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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回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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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做出这种担惊受怕的表情他也见的多了。
  薛嘉是个淘气的,最是见不得英乔,一路之上,本也有些摩拳擦掌放开了淘的意思,还想调唆着英洛一起淘,结果每次到了英洛面前,都被英乔推过去:“你个小毛孩子乱窜什么?”
  薛嘉暴跳:“整天把你弟弟当个娘们儿护着,也不嫌丢人?”
  书画双绝的英乔英公子,当然也是个玲珑心肝的人儿,听了薛嘉这话,微微一笑,拿眼风扫一眼同桌而食的二皇女,那眼神仿佛在说:小子,二皇女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娘们儿啊!
  随手把英洛摁在周峥左边的凳子之上,自己坐在了妹妹旁边。
  薛嘉一头冷汗捡了个离二皇女与英乔都远一点的桌角坐了,埋头苦吃。
  英乔身后侍立的侍儿额角抽抽,翻个白眼,公子就是这种德性。
  几日下来,薛嘉倒是发现,无论何时,英乔总喜欢把英洛往周峥旁边推,同桌而食,倘若二皇女坐在周峥右边,英洛总是被英乔按在周峥左边落座。倘然是夜宿驿馆,英乔总会想法将英洛的房间安排到周峥隔壁。
  而英洛,总是笑微微逆来顺受的模样,最奇怪的要属他一向敬若神明的大将军周峥了。从前他总是想法避着英校尉,这回竟是不忌不避,神态自若。
  薛嘉脑海中,不由浮上两个字:断袖!
  难道大将军,终于被英校尉痴缠的无力抵挡,成了断袖了么?
  这一日行至半路,薛嘉蔫头蔫脑,无精打采落在了队尾,将自己这惊人的推断在心里确认了十几遍,心灵备受摧残。虽说他薛嘉还是个小毛孩子,但怎么说也在男人堆里打滚两三年了吧,那种荤荤素素的笑话十个也有八个听得懂了,这会怎么不为周大将军心忧如焚呢?
  可惜周将军本人,并未意识到自己在下属方面的形象问题,几人陪着二皇女快马而行。深秋已至,树木萧杀,百花俱谢,一岁荣枯业已近尾。官道林中有时冒出只兔子,二皇女便展颜一笑:“听闻钟都尉骑射皆佳,斩射突厥军无数,今日能否让本宫见识一番?!
  少年骑马弯弓,箭去如风,将那只冒失的兔子钉死在了地下,犹不尽兴,搭弓仰望长空,将天上一只苍鹰射下。这般锋芒毕露,那斯文秀气的少年也只是微微一笑,面上笑涡一现便没了踪影,口中犹在谦逊:“二皇女谬赞!谁人不知,周将军马上功夫,天下第一!比起将军来,钟瞳犹在末节!”
  周峥微微一笑:“二皇女有所不知,论起弓马,钟瞳不逊于我!”此言却是真心赞赏。他对麾下这员力将,行军布阵,武功谋略,没一样不欣赏的。
  二皇女长笑:“母皇天下,得众将守护,是我大周之幸!”
  众人皆道些客气话。唯英洛将疑惑的眼光向英乔投去一眼,钟瞳这番作为,比之平日在二皇女面前的不作为,真是让人疑惑。英笑柔和一笑,骑在马上犹能伸过左臂摸摸英洛的脑袋,一脸宠溺,无半丝担心。
  这个人,胳膊当真长得可以!
  英洛心里,着实是不喜与人如此接近,肢体相触,这是上一世的习惯,一个杀手,早将自身以外的任何人的肢体划为危险范畴,多年以来,她已经放弃了信任任何人,亲力亲为。
  就连亲近如丁灿者,何曾于她勾肩搭背过?
  没想到在这古代的战场之上,先是周峥,后是夏友,精明算计的易小三儿,薛佳那个缠人的小鬼,大着嗓门喜欢拍人肩膀留守雁门的谭文,最后一个,也是最无可奈何避也避不开的英乔,跟这些人都曾亲近过。
  特别是英乔,每次看着她的那种眼神,慈爱的能将冰块都给化了,若是开初叫哥哥有几分心不甘情不愿,这会也是心甘情愿了——只除了这位哥哥太过紧张她这位妹妹,行动坐卧,恨不得尽皆放在眼底才放心,那中老母鸡般的眼神,总令英洛心内的某个角落,微微的有些酸涩与无措。

  保证书

  英田是位儒雅的中年男子,长须美髯,面目谦和,语声轻柔。身为二品大员的他,今日着青色常服,坐在书桌前却有些神思不属。
  推门进来的燕婉将一盏银耳莲子汤递上:“姐夫是在挂念洛洛么?有乔儿跟着,还有何不放心之处?”
