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如茶系列之菊花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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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要那个男一号啊？是因为台里的流言吗？」梁悠难得的沉默了一下，更难得的是他这次没有迂回渐进，而是直奔主题。
　　「不是。」柳晖倒是松了口气，心想原来是为这个啊，真奇怪，难道我真的有当男一号的潜质？不然怎么连制片大人也是一脸扼腕叹息的神情。
　　「后悔吗？」梁悠坐在了椅子上，点燃一根烟，从来都是雷厉风行，又是严厉的让人惧怕的精英型男，突然间仿佛有了一种诗人般的深沉气质。
　　柳晖倒有些慌了，眨了两下眼睛：「梁哥，你……你怎么了？别这样，我有点儿害怕。」
　　梁悠吐出了口烟圈：「没什么，就是挺为你不平的，你和林航的事情，除了我和言总监，没人知道。其实当初就算没有林航的要求，我们也打算把男一号给你演，算是一种安慰吧，不是为你，是为了我们自己。唉，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散播谣言，柳晖，你真不受伤吗？要是我，我就不能淡然处之，那些混蛋，他们知道他们涨的工资和拿的奖金，都是你牺牲了自己换回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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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没有什么吧？」柳晖失笑，心想制片大人的良心看来没被狗吃干净，还知道愧疚。他这回放心了，就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安排了一下措辞，柳晖才淡淡的道：「梁哥，你和言总监都不用觉得愧疚。说起来，我对电视台也好，对那些同事们也好，还没重感情到可以做这么巨大的牺牲的地步。我之所以答应去和林航做这个交易，一是因为我很满意目前的工作环境，不想改变。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不太看重这种事。」
　　「不看重？」梁悠似乎是没想到柳晖会这样说，在他看来，这么自律干净又清高有才华的青年，怎么可能不看重这种攸关男人尊严的事情呢？
　　「是真的啊。反正我也不打算结婚，而且作为一个男人，用不着像女人一样把这种事情看得很重吧？所以必须牺牲的时候，当然要牺牲了。」
　　柳晖一边说着，一边就在心里鄙视自己，心想你用得着这么好心吗？制片大人所谓的愧疚，谁知道是真的假的啊，你就这样安慰他。
　　一边想，就又喝了一口茶。却见梁悠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这么说，要是下一回，林航要求我们直接把你卖给他做老婆的话，我和言总监就不用犹豫了对吗？」
　　「噗……」的一声，柳晖把嘴里的茶喷出了三尺远，离他不远的巴西木正好承接了雨露，用翠绿的叶子接住了所有的茶水和口水，一滴也没有浪费。
　　「制片大人，这种玩笑不要乱开好不好？这已经是我的底线和极致，你们最好不要挑战，不然我就彻底撂挑子不干了，离了电视台，我照样有地方去。」
　　柳晖气呼呼的放下茶杯，怒冲冲的走了出去，一边在心里警告自己：以后再也不喝这老狐狸的茶了，一滴也不能喝，这代价也太大了点儿。
　　梁悠被巨大的关门声吓了一跳，郁闷的用手指在桌上画圈圈：真是的，刚刚明明说什么不看重这种事的，又说喜欢目前的工作环境，不想换。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我也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而已嘛。
　　很快的，周年台庆就到了，柳晖忙着录节目，因为有好几台晚会，而且还有两场要直播的节目，所以电视台的全部员工都时刻处于一种人仰马翻的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林航也没有理由要求柳晖每晚回来，因此就导致他已经整整三天晚上没看到对方了，其心情的郁闷可想而知。
