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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红袍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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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弟,依你之见,这四个字是何含意?”
这四个字的含义,荣浩此前就已揣摩了许久,立即答道:“小弟猜测,四师兄临终之时,不愿和众兄弟分离,心中伤痛,这是所谓的‘悲’。而自此之后,他再也不受世间俗事所累,进入永恒的寂灭之期,即无生死之忧,也无荣辱之患;即无爱,也无恨;即无所得,也无所失。小弟想这就是四师兄所谓的‘喜’了!”
木荣春沉思有顷,摇了摇头,道:“我想你对‘喜’的理解,应当和四师弟临终时的心境相去不远。但你对‘悲’的理解并不全面!”仰望洞顶,回想起荣辉的日常为人。过了一会儿,道:“四师弟限于自身的禀赋,论功力在我们师兄弟十几人中并不突出。但他一生谨守戒律,严己宽人,志向宏大,实为道、德无双之士!四师弟一生致力于传教布道,希望通过他的努力,能使人心远离贪欲,使世风重归淳朴!但现实是,世间之人为了求名图利,往往是无所不用其极!这和四师弟的理想相差太远,所以他在临终之时,想到正道衰微,世风日下,自是深感痛惜。当想到他的理想,从此再无实现的可能,四师弟的心中又怎会不感到悲伤呢?这才是‘悲’字的真实含意!就是这么一个伟大而高尚的人,此刻也离我们远去了。”说到这里,眼含热泪,大喝一声:“斯人已逝,其情何堪?”
小云心中若有所悟,木荣春对荣辉的理解,远远深于荣浩,这才是他能够获得众人拥戴的最主要原因!从此时起,小云开始暗暗留意木荣春的处世为人,为自己日后掌控这个拥有上万门徒的天下第一大教,做好准备和累积经验。
待情绪平定,木荣春道:“二师弟,此战中伤亡弟子的后事,你是如何处理的?”荣城道:“此战结束后的一个多月中,小弟每天忙于救治受伤弟子,加之教务繁忙,实在没有时间处理此事。”见木荣春面色一沉,连忙补上一句,道:“幸好没过几天,八师弟与十三弟就赶回了太和山!阵亡弟子的后事,都是由十三弟一人全权处理的,您还是问他吧!”
荣浩深知木荣春一向关心此类问题,不等他开口询问,就细细说起了善后工作的处理情况。此次战斗,道教总共阵亡弟子三十七人。其中有十几人,家中已没有兄弟姊妹,双亲无人奉养。荣浩便延请工匠,在“真武观”后山的“忘忧谷”中兴建了一座山庄,取名“养怡园”。一个月后,工程完工。他派人将此类阵亡弟子的父母,陆续接上山来,将他们安置在“养怡园”内。让老人们在此怡养天年,直至为他们养老送终,一切生活开支都由道教承担。
至于另外二十多名阵亡弟子,家中都有兄弟姊妹,如果他们愿意加入道教,不论资质如何,一律全部收录。他们的父母有愿意跟随上山的,道教也一概予以收留,同样安置在“养怡园”内。如果兄弟姊妹愿意经商,每户给予纹银三百两作为经商本钱。经营的商品,道教以市场最高价收购。如果仍旧愿意留乡务农,道教赠给每户上等良田三十亩。收获的粮食,道教也以市场最高价全部收购。除此之外,再给每户纹银一百五十两,作为抚恤金。
阵亡弟子本人的后事,处理起来相对简单。按他们生前辈份高低,一律葬在道教陵园的相应区域内。墓前竖碑,将他们的生平籍贯,以及死亡原因镌刻于上。并附有师门长辈为他们每一人所作的赞偈,以供后来者瞻仰。另外,在“真武观”中另设一堂,荣浩取名“鹤寿堂”。将所有阵亡弟子的灵位供奉于内,每日以薰香、鲜果为供。日后每逢盛大节日,所有门人弟子,包括道门掌教,都必须前往致祭。以三牲、五谷为供,并举行为期一日的水陆道场,让死者得安,生者缅怀。整个善后工作,总计花费白银二千七百多万两。说到这里,荣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大师兄,此次处理后事,小弟可是把本教的家底都花光了,您不会怪我吧?”
