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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铁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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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三爸长身而起。
    他知道自己不领头先走,他的弟子都决不愿走,而且如果不走,只怕就会丧在这里,他始终坚信:官兵盗寇都旨在引他现身。
    他背向月亮照的方向走去。张一女一咬银牙,拦在他身前:“爹,我们这样做……”张三爸涩声叱道:“快走!”大家只好跟着走。张一女仍抗声泣道:“爹,咱们这样活着,不如不……”“啪”。
    张三爸掴了他的女儿一巴掌。
    然后他看见清冷的月色下,女儿玉颊上的两行泪。
    清泪。
    张三爸一跺脚,不顾而去。
    走了半晌。
    他负手,抬头。
    长空一轮月。
    野岭。
    荒山。
    他忽然止步。
    “你们都想去救人?”
    他身后的人都一齐答:
    “是。”
    “你们不怕死?”
    “怕。但若能活人于死,自己区区一死,不足道也。”
    “好!”张三爸霍然回身,目亮精光,道,“你们都不怕死,难道我这当龙头的怕?你们去吧,以‘天机’名义,儆恶锄奸,把那些为非作歹、为虎作伥的家伙,全给我好好教训教训!”
    “是!”
    开心得他们!
    ——开心的他们!
    一下子,一溜烟似的,张一女、梁小悲、何大愤、陈笑,全冲掠回蝈蝈村去,看比赛谁快似的。
    张三爸脸上这才出现笑容。
    欣慰的笑。
    蔡老择比较稳重,也比较持重。
    他慎重地道:“这下可大快人心了。”
    张三爸点点头,道:“个人生死存亡事小,若没有原则,失去立场,则苟活不如痛快死。”
    蔡老择微喟道:“你仍是你。”
    张三爸负手微笑,他已听到那姓富的军官杀猪般地大叫起来,和其他人的惊呼怒叱声。
    “我还是我,没变。”
    蔡老择谨慎地道:“不过,这样败露行藏,是确易遭噩运的。”
    张三爸抚髯道:“老实说,我一辈子都没行过好运,也算是活到现在了,我走衰运已走成了习惯,好运我反而不惯,所以就算是衰运,我也一样得做事、奋斗、活下去。”
    他耳边已听到五名采花贼的痛吼声。
    “我们谁都是这样。失败只使人灰心,但并不使人丧命。咱们宁可冒险遇危地奋战,不要行尸走肉地幸存。每个人生下来都有他自觉或不自觉的任命,没有任命的人等于没有真正生命的人,义所当为的事,还是在所必为的。如果这样反而遭致恶运,那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忽听黑浑浑的村落里回响起一个浩荡的语音:
    “张三爸,你终于露面了么!?”——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白发三千的丈夫
    凡有必要的战斗,我绝不回避
    一声惊呼。
    张一女的声音。
    张三爸立时循声掠去。
    那是一家药局。
    药店门前院子,有一地干枯的药材。
    两个人,在月下,一左一右,扣制着张一女。
    一个青脸。
    一个蓝脸。
    两人均宽袍大袖,但蓝脸的那个,衣衽间显见破损污垢多处。
    张三爸一瞥,倒吸了一口凉气。
    ——“雷拳”载断。
    ——“电掌”钟碎。
    这两人竟然追来了,看来事无善了,而且,这两人既然已追来了,只怕再也躲不过去了。
    载断道:“是不是!我早都说过了,抓住小的,不怕老的逃,这小姐是杀不得,杀了可惜的!”
    钟碎道:“现在抓了女的,不怕男的逃。张三爸,你逃不过的,族主说:只要让官兵手下对百姓胡作妄为,你就一定沉不住气,这下是果然料中,柴老大硬是要得。”
    他们说的“柴老大”,便是“暴行旗”的族主“闪灵”柴义。
    前晚他们在荒山古庙已盯上“天机”众人,正待出手时,却给铁手截了下来。
    当时,载断和钟碎决意要先格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人。
    载断以折断了的佛像,攻向铁手。
    铁手接了一招,很审慎,然后又接了一招,便停下来沉思了一阵子。
    钟碎向来都深知他的二师兄并非良善之辈,这次却是怎地每攻一招便让对方歇上好一会,竟不乘隙追击!