　　或许也知道他的底线快要到达，柳晖终于在第四天的晚上来到别墅。这几天，林航的短信就没断过，为了不让这个男人欲火攻心化成野兽直接去电视台掳人，所以在梁悠心知肚明的放行下，他特意在今晚提前结束了工作来见那个家伙。
　　果然，柳晖的身影一在别墅里出现，十几个仆人的脸上就露出欢欣喜悦的笑容。
　　现在他们当然知道柳晖和林航的关系，就因为这两天他不在，所以少爷从前天开始就没有过好脸色，害得整个别墅都像是一个低气压的漩涡般，没人敢大声喧哗欢笑。
　　林航那张千年寒冰脸在见到柳晖之后，也幻化成了满面的春风。看见柳晖有些憔悴的脸色和眼里的红丝，从来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的家伙感到一阵彻骨的心疼。亲自到厨房去和厨师们说了晚餐的菜谱和晚餐后要炖的补品，这才又急急忙忙的赶回来。
　　柳晖瘫在沙发上，他是真的累坏了，键盘，歌舞，哪样都没落下他。一直到现在，还觉得嗓子不太舒服。
　　林航拿了一块喉糖给他，一边摇头道：「嗓子不舒服，都不知道备点含片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算是靠嗓子吃饭的吧？」
　　喉糖产生出一阵清凉，顿时让火烧火燎的嗓子好受了一些。柳晖有些意外的看向林航：「你怎么知道我嗓子不舒服？」
　　林航正把那一盒润喉糖往他的背包里装，听见这话，头也不抬的回答道：「难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嗓子有些哑吗？我可是一听就听出来了，好了，我把糖放在你的包里，练歌前后吃上两块，有助于保护嗓子。」
　　柳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感叹道：「你还真是体贴。林航，你就不怕我会习惯上这种生活？到时候你会甩不掉我吗？」
　　「那正好啊。」林航走过来，用嚣张的姿势把柳晖圈在臂弯里：「要是你爱上了我，就嫁给我好了。」说完，又在那小巧圆润的耳垂上使劲儿亲了一下。
　　「这种玩笑你也敢乱开，还是说，你就笃定我不是一个会拖泥带水的人，到时候不会死缠着你不放？」柳晖无奈的揉着额头。
　　「我还敢开更大的玩笑你信不信？」林航哈哈笑着，忽然道：「不过说真的，小晖啊，不如明天开始我给你送饭，接你上下班吧。」
　　柳晖惊的差点儿把那颗润喉糖给吞下肚子，没好气的起身：「喂，我在吃糖你知不知道？不要说这种话来惊吓我，噎死了你负责啊。」
　　「什么叫惊吓？你看看你，才三天没见就瘦了一圈，肯定是在电视台吃不好睡不好，我觉得我这个要求很正常啊。」林航摊摊手，决定这一次不听柳晖的，他很怕等到台庆晚会结束后，这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家伙就要变成一副骷髅了。
　　「还有几天就结束了，你急什么？」
　　柳晖挥挥手，那态度很是让林航不满：「喂，你在赶蚊子吗？小晖，我就至于这么拿不出手？看看你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柳晖呵呵一笑：「我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啊，万一让人知道你林大少爷为一个男人鞍前马后的，以后还会有女人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吗？好了，不要说了，刚才看到萍嫂好像端了饭菜过来，我先去吃点，饿死了。」
　　「好吧，菜很多，都是你爱吃的，应该是还没上完，不过你先去趁热吃也没什么，小心烫。」林航在后面叮嘱了一句，开始认真考虑去电视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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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晖这几天的确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因此这顿丰盛的晚餐让他吃得大呼过瘾。和林航回到卧室，他觉得有些困了，洗完澡后只想躺倒睡觉，不过考虑到林航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的，因此不得不打起精神。
　　「怎么还在看书？不睡觉吗？学习再重要，也不用挤这点时间吧。」林航从书房里走出来，刚刚去处理了一下给J市电视台的投资问题。他还以为过来后会看到一副美人秋睡图，谁知却见柳晖倚在床头上，撑着眼皮在看书。
