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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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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大嫂打人是她的不对,俺说了她,她知道错了。你也要管管你媳妇,拿着老爷们不能事事都听媳妇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各打五十大板,一家人不能拿着棒槌当针,清楚不了糊涂了。”姚振才规劝姚联官。
姚联官正在进退两难,骑虎难下之际,姚振才递给了他一个梯子,赶紧跐着梯子下台,说:“今格听叔叔婶子一翻铭肌镂骨地教侮,俺心如明镜,豁然开朗,永世不忘。过去俺对桂巧太迁就娇惯,有时偏听偏信,错怪了大嫂。以后一定对桂巧多加管教,好好善待大嫂。请叔叔婶子放心,类似的问题今后再不会发生。叔婶还有别的事没有?若没有别的事俺想赶紧回家看看,防止她们二人见面后再起纠纷。”
姚联官悻悻地走了,肚子里像装着一窝蚂蜂,蜇得疼痛难忍。
姚振才老俩口看错了姚联官,他们的一番苦心并没有产生正面效应,反而负作用更大。
姚联官将叔婶的话隔三片五地学给刘桂巧,刘桂巧觉得黄菊酷似婆婆一样压在心头,姚联官也觉得家庭的一切矛盾都在黄菊身上,要想家庭平和,必须铲除黄菊。
姚联官与刘桂巧商定要实施加害黄菊的计划,首先掐断她找闺女的线索,使她母女团圆的美梦彻底破灭。
黄菊心中纳闷,姚联官带着刘桂巧回家,原以为免不了一场皮肉之苦,没料到二人回家后都不提打架的事,好像家中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平静。黄菊索性也不提那天的矛盾,和往常一样下地,做饭。
一只黑猫逮住一只小老鼠,叼到黄菊喂牛的牛棚南边的空地上,将老鼠放在面前,黑猫后退,离小老鼠一尺多远匐地而视,只要小老鼠一动,黑猫立刻向前一扑将小老鼠按在爪下,一直将小老鼠玩到气息奄奄才一口咬断它的脖颈。
“家里有人吗?”
王屯村张有才的妻子明斋正在院里洗衣服,听见门口有人问话,站起来在蓝围裙上擦着湿漉漉的双手,回答:“有。谁呀!进来吧。”
明斋站起来迎客人没走到街门口,客人推门进来了,来人是一位年轻的女子,胖乎乎的四方大脸,身穿一件蓝碎花短袖洋布衫,浅灰色裤子,脚蹬一双绣花鞋。明斋上下打量着陌生人,说:“你找谁?”
“你不认识俺吧?俺是姚家庄的,三乡五里的一说就知道了,俺是黄菊她小叔子媳妇,叫刘桂巧。”刘桂巧一瘸一拐地进了院。
明斋疑问的脸上立刻露出微笑,说:“黄菊呀,知道,咱没见过面,咋一看眼生。给,这有个杌子,坐在院里吧,房凉里凉快。”
“俺听大嫂说大娘病着,她这些日子没空来,叫俺来看看大娘,大娘的病好点没有?”刘桂巧假惺惺地说。
“黄菊真有心计,还想着,俺婆婆的病一年多了就是这个样子,时好时坏,啥也不知道,就等着咽那一口气了。黄菊也是还麻烦你来跑一趟,真过意不去。”
“应该的。”刘桂巧接过明斋递过来的一把鸡翎扇,忽扇了几下,说,“可不是,人老喽就是拖累下辈人,该你受累的。”
“受累倒没啥,老人受罪,屁股上都是褥疮,像这样活着,真不如早点死喽。”明斋说。
“谁说不是,别人不能替。”刘桂巧将话转到来的目的上,说:“你可能还不知道,俺那口子叫联官,排行小四,现在双吕区政府工作,本来他也想和俺一起来看看大娘,谁知临来前区里捎信叫他马上回去,说有急事等着他,俺就自己来了。”
“你来了俺就知情了,回去对黄菊说,可不要这样结记着。”明斋说。
刘桂巧说:“听大嫂说有才哥经常在外跑买卖,为帮她找闺女费了很多心,俺们全家都感谢有才哥。别的忙帮不了,俺那口子在区里接触的面广,认识的人多,区长就是俺大哥的老战友,有才哥有事就去找俺那口子,一般的事情都能办。”
“好好。”明斋忙不跌地说了一串好,“等他回来俺一定对他学,有事去找你那口子。给黄菊找闺女是应该的,他是跑过几趟,不是见不到人,就是问不出准信,至今未找到,俺埋怨了他多回。你黄菊大嫂怪可怜的,就这一个闺女,命根子呀!丢了,搁在谁身上都心焦。你回去对你大嫂说,别叫她海来了,一有准信就催他去姚家庄找她。”
“不急不急。”刘桂巧说,“找人又不像找个鸡呀狗的,在门口吆喝一声就跑回来了。孩子丢了这么多年,现在是死是活也不清楚,别叫有才哥当个大事放在心上,对着事查合着就沾啦,把这事老放在心上惦记着,影响做买卖。”
“那能不急呢?闺女是娘的心头肉。春天他在府里听说黄菊的闺女还活着,有人知道。就因为他娘病的厉害,不敢往远处走,一直没往府里去。”
“怎么没见有才哥,又出门啦?”
