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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农家妻-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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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千泽用眼神示意余许先等他跃上城楼上看看,他轻功了得。余许用眼神提醒他要小心,他轻轻点头,便跃上了城楼,城楼上也没有人,真的半个人影都没有,夜千泽更加的谨慎,觉得欧阳烈绝对是一个如同元缺一般的难缠对手。他小心地走动着,悄悄地望向城内,城里倒是有灯火,看着像是早起的百姓们点着的烛火,而守城将士还是看不到。
夜千泽疑心大起,十几万的大军,会藏到哪里去?还是都化妆成百姓了?
欧阳烈此刻又会在什么地方?
夜千泽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再跃到街边上的建筑物上,飞快地走动着,欧阳烈为帝君,他肯定住在全城里最好的地方,不扰民的话,便是名州府衙了。
夜千泽也没有猜错,欧阳烈就是住在名州府衙里。
名州府衙里倒是戒备森严,毕竟欧阳烈暂住于此。再多守兵,对夜千泽这样的高手来说,也没有多大的防备作用,他轻易就摸进了名州府衙。
夜千泽没有摸进欧阳烈的房间,他听说欧阳烈也是位高手,他此刻潜入名州,就是想看看欧阳烈在搞什么鬼,余许在城外,是负责侦探名州的地形情况,哪怕天色还黑着,对两人来说影响不大,特别是夜千泽。
他无意中摸进了欧阳烈临时的书房里,借着深厚的内力,他倒是能把这间临时的书房摆设看得一清二楚,在案台后面,悬贴着一幅地图,这是行军之人必备的。夜千泽走到案台前,正想翻找,赫然看到案台上摆着一幅美人画像,那画像上的女子除了眼神不像之外,其他方面都画得像极了寒初蓝。
本能地,夜千泽就拿起了爱妻的画像,忍不住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画像中的寒初蓝,眼底一片柔情,心里却充满了疑惑,在欧阳烈的临时书房里,他竟然能看到他爱妻的画像,怎么会?
寒初蓝肯定没有见过欧阳烈,更不可能与欧阳烈扯上关系……蓦然,夜千泽想起了在临川城的时候,寒初蓝抢走了一名青衣男子的马,也就是如今的蓝骑,那个青衣男人身上佩戴着一块腰牌,是象征东辰国皇室的,而且那名青衣男子与寒初蓝也有三四分的相像,特别是眼睛都一样的乌黑明亮,还有那个青衣男人在瞧着寒初蓝的画像时,也显得特别的震惊。再联想到寒初蓝不是寒家的亲生女儿,而是捡来的,更是在东辰国与大星王朝发生战争时捡到的,此刻看着这幅画像,夜千泽心底有着惊疑,他家的小妻子该不会有着显赫惊人的身份吧?
这幅画像是欧阳烈根据欧阳易的描述,自己想像画出来的女儿画像,欧阳易说他的女儿像极了他,他便照着镜子画着自己的样子,只不过是改成了女子画像,没想到还真让他画出了寒初蓝的样子,只不过他没有真正见过寒初蓝,也就画不出寒初蓝的眼神来。
如果寒初蓝与东辰国皇室扯上关系,那她又怎么会被送到杨县去?
寒爷爷是在杨县的路上捡到寒初蓝的,带着寒初蓝的当时是一位将领。
而据他所知,东辰国现任帝君一直没有娶后纳妃,也没有听说过他与谁有过一段情,他应该不会有女儿才对。但如果没有女儿,那他画着寒初蓝的画像做什么?该不会是做梦,梦到寒初蓝,就画出来想去寻找娶为妻吧?
夜千泽被自己疯狂的猜测吓到。
现在已经有很多的人和他抢寒初蓝了,他可不想再添一个敌国帝君为情敌。
把画像卷起来往怀里一塞,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爱妻的画像,他得带走,不能留在敌国帝君这里。
“把你拿走的东西留下来!”
