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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时代周刊-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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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耶律馨幽幽醒来,看见保罗坐在床边,先是一喜,接着又看见屋子里许多人,又是一羞,“你来做什么。”嗓音沙哑无比,倒是把自己吓了一跳。
看她醒转,站在床头的萧道宁长长吐气,“馨姐姐,可吓死小弟了,我这便进宫寻御医来。”
“别。”保罗一把扯住他,耶律馨也低声说:“道宁,千万不要让母后知道……”
想想也是,这时候让皇姑姑知道岂不是雪上加霜,于是他低声问:“少保,你可有把握?”
“放心,没什么大不了的,将养个两三天便好了。”保罗沉吟了下,“正好,我这几天就暂住这里罢,把那节目排一排,你让那个李金姬也过来。”
萧道宁犹豫,“这不妥罢。”
寡妇门前是非多,丹东公主可不也是个俏寡妇么,让陈保罗这种人住在这儿,岂不是羊入虎口,朝野上下怎么看?那大宋朝议和副使,敢于调戏太平郡主的家伙居然暂住在丹东公主府邸,瓜田李下地,风言风语免不得有。
“有什么不妥的?”保罗可没想到这个,“不是你说丹东公主府上有上京最好的乐师么?我得和人家配合配合罢,还有许多跑龙套的也得我指点,先说了,得用我使节团的禁军,你那些人我不放心。”
萧道宁的确也不好作主,便瞧着耶律馨,心说还是您拿主意罢,耶律馨微微带些羞意,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这么定了罢,耶律姐姐这身体还得我来照顾不是?别说话了,耶律姐姐可是天籁一般的好嗓音,瞧现在这嗓子烧的。”保罗手在耶律馨手背上轻抚,弄得耶律馨脸上更加红。还好萧道宁站的角度不好瞧不见,不然也不知道会如何想。
花开两头,各表一支,那耶律呼伦瑶哭着出门,拉了自己照夜玉狮子马出门便奔回自己郡主府去,回到闺房扑在床上便一阵哭,从来没哭过的小姑娘哭起来那叫一个惊天动地。贴身地婢女胡古奴从来没瞧见郡主这般,想上去劝,被呼伦瑶拿东西砸了出去,“滚,都滚。”
待云贞坐了马车匆匆而来,瞧见胡古奴怯怯站在门口,便拿眼示意,叫她先下楼去,小侍女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从怀里摸了一份东西给她,“大宋使驿馆派人送来的,说是副使陈大人要亲自交给郡主的,婢子不敢作主……”
云贞接了,轻声说:“我都知道了。你下去罢。”胡古奴这才下楼。
瞧瞧手上封泥拓印,云贞奇怪,心说保罗大哥送东西给呼伦做什么?这两人一见面便吵架的,真真怪了,忍不住好奇。看看外面几个字,字体实在不堪入目,瞧了一眼便不想瞧了,心说这保罗大哥地字实在是……摇了摇头,缓缓走进呼伦瑶房间。
“滚,滚啊。”呼伦瑶听见脚步声,随手拿了东西砸出去。接着哎呀一声,似乎九妹,一起身回转了看,可不是么。
使劲一擦眼泪,她坐起身来,只是依然哽咽不已。两人关系极好,平日里说话也贴心,此刻见了好姐妹,顿时委屈,扁了嘴巴,才显些儿十六岁少女该有的模样。
坐到床边好生安慰她一番,云贞倒是尽心尽力,好歹哄了她停下哽咽,“那死淫贼,我……我跟他没完。”
“好了好了,别生气啦,瞧瞧,眼睛都像桃子了。”云贞伸手给她擦拭,呼伦瑶正好瞧见了她手上捏地书信,“这是什么?”
云贞这才想起,“可不是保罗大……他送来的么,点名给你的。”
“给我?”呼伦瑶莫名其妙,接着又怒火中烧,“刚才骂了我还不够,还要写了来羞辱我……”
说着,她一把抢过,拆开了就看,“死淫贼,我倒看你写什么,送了给皇祖母,砍你的脑袋。”
里面自然不是呼伦瑶所期望的羞辱地词句,而是一首小词:
上京路,腾格里,尘埃四起,照夜狮子晚唐猊。
雅鲁布,秋月红泥,再见佳人便思忆,容貌可忒。
八棱紫金小离奇,一根红绳系摆乌提,娇娃嗔,若统为己。
俏摩尼斯竞争稀,雨露南来,心思量,不敢期。
心怯怯,情累系司,我欲忒里迷,好逑君子,惶惶不知意。
两情岂能久长时?