“这两天他娘的病情稳定,俺催着他往府里去了,你大嫂找闺女心切,既然有信就抓紧打问清楚,万一他娘过世,又不知拖多长时间。”
刘桂巧神秘地凑到明斋脸前,将鸡翎扇举到头的侧面,对着明斋的耳朵小声说:“嫂子,你还不知道,俺大嫂现在不着急找闺女了,忙着改嫁呢!”
“噢!咋一点信没听说?”
“嫂子,你和有才哥被她的假像给迷糊了。别看她三天两头来找你们,哭哭啼啼怪可怜的,那都是装装样子叫你们看的。俺大嫂那人表面上看多老实一个人,花花心眼比谁都多,和俺村姚老一靠着,俺村里无人不晓,名声可坏呢。”
“是吗?俺怎么没察觉出来?”明斋半信半疑。
“俺村姚老一和大嫂住的对着门,过去俩人来往诡密未被发觉,不知啥原因,最近俩人闹别扭了,大嫂将姚老一臭打了一顿,包子破了皮,露馅了。她自觉在姚家庄无颜见人,就急慌着忙地想找头嫁走。”
明斋被刘桂巧的舌簧搅得一团迷雾,原以为黄菊是位老实厚道的人,经刘桂巧一说,心中犯了疑惑,信去吧?总觉得黄菊不像那种人,不信去吧?人家兄弟媳妇红口白牙亲自说的,家丑不可外扬。丑闻从家里传出来,看来问题已经很严重。真是人心隔肚皮,琢磨不透。明斋又一想,管她是什么人呢,帮她找闺女总没错,说:“俺不管她是真急假急,能帮她找到闺女俺也算尽到了心意,如果黄菊要改嫁,有个亲人陪伴也是好事。”
“那可不一定。”刘桂巧将脖一歪,板下脸来,摇了几下鸡翎扇,冷言冰语地说,“弄不好张大哥是大闺女生孩子,费力不讨好。一个人走头多利索,谁愿意带着孩子改嫁,当心大嫂说你们是多管闲事。依俺说,她自己都不上心找闺女了,张大哥也就省点心吧。”
“黄菊改嫁带不带闺女是她的事,孩子可是你们姚家后代,就是闺女呗,为闺女着想,能找到亲人也算俺给你们做了件好事。”明斋已看出刘桂巧的真实意图,故意用话搪塞刘桂巧。
“嫂子,对张大哥说省点事吧,别人家的事情少管为好,一个赔钱货找回来,她不带走谁招养,不要给俺家添些罗嗦事,俺可不愿意招揽这累赘。”刘桂巧道出了真情。
“沾,他回来俺把你的意思告诉他。”明斋不再陪着刘桂巧说话,心里有一种讨厌感。
“噢!对了,俺那口子说,叫张大哥到区里去,有事对他说。”刘桂巧说。
“啥事呀?”