沉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接着外面火光冲天,一名瘦削却高大的男子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大步而入。
看到那名瘦削的男人,夜千泽眼底又掠过了惊疑。
他敢说,这名瘦削的男人就是东辰国的帝君欧阳烈,虽然欧阳烈是一身便服,但他那股王者气概却是常服掩饰不住的,再者有太多的人簇拥着他而入。
被发现了,夜千泽也不慌不忙的,只是转身淡冷地对视着欧阳烈,淡冷地说道:“那东西,我一定要带走!”他爱妻的画像呢。
欧阳烈定定地注视着眼前这位年轻的男子,不过二十一二岁的光景,俊美得很过份,他欧阳家的男儿都是人中龙凤,个个俊美如玉,可与眼前这名男子相比,却相差甚远。虽然这名男子美得如同妖孽,两道飞扬着的剑眉却又中和了他的邪美,让他看上去不算阴柔,而且气息尊贵,龙章凤姿,如此的卓尔不凡,一见之下,欧阳烈就对这名男子生出了几分的好感。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会潜入名州城内的人,必定是大星王朝的人。
也就是他的敌人,除了玉铃兰之外,他还能对自己的敌人生出好感,真的很特别,可他就是生出了这样的好感。
再者眼前的年轻人胆敢一个人潜入名州城,还摸入名州府衙,胆识过人,也必有绝技在身。
大星王朝新一代的佼佼者,只有一个元缺是他知晓的,眼前这个男子不可能是元缺,那会是谁?
“把画像留下,看在你如此有胆有识,只要你能走出这座府衙,朕保你一路畅通无阻地出城。”欧阳烈的话里少了刚刚的严厉,但还是极其低沉。
夜千泽淡淡地笑着,“我想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画像我一定要带走!”
欧阳烈沉下脸来,瞪着他,冷哼着:“如果你能给朕一个合理的理由,又能带着这画像走出去的话,朕依旧可以保你活着离开名州城。”
夜千泽也冷哼着,“在下倒是想问问帝君你何来此画?”
欧阳烈略略地挑眉,“你认识画中的女子?”
夜千泽不答,等于默认了。
欧阳烈神色立即变了,一挥手,就对左右说道:“都给朕退下,统统退下,退到府外去,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皇上!”
众人低叫着。
“退下!”
欧阳烈低沉地命令着。
众人无奈,只得退下。
书房里,便只有欧阳烈与夜千泽了。
欧阳烈走过来,点着了烛火,身为一国帝君,敌人就近在眼前,他都还能淡定地走过来点燃烛火,这份镇定,这份胆量,也让夜千泽生出几分的钦佩来。
“要不要坐下?”
欧阳烈客气地问着夜千泽。
夜千泽一旋身,就在一张椅子前落座。
“好!”
欧阳烈赞赏地说了一句。
“敢问尊姓大名?”
“夜千泽。”
夜千泽?
“你是大星王朝皇室中人?”欧阳烈颇有点吃惊,倒没想到夜千泽会是皇室中人。
夜千泽淡冷地应了一句:“皇上不也是皇室中人。”这有什么吃惊的,欧阳烈身为一国之君都能出现在战场上呢,他不过是区区一名世子,怎么就不能出现在战场上?
欧阳烈笑了笑,“朕能问一句,画中的女子,你是否真的认识?”
夜千泽冷冷地对视着欧阳烈,“帝君不觉得这句话该是在下问的吗?”
欧阳烈盯着夜千泽的凤眸,轻轻地说了一句:“这画像是朕亲自画的,她是朕这一生中最对不起的,欠得最多的人。”
他的女儿,他连一面都还不曾见着,更不曾亲自抚养过,已经十七个年头了,他欠女儿太多,也是最对不起女儿。
夜千泽剔剔眉,欧阳烈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温柔带着歉意,夹着怜惜,既像一位慈父对女儿的思念,又像在思念情人,让他难以分析欧阳烈与寒初蓝的关系。寒初蓝不可能是欧阳烈的情人,难道是女儿?或者是欧阳烈思念的是他的爱人,只不过与寒初蓝长得相像?可寒初蓝与欧阳烈却有八分的相像呀,不是父女亲人,哪能长得那般的相像?