  英田喝一口甜汤,说是甜汤,里面并未半粒糖粒,这是多年习惯,他不喜甜食。搁了汤匙,嘱咐燕婉:“洛洛喜欢吃甜食,记得一定要放糖!将她喜欢的都准备一些,随时备着,估摸着这两日也就到了。”
  燕婉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面前男子,轻轻点点头,推门出去了。她是十五岁进府来侍候两位外甥的,韶华易逝,如今,也是三十有一的女人了,却仍是小姑独处。当年她本有无数成亲的机会,但她却毅然同范姓男子退婚,进了英府照顾两名外甥,对之后上门求亲者坚决推拒,在英府一待便是一十六年。
  有时候自己也疑惑,已经有那么久了么?为何姐夫卧房里面挂着的姐姐的画像一如昨日般栩栩如生?镜子里的自己依然眉目如画,如二十许人?
  黄昏的时候,仆役们一声声惊喜的呼唤:“少爷们回来了——”
  英田匆匆走出书房,沿着花园的青色小径将身后随身小侍抛在身后,年迈的老管家英南在后面紧紧追随:“老爷,老爷您慢点……”
  七月,前方战报,平狄将军周峥与校尉英洛陷落敌营,英田几乎一夜白发!
  穿过中庭,大堂,大开中门,黑色骏马之上端坐如松,身形纤细,风尘仆仆的少年几乎要想上一想,几番犹豫才下了马,旁边骑在白马之上面如暖玉的男子早早下了马,拉了她的手,在耳边稍稍提点:“这就是爹爹,后面的是小姨母。”
  少年方要上前跪见礼,脑中几经思虑的说词就要脱口而出时,英田上前一步,将少年死死搂在怀中,同英乔极为相似的凤眸一红,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身后的英乔同样红了眼眶,不止,还有英田身后的燕婉,两串长泪沿着如画眉目缓缓而落,却并未出声上前,老管家气嘣吁吁的赶了上来,老泪纵横,拿袖子直擦眼角:“夫人在天之灵保佑啊!”
  要到这一刻英洛才能体会到英乔这半月相随的点点温情在她有生之年是如何珍贵,而面前几乎要控制不住发抖的中年男子那一声无语凝噎:“洛洛,我的洛洛回来了!”终于情不自禁回报了他,“爹爹,洛洛回来了!”
  良久,燕婉笑中带泪:“姐夫这是怎么啦?洛洛历劫归来是好事,怎么全拥在门口,可别让夏公子看了笑话!”
  英田终于舍得从怀中放开了女儿,却仍是携手回头招呼夏友:“两年不见,衡儿是越发英挺了,旅途劳顿,且随你姨母去洗漱一番,稍时摆宴,我们再详谈!”
  夏友上前与英田见礼,甚为恭顺,礼毕上前对着燕婉也是一礼,燕婉坦然受了,笑微微吩咐随身侍女紫烟:“小翠这两日不在,你就随了夏公子左右先去服侍两日!”
  夏友知这紫烟是燕婉随侍大丫环,客气一回:“有劳紫烟姑娘了!”
  紫烟轻施一礼,一路引着夏友娉婷而去。
  引得英洛看个不停。
  不但这位姨娘是位美人,就连姨娘身边的丫鬟也是位美人,一言一行,颇有大家风范。
  英乔在旁摸摸她的头,笑着打趣:“妹妹看什么,你的衡哥哥早就走远了!”
  “哥哥说哪里话!”揭过不提。
  却没注意英田与燕婉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笑。
  自进了英府,英洛简直是被人连拖带抱,早就将别人不能近身的警惕丢到了脑后。英田将她牵进家门,交给了一旁燕婉的手里,她这位姨母,语声轻柔,仪态万千,偏偏最是能折腾人。一个时辰之内,将她扔在浴桶里奋力洗刷干净,从身旁的盒子里拿出颗黑乎乎的药丸扔进水盆里,手巾沾湿以后涂在脸上,英洛只觉一阵沁凉,但见她毫不客气将她脸上面具揭下,随手撕个稀巴烂,扔在地上,口中犹在念叨:“衡儿这是做得什么丑玩意儿!”
