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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的悠闲生活-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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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起身,说道:“真是不知死活的浪蹄子。把她的嘴堵了,关在柴房内。”当下便拉了碧痕出去,王熙凤见花惜神色不定的,便又安抚了两句,才出去了。
且不说王熙凤同王善保家的几个字去别处搜查。怡红院内重关了门,几个丫鬟睡不着,便围着花惜问长问短,花惜只说道:“这件事实在糊涂,只不过先前看他们从碧痕的箱子里搜出了什么东西,只不知是何物……难道是什么紧要的,故而琏二奶奶才变了脸?”大家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又倦的很了,便都退了。
此夜,听闻王熙凤带着人,将大观园翻了个遍,黛玉的潇湘馆,迎春处,探春处,另连惜春的地方也没放过,别的倒还罢了,独探春不是个好欺负的,因恼他们胡闹,疑心他们借故欺负自己,且又被王善保家的不长眼、招惹到,竟狠狠打了王善保家的一个巴掌,连王熙凤也没给好脸色。
凤姐是个有心计的,便只笑微微地道了歉出来。因此探春处只这一丝波澜,然而迎春跟惜春那边便没如此好过的了,迎春屋里,竟搜出了丫鬟司棋箱子里藏着男人的物件,且又有一封私通小厮的信,此乃是铁板钉钉的大罪,于是当下便命人将司棋拉了出去,偏生司棋是王善保家的外孙女儿,这真是打脸打在自己脸上,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王善保家的老脸丢尽,后悔不迭。
至于惜春那边,却只因小丫鬟入画替她哥哥收拾了点东西,本不是大罪,怎奈惜春年小,性情古怪,便不想跟这些沾上关联,凤姐虽想将此事搪塞过去,惜春却坚持要把入画撵了,因此竟也无法。
一夜到天明,大观园内各喜各忧,难以言说。
次日,花惜便去王夫人处,名为询问端倪,实则打探消息。王夫人见了她,便叹道:“你是想问碧痕怎样了么?”花惜就小心问道:“只因昨晚上人去的仓促,我一时吓住了,也不敢问,今日碧痕还没回去,也不知怎样了?”
王夫人叹了口气,说道:“难为你这孩子还想着她……却哪里知道,她素日在我跟前说了多少些你的不好呢……幸亏我是有主见的,知道你不是个坏的,故而没信了她,如今果然是这个道理‘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可见我没信她是好的。”
花惜惊道:“太太这是什么意思?”
王夫人说道:“你这孩子好是好,对宝玉上心,伺候的体贴,我是最放心的。只不过有一点,就是太贤惠了……只想着宝玉屋里头好好地,却提防不了别人暗地里对你下黑手,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了,先前碧痕时常过来同我说三道四的,起初还好,后来便只说你的不是,我只没信她,……昨晚上凤姐儿一场检查,却不是验出来了?你可知道在碧痕箱子里翻出的是什么?我都难以开口说……那丫头看来是个机灵敏捷的,我先前还想她能当你的一双眼睛呢,这倒好,没想到竟是个祸根,她私藏了宝玉的扇子,另外还有个污…秽的东西,我就不说了,总之连你也是不能听的……如今我只叫人把她撵出去,远远地离了你们这房才好,你也不用惦念着她了,以后只再尽心地伺候宝玉便是了。”