“在下累了,回去洗洗睡了。”
夜千泽忽然站起来,身形一闪就往外面掠去,欧阳烈也在同一时间追来,虽然未能拦下夜千泽,却能紧咬着夜千泽不放,他不死心地追问着:“你是否知道她在哪里?”
“你只要知道她活得很好就行!”
夜千泽丢回一句话,就往府衙外面逃去。守在外面的人立即把他团团围住,想都不想,便是一场厮杀。
“要活口!”
欧阳烈吩咐着。
好不容易才从大星王朝的人嘴里得知女儿的下落,就算是用刑逼供,他也要从夜千泽的嘴里撬到女儿的下落,当然了首先就要先捉到夜千泽。
夜千泽却不想恋战,他甩出几枚烟幕弹,趁着烟幕四起之际,迅速地逃离。等到烟消云散时,他俊挺的身影已经掠出了老远,就算欧阳烈想追也追不上了。
“皇上要不要启动机关?”
一名将领恭敬地问着。
欧阳烈摇头,“跑了就跑了,机关可不是为他一个人而设的。相信很快咱们还是会再见的。”望着夜千泽远去的方向,欧阳烈在心里说着:年轻人,看在你知道我女儿下落的份上,在战场上,朕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立即派人打听一下夜千泽真正的身份!”
欧阳烈接着吩咐。
这个年轻人,他有好感,也有几分的欣赏,很像年轻时的他,做贼被人捉个正着还能镇定自若。但这样的人一旦成了他的敌人,便会是劲敌。
劲敌的底细,首先就要摸清楚。
所谓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就像他和玉铃兰一般,他了解玉铃兰,玉铃兰又了解他。当年他要是没有对玉铃兰动情,大星王朝焉能存活到现在?他与玉铃兰那场断情绝爱的血战,他终是手下留情了,在他被重创,她也重伤之际,他退兵,她也收兵,战争才暂停了十几年。
“是。”
立即有人听令而去。
却说夜千泽掷了几枚烟幕弹得以逃脱围困,出了名州城,余许在外面等着,看到他安全出来,吁了一口气,匆匆地迎上前来,夜千泽对他说一句:“快走!”
余许一句话都没有说,与他匆匆地离开,找到了马儿,解开马缰绳,两人飞身上马,策马而去。东方的天际已经白了起来,慢慢地,黑色慢慢地被白色取代。
回到了帐营里,夜千泽若无其事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身上的便服都没有换。
余许不知道他进城后看到了什么,他在外面察看过之后,也曾跃上高墙看过城里,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之外,就只看到那些建筑物,没有看到东辰国的大军,着实让他费猜疑呀。
跟随云飞扬作战无数次,他真的没遇到过像欧阳烈这般作战的人。
怪不得玉铃兰不敢轻易出兵,这么棘辣难揣测的对手,没有十分的把握,出兵都有可能输掉,就算不输,也会落得个两败俱伤,占不到半点便宜。
夜千泽闭着双眸,脑里想着的却是寒初蓝。
怀里还塞着他从欧阳烈那里偷取而来的画像,联想到欧阳烈对画中人儿的歉意,怜惜及那抹温柔,夜千泽的剑眉又蹙了起来,干脆就不睡了,现在他也不可能还睡得着,好在他内力深厚,稍作调息,又是神采奕奕的。
拿出画卷,展开铺在他的案台上,夜千泽修长的手指在画像上来来回回地抚摸着,低喃着:“蓝儿,你要是能从画里走出来,那该有多好呀。”
那样的话,寒初蓝便是画中仙了,而不是人。
不知道抚摸画像多少回,夜千泽决定自己画一幅寒初蓝的画像,欧阳烈画的没有十分相似,再者眼神画不好。寒初蓝就在他的脑海里,在他的心头上,他画出来的寒初蓝才是栩栩如生的。
想到做到,夜千泽立即自己磨墨,铺开纸张,细心又深情地在纸张上勾画着爱妻的画像。
他又想到了寒初蓝画过的一幅他的画像,她画他,画得看似粗糙,其实画得比谁都要好,连他脸上的线条都能画得清清楚杨,她告诉过他,那叫做素描。
帝都一别,又过去了大半个月了,不知道她是否还像以前那般写情书给他,都用“同上”代替。虽说一行行,一列列都是“同上”两个字,他却能体会到她对他的那片深切思念,就如同他思念她一样。
越是想,夜千泽画得画便越有感情,融入了感情的画像似是带着灵魂,瞧着就像见到真人一般。
好不容易画好了寒初蓝的画像,等到墨水干了后,夜千泽才拿起自己画的画像,凝望着自己画的,满意地浅笑起来:“蓝儿,这个才像你。东辰帝君画的只是外壳,没有灵魂,你相公我画的才有灵魂。蓝儿,你现在做什么?相公我真的很想你呀。”
坐在案台内,夜千泽就这样拿着寒初蓝的画像,看了一遍又一遍,摸了一遍又一遍,有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此刻的凝望。
希望他的妻在帝都安好!