  英洛心内不由感叹:看这姨母行事作派,如此爽俐,哪是什么自己初见时的闺阁弱质,大家淑女?
  燕婉却不管英洛将秀眉几次拧起,只拿纤指轻轻抹开,将艳红色的牡丹富贵肚兜给她系上,从贴身里衣到中衣外裳长裙,繁复明丽的百蝶刺绣,金线暗纹,明钿花黄,黄金步摇,白玉手镯,描眉画唇,就连指甲都不肯放过,必要涂上丹蔻才算罢休。
  英洛几时被人这样折腾过?
  都见她短发飒爽英姿,一身黑衣素颜,冷冷的一个眉眼过去,帮中小弟几欲两股战战,他们都不能忘记训练场上她不要命的打法,凡是与她对打者面目青青紫紫,半人半鬼外带三天起不了身,连丁灿也笑称她毫无女儿柔肠,此刻镜中古装扮相温和沉静,容光逼人的女子难道真是她么?
  还是原来的英洛这身体面貌太过诱人?
  做一个冷凝的表情,看起来并无丝毫危慑之力,竟像是美人冷傲一睨,美人如花隔云端,想得而得不到,平白惹人心痒。不怪乎这位姨母一再忽视她的不悦,将她折腾的如此厉害。
  燕婉与英洛相携到了花厅,盏茶的功夫,再见英田与夏友英乔三人缓缓而来。
  “大喜的日子,姐夫却是在忙什么家国大事呢?将……洛洛晾在一边?”
  英洛在姨母说话的间隙,在她话音中捕获到了一丝幽怨的味道,莫非……再看英大人那张礼仪备至的脸便觉得自己多想了。
  “劳婉妹久等,自然是喜事!”
  几人落座,英田自是喜滋滋瞧着英洛,直似看不够。英洛拿起后世八风不动的坐功来,才在这种慈爱兼诡异的眼神下没有丢盔弃甲,只是总觉得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却又说不出。
  英田居中,左首边英乔落了座,英洛本要蹭到哥哥身边,却被他笑着一推:“洛洛还不坐到爹爹右手边去?”看着英洛乖乖坐在英田右首边,旁边夏友亦落了坐,才凉凉点了他一眼,隐含笑意。
  倒是燕婉,在英乔旁边落了坐,回头吩咐开席。
  流水席,曲酒酣,柳叶鸭肝,金钱鸡塔,芹黄鱼丝,红枣煨肘,八宝珍珠鸭,苹果挂霜丸子,脆皮豆沙,雪花核桃泥,琥珀莲子空心琉璃丸子,红烧鱼唇,三丝鱿鱼, 姜汁赤贝香酥鸡……几乎是八百年没有吃过如此精致菜品了,英洛抡开了筷子,吃得风卷殘云,将一干礼仪风度早抛之九宵。
  旁边的夏友半月来难得露了个笑脸给她。
  英田略微动了动筷子便止了箸,拿丫环递上来的香茗尝尝,一脸慈爱的看着英洛苦吃。
  英洛等到想起形象问题,想要补救,已经晚了,秉性这个东西,一时半会实难改正,想到以后长长久久的共同生活,就当她是改了性子罢,便也不再做遮掩,索性大大方方吃了个饱。
  大家都止了箸,英田将茶盏放下,丫环撤了席面,一干仆役退下,就着橙色烛光,英田方才开口:“洛洛离家两年,今日始回,又听说你已经前事尽忘,爹爹本不欲多说什么,但有件事却不能不提……”
  英洛见他郑重其事,心内不由忐忑不安,只得沉下心听他继续说下去。
  “洛洛当日离家入伍,并不是爹爹本意,只是爹爹拦你不住,任你恣意妄为,当年也曾跟爹爹订过个赌约,字据在此,自己拿去看吧!”
