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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天生 22k纯妖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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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媚儿能练就这上面的武功,以后放眼天下,无人能敌。”傲寒当时把这秘笈给她的时候,明明带着那样暖熙的笑意,但清媚却感觉在他的笑意之下,似乎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似乎忧伤,似乎落寞。
  
  “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和道理可讲,强大的武力,可以让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无人能阻止。”傲寒含笑说道,他眼里前所未有的异样情绪在无声的翻涌着,虽然那暗涌不甚明显。
  那一刻她感觉到,傲寒也许并不像表现上所看到的那样强势,他的那些防备之下,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感伤。
  
  她相信,他是一个有着许多过往的人。
  
  “寒,”她把秘笈收了起来,然后慢慢的抱住了微笑着的傲寒,感觉到他突然变得有些僵硬的身体,“就算媚儿变得再强,也不会背弃你的。”
  
  是他将她从饿寒交迫的窘境下带了出来,是他教她读书练武,是他教她机智谋略,尽管有时他用的方法,近乎残忍,可是他说过,他不会伤害她,他是为她好。
  
  她信,即便他的每一个笑容背后都隐藏着陷阱,但是,她就是相信。
  
  冠玉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傲寒轻轻的抬起手,似乎想要搭在她的肩上,然后过了良久,终是垂了下去。
  



男女有别

  时光如梭,转瞬即逝。
  
  清媚已经不记得自己来到这个岛上有几个年头了,只知道那议事厅外的梅花,开了又谢,谢了再开,已经反反复复八九次了。
  
  傲雪楼前庭院处,几棵万年长青的松树叠绿郁翠,一些干枯的树杈开始冒出点点浅绿,寒冬渐过,便是春来之际。
  
  傲寒斜斜的倚坐在亭内,可能是为了冬季避风,这座小小的亭子四周皆垂下浅色的纱幔,偶有风动,便见轻纱扬起,亭中白衣男子衣角红梅妖冶盛放。
  
  “这批帐目先不用急着转回来,”傲寒翻着手里的帐册,淡淡说道,“就在岛外以少主的名义存放钱庄,到时自有用处。”
  
  龙羽应了一声是。
  
  “储良呢?”傲寒将帐册合上,递给龙羽,揉了揉额角,狭长的凤目微微眯了起来。
  
  “他一直呆在百草居,若无大事,不会出院一步。”龙羽声音里不带感情,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
  
  傲寒站起身来:“我也有一阵时日未见他了,正好过去走走,你先去忙吧。”
  
  百草居,整个寒冰岛上除了莲池之外最偏远最安静的地方,为了方便储良平日晾药碾药,傲寒特地为他辟出一大片空地来,铺上平整的青石,在这周围,种满了用以入药的草木。
  傲寒人还未到百草居,便远远闻到若有似无的药味,带着些微的苦晦涩味,吸入鼻中之后,却也有淡淡的馥郁余香。
  
  储良并没有穿平日里暗门应穿的绣梅黑衣,仅着薄薄的灰色长衫,坐在院中细细的碾磨着药材,他的神情专注,对于傲寒的到来,似乎完没有注意。
  
  傲寒看着储良身旁四处用竹箕盛着的药材,想要过去都近不了身。
  
  伸手捻了一小撮药材,傲寒放了鼻间闻了闻,轻轻皱了皱眉,储良这才回过头,看着傲寒褪去了厚重的狐裘,一身白锦长袍将他整个人衬得丰神俊秀,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几年的光阴并没有给他带来岁月的痕迹,反倒是愈发的从容高雅,若是没有他衣角上那片鲜艳夺目的红梅,恐怕谁也不会认为这个男子便是人人谈之色变的暗门门主。
  
  “这么久没来这里,百草居还是一点都没变。”傲寒微笑着看着储良,“你还是过得这般逍遥自在。”
  
  储良回过头去:“门主先稍坐,我先把这药材碾完。”
  