    过了半晌,载断忽然扔弃断了的佛像。
    他拦腰抱住一根柱椽,一摇,再拧,柱子本已将近松脱,而今吃载断巨力扭拗,即拔土而起,折而为二。
    载断向以一切拗断了的事物为兵器。
    他以断柱攻向铁手。
    铁手凝视来势,不慌不忙,但敛神肃容,似对这一招,极有敬意。
    待载断双柱眼看攻到之际,铁手才身形微微一矮身,一招“夜战八方”就发了出去。
    这一招却只拍击中柱身,木椽一荡,载断闷哼一声,稳住步桩。
    铁手攻了这一招,又瞑目沉思起来。
    载断却未马上抢攻。
    钟碎可急了,大叫:“二哥,一口气毁了他呀,还等什么?”
    载断苦笑了一下,咀角竟溢出血丝来:“……不是我不攻,而是他每还手一招……余力久久未消,我无法……聚得起气来。
    钟碎这才了然,叱道:“这好办,我来收拾他!”
    他竟劈手把载断掷弃于地的一半佛像,抓住在手,用力一扔,佛像破空呼啸,半空炸开成千百片,每一片都自成一股锐劲,激射向铁手身上数十要穴。
    钟碎的武功,是触物成碎、以碎物攻袭敌人。由于物碎愈细,愈难招架挡接,跟载断向以断物来取敌,二人正好相得益彰。
    铁手乍见千百道佛像碎片,忽然一笑。
    他双手徐徐伸出。
    就像在跟人握手。
    这时候,月白如画,他的双手,竟发出一种优美的金戈铁马之声,也弥漫了一种平和的杀伐之气。
    杀伐与祥和本是不能并存之物,但却于他双臂伸出之时并现!
    那千百道佛像碎片,也似给这一种神奇力量所吸引,竟全变了方向改了道,均打入了铁手双臂袖中!
    铁手长吸了一口气,整个人似是膨胀了一倍,平和的望着钟碎,微笑不语,而他的袖子收了千百碎片,却并不鼓起。
    这样看去,仿佛是他吞下了那些泥石碎物,而不是以袖相容。
    钟碎这时候,心中迅疾的闪过两个意念:
    一是退。
    这时候收手,正是“见好便收”,有下台阶可走。
    另一是不走。
    仍攻。
    ——这少年人武功是如许高,如果现在不鼓起余勇,把他杀了,只怕以后就更难收拾。
    敌人能在神色不变、举手投足间破了他的绝招,理应令人感到恐惧。
    钟碎却不惧。
    他明白“恐惧”是什么。
    ——“恐惧”就是当你面对它的时候,你就会变得“勇者无惧”的一个考验。
    所以他怒吼。
    冲上前去。
    双手疾搭在铁手双肩之上。
    他要撕开他。
    ——撕裂他的敌人。
    像在他手中指间的木石砖瓦一般,全得变成簌簌碎片。
    他向前冲的时候,像一头怒虎。
    他以凌厉的杀志激发了他所有的余勇。
    可是他仍警省。
    他瞥见载断向他摇首。
    铁手也叹了一口气。
    他不管了。
    他要一鼓作气。
    他快冲到铁手身前。
    他们此时正在瓦面上。
    离铁手还有六尺之遥的时候,整块瓦面,突然坍塌。
    钟碎也站立不稳,和着碎瓦,一并呼啦跌落,他一路狂吼力嘶,指东打西,生怕铁手袭击。
    铁手这时也落了下来。
    载断急追而下。
    载断拔剑。
    中折为二。
    二剑分刺铁手。
    铁手双手一动,载断双剑急收,但剑锋已给铁手徒手捉住。
    铁手格格二声,已扭断双剑,向载断面门急刺而出。
    这乱瓦碎片急堕间,载断惊恐之余,一面退避,一面忙着用剩下的两小截断剑招架。
    忽觉背部猛撞,知已无退路,而眼前两道精光一闪,急风破面,载断咬牙鼓起余勇,拼着一死,双剑倒刺了回去。