看了这词,呼伦瑶莫名其妙,她整天练武,哪儿懂这个?倒是旁边看的云贞眼前一亮,不由赞道,:“好词。”
呼伦瑶虽然不懂事,但好歹宗室郡主,字还是认识的,勉强晓得点儿意思,“好在何处?不就是说什么那天上京路跑来一区照夜玉狮子马……”
这首词乃是汉文契丹文夹杂,譬如“腾格里”,契丹文意指天,“可忒”是无极,“雅各布”意思是美人舞,“摆乌提”则为契丹习俗中类似汉人月老的神仙,“若统”即为福佑,“俏摩尼斯”则是夸人俊俏,“忒里迷”是郡主,总之,这首词契丹汉文夹杂,把保罗和呼伦瑶上京上不打不相识一直写下来,词中含有无限情意,既夸了呼伦瑶美貌打动他的心,又点出自己心有怯怯怕宋辽历来敌国不能在一起,最后便问,我的心决你知道否?我跟你能否长相斯呢?
不得不得说,庞昱真是大才子,冒充保罗写的这首词唱作俱佳,而且还是契丹文汉文夹杂,随便换一个大宋才子都有作不出来,当真是家学渊源,腹中锦绣一团。
云贞仔细一解释,呼伦瑶顿时满脸儿通红,她什么都经历过,偏生就没经历过被人追,何况有人写情诗?虽然那人是自己讨厌到极点地陈保罗。
“不相信,他怎么会写这个给我?”呼伦瑶此刻便多了几分小儿女姿态,伸手揉着腰间丝涤,白皙的脸蛋上一抹陀红,配上哭了半天红肿地眼睛,居然娇羞无比,“我也不稀罕。”
“呼伦,他在词里面都说了,便喜欢你直爽性子,但自惭双方身份,不敢明言,你不懂词,不知道这里面学问,我可能看出来,真真是是呕心沥血之作,想必他心里面爱煞了你,却又不能说出口,心里面不知道多痛苦呢。”云贞臆断,便好比后世小姑娘崇拜歌星偶像,便把偶像想象的无限好,似乎不用上马桶不用吃喝拉撒一般。
“呸!谁要他爱煞。”呼伦瑶脸色愈发红了,心中却也疑惑起来,那淫贼当真便如九妹所说一般?接着,保罗咧开嘴巴满口雪白牙齿笑的模样便浮现出来,说不出的惹人讨厌,“我恨都恨死他了,刚才在馨姑姑府上那般说我。”
“他也是有外人在不好意思开口。”云贞替他辩解,“何况每次你一见面都要寻他麻烦,当时那么多人,你就那么淫贼淫贼地骂,又说他没本事只会拍马屁,是男人便都受不了,好男儿志在四方,谁愿意被自己喜欢的人骂没本事啊?”