花惜说道:“若非太太说,我竟然一点也不知的,只是真个儿从碧痕那里搜出什么不好的东西来,想来也是我没有盯得紧,竟没察觉,想来甚是羞愧,求太太罚我。”当下便做出惭愧之态。
王夫人急忙说道:“她是个有心要算计的,你又是个实诚孩子,你哪里能知道?快别说这些,何况她平日里就跟你不对付,如今正好,好的坏的,一眼就知道,我也放了心了。”
花惜见状,便也说道:“其实先前,我也是想二爷房内安安静静的,故而有些事也不好说……太太如今说了,倒让我想起来,前些日子晴雯还在的时候,曾跟我说起来,说是有一日见碧痕伺候二爷洗澡,弄得声儿很不好,我只当她多心了,就没提,今日看来……”
王夫人听了这话,眉头一皱,说道:“晴雯?就是先前被赶出去的那个?”花惜答应。
王夫人沉思片刻,恼道:“这个碧痕,我真没有看出,竟是如此贼喊捉贼,先前告完了晴雯,又来告你,我虽然不喜那个晴雯的轻浮样,却还是信你是好的,幸亏如此,不然不是反害了你?阿弥陀佛……”一时恼怒不休。
王夫人想了会子,又对花惜说道:“罢了,如今她迟早要去的,宝玉那屋里,应该没什么祸胎了,倘若有,你也要多个心眼,该过来回我的,便赶紧来回,只别大意了。”花惜说道:“我谨尊太太吩咐。”
花惜便自王夫人房中出来,向着怡红院而去。走到半路,忽地听到有人叫道:“袭人!”花惜扭头一看,一惊,看看左右无人,便说道:“二爷怎么在这?”贾琏站在假山丛中,说道:“你过来,我有句话要同你说。”花惜说道:“我同二爷没什么体己话,二爷别要逾矩了,上回已经被人撞见,倘若给二奶奶听说了,二爷没什么,我却是死定了的。”说着,便转身就走,身后贾琏跺跺脚,终于说道:“你给我记着,迟早晚呢……”
花惜只当没听到,加快脚步便回怡红院去了。
花惜便将太太所说要赶碧痕出去之事,同丫鬟们说了一遍,那些先前跟碧痕好的,见状也反过来说碧痕的不是,花惜懒得理会,便走开去,只叫了小红过来。
小红来行了礼,说道:“姐姐总算松了口气。”花惜见无人,便说道:“好妹妹,幸亏你机灵。”小红说道:“也不算什么,她素来就看我不顺眼,总想着对付我……又恨着姐姐,今日这样,也是她活该自找的。”花惜说道:“我却只恨她把晴雯弄得出去,差点还要了她的命,如今总算是替晴雯也出了口气。”小红点头说道:“姐姐放心罢,我听闻晴雯哥哥在家里住的很好,身子都将养起来了,竟比在我们这里都好呢。”
花惜便点点头,略觉得欣慰,又望着小红,说道:“也多亏了你娘老子消息灵通,才知道他们昨晚上要行事……还要多谢你跟……”便不说。
小红脸上一红,说道:“若不是姐姐跟晴雯姐姐先前替我遮掩,也不成的,想来,晴雯姐姐也是为了我才遭了罪……想想看,我也捏了一把汗,姐姐吩咐我做点事,我自然是赶紧的呢。对了,姐姐听说了昨晚上司棋姐姐的事了么?”
花惜心头一怔,说道:“这个,是啊……没想到她居然……”小红说道:“听闻她那表兄已经逃了,唉,真是没用的人,如今她一个,可怎么好?”
花惜想了想,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说道:“小红,以后你多留心些,我看你年纪也差不多到了……最好呢,就跟你爹娘说说,或者跟他说说,赶紧叫他提了亲,把事情定下来再说,不然,你看,我们在这里头,朝不保夕的……倘若以后有个什么变故,去了一个碧痕,再有第二个碧痕发现了,告了密,也是不好的,又或者太太什么的心血来潮,要给你配个小子,也是不好的,你说呢?”
