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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水寒-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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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点头赞道:“语娘就算不穿那些华服,也是极出挑的。”
安解语却噗哧一声笑了。
周芳荃出去之后,安解语洗完澡,无事的时候,仔细照过镜子。
她戴在脸上的这张人皮面具,样貌极是普通。肤色白里透黄,眉毛稀疏淡然,两颊微微有些鼓出来,显得脸有些大。安解语脸上最出色的地方,本是一双眼睛。这人皮面具却遮掩不到。
起初她照镜子的时候,总觉得有说不出怪异的感觉。后来才意识到,在这样一张平凡的脸上,长有这样一双眸子,反而容易引起人的注意。而安解语如今需要的,却是低调,低调,再低调。
于是她想了好久,才将前面的头发放了一些下来,做了个厚厚的刘海,将眼睛遮住了。乍一看去,她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市井妇人,别说以前的天人之姿,就算是中人之姿,她现在也是远远不如。
不过安解语也想明白了:容貌这种东西,对没有野心的女人来说,就是负累。且长得花容玉貌,自然是个人看见就喜爱,这样又怎么能分得出哪些人是真心,哪些人是假意?——还不若那些样貌平凡,家世普通的女子,更容易找到一个真心待她们的良人,白头偕老。
安解语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儿,跟“出挑“二字完全沾不上边,就对周芳荃打趣道:“我这样就算‘出挑’,荃姐姐莫非在夸自己‘国色’?”说着,便帮周芳荃把包袱拿到一边,又领着她坐到桌旁。
那桌子上,已是摆了一桌子的菜。
因是冬日里,安解语专门叫了一个淮山排骨汤,给周芳荃祛寒气。又点了油炸鹌鹑,蘑菇炖小鸡,腐皮鸡丝,和卤花生。
周芳荃看着满桌子的菜,喜笑颜开,就忙忙地坐下吃了起来。
安解语白日里已是吃过一顿了,眼下不过是打横作陪,就舀了一碗汤,慢慢地喝着,又对周芳荃抱怨道:“都是荤菜,吃得人腻味。姐姐不要嫌弃,这里居然连个凉拌三丝都备不出来。”
凉拌三丝,最主要里面要有一味小黄瓜丝,才叫细嫩水灵,冬日里吃,极是开胃爽口。
这种菜,整个北地,也只有一些顶尖豪门才能在冬日里拿的出手。一般的人家,就算有银子,也没处买去。只是这种事,安解语还不是很清楚。
只因她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无论是在以前的镇国公府,还是在如今的上阳王府里,范朝风和范朝晖两人,在衣食住行上,对她样样都是头一份,从没有委屈过她。——那样的日子过惯了,安解语一时对自己“逃亡”的身份还没有适应过来,往日娇生惯养的陋习也就不时地冒出头来。
周芳荃听了,便放下了筷子,正色对安解语道:“语娘,你要记得:我们如今,已经出了王府,以后的日子里,有这样的东西吃,你就该谢天谢地了。还要抱怨冬日里没有蔬菜吃,可不是自讨没趣?——若是你这样的日子都受不了,我劝你还是打道回王府的好。”又提醒她道:“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这事儿,瞒不了王爷和无涯子多久。迟早他们会发现有诈,追了过来。——你到底是做何打算,可要跟我说清楚了。你拉我下水,也得让我做个明白鬼不是?”
这话说得极重了。
安解语立时意识到自己错了,便忙起身,对周芳荃福了一福,道:“多谢荃姐姐提醒。我是一时忘形,以后再也不会了。”又回道:“我也没想过这种伎俩,就能瞒了王爷一辈子。——我只想着,能瞒一时,是一时。等日子长了,王爷那里却不过别人的情面,纳了新人,在我身上的心,自然也就慢慢淡了。”
周芳荃不由叹一口气,道:“还是那句话,你真的要想清楚了。——以后的日子,说不定连吃不饱都有可能。更别说山珍海味,绫罗绸缎了。”
安解语忙要安周芳荃的心,道:“我都晓得,只是一时还转不过弯来。”又保证道:“跟着我,荃姐姐一定不会饿肚子的。”
周芳荃这才笑了,道:“说得跟真的一样。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既不会刺绣,也不会厨艺,更不会伺候人,你说,你要怎么才能养活我们两个人?——难道就靠着我们从王府里带出来的几两银子?我告诉你,坐吃山空,可不是一句空话。”说着,周芳荃又对面前的一桌子菜撇撇嘴道:“这一桌子菜,花了多少银子?”
安解语赧然,低声道:“一两五钱银子。”
周芳荃放下筷子道:“语娘,这北地的一般人家,一两银子可以活一个月。你一顿饭就要花一两五钱银子,以后可要怎么处?”
