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冰月霜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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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塞冬知道自己这位兄长不擅长言辞，加上德墨忒尔又在旁边，就更难和戈莱有什么进展了。
　　他眼珠一转，忽然指着一个方向喊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德墨忒尔忍不住转过头，戈莱却是留了一份心，好歹她一个现代人，被这招骗过去未免太丢人了。
　　果然下一秒有只手朝戈莱伸过来，却不是波塞冬，而是哈迪斯。
　　没料到会是他，戈莱一时失神被哈迪斯抓了个正着，霎时一股强大的神力将她包围，眨眼间她和哈迪斯已经不在奥林匹斯之上了。
　　戈莱很快反应过来，她立刻挣开哈迪斯的手，倒退几步，二话不说招出尼姬。
　　哈迪斯是公认的强大，但他能毫无预兆地拉着她一起瞬移出奥林匹斯，这份神力就是戈莱所不及的了，即便是她，在打开异次元通道之前也会有些许神力泄漏，那是对神力多么精妙的控制啊。
　　如果对手是哈迪斯，戈莱觉得自己有必要用上尼姬。
　　就算死，她也拒绝接受强迫的婚姻！

　　坚持

　　对比戈莱的紧张，哈迪斯只是微微侧过身，观看周围的风景。
　　他略显不悦地抬了一下手，天上便飘来一朵云彩，把他纳入阴影之中，却让戈莱沐浴在阳光之下。
　　整个过程，戈莱甚至没感觉到他流露出半点多余的神力，足见他对神力的控制精准得惊人。
　　这样的敌人，很棘手！
　　哈迪斯控制自己不擅长表达情感的面孔露出微笑，冷淡而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戈莱，你喜欢恩纳的风景吗？”
　　“恩纳？”
　　戈莱小心地打量四周，发现自己并不是在阴森的冥府之中，这里的鲜花开得比德墨忒尔神殿所在之处更加姣妍美丽，彩蝶纷飞，鸟儿在山林中放声歌唱……
　　可惜小动物们感觉到冥王身上的死亡气息而不敢靠近，但这丝毫不影响恩纳的美丽。
　　“很美，就像一幅画。”
　　恩纳的风景美得让人心灵忍不住有了一丝松懈。
　　尽管如此，戈莱仍是全身神经紧绷地防范着哈迪斯，在冥府之中她的神力会压制难以对抗哈迪斯，可是恩纳是大地之上，她依然可以使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和哈迪斯战斗。
　　然而，等了好一会，戈莱也没见哈迪斯有什么动作。
　　她不知道哈迪斯想做什么，又或者他什么也没想做，只是静静地站在白云的阴影之下，默默地凝视着她，既没有鲁莽的举动，也没有轻浮的言语。
　　这样的哈迪斯，反倒让她无法以敌视的态度对待。
　　戈莱对他看了很久，终于把尼姬放入前往奥林匹斯的异次元通道，让她转告德墨忒尔不要担心，她很快会回神殿去。
　　“哈迪斯陛下，您不认为您的行为有点过分吗？您贸然把我从奥林匹斯带走，妈妈会为我担心的。”
　　戈莱幽怨地用目光谴责哈迪斯的掳人行为，天知道等她回去德墨忒尔肯定又要把她关在神殿里，在地上的三个月都不能再出门了。
　　她张开手掌释放神力，两张冰雪雕琢的椅子便出现在无边的花海里，她径自挑了一张坐下，可别叫她直接坐地上，会弄脏裙子的，而且一个泥印就印在屁股上，多不好看啊。
　　“我听说过恩纳是个很美的地方，可惜一直无缘欣赏，真要多谢哈迪斯陛下了，如果可以的话，请您也把云分给我一点，直接受太阳照射很不舒服呢。”就算神天生丽质，但也是会晒黑的。