小红听了,脸上的喜色一收,才赶紧说道:“姐姐说的是,我最近也正想着呢,苦于没法儿开口,既如此,我便跟我娘商量商量。”花惜点头,说道:“快去罢。”小红便转身自去了。
这边儿,花惜独自一个坐在屋内,便把这两日发生之事在心里头捋了一遍。原来,那日她从潇湘馆回怡红院之时,却忽地遇上贾琏,风言风语说了几句话,又提起昔日她撺掇贾琏跟老太太要鸳鸯之事,花惜见贾琏三分恼怒七分调笑,却也不敢小觑,只是应付着,幸亏小红赶到。
两人回来之后,便遇到晴雯此事,花惜想来想去,便把话同小红说明白,小红是个机灵人,因也看不惯碧痕,便同花惜做了一窝,两人私通内情,小红就叫外头贾芸松了两个春意香囊进来,花惜自藏了一个,却拿了另一个,在院子里走动之时,望见贾母身边的丫鬟傻大姐儿路过,就特扔在了那傻大姐儿的跟前不远,果然被傻大姐儿捡了去,那傻大姐只以为是“两个妖精打架”,不疑有他,却被邢夫人撞上,邢夫人一认这东西不好,赶紧给了王夫人,王夫人就以为是王熙凤两口子不正经弄出来的,责了王熙凤一顿,被王熙凤辩驳过去了。
因此邢夫人身边儿的王善保家的就趁机进言,说院子里的丫鬟们或许有些不好的……只因那些丫鬟有时候不将她放在眼里,故而她心头有气,想要趁机显显威风。正好王夫人前日里听了碧痕的密报,心里头也有些不踏实,就答应了王善保家提出的要捡抄大观园之事。
却没想到,这第一抄,竟在怡红院的碧痕箱子里得了那相似的春意香囊儿一个,并宝玉的一柄扇子。倘若是寻常的一柄扇子也就罢了,如今加了这香囊,对王夫人来说,就等同这丫鬟对宝玉心怀不轨,或许早有企图也说不定,王夫人是最恶这个的,因此便大怒,打发碧痕出去。
碧痕有苦难言,然而又有谁听她的?那香囊正是从她箱子里找出的,须不能抵赖。更没有人怀疑她是被栽赃的,只因她一心向上,有目共睹,且王夫人那边,生平最恨有人打宝玉主意,自然是不由分说的。
又说,碧痕平常也检查过箱子,并无不妥,怎会那么凑巧,人一来查,就能查出这些东西呢?全因为小红的娘林之效家的事先跟小红透风,小红跟花惜透风,几个人联手起来对付碧痕,碧痕防不胜防,哪里知道自己被人掐着点儿的算计了呢?
此事平定,暂时告一段落。因处置了碧痕,也算是给晴雯出了一口恶气,其他大观园内一场惊扰,连累入画被撵,倒也罢了……只有一件事,花惜却放不下。
花惜回到屋内,想来想去,有些坐立不安,原来她心中所想的,乃是方才小红也说起的那司棋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总有个感觉,就是写同人比写原创更难上数倍。写原创的话,怎么发挥都是好的,写同人,以俺的性子,一要顾忌文风,二要关注情节,不能黑,不能太崩,不能不一样,也不能全一样……实在是很为难啊,俺为此扯掉N多头发,泪。
昨天晚上刚把现代小言完结鸟,本正要弄这个,**抽了,于是搬到今天来,嗯嗯,今天努力两更哈,么么大家。
(╯3╰)
第六十八章 救罚
花惜原本是知道司棋之事的。然而她同司棋并不认得,虽然惋惜……总不好就伸手过去横插一脚。可一来,她是知道的,发生了捡抄大观园这件事之后,司棋便被赶了出去,因为跟她私通的那位表哥潘又安畏罪跑了,司棋更没脸见人,便自尽而亡了,毕竟那是条人命。二来,这一番绣春囊之事,却又是花惜为了“干掉”碧痕而一手催生的……因此倘若司棋出了什么事,竟也跟她逃不了干系。
花惜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人,便赶紧打发了个小丫鬟,只叫去前边找鸳鸯姐姐来。
片刻,鸳鸯果然急急而来,花惜站在门口等着,看人进来了,握了手便到了屋里头,鸳鸯便问道:“出了何事?巴巴地叫人把我叫来。”花惜说道:“自是大事……姐姐我问你,昨晚上那一番闹腾,据说是把二小姐房内的司棋给撵出去了?”鸳鸯听她一问,就皱了眉,似有难色,花惜问道:“姐姐不知么?”
鸳鸯才说道:“我怎会不知?只是……谁叫她自做孽呢……她也太大胆了,偏偏又遇上这回事,叫我看,竟是那王善保家的存心不良,才把个外孙女给绕了进去,这才是‘天作孽,犹可违,自做孽,不可活’呢。”说着,便皱着眉叹。
花惜心头略觉难过,倘若绣春囊之事并非她一手操办,那也罢了,听鸳鸯说罢,她便说道:“话虽如此说,到底是别人的错儿,她就算有不该,也不至于……”匆忙咳嗽一声,把那个“死”字给咽了回去,只说道,“鸳鸯姐姐可知,不知司棋现在怎样?”