云贞这么一说,呼伦瑶回忆一番,似乎都是自己寻对方麻烦,每次见面那人好像便也都是满脸儿笑,顿时脸上一红,嘴巴却硬,“反正我跟他没完。”
噗哧一笑,云贞伸指一点她,“你啊你,你瞧他写地,‘八棱紫金小离奇,一根红绳系摆乌提,娇娃嗔,若统为己’,意思说当初一见你拎了八棱紫金锤俏丽模样便心动了,就好像汉人月老牵了红线,你这位娇娃一嗔怒,他看了心里面不知道多么喜欢,恨不得故意撩拨你,便要看看你那生气的模样,能每天瞧见,便是一辈子的幸福呢……”
“不听不听。”呼伦瑶双手捂了耳朵起来,羞得满脸儿通红。
云贞故意不理她,大声说:“还家这句,‘俏摩斯竞争稀’,那是赞你仙女一般,世间无双,这句‘心怯怯,情累系司,我欲忒里迷’,更肉麻了,我心里面怯怯,心慌缭乱,心里面全部装着郡主你呢。”
一把扑过去,呼伦瑶把云贞扑倒,“不许念啦。”
四十四章 逼良为娼
两人在床上一阵打闹,闹得翻开覆地面红耳赤这才罢休,呼伦瑶初尝被人追求的滋味,心中说不出的古怪,便在寻思,下次我见了他的面,该如何呢?思来想去,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云贞却在想,保罗大哥果然好文采,可惜,字差了些,免不得遗珠之憾,真真可惜。
而浑然不知的陈保罗死皮赖脸在丹东公主府邸住了下来,柔声安慰耶律馨好生休息,便自作主张叫了公主府邸住了下来,柔声安慰耶律馨好生休息,便自作主张叫了公主府邸的乐师来前院商榷伴奏。
“道宁兄,你也别在这儿凑热闹了,把那整条街都整理出来,太后观赏那天务求与民同乐,方能显得其乐融融,不过,在这四个地方……”他蹲下身体用手画了街道示意图,随手点了四个噗,“这儿这儿,不管什么店面一定全部包下来,必须是咱们自己的人,我要吊威雅,千万不能穿梆。”
萧道宁莫名其妙,什么威雅穿梆,保罗懒得跟他解释,“你去便是了,把李金姬叫来,去罢去罢。”
感情我成打杂的了?国舅爷郁闷,看他转头对那些乐师说话,没奈何,只得掉头走人。
伸手拿了鼓锤,保罗敲了一阵鼓点,然后便瞧着那些乐师,“就这么简单,唯一的要求,周而复始,得敲一株香时间。”那些乐师原本为要有什么复杂的,结果来了就是敲一段在他们看来为稀松平常的鼓点,顿时不悦,只是因为此人乃是公主跟前贵宾,不敢翻脸,但是脸色俱都不好看。
“谁会铁筝?”他又开口询问。
所谓金戈铁马,鼓乃是古代战场上必不可少的,所谓擂鼓助威。鼓点一起厮杀便会开始,而铁筝萧杀之意最浓,两厢配合最好不过。何况他也不过抄袭改造,周董的《霍元甲》随便改动一下便是,最重要的还是音乐剧这个形式,他得和那青镜郡主互相配合,在背景音乐下演绎爱情故事,用一出音乐剧告诉萧太后,告诉大辽国朝野。咱们要双方安宁。要议和。不然谁也不爽。
乐师里面有弹奏铁筝的高手出来,保罗便拉了他,略一思索,微哼给了听,那乐师当即弹奏出来,倒是叫保罗一阵夸赞。
下午时间很快便过去。那班乐师都是专业人才,不比保罗半路出家,寻来助威的禁军梢子盘龙棍也舞得好,尤其宁殿直,居然号称八十万禁军盘龙棍十大高手,自然也要拉来帮手,此外放烟地吊威雅的当然都得自己人,萧道宁看他鬼鬼祟祟拉了那些大宋禁军说话,突然想,要是这小子企图行刺皇姑姑岂不是轻而易举?接着便被自己的想法弄笑了。
个个安排妥当,保罗这才有空跟刚到不久地李金姬说话,前渤海青镜郡主微微万福,“贱妾见过陈大人。”
保罗叹气,萧道宁乌龟嚼大麦浪费粮食啊,微微点头后走过去拉了国舅爷到一边,“我说道宁兄,你啊你,真不是会赚钱地人。”
“又是怎么了?你不打击我便浑身难受是不是?”萧道宁今天被他打击的够多,这会儿难免没好气。
微微一指李金姬,他问:“李金姬最值钱的地方在哪里?”
“当然是前渤海郡主身份。”
“请问,现在她的身上能看出郡主身份么?”保罗便一脸儿瞧不起看着萧道宁,“跟二十贯嫖一次还免费送茶围的有什么区别?”
这个国舅爷语塞,看了看,唯唯诺诺,何来一点儿高贵,想必自己这段日子太压迫过头,很多东西灌输了反而起了反作用,但是嘴巴还强硬,“二十贯嫖一次你以为很便宜么?头牌姑娘的价格了。”
“Shit,二十贯啊,我告诉你,二十贯在我们大宋,东京小八艳打个茶围也要这个数字,至于四大花魁,千金堆来,看美人高兴不高兴,高兴了请你喝杯茶,不高兴,请走人。”保罗一脸儿鄙夷,脸上似乎便写着:国舅爷你番邦小国来的罢?
