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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釵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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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蔓延的火势上浇去,转瞬之间,已把燃烧火势,完全熄去。这突郊的变化,使得查玉顾不得再和丁氏姐妹争论,目往来人,暗暗扣了一把蜂尾针,只要来人一动,立时先发制人。丁玲、丁凤同时移动娇躯,挡在徐元平身前,运功相护。
哪知现身的八个大汉,似是没有看到几人一般,熄去火势之后,立时转身而去。丁凤目睹几人背影,消失在花村中后,回头对丁玲说道:“姐姐,怎么这般人都似有眼无珠一般,难道他都没有看到我们吗?”
丁玲也觉着有些奇怪,看来人身手似都不弱,何以竞目睹敌人,毫无反应,匆匆扑熄火势就走。但她生性沉稳,不解之事,从来不肯随便出口,回头目注查玉,笑道:“少堡主见闻广博,想必已洞悉敌情:他们这般来去匆匆,不知何意?”
查玉道:“南海门的武功,素以诡异见称,想他们为人,亦必是奸诈无比,熄去蔓延的火势,是怕神丐宗涛这一把火,烧光了他们种植的花树,见我们视若无睹,无非是想诱我们深入……”
丁玲道:“少堡主高见,使人佩服,但咱们既知敌人用意,不知是否让他们趁心如愿,深入腹地?”
丁凤站在一侧听得暗暗奇怪,忖道:“姐姐作事,一向果决,何以今宵大反常态,事事问直玉意见。”
查玉微一沉吟,笑道:“是否深入腹地,兄弟也难作得主意,这个么,要请徐兄决定了。”
徐元平霍然站起身子,道:“既然来了,岂能就此而退,不如过去瞧瞧的好。”说完话,大踏步当先走去。查玉一侧身和丁氏姐妹并肩随在徐元平身后,向前走去。
第七回孤傲少年
几人走了六七丈后,忽闻四周花树枝叶,籁籁作响。徐元平已受过蜂蜇之苦,警觉之心,提高不少,闻声停步,抬头向四外望去。查玉侧耳一听,笑道:“徐兄不必多疑,前面有人在动手相搏,花树枝叶,是被两人的掌风震动。”
徐元平心中一动,莫不是神丐宗涛在和人动手不成?他虽不满神丐宗涛对自己的冷漠,但因知他是当今武林正派人物之中,唯一和神州一君不睦之人,心中不觉之间,生出了亲切之感,当下加快脚步,向前走去。绕过一片茂密的花树后,果见两个人正打得难解难分,两人功力都极深厚,掌势雄浑异常,激荡的潜力,震得四周花树枝叶,一片籁籁之声。徐元平定神看去,只见动手两人,一个是驼矮二盡中的胡矮子,一个却是在邻山小庙中和宗涛在一起的华衣少年,两人拳来足往,打的甚是激烈。
查玉和丁氏姐妹不识那华衣少年来历,见他能和昔年驰誉武林的驼、矮双叟之一打个平分秋色,不禁心中骇然。
徐元平忽然想起神丐宗涛与这华衣少年一路,不知此人武功如何。不觉间全神贯注,看两人打斗情形。看了一阵,不觉心中暗自奇怪起来,因他发现眼下和那矮子动手的毕衣少年,身手虽然不凡,但却难以强过神丐宗涛。
查玉和丁玲、丁凤,震惊于那华衣少年的武功,徐元平却怪那毕衣少年武功,何以如此低劣,四人都看的呆呆深思,但心情却是大不相同。丁氏姐妹和董玉心念起伏,在推想那华衣少年来历,徐元平却是全神贯注,看他出手举足是否有敛锋不露之心。
但见两人打斗之势,越来越激烈,出手举足,无不击向对方要害大穴,掌风潜力,激荡出数尺之外,震飘起几人次换。
徐元平忽然心中一动,暗道:江湖之上,人心险诈难测,莫非他已然知道家涛来此,故意装出湛堪自保之势,把真实武学,敛藏不露,看来想测出他真实武功,是非我亲自出手一试不可了。他乃情感极易冲动之人,又少江湖上的阅历经验,心念一动,想到就做,当下大喝一声:“住手。”
华衣少年和矮叟正打到紧要万分之时,听得徐元平大喝之声,不禁心神微分,就这一分心神,立时露出破绽,吃那黑衣矮叟闪身欺到背后,呼的一掌,疾向他左肩“风府穴”上拍去,同时一抬右股,猛向腰下撞去。
这一腿一拿不但迅块绝伦而且劲力奇猛,华衣少年闪避、封挡已全来不及,眼看就要伤在那矮叟手下,忽然右腿一抬,左脚尖向外一滑,身子倒转,让开对方迅猛的合击之势,右手反臂拍出一掌。这一着用的奇诡至极,避敌反击,同时发动,一招之下,扭转劣势,转危为安。
那黑衣矮叟似是未料到对方有此机变,被那反臂一掌,逼得向后疾退三步。
徐元平看得暗暗点头道:此人果是狡猾,我几乎被他骗了过去。扬手一掌,向两人之间打去,口中厉声喝道:“要你们暂时住手,难道都没听见吗?”