  “不妨事。”傲寒说着伸展了一下手臂,深深的呼了两口气,然后笑道,“以前总觉这股子药味难闻,却不想闻得久了,竟也觉得好闻。”
  
  “良药虽苦,却利于病,药味晦涩,却有余甘,一切都不过看心境罢了。”储良没有抬头,细细的碾磨着碾槽里的药材,细碎的声响,有一股子淡然宁远的感觉。
  
  傲寒坐了下来,拿起石桌上的茶壶和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抿了口,然后放下:“你自己就是个大夫,应该知道凉茶伤胃,怎么总爱喝这东西。”
  
  “一个人过得习惯了,没这些讲究。”储良将碾好的药材细细的装好,然后站起了身,身形修长,眉宇间沉稳从容。
  
  “门主今日怎会有空过来。”储良在傲寒身侧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口气喝了下去,“我记得以往这个时候,门主应该是在指点少主武艺。”
  
  “媚儿?有冠玉陪着她,岛上又有那么多天字杀手,哪轮得着我去指点。”傲寒用手撑着额角,神色慵懒闲散,嘴角溢起浅浅笑意,是在外人面前没有过的随意,“她年龄尚小,学武却是奇才,不枉生就一副媚骨。”
  
  “门主当日既然知道少主年幼,又怎忍心让她受寒潭剜骨之苦?”储良淡淡说道,似是静了下来觉得有些凉意,撩起旁边的浅灰长袍披在身上。
  
  “年幼么?”傲寒轻轻笑了起来,“储良,那你可曾记得,我第一次被扔到寒潭之时,又是几岁?”
  
  他唇角笑意柔和如春风拂面,声音里却是涌起了些许寒意。
  
  “何况,我是为了媚儿好,并非有意折磨,看她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不就是极好的证明么。”傲寒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额角隐隐作痛。
  
  储良沉默了一会,慢慢开口道:“门主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过来,不如我陪门主下一盘棋吧。”
  
  校武场上,十个黑衣男子将场中少女团团围住,个个凝神待发,小心翼翼的盯着她。
  
  场中少女穿着浅粉色的丝绸短衣长裤,手腕脚踝处皆用细绳束绑,峨眉不扫自黛,樱唇不点自红,清澈分明的眼眸如同蕴着一汪清泉,青丝随意的挽了一个髻,并未精心打扮,却已是一个活脱脱的娇丽美人,然而眉宇间却泛着几分英气。
  
  她环顾了四周一眼,扬声说道:“今天有谁能接下我五招的,赏金万两!”
  
  冠玉抱着长剑斜倚在一棵双人合抱的大树下,身姿挺拔如剑,剑眉鹰眸挺鼻薄唇,早已不是八年前的那个瘦小少年。
  
  八年了,来到这座岛上已经有八年了,这八年的时间,似是转瞬即逝,却也能改变许多事情。
  
  比如清媚,比如自己。
  
  在这期间,他见惯了傲寒的笑里藏刀,也懂得了什么叫人心难测,更知道了什么叫适者生存,傲寒当初说得没错,留在这里,他可以学到自己来的地方永远也学不会的东西,而且傲寒的狠辣果决杀伐无情,的确能让他永远稳稳当当的高坐暗门之首。
  
  场中少女娇叱一声,已然动手,浅粉色的衣带在动作间飘扬起来,恍若仙子,然而出手却招招狠辣,且快且稳,双掌齐挥竟能听到呼呼劲风,她快速的以掌竖劈,击退面前的两个黑衣男子,然后轻笑一声拔地而起,转瞬之间双足连踢数脚,只听得啪啪劲响,余下几名冲上来的男子都被她踢退一丈开外,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带一点停滞,翩若惊鸿,一眨眼的功夫,便没人再上前,尽数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虽未受伤,却也痛得半晌爬不起来。
  