被他看得心里起毛,萧道宁只得打躬作揖,“得得,算哥哥我错了,还请风月圣手陈大人指点。”
“她要怎样,便给她怎样,养成她原本指曳气使地习惯回来,任何姑娘龟奴见了她都得叫郡主娘娘,什么郡主不能叫,那叫娘娘,客人若是投诉她,让客人去死,总之,要给所有去六叶棒槌楼地客人一个感觉,这里地花魁乃是堂堂青镜郡主,便是国舅爷你,看了她也请客客气气,不服气啊?想一想,她日后会给你赚来多少钱。”
“你***。”萧道宁苦笑,这家伙简直说透了男人的心理,公然嫖高贵的郡主,多么刺激,“幸亏你没在上京开妓寨,不然上京男人们的钱财岂不是要被你掏干了。”
“客气了。”保罗嘿嘿笑,“换别人我才懒得管,也就是你道宁兄。”说着手指在袖子下面捻动。
伸手把一沓银票塞了过去,国舅爷一脸肉疼,“万里钱庄十足兑换,三十万,剩下二十万容哥哥在手头周转几天,放心少不了你一文钱。”
“哎,跟道宁兄乃是兄弟,这利息的事情我也不好意思提了。”他把银票纳入腰间,“具体哪一天,还是你来定日子,最好晚间,放出风声去,务求人满为患,挤也挤不动才好。”
“少保,你这杀人不见血的刀。”国舅爷看他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牙齿切切,“算我怕了你,六天后罢,正好佳期,上京消暑节。”
保罗这才笑嘻嘻回转,拉了李金姬便走,“郡主请跟小生来。”
到了白花花他们居住的院落,他打横抄起李金姬,惹得一声惊叫,一顿脚,嗖一下上了楼,手在窗户口一搭,翻身进去,圣女文丑丑恰好在屏风边上刚脱了宽大外袍,里面一身雪白丝绸,隐隐能看见肌肤,瞧见他翻身进来,下意识就捂住胸前。
满脸尴尬把李金姬放下,保罗转了头去,“不好意思,纯属意外。”
“你便惯会穿墙入室,还好意思说意外?”白花花在矮塌上瞪他一眼,此刻白驼山山主慵懒地躺在地板上一身宽松绸袍,胸前开口处便隐约能瞧见里面白花花一片儿。
“还是白姐姐知道我的心思,平时老是瞧圣女姐姐一身遮掩,想偷瞧罢拉不下脸来,可的确惦记圣女姐姐,说不得,只好找个托词了。”保罗最拿手便是借题发挥,掩饰了尴尬不说,还暗地里奉承了白花花和文丑丑,文丑丑顿时满脸儿绯红,缓缓跪坐了下来,两位明媚波斯丽人顿时相映成趣,看花了陈少保的眼。
“两位姐姐,青镜郡主便在这里暂住几日,还望两位姐姐照顾。”保罗笑嘻嘻笑着拉过李金姬,李金姬脸色黯然,“贱妾不敢,亡国之人罢了,什么青镜郡主……”
“此言差矣,金姬姑娘千万莫忘记了,你身体里面流淌的是渤海王大祚荣的血脉,别人可以忘记,你却万万忘记不得,还得牢牢记住,你乃是渤海国青镜郡主,若不然,你如何照顾那些渤海姑娘?”保罗这叫激将法。
他拉了李金姬坐下,开始给对方洗脑,说得口干舌燥,文丑丑递来一杯香茶,温度适中正好合意,一口喝下,当真满口生香,“还是圣女姐姐好,惦记小弟。”说着文丑丑又羞红了脸颊,伸手取空杯,又被那无赖借机会揩油,小手上摸了一把,顿时大念天父说要对世人仁慈。
这边李金姬脑子里面混乱,保罗也不强自要求她能够一下子想通,只是说:“只有高贵的身份,才能救助那些尚且在奴妓营里面的渤海姑娘,郡主娘娘想想清楚。”
李金姬哭倒在地,“教教我,教教我,我一想到那些国人在奴妓营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我的心都怕得发抖。”
她被威逼着看过那些奴妓营渤海姑娘的生活,想想看,要么去奴妓营,要么老老实实留在六叶棒槌楼,两厢选择,自然还是六叶棒槌楼好的多,只是,梦中常常出现那些可怜的女子哀求自己这位前郡主救她们脱离苦海。
“作上京八大名妓之首,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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