安解语头更低了。她还不敢说,白日里,打赏那两个婆子,她就花去了二两银子
想到此,安解语不由在心里直骂自己是废物。以前她在王府里也当过家,只是那些都是帐面上的数字而已,比不上如今这些活生生的实例。又想着自己本是要靠自己的能力独立生活,其实不过是从男人那里独立出来,又靠到周芳荃那里去了。自己这么得瑟,不过是仗着从王府里带出来的银子
周芳荃看见安解语羞惭的样子,也觉得自己话说得过了些。怎么说,也要给她一个适应的过程。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生活的艰难,一时考虑的不周全,也是有的。便又出声安慰她道:“语娘,我的话也有些过了,你别往心里去。”
安解语忙抬头道:“荃姐姐可别这么说。我不知事,荃姐姐要向这样多教教我才是。若是连荃姐姐都不说,我怎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话未说完,安解语已是哽咽了起来。
周芳荃就见安解语如今样貌平凡的脸上,只剩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泪光盈盈欲滴,看向自己。不由又叹息一声,递了帕子过去,道:“擦擦眼泪吧。——你这幅样子,可别让男人瞧见。”
安解语忙接过帕子拭了泪,展颜笑道:“荃姐姐放心。我再不会了。”
两人将话说开了,觉得两人之间的亲近更进了一层,就又闲聊起来。
周芳荃见两人刚才提到银钱事务,就道:“今儿在外面,范忠送的一百两银子花得差不多了。”便将自己买的马车、马,和安解语交待过的出行用的东西,以及匕首、臂弩和弩箭等防身用的武器,都一一给安解语报帐。
安解语觉得这些都是该花的钱,就对周芳荃道:“我看还好。都是要用的东西。”
周芳荃只愁道:“我们还没出上阳,银子就花了大半。可要省着花,才能到江南。”
安解语想起范朝风当年的范府旧地给自己和则哥儿埋的金子,就附在周芳荃耳边神秘道:“荃姐姐莫要为银子担心。明儿我们上路,先去旧都的范府旧地看看。”
周芳荃想起安解语以前说过,范朝风给她留下一笔钱,也就释然。只是在心里暗暗警惕:语娘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性,自己一定要好好看着她。不说怕坐吃山空,若是露了富,就她们两个女人家,也是麻烦。
两人闲聊已毕,便要各自安歇。却突然听见门外有人奔跑来去,又听见有人大声道:“上阳王府那边走水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掘金 下
※正文323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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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芳荃和安解语听说上阳王府那边走水,都吓了一大跳。
她们住的这个客栈,在上阳城西面,同上阳王府所离不远。
这边是上阳城里贵人聚居的地界儿,寸金寸土,地价极贵。
这个掌柜能在这里建一个客栈,应该也是有后台的。
她们选中了这个客栈住,也是想借这掌柜后台的势,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如今听说上阳王府那边走水,便也生了好奇之心。两人就推开窗户,往王府那边望过去。
果然见夜幕沉沉的天空里,西面的上阳王府处,一处火光正冲天而起。
安解语和周芳荃对视一眼,都有些明白,王府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两人正自忐忑,又听见客栈里有人大声叫道:“凤凰有凤凰”
安解语忙抬头望去,却见火光冲天处,一只五彩的凤凰突然腾飞在火焰的最高处,闪耀几次之后,便随着后面的火光,烟消云散了。
周芳荃张大了嘴:“这……这……这范忠,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安解语却看得仔细:那所谓的“凤凰”,分明是一只纸糊的大风筝只是做得逼真,又在远处,隔着熊熊的火光之下,分外醒目而已。且火光到处,那纸糊的凤凰,自然就随火化了。
而客栈里的旁人,却没有安解语这么理性,个个都欢呼雀跃,以为自己真的有幸见到了一次“神迹”。——这上阳王府,看来真是造诣不凡
安解语和周芳荃虽然不知王府里的具体情形,可是也猜了八九不离十。
自周芳荃带着安解语离府之后,范忠就着手准备在灵堂里放火。等到了深夜,灵堂突然被一阵大风刮过,蜡烛的火倒在白幡之上,立刻熊熊燃烧起来。
范忠又亲自在灵堂坍塌之前,放起一只五彩凤凰大风筝,力求将这潭水,搅得更乱,更浑。
上阳王府人多势众,火势很快被救下来,只是元晖楼的正厅,也就是先王妃的灵堂被彻底烧毁了,包括先王妃的棺椁在内。火场上,只留下先王妃入葬时戴在头上的凤冠。不知是不是金刚石镶得多,倒是没有损毁得很厉害,只是黄金底座有些稍稍融了。
范忠找了能工巧匠,又将底座修复,摆在风存阁的正厅上,此时后话不提。
只是王爷外院的幕僚们,被这一场大火烧得呆若木鸡。
先前范忠要求给王妃的外椁用阴沉木,他们不许。谁知就出了这一场大火,将王妃的棺椁烧成了灰。 ——若是用了阴沉木,水火不浸,哪会有这场祸事?
好在后来还有凤凰于火中现身的“神迹”,只盼王爷将来能看在这“神迹”上,放他们一马。
范忠却只是在心里冷笑,就找人去重新修建元晖楼的正厅,又重新让工匠拿剩下的樯木和金丝楠木做了新的棺椁,将那日烧剩下的烟灰放了进去。——日后王爷回来,看见自己的佳人只剩了一抔黄土,不知会做何感想?