  整个过程快捷无比,而且漂亮,那十个黑衣男子似是摆设,毫无还手之力。
  
  少女稳稳的落在场中,娇俏的容颜泛上些许微红,看了一眼地上爬不起来的天字杀手,她微微拧了拧眉毛,径直撇下那些人,走向旁边站着的冠玉。
  
  “寒不是说他们都是杀手吗?怎么都这么笨!”清媚抱怨着,自然而然的将脸埋在冠玉的肩上,擦着脸上的汗。
  
  “因为他们没有你这般奇佳的练武骨骼。”冠玉开口说道,看着她把手上的汗也在自己身上擦,“更何况你练的是雨晴……”
  
  “可是小哥哥就可以陪我过招,比他们强多了!”清媚微嗔埋怨,额角的发丝细碎的垂落下来,跟着她的动作微微飞扬。
  
  冠玉轻轻扬了扬唇,如果不是他多年跟着清媚一起受那寒潭改造,恐怕现在也敌不过她一招半式。
  
  那雨晴不知是什么武功,以前从未听过,却厉害得离谱,清媚自从练了雨晴之后,武艺进步几乎一日千里,若是再过些时日,恐怕他也难敌了。
  
  “身上出了好多汗,”清媚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娇颜艳如桃花,额角些许散乱的发丝垂落下来,将她的容颜凭添些许柔媚。
  
  “我想去寒潭洗洗。”清媚拉起了冠玉的手,对他甜甜一笑,“走吧。”
  
  穿过了几个庭院,折进梅花林,眼下已是梅花最盛之际,也是快要调零的时候,清媚拉着冠玉的手,轻轻扬手一挥,那满树的殷红便如花雨般纷然直下。
  
  “媚儿。”冠玉突然停住了脚步,侧过身看着身侧步履轻快的清媚。
  
  “啊?”清媚正在欣赏着花雨飞扬的场景,听到冠玉唤她倏然回头,些许碎发轻柔的抚过冠玉的鼻间,些许清香。
  
  “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冠玉将手从她臂弯里抽了出来,神色不变。
  
  虽然清媚是腻着他一起长大的,但毕竟她现在也到了及笄之年,也是个大姑娘了,虽然他不清楚傲寒心里是怎样想的,但他始终记得自小便学过的一些东西,比如女子名节,男女有别。
  
  “为什么?”清媚不解的看着他,之前她也有一时兴起问傲寒要了几个侍女,可是她们从未来过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更是害怕天天面对那样一大群冷漠如冰的杀手,所以,最后都战战兢兢的请辞了,清媚倒也不在意,反正有冠玉,可是他现在居然让她一个人去寒潭!
  
  “男女有别。”冠玉淡淡的说道。
  
  “小哥哥,你是不是讨厌媚儿了?”清媚认真的看着他,似是有些委屈,完全没有在那群杀手面前的拔扈样。
  
  “没有。”
  
  “那,是不是媚儿做错什么事了?”清媚眨了眨眼睛,些许水气涌了上来,她在意冠玉,在这座岛上,她唯一能信任的,除了傲寒,便只有冠玉了。
  
  不仅仅是信任,还有依赖,那种年长月久的依赖,已经成了习惯,她习惯了冠玉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习惯了冠玉抱着她睡觉,习惯了自己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能感应得到他的存在。
  
  “也没有。”冠玉眼里泛起浅浅的波纹。
  
  “那就是小哥哥不要我了?”清媚的眼睛已经溢满了水气,她不理解什么是男女有别,她只知道她在意他,她喜欢他陪着她,而不是用一句不知所谓的男女有别就把她晾在一边,“就因为我是女的?那为什么你以前要陪着我?”
  
  冠玉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的面容英俊而又坚毅,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分明是不想再妥协。
  
  “既然小哥哥不要我了,那我也不烦着你了!”清媚甩开他的手便向树林中跑去,转身之间一滴温热的水滴啪的一声打在冠玉的手背上。
  
  冠玉一时愣住,真哭了?
  