一番长篇大论讲完,小云不禁为之目瞪口呆。荣浩心思缜密,当真令人叹为观止。转念一想,此次处理后事,极具铺张,但死者已矣,尽管死后极具哀荣,又有什么意义可言?荣浩此举,恐怕主要还是做给活人看的!以丰厚的抚恤凝聚人心,使所有弟子更加死心塌地为道教出力。一千多年来,道教始终是无可替代的天下第一大教,决非幸至,原因就在于它的领导者在行使职权时,大多是以人的感情为虑事根本!
木荣春听罢,脸上露出听闻噩耗后的首次笑容,轻抚荣浩脊背,道:“十三弟,你做得很对,深合我心!”说到这里,神情转为肃穆,道:“世上又有哪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子女?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三十七名弟子的死亡,无疑会使他们的父母痛不欲生,此等心理创伤,无论我们花多少钱也无法弥补。十三弟此次处理后事,已尽了最大努力。虽说仍然无法减轻他们的丧子之痛,总算聊胜于无!”沉默片刻,对荣城道:“二师弟,本教遭此横祸,已属不幸,但不知迟镇岳的‘万兽山庄’是否受到了牵连?你可曾派人前去探查?”
荣城道:“大战结束后的第二天,小弟派出了几名弟子前往‘铁船山’打探情况。据回报,‘万兽山庄’不知被谁放火焚毁,现场没有发现尸骨!此后数月,经过多次查访得知,迟镇岳从戈壁返回后,立即遣散了庄内的闲杂人员,和少数几名弟子离开了‘铁船山’。至于去往何方,无人知晓。就在薛氏兄弟攻打本教的当天,冥王阴长生亲自率领部属,前往‘铁船山’。见‘万兽山庄’早已人去楼空,他一怒之下,就下令放火将它烧成了白地。小弟认为迟镇岳是慑于阴长生的淫威,才迫不得已选择了弃庄出逃!”
木荣春微微点头,道:“这也不失为明哲保身之举!迟镇岳此次全是受我所累,以至半生基业毁于一旦!眼下找不到他也就算了,以后有机会应该对他进行一番补偿,愚兄也不能太对不起人家!”
荣城道:“大师兄,‘万兽山庄’的实力,根本无法和本教相比,但为什么阴长生却要亲率部属前去攻打?他只派出薛氏兄弟二人,前来攻打本教,是有意轻视本教,还是另有原因?”木荣春略一沉思,对小云道:“你认为阴长生此举究竟何意?”
小云道:“此事不难理解!既然本教实力远在‘万兽山庄’之上,‘幽冥神教’就算倾巢而来,也未必能够稳获全胜!与其打没把握之仗,还不如力求稳妥。先集中优势力量将较弱小的‘万兽山庄’一举荡平,再反过头来对付本教。阴长生只派出薛氏兄弟前来攻打本教,并不是为了求胜,只是想牵制本教,以防我们增援‘万兽山庄’!”
荣城恍然大悟,道:“大师兄,人算不如天算,此次阴长生在‘万兽山庄’扑了个空,可笑他枉费了心机!”木荣春双眉紧锁,道:“迟镇岳已经不知去向,阴长生就可集中全部力量对付本教。我估计不出一年半载,‘幽冥神教’就会卷土重来,届时我们又将如何应对?”
荣煌道:“大师兄,与其他来打我,不如我去打他!您这就赶回‘太和山’,将所有‘祭酒’召回,然后一同赶往阴长生的老巢丰都城,一举将幽冥神教荡平!不但可以给两位师兄报仇雪恨,并且永绝后患!”说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
木荣春叹息道:“五师弟,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祖师创立本教,并不是为了争霸江湖,而是为了净化人心,使之去恶存善,少欲多廉。进而使正道行于天下,促使世风归于淳朴无争!真要像你说的那样,好勇斗狠,我敢断言,最多三至五年,本教就会面临覆亡之险!”