　　「不是啊，在等你。」柳晖打了个呵欠，将手中的书放下，斜睨了林航一眼：「林少爷，我很清楚自己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所以在你还没满足之前，我敢睡吗？」
　　林航哭笑不得，爬上床，拧了柳晖挺直的鼻子一下：「你就把我想得这么不堪吗？几天不Zuo爱又不会憋死，好了，你累成这样，我怎么可能忍心压榨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几点要去电视台？我订闹钟叫你起床。」
　　他这样的「宽宏大量」，柳晖反倒有点不敢相信了，拽了拽林航的脸皮：「奇怪，没戴人皮面具啊，你真的是林航？怎么不像呢？」
　　林航吐血：「拜托，我不是真像你想的那样，只会用下半身思考。你睡不睡？再不睡那我就不客气了。好不容易体贴温存一把，你要不领情，我还憋着干什么？」
　　柳晖忙不迭的点头，一下子钻进被窝里，只露出两个眼睛看他。
　　林航惨嚎：「柳晖你是不是人啊？本少爷我为了让你好好休息，情愿让自己的兄弟吃苦。你竟然还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来勾引我。」
　　他说完，就一把抱住柳晖，然后在他的惊叫声中沮丧的撇撇嘴：「好了，就抱你一下，睡吧，放心，我说过今晚不动你，就不动你。」
　　柳晖放松下来，枕在林航的臂弯里，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了。临睡前最后一个想法是：其实林航这家伙真是不错的，很不错的。
　　凝视着面前恬美的睡脸，林航哀叹一声，他的手指在柳晖细嫩的脸上轻轻抚过：「怎么办？好像……越来越习惯，一点也没有厌烦的感觉，柳晖，我……好像已经离不开你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第六章
　　一觉睡到天亮，柳晖是在林航的声音中清醒过来的。那家伙没有食言，果然在六点的时候叫他起床。
　　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柳晖满足的呻吟了一声，很久没有睡的这样香甜了。不能否认，林航虽然用卑鄙的手段强迫他做了自己不愿做的事情，但是在对方身上，他也有了许多过去从未体会过的美好滋味。包括在一个安心的怀抱里入睡。
　　「我让厨房给你炖了燕窝和鸡汤，很浓的，还有牛奶和吐司片，豆浆油条，煎了八分熟的荷包蛋，蛋花粥和小菜，你多吃点。」
　　林航等柳晖梳洗完毕后，就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报告：「对了，你别着急啊，时间很够用的，不然吃下去不消化，对胃口也不好。」
　　几个不幸的早起收拾客厅的女仆正在石化中，她们就那么眼睁睁看着自家少爷露出从未有过的柔情一面，从自家少爷的表现中，她们终于了解了什么叫真正的老妈子。
　　「林航，谢谢你。」在出门前，柳晖对送自己到门口的林航很郑重的道谢，然后他像是犹豫挣扎了一阵，最后终于在林航的脸上亲了一下，不等对方回过神来，他就坐进车子迅速「逃离」现场。
　　林航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他好像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抬起手摸了摸脸上被亲过的地方，喃喃自语道：「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吗？果然……很好很甜蜜啊。」
　　来到电视台，就投入到紧张忙碌的工作中。不过虽然挺累的，但一直到中午，柳晖也没觉得饿，他心想怪不得人家都说早上要吃得好呢，果然，吃得好就是顶饿啊。那碗浓鸡汤和燕窝不是盖的。
　　「柳晖，我刚刚好像看到你那个老同学了。」江阳凑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来找你的，应该不会迷路吧？」
　　「什么老同学？」柳晖正在挥汗如雨的改编一首曲子，闻言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江阳。
　　「就是上次那个成功人士的老同学啊。」江阳眨眼，然后又羡慕的道：「真幸运啊，我要是有这么个老同学，还窝在这里干什么？早就跟着他去做金领了。」
　　柳晖脸色有些发白，刚想着林航那混蛋该不会是顶风作案，自己越不让他来，他就越要趁这兵荒马乱的时候来给自己添乱吧。结果就看到那家伙顶着灿烂的笑容走进办公室。
　　老天，让我死了吧。