　　哈迪斯慵懒地在冰椅上坐下，勾了勾手指，天边又飘来一片云彩，阴影把戈莱也遮挡住了。
　　“你也不喜欢阳光？”
　　“差不多吧，强烈的阳光会让冰雪融化的，再怎么说我可是冰雪女神哦。”戈莱朝哈迪斯眨了眨眼睛，“不过这话不能当着妈妈的面说，她会难过，尽管我更钟情于在冰封雪域的冰河上滑雪，我也必须承认阳光下盛开一整片鲜花的画面真的很美。”
　　哈迪斯翠绿的眼眸认真地看着戈莱，说：“如果冥界也有比恩纳更美的阳光和鲜花，比冰封雪域更广阔的冰河，你可愿意去看一看？”
　　“那样啊。”戈莱耸肩笑道，“如果真的有那样的景象，或许我会找机会去看看的，不过您知道我很忙，阿瑟神族时不时进攻冰封雪域，我没什么机会走开，即便是在地上的三个月，一旦接到战报，我也必须立刻赶回冰封雪域。”
　　说到这个，戈莱就感到精神劳累，她多想用尼姬把阿瑟诸神都给捅上一遍！叫他们纠缠不休，她每次为了防止一不小心把神杀了，要浪费许多精力在克制自己和尼姬！
　　“幸好宙斯承诺让我在凡人和半神中挑选战士，否则每次打完都要我自己再造一批冰雪仙女，虽然她们都没有灵魂，但制造起来也是需要耗费大量神力，有够累。”
　　“需要我帮你吗？”
　　“啊？”
　　戈莱没料到哈迪斯会这么说，她只是觉得哈迪斯沉默不爱说话，才把自己的一些抱怨向他倾诉。
　　他怎么看也不像是爱管闲事的神吧，会说这种客气话也满让人吃惊的。
　　于是，戈莱开玩笑地说：“您打算怎么帮我呢？”
　　哈迪斯翠绿的眼眸认真地看着戈莱，神情威严不带半点玩笑成分。
　　只见他的嘴唇开阖，以淡漠的语调庄严地宣布：“你所挑选的战士，他们的灵魂永远归属于你，死神将在冰封雪域之前驻足，以哈迪斯之名。”
　　刹那间，他的神力遍布三界，向所有生灵宣告他给予戈莱的承诺。
　　戈莱震撼了。
　　她没想到哈迪斯会这么说！
　　传说中，哈迪斯是一位公正严明的神，他从不允许有人超越死亡，连阿波罗的儿子也因为使波塞冬死去的儿子复活，而被他要求宙斯把两者用雷电劈死，冥府的裁决不容更改。
　　然而，哈迪斯却给了她这样的承诺。
　　这个诺言比给戈莱一批英雄更加实在，即便肉体衰老损坏，只要灵魂不被死神带走，戈莱便可以用冰雪为她的战士重塑肉身，如果她的战士不被阿瑟诸神以神力打碎魂魄，那么在岁月中不断累积战斗经验，他们的战力将会有怎么样的提升啊！
　　多么大的诱惑，大得戈莱忍不住想接受，可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哈迪斯若想以一个条件把她拐到冥界去，那她宁可拒绝。
　　“哈迪斯陛下，我想我不能平白接受您的恩赐……”
　　“我说出口的话，不会再收回。”哈迪斯制止戈莱的推辞，“让一位女神守护冰封雪域，而诸神却在奥林匹斯上享乐，我认为你值得我的承诺。”
　　话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就是矫情了。
　　戈莱只好把话都吞了回去，她眨了眨眼睛，问：“您为何要帮我？就我所知，您对诸神的任何举措都不屑一顾，不是吗？”
　　哈迪斯犹如玉石般清脆的声音坦然道：“我爱你，我想让你能成为我的王后。”翠绿的眼眸染上一丝戏谑的神色，“可是波塞冬说得对，要是我不尊重你的意见，那么你会不顾一切让我落得和阿瑞斯同样的下场。”
　　不晓得为什么，听到这样的话从哈迪斯嘴里说出，戈莱竟然觉得脸颊发烫，明明阿瑞斯向她求婚的时候，她只有把他暴打一顿的冲动。
　　尽管如此，戈莱仍坚持地说：“很抱歉，就算是您，我也不会改变我提出的条件，不过我希望我能够以朋友的名义去冥府拜访您。”
　　哈迪斯沉默片刻，叹道：“我不会放弃。”
　　“当然，您有追求的权利。”戈莱想了想补充道，“只要您不做出和阿瑞斯一样的举动，也别再让我的妈妈为我担心。”