荣煌心中不服,却不敢争辩,低下头来,嘴里也不知在小声嘟囔着什么。木荣春不再理他,对荣城道:“二师弟,现在山上的情形如何?”荣城道“在我们几人返回之前,小弟将山上的防务交由八师弟荣鑫、九师弟荣沛,以及十师弟荣坤三人一起负责。只要不是阴长生亲临,小弟认为如此防御也已足够了!”看了看木荣春的脸色,又道:“大师兄,方才五师弟之言虽不全对,却也决非无理之言。本教如果总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时间一久,恐怕也不是太好!”他说得婉转,但言中之意却与荣煌的观点基本一致,还是希望道教在和“幽冥神教”的争斗中,能够争回主动。
木荣春沉吟良久,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事情即已发生,一味躲避也不是办法!我看这样吧!清虚是四师弟的首座弟子,明日就让他返回太和山,为四师弟守灵三年!同时我将手书一封,让他顺路捎给阴长生。信中可以和‘幽冥神教’定个约会,三年后由我本人和阴长生单独决一死战!如果他能应允,三年内可保太平无事。我们可以集中精力,全力载培小云。三年之后,祖师返回昆仑,愚兄身上的责任已了,届时无论是战是和,皆可从容应对。诸位师弟,你们认为如此是否可行?”
荣浩道:“大师兄,如果阴长生不肯答应,又该如何应对?”木荣春微微一笑,道:“如果愚兄猜测不错,阴长生肯定会答应的!”荣浩颇感好奇,道:“您为何如此肯定?”木荣春长叹一声,道:“阴长生自视甚高,如果他没有亲手将我击败,就算是将本教灭了,他也会感到面上无光!所以他一定会找机会与我决一死战,诸位师弟尽管放心!”
几人休息片刻,荣城从背上解下一个包裹,双手递给木荣春,道:“大师兄,在回太和山之前,您让小弟向三师弟索要的两件东西我已带来,您查验一下!”木荣春双手接过,随手放在身边,道:“不用看了,我信得过你!”包裹内的两件物品,除了他和已经死去的代理掌教荣昱,其他人都不知是何物。此刻见他并不解开观看,荣城等人不禁略感失望。荣浩道:“大师兄,二师兄带来的东西您可以不看,但小弟这里也有一样东西,您却是非看不可!”也从背上解下一个包裹,双手递了过去。
木荣春伸手解开,见包裹里面除了两件叠得整整齐齐的长袍,再就是一张写满字迹的信笺。他脸上立刻浮起笑容,先将信笺拿起,见正反两面,手绘了许多花花草草,用色讲究,极为淡雅。并且曾用薰香熏过,散发出似麝似兰的淡淡清香,可见当初制作时花费了不少心思。
他不禁哭笑不得,心想“这小丫头,当真是古灵精怪!连这么一张小小的信笺,她也要搞出这么多花样。殊不知,去简就繁,背离大道愈远!”摇了摇头,凝神细看,见信件是由簪花小楷写就。笔划工整,字体娟秀,稍稍透出几分妩媚。不禁暗赞一声,心道“我离山已久,这小丫头别的方面有无进步,目前尚不知晓,单看这笔字,却是大有长进!可见这大半年来,没少下苦功!”欣赏一番,才开始看信的内容。
信中写道:“师父,您离山已经很久了,至今未归,我十分想念!眼下您身边只有清虚师兄一人可供使唤,他粗手大脚的,我放心不下!央求二师叔带我去‘玄牝圆丘’,他却死活都不肯同意。一气之下,我两天没跟他讲话。无奈我利用功课之余,赶制了两件长袍。那件青灰色的,是给您准备的,您一定要穿,否则我就生气了!另一件黄褐色的,是我特意为您身边的那个叫‘云归鹤’的男孩子赶制的。我听十三叔说,他也是个穷苦的孩子,父母已经双双过世,身世多少和我有些相似。在西去昆仑的路上,他曾经为了救您,身负重伤。为了感谢他,也可能是同病相怜吧,我也为他做了一件。如果他不接受,也就算了,我并不想勉强他。”