一股强猛的掌风,从两人之间击过,迫得两人互向前欺的身子,又各自退回一步。
查玉和丁氏姐妹虽然惊异他奇怪的举动,但都未出言劝阻。
那黑衣矮叟测脸望了徐元平一眼,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你!”徐元平不理那矮子的话,却望着那毕衣少年说道:“比武动手,生死一发,如果不全力施展求胜,可是极大的危险之事。”那华衣少年只道他要出手相助,是以毫无其他疑虑之心,面露微笑,站在一例。
听他言词之冲,又颇有关怀之意,心中暗道:我虽用出全力,和敌相搏,但并无胜得对方之处,他既然替我预留台阶,我岂能自首示弱,说出技不如敌。当下做做一笑,道:“对付这等宵小之辈,岂需全力施展……”
徐元平突然扬脚一掌,直击过去,口中冷笑一声,侧身随朴而上。那华眼少年想不到突然间变脸就打,心头既惊又怒,只觉对方击来掌势之中,潜力刚猛,威势尚在那矮叟之上,他心中毫无戒备,不敢硬接,右腿一抬,身躯斜倾,修忽间间开五尺。哪徐元平如影随形般,一拳击出后,人亦随着欺身而上,左手“探囊取珠”,疾点双目,右手却施展十二揭龙手中的一招“拂浪缚龙”,疾向那华眼少年左腕上扣去。
他事先早已想好了对敌之策,出手迅快至极,十二擒龙手又是武林中罕难一见的奇奥之学,那华服少年武功虽然不凡,但也无法避让得开,急施一招“大鹏展翼”架开徐元平左手攻来的一招“探囊取珠”,但却无法让开他右手一招“拂浪缚龙”,只觉左腕一麻,已被人扣制住了左胞脉门。徐元平一出手,轻轻易易的把那华眼少年制住,反而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忽见那华服少年左脱一挥,摔脱了徐元平的右手,右掌直击而出,疾向徐元平前胸打去。
徐元平只想一试那少年的武功,根本就未用力扣制那华服少年脉门,直持对方掌势逼近前胸,他才霍然警觉,但已闪避不及,只好做一转身,用右肩硬接对万掌势。
呼的一股掌风,直未过来,耳际响起查玉的怒喝道:“鼠辈敢尔。”此人机智绝伦,处处防人暗算,一见徐元平在扣制那华服少年脉门之后,竟在呆呆出起神来,立时运气行功,留神戒备,华服少年击出右掌的同时,他也同时施展家传武学“百步神拳”,向那华服少年打去。
华服少年霍然向后跃退数尺,避开查玉打来拳风,但他因进直至打出的拳风,不得不同时收回去向徐元平的右掌。
徐元平一横身拦住查玉,笑道:“算了,咱们还没有见识到南海门下武学,岂可先和不相干的人打的你死我活。”
查玉一击不中,正待欺身相攻,忽被涂元平根身拦住,心中大感奇怪,问道:“徐兄可识得此华服之人吗?”
徐元平道:“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彼此尚未交谈过一句话。”那华服少年冷哼一声,转身欲去,丁凤娇躯一晃,挡住去路,望着徐元平笑道:“可要放他走吗?”