“他没说,俺估计可能是上边有新精神,专门针对着做生意人的。”刘桂巧的话是姚联官口授的,为的敲山震虎吓唬住张有才。
明斋未弄清是啥意思,说:“他经常不在家,回家来忙的连放屁的工夫都没有,等有了空叫他到区里去。”
刘桂巧拐着腿走了,明斋没送出街门口,回到院里仍洗她的衣服,回味起刘桂巧的话,不可思议,妯娌俩闹矛盾的多呢,像这种事情在背后戳坏的少见,太不近人情。可话又说回来,俺得提醒有才,不要陷进人家家庭斗争的旋涡里,救不了羊羔,招惹一身膻气。
张有才这趟去开口府收获颇丰,风尘朴朴满载而归,回家后连娘的病情都没问,兴高采烈地向明斋回报开了:“孩他娘,这回没白跑,有准信了……”
明斋好像并不在意听,将张有才挡在北屋门外,说:“看你这一身土。”解下围裙,按住张有才的肩膀****地摔打,不小心,围裙带甩在张有才的脸上。
“哎哟!你轻点,抽得俺脸生疼。”张有才用手捂着脸。
“俺不是故意,看你这娇耐劲。”
明斋转到张有才面前,想看看抽的咋样,张有才伸手抓住明斋的两只大奶,明斋又抽了她一围裙,说:“不嫌害臊,大白天动手动脚的,不老实。哎!俺问你,这次去府里有没有逛那脏地方?”
“没有没有,保证没有,你又多心了。”张有才举着手像宣誓一样表白,说:“解放
后,那种地方已被政府明令取缔,俺想去可惜没找到门。”
“你敢,当心俺把你那玩意儿给剪下来。”明斋笑咪唬地咬着牙。
“俺无所谓,剪掉喽俺蹲着尿泡,那可就苦啦你了!”
“啪!”张有才的后脑勺又挨了一巴掌。
张有才到屋里趴在水瓮里喝了一气凉水说:“俺还没回报成果呢。俺这次到府里就找到想要找的人,他说他找到了捡翠英的那位赶马车的人,那年他将翠英带回家养了半年,通过他舅舅将翠英又送给了开口府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女人不生孩子,是他舅舅带着翠英送往开口府去的,只听说那户人家住在开口府靛市街,前年他舅舅死了,再没有人知道门牌号码。俺这次在开口府下决心要查个水落石,就到靛市街去暗访,嗨!俺还真访出一户在解放前要过一个闺女,听岁数和翠英差不多。俺乔装成要饭吃的到那户人家去探个究竟,谁知大门洞内拴着条大黑狗,汪汪汪!可凶呢,俺没敢进去。”
明斋像听故事一样听完张有才的述说,刘桂巧的话又在耳朵响起,使她高兴不起来。将刘桂巧来访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给张有才听,张有才忿忿地说:“她一撅尾巴俺就知道她拉啥屎,老虎拉大车,甭管他那一套。黄菊是个好人,帮黄菊找孩子是俺亲口答应的,不能出尔反尔。生意人讲赚钱不假,但更讲诚信。古人日:诚信守信。信,人言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们姚家庄尿鳖子大,谁叫啥名子,家里有几口人,啥德性?俺了如指掌。她男人排行小四,叫姚联官,满脸枣花麻子,坏点子不少,提防点就是了。赶明俺找黄菊报喜去。”
“这就把她兄弟得罪了,听说人家在区政府当差,区长是人家大哥的好朋友,还是小心点。对了,那拐子说她男人捎信叫你往区里去一趟,说是有啥新精神对你说。”明斋心里惴惴不安,为丈夫的安危担忧。
张有才皱了眉头,他想到年初在开口府曾碰见杨寨村的刘坏蛋,那小子见俺就跑,被俺喊住,他显得特别害怕,俺说你怕俺干啥,咱俩一无冤二无仇,他说不是怕俺,是怕见本乡的人,担心姚联官知道他的下落找麻烦。俺问他为啥,他死活不说,同时提醒俺千万不要将他的消息告诉姚联官,还告诫俺不要惹姚联官,说那小子心狠手毒,惹不得。具体到找翠英的事情,刘桂巧的话说明她们家妯娌不和,是娘们之间的矛盾。姚联官再不是东西,俺帮他找到亲侄女,不至于反目为仇吧?张有才思忖一会儿说:“姚联官才到区政府上班;不是官,区长和他是啥关系俺不清楚,不过宰相家的丫头都是三品官,咱不得罪他。赶明俺到姚家庄先将翠英的消息告诉黄菊,再到区政府将翠英的下落向姚联官回报。两方咱都不得罪。”
谷子吐穗了,老天爷十来天没下雨,一垅垅挂着半尺长的谷穗,都像打了败仗的兵,垂头丧气地站着。
张有才头顶烈日,解胸露怀来到姚家庄,径直到黄菊住的小牛棚,黄菊回娘家了,小牛棚铁将军把门。张有才想赶日再来,却在胡同口碰见回家来的姚联官,推辞不过,只好随姚联官进了家门。
姚联官对张有才格外热情,说:“有才哥是稀客,难能可贵到寒舍一坐,幸会幸会,天已近午,别嫌饭差,给兄弟个面子,咱哥俩在一块畅饮几杯如何?”