安解语和周芳荃心里有事,一晚上也没有睡好。
第二日一大早,两人在客栈里匆匆用过早饭,就下楼结了帐,赶着车出了客栈的马房。
一路上,她们买了数十个馒头、大饼、一包咸菜和一坛咸鸭蛋,又带了几个羊皮水袋的清水,一起放到车上,打算在路上吃。
从上阳到旧都,快马一天就到。
周芳荃赶着两匹马拉着的大车,也不过天刚黑的时候,就到了旧都。
两人也顾不了天快黑了,就忙忙地赶着车往旧都里去。
半夜时分,她们终于到了范府旧地。
此时天上新月高悬,繁星闪烁,甚是明亮。
两人将车停在范家旧府门外,就下了车,躲躲闪闪地往范府里面行去。
安解语顾不得对着断屋残垣伤神,只带着周芳荃左弯右拐,就到了她当年的旧居风华居的地界儿。
两人连蒙带猜,寻到了安解语当年正屋的内室所在。
看见那一件件精巧贵重的家私都烧得黑漆漆的,安解语这才叹了口气,对周芳荃道:“真还不如不回来。看见这里变成这样,真是难受。”又悄声问周芳荃道:“你说,这地儿,就真的要被废弃了?”
周芳荃摇头道:“这些事,你问王爷还好些。问我确是问错人了。”
安解语失笑:也对,她是杞人忧天了。
便收敛了心神,在屋里耐心查验起来。
很快,安解语就找到了当年暗室的所在,便叫了周芳荃过来,让她试试能不能打开地上的那个暗门。
周芳荃试了一下,皱眉道:“这个门似乎被人拧坏了。”
安解语没有在意,道:“可能是烧坏了吧。”
周芳荃手上又用了内力,才将那暗门提了起来。
安解语探头一看,下面黑呼呼的,似乎还能见着一些影影绰绰的影子。
周芳荃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在手上晃了晃,点燃了,递到安解语手里道:“你拿着下去。我在上面给你把风。”
安解语点点头,就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摸着往下走的阶梯,倒退着一步步下到暗室里。
这个暗室,当年安解语也只同范朝风下来过一次。她对当时的情形都记不清了,只记得范朝风将几箱黄金放在这里,说是要给她和则哥儿以备不时之需。想来那话自是不祥。——他说了这话不久,就去了。
安解语有些失神地想起了那日的情形,又转头去看了那码在一起的金条,不由皱了皱眉,那堆金条似乎是缺了一个脚,有一堆已是塌了下来。
安解语慢慢将那些金条拾起来,码好了,仔细看去,好象又不差了。——过去这么久,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却在这里纠结她的金条是不是少了几根?
安解语不由笑起来,觉得自己的神经已是粗大到一定程度,快要刀枪不入了。
这边想着,安解语就伸手将最上面的几根金条拿起来,在火折子下照了照,便要随手放到自己带来的包袱里。眼角的余光却看见有一根金条似乎不同寻常。
安解语忍不住将它拿出来细看。不看还好,这一看,安解语已是双手颤抖起来。
只见这根金条上,不知什么时候,范朝风刻上了他和安解语的名字,还在他俩的名字上,刻了两个极趣致的小人。两人的名字下方,又刻有“江南,辉城”四个字。
看着那两个手拉手的小人,安解语终于号啕大哭。——她不知道,原来她在范朝风心里,不仅仅是妻子,还是倾心相许的恋人原来范朝风曾那么渴盼过同她一起,白首偕老。他留下这根金条在这里,是预感到他会一去不回,还是他在这里许下心愿,要同她把臂同游江南?
可是他们,到底回不去了。不管是白首偕老,还是把臂同游。他不在了,她,也不在了。
周芳荃在上面听见安解语在下面大哭,不由着急起来,就将暗门拉开一条缝,轻声问道:“语娘,可是吓着了?”
安解语忙止了哭,哽咽道:“没有,没有吓着。 只是一时感触,忍不住了。”
周芳荃有些明白,还是劝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
安解语用袖子抹了把泪,将那堆金条扫了一半到自己的包袱里。剩下的,就放在这里,留给有缘人吧。
将包袱包好,安解语就弄熄火折子,一手抱着包袱,一手攀上了扶梯,对上面的周芳荃道:“弄好了,我要上来了。”
周芳荃便将暗门打开,看安解语一步步爬上来。又伸手接过安解语手里的包袱。周芳荃未料到那包袱居然这样沉,一不小心,几乎掉到地上。
安解语嗔道:“荃姐姐可要仔细些。——这可是我们去江南的命根子。没了它们,我们就真的要喝西北风去了。”
周芳荃忙抱紧了包袱,又一手将安解语拖出来,就道:“放心。我这不是没有料到吗?”又掂了掂那包裹,啧啧道:“说起来,四爷和王爷对你都不错。——若是四爷还活着,你还真难以抉择呢。”
安解语听了这话,极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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