    他这招已不求章法,只求跟敌手拼个同归于尽。
    但跟前一花,铁手已然不见。
    铁手却到了钟碎身前。
    钟碎这时才坠到了庙里地面,正手挥足踢,在骤雨般的碎瓦乱击中拒敌。
    铁手大喝一声。
    喝了这一声,铁手人又回复原状。
    钟碎整个人怔住,震住,停住,顿住,定住了。
    接着落下来的瓦片,打在他头上、身上,他也不觉。
    铁手喝了那一声之后,并不出手,只笑道:“‘天机’向来除暴安良、行侠仗义,龙头张三爸为国退敌、身先士卒,江湖好汉,应放人一马,岂可在他落难时穷追猛打、落井下石?承让了。”
    说罢便走了。
    待瓦石落完后,钟碎额颊鲜血淋漓,流浸眼珠,这才省觉。
    只见载断已退到墙前,双耳耳朵俱给一断剑钉住。
    两人这才发现,衣里衿内,都是破碎的石屑,原来这正是刚才钟碎捏碎撒向铁手的泥菩萨,却都不知怎的,给铁手全塞入他们衣襟之内,而他们两人恍然未觉。
    ——要是铁手刚才要取他们性命,焉有命在?
    两人惊魂甫定,便急告知仍留在野店一带布署的老大柴义。
    柴义说:“你们怎么决定?”
    钟碎道:“什么怎么决定?”
    载断道:“如果张三爸好捉,你们就真得了手也不为功,如今要抓他不易,杀他更难,又有铁手插手,要是能得张三爸,便是功上功了。”
    载断问:“为什么有铁手在,反而功大?他是少年名捕,听说京城里还有靠山,武功又高,内力又好,我们岂惹得他?”
    柴义反问:“你可知道铁游夏在京里的靠山是谁?”
    载断道:“好像是诸葛——那个诸葛什么的。”
    “诸葛先生原名诸葛小花。”柴义道,“你可知道诸葛在朝中的政敌又是谁?”
    载断苦笑道:“不知,朝中政事,就只有老大知悉玄虚,我们这些武夫,江湖上山头里打的杀的水里火里去得,就是上不了朝廷阵仗。”
    钟碎忙补了一句:“所以老大是老大,我们只能当老二、老三。”
    柴义觉得满意,于是把话说明了:“诸葛的政敌,正是蔡相爷。恩相则是我们的明主。诸葛暗藏祸心,招兵买马,赏识任职在沧州的铁游夏,利用他年少无知,教他非凡内力,收服了他,为他效命。而今如果我们毁了铁手,杀了张三爸,呈报上去,剿灭匪首是一功,格杀铁手是一功,打击相爷之宿敌又是一功,合记三大功,你们说,这功该不该拱手让人?”
    载断和钟碎自然都说不该,且跃跃欲试。
    载断仍有隐忧:而今张三爸已然脱逃,这老狐狸一旦躲了起来,只怕不易找得。”
    柴义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张三爸自命侠义,我们专找他要害:‘侠’字上下手,他必自投罗网、束手就擒无疑。”
    钟碎也有点迟疑:“可是铁手武功厉害,一旦他出手阻挠,我俩恐怕寡不敌众。”
    载断忙道:“这必须要老大亲自出马才行。”
    钟碎也道:“这大功无大哥不能立。”
    柴义哈哈大笑,“我们三人,共建此功,届时不愁相爷不擢掖封赏!”
    于是,在柴义的计划下,“暴行旗”探着张三爸自七蠢碑入蝈蝈村,于是与官兵恣意藉故打家劫舍,只要“天机”有人出手阻止,就可挟持其一,迫引张三爸现身。
    张三爸终于现身。
    张三爸果然现身。
    蔡老择叱道:“放了她!”
    载断笑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张三爸听四处都有弟子遇伏遭敌的唿哨暗号,向蔡老择叱道:“叫他们在这儿速聚!”