　　柳晖听见自己从心底发出的哀嚎：电视台这种地方，也算是娱乐圈了，平日里没有话题都要制造点话题出来，还禁得住林航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过来给他们创造话题吗？刚刚江阳的那一眨眼，就是怀疑自己和他有暧昧了，他可好，竟自动送上门来。
　　柳晖越想越气，铁青着脸色就冲了上去，劈头问道：「你又来这里干什么？公司快倒闭了吗？每天无所事事的。」
　　林航无辜的耸耸肩，把手上的大保温盒放到桌上：「给你送饭啊，你这么辛苦，脸色都差了许多，所以我想着给你送点有营养的东西。」
　　「你……你你你你……」现在要是有个地洞的话，柳晖也恨不得钻进去了。对着满屋子了然的目光，他连连摆手，一边结结巴巴的解释：「那个……他……他比较喜欢多管闲事了，而且最近太清闲，没……还没找到工作，所以才会这么鸡婆。」
　　一向淡然的柳晖竟然还会有这样可爱的一面。于是柳晖的话成为了正宗的「解释就等于掩饰」，几十道目光更加了然了，江阳拍拍柳晖的肩膀：「嗯，我们懂的，柳哥你不用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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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体贴，亲自来送饭啊？」
　　向南凑了上去，看样子是要进行户口调查了，柳晖一着急，就跑上前一把推开向南，咳了两声道：「什么特意来送饭，都说了他是没事儿干了，好了好了，你赶紧去忙吧，现在我也很忙的，还认得路吧？要我送你出去吗？」
　　向南撇嘴，心想真蹩脚的谎言啊，又说人家有公司，又说人家没找到工作，一边说没事儿干，一边还让人家去忙，柳晖啊柳晖，你意识到自己现在说话已经是黑白颠倒自相矛盾了吗？啧啧，真看不出来，原来你是个Gay啊。
　　「嗯，我认得来你办公室的路，还真不太认识你们总监办公室，要不然小晖你带我去吧。」林航摸摸下巴，对自己的战绩和柳晖的表现非常满意。
　　「总监办公室？你……你去那里干什么？别没事找事了好不好？」柳晖的声音拔高了两度，一双眼睛恶狠狠盯着林航，里面的意思很明显：混蛋，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
　　「该不会是想找言总监给他们证婚吧？」人群里不知道是谁低语了一句，立刻得到一片附和声。
　　柳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他意识到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先赶紧把这尊瘟神送走，然后再编出一个随便什么理由打发掉同事们的好奇心，不然的话，他不敢保证明天本地报纸上的头版头条会不会不负责任的出现自己和林航的婚讯，天，这太恐怖了。
　　「你最好赶紧给我离开，不然我不客气。」柳晖咬牙低吼。
　　林航一摊手：「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恐怕你在高层们那里不好交代。小晖，我今天是来参加你们的广告招商会的，据你们的言总监亲自打电话所说，好像我还是贵宾。」
　　潮水般的议论声更加响亮了。柳晖石化在当地，他就觉着耳边是嗖嗖刮着的小风，眼前是打着旋儿飘落的黄叶，还有谁会比此刻的他更悲惨的吗？该死的，怎么就忘了这混蛋现在是电视台最大的投资商。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过去吧，让小黄带你去。」柳晖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现在他只想被空投到西伯利亚去，那就不用面对这无比糟糕的乱摊子了。
　　看着林航噙着得意的笑容跟着小妹转身离开办公室，柳晖欲哭无泪，没错，瘟神是走了，可是他要如何面对这些同事们，虽然是背对着大家，但他可以感觉到后背都快要被成束的目光给洞穿了。
　　「他……他就是喜欢开玩笑了，大家不用在意，来，继续排练。」柳晖转过身，决定转移话题一笔带过，他衷心期望大家能够理会他的意图并且放过他。
　　不过事实当然不可能这么美好。一群人如同包围圈收紧般的圈住了他，然后各种逼问就如同潮水般将柳晖灭顶。
　　林航从电视台的高级会议室走出来，看了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正好可以去接上柳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