  四下无言,英洛从英田手中接过一张半旧的纸张,显见得有两年头了。就着灯光细细看了一番,繁体字加上拗口的文言文,倒也没难倒她。做她们那一行的,前世的苦训还包括鉴别文物古董,国宝流失的罪恶大军里她也身在其中,总算将这张纸上的意思弄了个明白。
  简而言之,就是说之前那个蠢蛋英洛向自己老爹写的保证书,言明自己心中有了倾慕之人,入伍也是为了那人,若自己两年之后回来不能同那人结为秦晋之好,婚事便由父亲做主,自己不得干涉云云。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英洛一脸汗颜!
  自己的前身真是个莽姐儿,倾慕谁不好?偏偏去倾慕周大将军!周峥那是国之栋梁,山河之柱石!撞着了这根栋梁不要紧,就算现在回头也不要紧,要紧的是,大好年华,偏偏把自己的婚姻自由交到了老爹手上。
  再看坐得淡定恬然的英田英大人,礼部尚书怎么看都是一副优雅的气度,官场浸淫,微微一笑,竟是带着迫人的压力看过来:“洛洛可是想反悔?或者,同周将军有了秦晋之约?”
  英洛讪笑:“爹爹也知孩儿惨败,何必还拿女儿来说笑?”带着点撒娇的委曲:“女儿不得将军青眼,已是伤心,爹爹还非要提这件事么?”
  作戏做全套,总算同丁灿混说惯了的,一时的应急还是有得,只希望这个老爹容易糊弄。
  英田拿手轻点了下她的脑袋:“小丫头又想在爹爹面前打马虎眼了吗?你拖得,衡儿却拖不得!他离家日久,追随你去军营当一名小小的医官,若不是你,堂堂神医之后太医院供奉也足够了,等述了职,你二人便起程去天目山见见衡儿师尊吧,至于是嫁是娶,全凭你二人自愿,”笑看夏友一眼,意味深长——后者微低着头,双耳通红,“不过衡儿嫁到英家来也不错,洛洛喜欢热闹,只怕天目山冷冷清清,她也住不惯,就让她陪着我这把老骨头也好!”
  英洛瞠目结舌,这个大雷炸得,没有一点先兆——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却在一刹那间清明,这个夏军医,原来是追随她而去的,莫怪道一直知道她是女儿身,连面皮也是他作的,还有英乔来的那日,被她调戏了一次,他莫不是以为她已经对周峥死了心,转而对他起意了?
  后背之上,不由得冷汗涔涔,搜索枯肠,偏要找出个推拒的理由……
  眼看着无论如何也不能避免被送作堆的结局了,英洛仍要垂死挣扎一番:“怎么哥哥大我这么多,也没有娶亲?”
  英田捋髯而笑:“洛洛忘了,你哥哥早在五年前就订了亲,只是新娘子目前还没有下落,等找到了新娘子自会办喜事!”
  ……
  无论如何,英洛再不会认为新认的这位老爹笑得有多慈蔼了,他脸上怎么也掩不住的笑容简直是计谋得逞后的奸笑——碍着毫无记忆,她却不能追究是不是他下了套子才有了今日这张摊在她面前的保证书?
  真是无从追究啊!
  心内呕血不止,谁愿意嫁个小了六七岁的小屁孩啊?偏偏不能反驳,面上还要堆出满面笑容来,恭顺异常道:“一切但凭爹爹作主!”
  英田满意的点点头:“洛洛乖,你们三个一路旅途劳顿,爹爹也不拘着你们了,这就进去歇息罢!”
  早有机灵的小侍走进来,英田偏要作势扶着他的肩,仿佛骨头老散,劳顿不堪,小侍心内诧异:老爷何时这般困顿过?从来不是步履如风,康健如三十岁的人么?却也不敢多言,乖乖由着他扶着去了。
  燕婉满意的看到英乔抽了抽嘴角,英洛颇为同情的看着自家爹爹,那目光饱含无数深意,似乎再说,原来离家这两年,爹爹并不如看起来那般健康啊……既然姐夫的目地已经达到,她也该歇歇去了。
  她哪里知道,英洛那是欲哭无泪,悔不当初的表情啊!

  永 夜

  那些戏文里是怎么唱的?张生夜会崔莺莺,待月西厢美名扬?
  英府后花园。
  眼前的少年微微一笑,仿若银河里的星子都在他眸内流溢,温雅一笑,万花倾倒,他却用轻柔深情的足以诱惑春闺女子的噪音道:“和我成亲,洛洛不开心么?”长眉微蹙,那情形便是她若是道个不开心,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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