    蔡老择即刻撮唇发出尖啸。
    他的尖啸声不够响亮。
    ——人家放两指在咀里就可以发出的尖啸,他偏偏做不到,就算撮唇吹口哨,他也只像蛇喷气的死死作声,怎么努力也就是办不到,没法。
    但这已够了。
    他的暗号一发出,梁小悲、陈笑、何大愤全都赶了回来。
    “天机”的暗号,毕竟是武林一绝。
    陈、何、梁三人都挂了彩。
    可是他们的眼光仍充满了神采。
    一种行侠仗义的人才有的风采。
    ——看样子,他们虽然中了伏、负了伤,但已铲除了他们所深恶痛绝的奸邪。而且已经救了人。
    当他们发现:“小师妹”已受歹人所制,眼里的光采转为惊惶。
    张三爸忽沉声道:“三军易得,一将难求。”
    张一女虽然受制,闻言仍挣扎道:“五路火起,独夫当关。”
    张三爸点头,负手,看月下自己的影子。
    钟碎不知这对父女在说什么,有些心虚,便道:“张三爸,要我不杀你的宝贝女儿,快跪下求我!”
    张三爸忽然抬头,目光如电,反问:“我为什么要求你?”
    钟碎窒了一窒,讶然道:“你女儿在我手上啊。”
    张三爸上前一步,道:“你杀了她吧。”
    钟碎诧然:“什么!?”
    张三爸又徒走前一步:“快杀了她!”
    钟碎反而退了一步:“你疯了!”
    张三爸举起了右手,四指齐屈,拇指却在中指与无名指间突出了一截,那是“封神指”诀。
    钟碎看了心中一寒。
    载断连忙上前一步,与张三爸对峙:“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不——”
    张三爸沉声疾道:“你不杀她,我来杀。”
    “嗤”地一指,射向张一女。
    这刹那间,钟碎和载断,可谓惊讶至极。
    两人的反应也不同已极。
    载断只觉心寒,所以疾退了开去,生怕张三爸猝然向自己攻袭。
    钟碎贪花好色,只怕张三爸真不惜杀了女儿,他可没了玩头了,所以护在张一女身前,要挡那一指。
    可是那一指来得好快,指劲破空而至,钟碎本想迎抗,但心想:虎毒不伤儿,还是提防张三爸声东击西、留意别着了道儿的好,所以凝劲不发,蓄势以待。
    没料那一指果真射向张一女。
    而且真的射着张一女。
    “嗤”的一声,张一女着指。
    指劲射中张一女左肩。
    张一女双臂本已为钟碎所制,突然之间,却气力陡增,一时回撞,嘭地撞断钟碎左胸两条肋骨。
    张一女趁机挣脱。
    蔡老择、梁小悲已早有准备:适才张三爸跟女儿说:“三军易得,一将难求”,便是暗语,其实是说:“我假意舍你,对付的是敌人”,张一女回答说:“五路火起,独夫当关”,其实说的是“请尽力杀敌,不必理我”,是以张三爸一动手,他们也马上配合行动。
    钟碎一时大意,为张一女所伤,负伤而退,大怒欲击,梁小悲大喝一声,一个九尺大耙就锄了下去。
    钟碎吃痛之余,振起神威,竟以空手执住,往回力扯。
    梁小悲怎遂他意,也发力猛扯。
    “波”的一声,钢耙竟震裂为三截,一执在钟碎手中,一留在张一女手里,中间一截,成了受力之处,竟落下二尺来长的一段,铿然落地。
    钟碎、梁小悲手中那一截耙头耙尾,竟碎成片。
    同一时间,钟碎大喊一声,右肋波波二声,又断二肋。
    原来钟碎发力碎耙,但梁小悲本身也素有勇力:“太平门”梁家子弟长于轻功,他却兼修内力,自有过人之长,钟碎虽碎了他手上的耙,但吃他内功反侵,他左肋已负伤在先,无法平衡,是以右肋又折二骨。
    这下他痛得蹲了下来,脸蓝转白,喘息不已。
    载断乍见张一女挣脱,正要来捉,蔡老择已至,载断拔刀砍去,蔡老择信手间已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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