　　这两点很重要，抢婚的后果不用说，好感度归零，外加直接上演全武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另外德墨忒尔担心起来，她的自由就要被限制，她一点也不喜欢被关在神殿里！
　　“这是我唯一的坚持，请您谅解。”无畏地对上哈迪斯的眼睛，戈莱坚定地说，“我并不想嫁给一个不爱的人。”
　　哈迪斯淡淡地笑了。
　　显然他想的没错，戈莱是位吃软不吃硬的女神，过分强硬的举措只会起到反效果，适当表现出友好，她则会回以关照。
　　这一次回贸然把戈莱从奥林匹斯带走，一来是他不喜欢奥林匹斯虚浮的喧哗，二来确实是因为德墨忒尔的阻挠过于碍事，他需要一点时间和戈莱独处，以了解戈莱内心的想法。
　　算他欠了波塞冬一个人情吧。
　　“欢迎你随时到冥界来做客，不用太久，冥界一定会有你想看到的美景，你有空也可以来恩纳散散心，我每次到地上巡视，都会路过这里。”
　　戈莱点点头，把目光转向美丽的花田，这里是个散心的好地点，而且她也不讨厌哈迪斯，尤其在受了他的恩惠之后。
　　拿人的东西，手短啊，何况哈迪斯的礼送得不轻呢。

　　婚姻的思量

　　神的思想不是凡人能够理解。
　　戈莱觉得自己就算变成了神，她也一样无法理解，她只不过稍微离开了一会，怎么她的妈妈德墨忒尔就和波塞冬非但没有打起来，还发展成了情侣关系？
　　这真是一个难解的问题。
　　就这么诡异地发展着，日子又过了几年。
　　戈莱每年照样忙于应付阿瑟的进攻，不过由于久攻不下的缘故，阿瑟诸神也逐渐减少攻击的次数，于是戈莱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
　　赏花的最好季节是春天和夏天，可惜戈莱只在冬天的三个月回到人间，顺便履行自己的职责，让人间覆盖雪花。
　　有时候她会背着德墨忒尔转去恩纳散心，十有八九可以碰见哈迪斯。
　　也不知道是哈迪斯的神力作用，还是恩纳本身气候温和的缘故，不论戈莱什么时候去都能看见漫山遍野的鲜花盛放，而哈迪斯会为她招来白云，避免阳光直接照射到她的身上。
　　戈莱有时候会学着编几个花环，有时候则拿出一本书在看，有时候会带上一些自己做的小点心邀请哈迪斯品尝。
　　而哈迪斯总是静静地用他翠绿的眼眸凝视她，似乎不愿错过她的每一个笑容。
　　戈莱会趁冬天为大海覆上一层薄冰时跑到海里去，她可是非常喜欢吃海鲜呢。
　　波塞冬这位海皇不吝啬，每次戈莱去拜访，他都会准备满桌的海鲜大餐招待，但陪同戈莱最多的却是安菲特里忒，那位风流的海皇陛下可是很难碰上人影的呢。
　　和赫拉的高傲不同，安菲特里忒更多了一份活泼，只是眼底不时流露出寂寞的神色。
　　其实戈莱是知道的，安菲特里忒并不爱波塞冬，她是第二代提坦神族的女儿，她的父母都对奥林匹斯一系的神族很是不满，安菲特里忒为了躲避波塞冬的追求而逃到大海的尽头，却依然没能躲过被抢婚的命运。
　　昔日少女时的安菲特里忒是一个活泼的人鱼公主，自从嫁给了波塞冬，她再无法自由地在大海中遨游，和姐妹们一起在沙滩上跳舞，奥林匹斯的诸神因为血统的缘故对安菲特里忒也算不上友好。
　　安菲特里忒很清楚波塞冬娶她不过是为了海洋的统治权，但终归是夫妻一场，波塞冬在外的花心多多少少让她感到难过，她也断了对尝试爱上波塞冬的念头，安分守己地当她的海后，不去追究波塞冬在外面欠下多少风流债，反正那些女人都无法动摇她的地位，波塞冬有什么样的野心也与她无关。
　　长久孤独居住在海洋神殿里，安菲特里忒的眉宇间带上了化不去的淡淡愁思，海洋生物们都尊敬她，可她很少再有笑容，直到戈莱来海洋神殿里走动，她才终于有了能说话的伴。
　　戈莱流有古老海神彭透斯的血统，让安菲特里忒感到亲切，在戈莱面前，她仿佛又找回了少女时的欢乐。
　　有时候她甚至会羡慕戈莱，敢于为自己的婚姻抗争，不但痛揍了阿瑞斯，连宙斯也拿戈莱没办法。