她好了,他才好!
你若安好,便是我的晴天。
至于寒初蓝与欧阳烈的关系,他也会慢慢查证,希望两个人没有什么关系吧。
这一点,夜千泽有点自欺欺人。
如果寒初蓝与欧阳烈是亲人关系,帝都那些人知晓了,他的蓝儿铁定会涉入他母妃的后尘。他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再发生!
母妃的悲剧已经终结,哪怕他的蓝儿会是东辰国的人,依旧他最爱的妻子!
他说过要给蓝儿幸福,所以他要强大,要努力,只有那样才能防止母妃的悲剧重现。
卷 二帝都 070 无毒不有
帝都。
迷迷糊糊中,寒初蓝似是梦见了夜千泽,夜千泽正一脸深情地凝视着她,似是怜惜地对她说道:“蓝儿,我不过是才离京大半个月,你怎么就伤成这个样子了?你教我如何放心呀?”
寒初蓝很想告诉自家男人,她没事,她还没有死呢,受点伤算什么?
她也很大声地说了,可夜千泽似乎没有听清楚似的,还是深情又怜惜地凝望着她,听不到就听不到吧,能看到就行,寒初蓝神色也放柔,回睇着夜千泽,觉得大半个月不见,夜千泽瘦了,她也忍不住心疼地说道:“千泽,你都瘦了。”
夜千泽柔柔地笑着,温柔地包住了她的双手,轻轻地说道:“对你日思夜想,就瘦了。”
寒初蓝心疼却又像喝了蜜糖一样甜,她正想告诉夜千泽,她也很想他,可是一抬眸,夜千泽却放开了包住她的双手,越走越远了。寒初蓝急了,拼命地大叫着:“千泽!千泽!”
“蓝儿,蓝儿。”
一双温柔又温暖的手紧紧地捉住了寒初蓝胡乱挥舞的双手,听到她大叫着夜千泽的名字,李氏眼底有着怜惜,夜沐坐在桌前,脸色沉凝,周妃把湿帕子自寒初蓝的额角上拿开,重新用冷水清洗,再拧干水,把帕子又贴放回寒初蓝的额上。
寒初蓝内外兼伤,虽然红影给她上了药,代青也给她疗了伤,或许是伤口消毒不够,天亮后,寒初蓝便发烧了,又像上次那般,烧得晕晕沉沉,迷迷糊糊的。
知道寒初蓝从宫里回来后遇到袭击,夜沐当即下令全城追捕凶手。
“药熬好了吗?”
夜沐听到儿媳妇忽然大叫着儿子的名字,心里揪痛着,低沉地冲着房外问着,李公公赶紧去催着彩月。
“千泽……”
寒初蓝神智不清不楚的,双手被李氏抓住了,就以为自己拉住了夜千泽,慌乱地叫着:“千泽,你才回来又要走了吗?千泽,我想你……”
说着,寒初蓝的眼角流下了两行清泪。
平时的她很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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