徐元平道:“人家和咱们无怨无价,岂可拦人去路。”拱手对那华服少年一揖,道:
“兄弟只想试试兄台武功,别无他意,万望兄台勿怪。”
他自言自语尽说些心中之事,不但那华服少年心中不解,就是查玉和云梦二娇,也听得莫名其妙,只觉他言来若有所指,不知是何用心?忽闻一声悠长的哨音划破夜空,那黑衣矮叟忽然冷笑一声,道:“南海门的武功,乃苹集古今中原、西域武学的大成,奇、正兼具,深奥无比,几位纵然有点本领。也不过黄火之光,岂足和皓月争辉,再往前增进一步,就入碧萝山在禁地,几位如果不怕死,不妨深入一试,怨老夫不奉陪了。”说完,转身一跃,隐入花树暗影之中不见。
徐元平顶着那矮史背影望去,只见高楼耸立,烛光辉煌,再往前走上十丈,就要到那高楼下面了,回身对那华衣少年笑道:“兄台可是和令师同来的吗?”
华服少年冷冷答道:“怎么样?”
徐元平淡淡一笑道:“尚未清教兄台贵姓?”
华服少年抬头一阵冷笑道:“不敢,不敢,在下姓何。“”
徐元平道:“何兄可是神丐宗涛,宗老前辈的门下吗?”
华取少年做一忖思道:“在下和宗老前辈同属金牌门下,彼此谊属同门,不过宗老前辈比在下高了一辈。”
查玉望了丁氏姐妹一眼道:“江湖上门派之多,真是难以数计,金牌门兄弟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他本是想问丁玲金牌门的来历,但却不肯正面相询,故意统了一个大圈子。
丁玲微微一笑,道:“少堡主见识多户,都不知金牌门的来历,愚姐妹孤陋寡闻,自是亦……”
华眼少年突然冷笑一声,接道:“金牌门代代只传两人,别说两位不知,哼!就是当今武林之世,又有几人知道?”
徐元平道:“何兄大名怎么称呼,不知能否见告?”
华服少年—皱眉,道:“兄弟草字行舟,你这般问来问去,是何用心?”
徐元平笑道:“兄弟觉着何兄气度不凡,甚想高攀一下,和何兄交个朋友。”
何行舟道:“这个咱们以后再谈,兄弟为人素不喜和人一见如故。”查玉冷笑一声,道:“好大的架子。”
徐元平别具用心,微微一笑道:“人各有志,何兄既不愿和兄弟交往,那也罢了,不过兄弟却甚倾慕何兄风仪,兄弟虽不知金牌门的出处来历,但想来必届中原武学一脉,南海门藐视中原武学,何死也该为咱们中原武林同道出一口气。”
何行舟道:“这个,兄弟倒可勉强应命。”
丁玲知徐元平生性十分高傲,此刻不知何以会这般柔和起来,心中大感奇怪,但她乃一向沉稳之人,心中虽感奇怪,却并未多问。
丁凤看不惯何行舟冷激之气,悄然一侧娇躯轻步统过查玉,到他身后,扬手一掌,劈脸打去。
砰的一声,打得又脆又响,何行舟正和徐元平谈话,万没想到会有人突然下手偷袭,这一记耳光打的甚是着实,只觉眼睛一花,面颊上登时浮现五个清晰的指痕。
但他究非武功泛泛之人,脸上中拿虽重,神智并未昏乱,冷哼一声,反臂一拳击出。
哪知娇俏顽皮的丁凤一掌打中之后,立时侧身一跃,躲到查玉身后,何行舟听得衣抉飘风之声突然暗加内力,拳风破空,直击过去。
查玉冷笑一声,道:“何兄撩拨兄弟是何用心?”右掌横胸,暗吐内力,向外一推,硬接了何行舟一股拳风。
两人一较内力,彼此都感心头一震,查玉双肩晃动,身躯摇了几摇,何行舟却被震的退了两步。
丁玲骂道:“死丫头,你就爱淘气,和人家刚刚认识,怎么能乱开玩笑?”转头对何行舟福了一福,笑道:“我这位妹妹,最爱淘气,何公子堂堂七尺之躯,千万不要和她一个黄毛丫头一般见识。”
何行舟侧目望了丁凤一眼,只见躲在查玉身后,笑的秀肩耸动,白衣飘风,亭亭玉立,哪里还是黄毛丫头的样子,心中更是生气,脸色一沉道:“令妹今年几岁了,还是黄毛丫头,姑娘说来,也不觉着齿冷吗?”