鸳鸯说道:“还能怎样,听闻现在在家里头,哭的死去活来的……她那个表哥实在无用,见事发了,就跑的无影无踪,留下她一个,哪里能成呢?”
花惜心想:“看人倒不能总看着片刻,我记得,司棋的表哥虽然跑了,日后却似发迹了又回来了……然而司棋却又死了,她表哥一时追悔莫及,便也自尽随了她去了……他们两个虽然不该逾矩,但倒是一对真心真意的苦命鸳鸯……”花惜想来想去,便说道:“鸳鸯姐姐可去看过她么?”
鸳鸯说道:“我倒是想去看……只不过……”鸳鸯叹息一声,似有难言之隐。花惜心头一动,便问道:“姐姐怎么了?好似有话不能说似的。”鸳鸯见她问,便看了看别处,见无人在,才放低了声儿,对花惜说道:“你却是不知……唉,这件事我谁也不曾说过,天地良心的!我也曾起了誓,只不过,如今事发了……我对你说,倒也不算是违了誓言。”花惜问道:“竟是何事?”鸳鸯才说道:“你也知道,我跟司棋原本是挺好的……那一晚上,我经过院子里,听到有异动声响,我循声去看,却见了司棋跟她表哥在一块儿……两个见了我,吓得魂不附体的,司棋只求我替她保住这秘密,不然的话,她也活不出来了……我也没说什么,倒是她自己心虚,日后竟病了,我便去探望她,向她说明心迹:我是绝不会对第二人说她之事的……”
花惜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他们两个竟是一早有了事了。”
鸳鸯点头,说道:“谁说不是呢,所以我说她太过大胆了……合该事发。可是你想想看……如今就算我想去安慰,又怎么成呢?”
花惜略一沉思,便想通了,就说道:“我明白鸳鸯姐姐意思了……先前是你察觉了他们之事,如今他们事发了……在司棋心中,未尝不会疑心是鸳鸯姐姐走漏了风声的。”
鸳鸯无奈,说道:“谁说不是呢?我也正心里头憋屈。”
花惜想来想去,便说道:“但是司棋那个人的脾气,姐姐也知道的……最是性子急,如今她弄了个没脸,她那表哥又跑了……周遭里风言风语的,也没个人肯去看她,若是如此……怕她有个什么不好的……”
鸳鸯听花惜一点,隐约心头悸动,说道:“她……她该不会想不开的罢?”
花惜说道:“人最怕那一点糊涂心思……自以为走投无路之时,是会做出些古怪事体来的,姐姐只想,前日子里,被大老爷催逼之时,姐姐心境如何?”
这一番将心比心的说,弄得鸳鸯悚然而惊,当下也不再跟花惜多言,霍然起身,说道:“既如此,我倒是要去看看她的……罢了,她若是误会于我,我只尽尽我们昔日的情分就是了。”
花惜说道:“姐姐说的很是……念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儿上,另外……眼界不能只看当下,现如今走投无路的,只熬过去,以后还指不定如何呢……她若是胡言乱语想不开,姐姐只激她一番……譬如,难道就白白地叫她表哥那个人走了?好歹等他回来,逼问斥责一番才是。”
鸳鸯频频点头,说道:“袭人,你倒是比我心细,想的也周到,你放心罢了,我都记得了……唉,难为司棋那个蹄子,竟也给你记挂着……”
花惜心头一跳,想道:“我只不过是不想她因我而有个死活的……平白多了一笔孽障。”花惜便又叮嘱鸳鸯,倘若有个消息,就打发个丫头回来说知。
当下,鸳鸯急急地就去看望司棋。花惜就在屋里头等着,不多时候,果然有个丫头过来怡红院,便向着花惜行礼,只道:“我们鸳鸯姐姐叫我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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