　　随着戈莱到海界拜访的次数多了，她和安菲特里忒成了好朋友。
　　安菲特里忒有时候会拉上戈莱一起出巡，坐着四匹海豚拉的车在海洋上驰骋，感受海风吹拂在脸上，或者她会悄悄跑到冰封雪域去拜访戈莱，让自己的鱼尾变成双腿，穿上冰鞋和戈莱一起在冰川溜冰，到雪山上滑雪等。
　　起初，安菲特里忒也动过为自己的儿子特里同说亲的念头，可是看到戈莱挥舞尼姬与阿瑟神族战斗的模样之后，她终于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觉得戈莱太过彪悍，而是她看到了戈莱的骄傲，戈莱娇柔的外表下有不输给赫拉的强烈自尊，宁愿决然放手也不能容许自己的丈夫花心，很不凑巧特里同和他的父亲一样是个风流胚子。
　　神族中几乎找不到专情的例子，安菲特里忒甚至怀疑戈莱的丈夫会是一个半神或人类，毕竟她身边有不少这样的战士，每一个都有不逊色于神明的英俊模样，尤其是经常跟在戈莱身边那位名唤“加百列”的银铠有翼战士。
　　听冰封雪域的其他人说，加百列最受戈莱的器重，她只允许加百列跟随在身边，不过大家都承认加百列的战斗力很强，和尼姬同称为戈莱的左右手，他身上有着奇怪的力量，也许是哪个古老神明的子嗣，可惜相貌偏女性化。
　　安菲特里忒想到有传言说哈迪斯在追求戈莱，事实上她也认为戈莱不适合阴森的冥府，只是哈迪斯若知道加百列的事，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冥王哈迪斯是神族公认的强大，对上他，即便戈莱有战斗女神之名，恐怕也很难全身而退。
　　出于对朋友的担心，安菲特里忒不禁提醒戈莱千万要小心哈迪斯，如果可以，还是尽快决定自己的婚姻。
　　戈莱当然明白安菲特里忒在担心什么，不过大家不知道的是哈迪斯曾经去过冰封雪域，也早和加百列见过面了。
　　之前有一段时间阿瑟神族的进攻异常激烈，她刚得到宙斯的承诺还没来得及去找英雄，被阿瑟的车轮战整得精神疲劳，又不想让德墨忒尔担心而没有请求支援，是哈迪斯带冥斗士来了冰封雪域。
　　帮过忙之后，哈迪斯什么也没说地离开了，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德墨忒尔。
　　戈莱真的很感激他。
　　即便如此，戈莱依然介意神话中的结局，因此和哈迪斯相处的时候总是带上一丝戒心。
　　相信哈迪斯也是感觉到了，有传言哈迪斯建造了极乐净土爱丽舍，可是哈迪斯并没有急切地要求戈莱去参观，也许他是在等戈莱自愿走进爱丽舍。
　　哈迪斯沉默的温柔反而使戈莱有种愧疚感，当初的一句戏言，没想到哈迪斯当了真。
　　戈莱必须承认，哈迪斯是个好男人。
　　冰封雪域远离人间，作为冰雪女神，戈莱几乎没有信徒，香火也少得可怜，她想为自己的战士打造一些类似冥衣一类有神力加持的战衣，偏偏没有足够的材料交给赫菲斯托斯，她又不想让德墨忒尔知道。
　　最后，还是身为财富之神的哈迪斯大手一挥，包办了所有的贵重金属。
　　哈迪斯做到这份上，戈莱也越来越没办法对尼姬对着他。
　　戈莱甚至会不经意地冒出“也许就这样嫁给哈迪斯也不错”的想法，毕竟就算她多爱尚轩，可尚轩注定的恋人是婳婙，与其为得不到的所爱而伤神，不如嫁给一个爱她的人。
　　但同时她也在害怕，希腊神族不管追求的时候有多执著，一旦得到了，要不了多久又会再去找新的目标。
　　有宙斯和波塞冬的例子在前，戈莱分外担心哈迪斯也是如此。
　　戈莱知道不管自己是否会爱未来的丈夫，但她没有安菲特里忒的大度，绝对无法忍受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在这个问题上她不想责怪女同胞，毕竟外遇又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