些许暧昧

  冠玉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前去,虽然明知道清媚的脾气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可她的眼泪却分明的滴在了他的手上,清媚一向倔强,不管傲寒让她学的东西有多苦,她从来都是咬牙坚持,而眼泪,冠玉回想了一下,在他的记忆里,清媚的眼泪,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走进林子的时候,只听得咚的一声水响,清媚已经一头扎了下去。
  
  冠玉慢慢的走了过去,她的衣服还扔在地上,自从习惯了泡寒潭之后,她竟然把这个地方向傲寒要来做了自己的天然浴池,寒潭周围原本松软潮湿的泥地,如今也铺上了光滑平整的大理石,若这里不是露天的,估计清媚会把自己的梳妆台更衣镜都搬到这里来。
  
  寻了一处干燥的地方,冠玉曲膝坐了下来,手中长剑斜斜的支在地上,他的表情坚毅沉稳,棱角分明的五官散发着淡淡的生人勿近的气息,像一只安静的黑豹,静静的守护着他想要守护的东西。
  
  自从习惯了寒潭的水温,清媚便恋上了这里,不管春夏秋冬,必定每天都会来这里泡上一会,寒潭的作用的确非同小可,否则冠玉也不会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武功进步一日千里,放眼整个寒冰岛,除了傲寒清媚还有传他武艺的龙羽,恐怕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傲寒的确是个大胆的人,似乎对于冠玉的身份一定也不忌讳,仿佛在他的思想里,根本就没有养虎为患这个词。
  
  只是,傲寒的确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至少现在的冠玉,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对他的敌意,越是一天天的不断成长,便越是明白傲寒狠辣之后的那些深意。
  
  这个世界上,的确没有公正和道理可讲,唯一能够倚仗的,便是至高的权利之杖,还有无人能及的强大武力。
  
  暴力永远是解决一切争端的最好办法。
  
  冠玉垂下眼睫,似是在思考,整个人如同一座黑色的雕像,俊美冷冽,刚毅沉稳。
  
  整个树林一片安静,只听得见寒潭中间的水不断的鼓着气泡的声音,安静而又宁远。
  
  只是,好象太安静了。
  
  冠玉的剑眉皱了起来,他侧头看向寒潭,哪里有清媚的影子,连个头都没有冒出来。
  
  没有任何思考与犹豫,冠玉扔掉手里的剑,直接一个猛子扎向了寒潭。
  
  刺骨的寒气并没有让冠玉有所迟滞,冰凉的潭水像水蛇一般冲刷过他的眼睛,他在池里四处摸索着,努力的睁大眼睛,寻找着清媚的影子。
  
  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慌乱而又忐忑起来,他努力的回想着刚刚发怔的那段似乎很短但也很长的时间内,有没有听到清媚出潭的声响,他的听力绝不可能让他错过任何细微的声音,可是现在,他希望是自己感觉失误了,清媚已经出去了,她赌气跑掉了,趁他发呆的时候偷偷的跑掉的。
  
  冠玉像一条失去了头绪和理智的鱼,在水潭深处不断的潜游摸索着,似乎感觉有什么东西失去了往日的平静,不断的跳跃着,叫嚣着,欲要从他的胸腔冲出来。
  
  “媚儿!”他大声的呼喊,却只能吐出一串串的气泡,让他几乎绝望到崩溃。
  
  没有回音,只有水泡不断从潭底深处蹿出来,然后快速的冲向水面,发出破碎的声响。
  
  身边似乎游过来什么东西,冠玉一把抓住,是一只手,冰凉的手,没有一点温度的手。
  
  像是被什么东西窒住了呼吸,冠玉拉住那只手一把揽住她的腰,向水面上蹿去。
  
  “媚儿!”冠玉刚冲出水面,只唤了一声,便被一只胳膊勾住了脖子,清媚清脆如银铃的笑声响了起来,手上一使力,便将他重又拖出水中,像两尾交织纠缠的鱼,不断的在寒潭里面游蹿翻滚。
  
  措不及防的被清媚拖入水中,冠玉呛了两口水,狼狈的咳了起来。
  
  “小哥哥!”清媚笑得很是开心,她就知道他舍不得把她一人扔在这里,“骗到你了吧!哈,我只是封住了经脉而已,就把你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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