张有才的本意是将翠英的消息先告诉黄菊再告诉姚联官,怕这当中出差池,害了黄菊,不愿在姚联官家久留。被姚联官的几句热情话说地不知如何是好。姚联官不等张有才答话,对刘桂巧说:“还站着干啥?快去炒几个鸡蛋,把俺上次买的衡水老白干取来,俺要和有才哥一醉方休,哈哈哈!”
张有才只好客随主便,说:“贤弟有令,愚兄那敢慢行,听弟妹说兄弟捎信,贤弟有话指教,特来报到。”
“唉。小弟那敢在老兄面前耍嘴皮子,想和有才哥交个朋友,在一起谈谈心。”姚联官将地桌放在屋地上,摆上筷子,酒壶,酒盅。
“好,交个朋友。”张有才坐在地桌旁,谦虚地说,“只是愚兄才疏识浅,做些小本
生意,赚个零花钱,养家糊口。贤弟在区政府高就为官,见多识广,愚兄恐怕高攀不上。”
刘桂巧端来酒菜,姚联官举杯邀客,说:“有才哥不必客气,为侄女之事你不辞劳苦,小弟早有感谢之意,只是机会难得,今日你我难得都有空闲,薄酒一杯不成敬意,来,干!”
张有才举觞碰杯,二人仰首一饮而尽,张有才歉意地说:“贤弟家的事也是愚兄家的事,吾跑跑腿,犬马之劳,份内的事。贤弟不必言谢,那就见外了,来,俺借酒回敬贤弟一杯。”
“干!干!……”
二人你来我往互相敬酒,张有才酒量有限,三巡过后,两脸就成了刚从猪肚子里摘出来的肝脏,紫红紫红。姚联官醉脸不醉心,虽说脸上的麻子颗颗红光闪闪,其实他没醉,又劝了张有才三杯酒,说:“有才哥好酒量,痛快,痛快!够朋友。”
“不沾不沾,已过量了。”
“今格咱一醉如泥,不醉不罢休,干!”
“干!”
张有才真醉了,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姚联官趁机进攻:“有才哥为小弟侄女之事不辞劳苦,听说最近专门为此事去了一趟开口府,收获如何?”
“是,是专门去的。”张有才摇晃着醉熏熏的脑袋,说:“为贤弟效劳理所应当,翠英是、是你侄女,你、你姚家的血脉,咱、咱是朋友,你的事就是俺、俺的事,你、你的侄女就是俺的侄女,你、你的……是不是?”
“有翠英的下落了?”
“你、你大嫂为啥还、还不回来?”
“有才哥信不过小弟?”
“翠英是你侄女,信、信得过。”
“那为什么不对俺说,要等大嫂来呢?”
“你、你保证对、对你大嫂说?”
“看来你还是信不过俺。”姚联官将筷子向桌子上一摔,板起面孔,眼里发出凶光,说:“你还说朋友?狗屁!今格俺的酒就当喂狗了,你给俺立刻滚开!”
“哎……”张有才坐着没动,不自然地笑着说:“贤弟发、发什么火,俺、俺信不过你信、信得过谁?俺如、如实回报还、还不沾?”
“这才像朋友说的话,算你还懂得交情,刚才是小弟寻侄女心切,话说得难听一点,有才哥别见怪。”
张有才用手指厾点着姚联官,接着又伸出大拇指,说:“你、你小子厉害,佩服、佩服!不过,你、你小子心、心眼多,对不对?”
“小弟性子急,见不得你们生意人磨磨唧唧的样子,你说,翠英现在哪儿?”
“你、你急啥?”
“俺是替大嫂着急。”
“你、你大嫂是急,亲骨肉分离这么多年,娘想闺女比你急呀!黄菊心里难受哇!”张有才落泪了,接着大哭起来。
“有才哥别伤心。”姚联官说,“没看出来有才哥心肠这么软,有慈悲心呐!”
“咱是人不?人,知道吧小弟,人要长颗人心,不要长、长颗狗心,更不能长、长颗狼心,虎心?你听说过兔子、兔子不吃窝边草吗?你知道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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