丁玲微微一笑,道:“我已面向何公子致歉意,有道是好男不和女斗,难道说你也要还她一记耳光不成?”
何行舟道:“我有什么不敢?”
查玉冷冷接造:“何兄天缘元故的给了兄弟一拳,如果兄弟要和何兄一般见识,咱们今宵势非得拼个死活不可!”
何行舟想道:“纵然你们四人齐上,在下也不放在心上!”
查玉仰天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何兄已忘了刚才被擒之事了吗?哼哼!如非徐兄手下留情,只恐何兄早已横尸我们四人眼下了!”
何行舟想起刚才被徐元平出手就拿位左脱脉门之事,不觉脸上一阵火热,正要发作,忽见徐元平向前大踏一步。
他已尝试过徐元平的厉害,见他身子一动,只道他又要对自己出手,立时先发制人,呼的一拳,直劈过去。
徐元平一吸小腹,向前移动的身子,倏然倒退回去三步,拳风掠衣而过,直向丁玲撞去。
丁玲看他刚才和矮叟动手情形,知他内力异常深厚,只怕这一拳非自己能接得住,当下娇躯一转,让了开去,拳风激掠衣襟。何行舟这一拳波及丁玲,始非其意料所及,并非存心向丁玲挑战,心中微感歉意,但碍于适才夸口,敢让查玉等四人齐上也不介意的一句话,不好意思出口道歉,心中犹豫,一时呆呆地望着丁玲脸色。
丁玲生性倔强,从上回挨了徐元平一记耳光,紧回脑际,无时或释,每当回想起来,面颊还觉火辣辣的发烧,但是不知怎的却不曾心很徐元平,这一口气正聚在脑中,无处发泄,总觉得好像有一桩心事未了似的,如今何行舟偏偏惹恼了她,一时宪名火起,一手护胸,杏眼圆睁的盯着何行舟,两人沉肩相视,运气屏息,等待对方先行出手。
丁凤心中原来希望搅起一场风波,好狠狠的惩戒何行舟一番,方称快意,而忖度她的姐姐功力恐有不逮,心中又想惹事又怕出事,急中生智,只好利用徐元平作为后援,纵身一跃,向徐元平身侧跃去。
何行舟原不知四人之间的关系,却看出其间情谊非属泛泛,此时提神聚气,狼顾虎视,眼消骤觉白光一闪,受时宜羽易步,沉着侧身,改向丁凤,攻势将发。
丁玲遽睹丁凤身未落实,恐遭何行舟毒手,未逞考虑,挥袖向何行舟疾出一掌,这一击掌劲疾异常,眼看以何行舟所处位势,难得应付,忽听徐元平大喝一声:“丁姑娘留情!”
话声未落,一股劲风已侧撞到了丁玲掌风之上,使何行舟从容的侧身同避。
丁凤原想徐元平会出手相援丁玲,没想到徐元平倒反帮起何行舟来了,一时大感意外,不由发怔。
徐元平纵身飘落丁玲和何行舟之间,说道:“大家均是萍水相逢,原无宿仇旧很,何苦无端相拼,这岂不是使仇者快亲者痛吗?今宵兄弟作个公道,不知诸位肯同意否?”
何行舟自思今夜成了众矢之的,场场纠纷,处处误会,算来尽是自己吃亏,越想越气,不由摸摸脖后根,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搞的,真是活见鬼……”,这一句话稍含自责之意,好打个圆场下台,谁知语出无心,而听者有意,弄巧成拙,又惹出轩然大波。
首先丁氏姐妹就感得刺耳,而徐元平曾被神丐宗涛当着何行舟面前叱责,自己沾有鬼气,大大的被奚落一阵,当时心中万般无奈,强忍下来,如今何物狂奴,竟也依样对自己嘲哂起来,怎不发火。
只觉一股愤怒之气,直冲上来,脸色一沉,怒道:“何兄说话,最好要有点分长兄弟再三相让,但却并非心惧何兄。”
何行舟微微一征后,突然怒道:“几位如果想联手对付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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