写到这里,另起一行,“三师叔、四师叔已经驾鹤西归,我知道您肯定会很伤心。但就算是为了我,您也要好好的保重自己,不可伤情太过。如果您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要活了!我说到做到!”写到这里,字迹已经散漫不清,想是在书写时曾被泪水打湿。信的正文至此结束,往下是落款,写的是“女徒清雅,百拜顿首,心香一瓣,遥祝恩师道体清安,更胜从前!”最后是年月日。
第十七回 地底之秘 (修改)
木荣春将信笺折好,揣入怀中。拿起青灰色长袍,一边翻看一边对荣城道:“清雅这丫头近来可好?”荣城微笑道:“她好得很!近来出落的越发俊俏了,已有些大姑娘的模样!”说到这里,笑容渐渐敛去,又道:“她很懂事,也很勤奋!自打您离开太和山之后,她每日练功都在九个时辰以上,几乎没有时间休息。这孩子年龄不大,但自控能力很好,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木荣春缓缓点头,见手中长袍,针角细密,间距均匀。袖口领口等部位,为防破损,都附加了里衬。厚实坚挺,做工颇为考究。心想“清雅白天要练功,单指晚上的休息时间,缝制这两件长袍得需要多少天呢?也真难为她了!”想到这里,心头涌起一股暖流,恨不能立刻飞回太和山,对清雅施以爱怜。将长袍叠好,道:“三位师弟,经过长途跋涉,你们也累了,这就去休息吧!愚兄得马上起草写给阴长生的书信,为防夜长梦多,待清虚返回,就让他立即启程!小云先不要行功,我有话对你讲。”荣城三人齐声应是,各自找了个位置开始行功。
木荣春找出纸笔,转眼将书信写好。提笔在信封上写道“书致‘幽冥神教’掌教阴长生阁下,恭请亲启一阅。”底下署名“‘正一教’前任掌教紫晟正容拜上。”小云颇感奇怪,知道“正一”是道教的原名,所谓“道教”“道门”,都是民间约定俗成的称呼。令他不解的是,木荣春为何自称“紫晟”?
知他不解,木荣春将书信揣入怀中,道:“本教的历代掌教,除原有的法名,为了与普通教众有所区别,都由上任掌教另赐一名,作为尊号。比如我师父,俗家姓柳,法名‘繁商’,继任教主后由我师祖赐号‘紫阳’。此后,他的原名已不再使用,江湖中只知‘紫阳真人’,而不知‘柳繁商’为何人!至于师父赐给我的尊号‘紫晟’,我个人以为太过张扬,也不符合我的性情。继任掌教以来,除非万不得已,我很少使用。大多数情况下,我仍旧用原名和人交往应酬!”转身将荣城带回的包裹和青灰色长袍,放入搁置杂物的木箱中。提起另一件长袍,对小云道:“我们去洞外透透气!”
此时已是深夜,时近中秋,山风吹过,竟有了几分刺骨的寒意。二人在圆丘上相对坐下来,木荣春道:“我有个女徒,名叫‘清雅’,是我的关门弟子,想必你也知道。”小云道:“我曾听清虚道长说起过,她以前身具九阴绝脉,眼见性命难保,是您费尽千辛万苦才将她救活!之后她加入本教,成为您唯一的女弟子!”
木荣春道:“你说的不错!清雅年龄和你大致相当,但她的身世更为悲惨!你还有慈母相依为命,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已双双辞世。遇到我之前,她每日只能以别人抛弃的残羹剩菜为食,并且居无定所。加之病痛的折磨,她的处境之惨,绝非常人所能想象。正是因为她太过可怜,我收她为徒后,不免对她有所偏爱!但这女孩人品端方,并不恃宠而骄,反而更加恭谨小心,所以她在教内的人缘极好。她从十三弟口中得知,你曾为了救我身受重伤。为了对你表示感谢,她利用功课之余,特意缝制了一件长袍,托我转交给你。”将手中长袍递了过去,道:“你穿上试试,看是否合身?”
小云将长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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