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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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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春德他们正在后院逗着国国玩,忽然听说钱志红晕倒了,一齐跑了过来,大家帮着手将钱志红抬到炕上平躺下,亮亮问:“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黄菊穿上鞋急出了一身汗说:“你还问啥,快去张庄请张一展去?”
钱志红已经缓过气来,在炕上躺着扭头看看在屋里地上急得团团转的黄菊,差一点喊出“妈妈!”她没有十分的把握,也可能是一厢情愿,叹了口气说:“亮亮,不用去请医生了,俺没事。”
杨水云以为钱志红还在为姚联官欺负她而生气,说:“志红,想开点,天无绝人之路!”
亮亮见钱志红平稳地躺在床上,脸色已恢复正常,想逗她乐,说:“四婶,生谁的气呀?打死人偿命,气死人可不偿命?心眼大点,想法把他们气死,也不能叫他们把自己气死。”
“去去去,就你的话多,你们都走吧,叫你四婶稳当一会儿。”
钱志红这时对“四婶”两个字很不是心里味,瞅瞅黄菊再也喊不出“大嫂”的称呼,她的心脏周围似乎有一堆乱针,向哪个方向跳动都刺得生疼。如果大嫂不是俺的生母,她为啥说的地址就是俺的老家,母亲临终时告诉俺将家搬到孔村的目的就是怕俺的生身父母去找,又说是听了一个诬汉的妖言,那诬汉个不高一脸麻子,那诬汉怎么知道俺是被领养的?夜格儿又听看梨的妇女说张有才知道底细,因为帮助黄菊找闺女被姚联官给害了?又联想到母亲去世前第一次见到姚联官那怒不可遏的样子,病入膏肓的母亲竟能重重地搧了姚联官一计耳光?遗憾的是母亲没留下话就与世长辞了。种种迹象表明姚联官就是那诬汉,这个歹徒!对了,俺与他结婚后,连生两个怪胎,说明俺们是近亲,难道他不知道俺是他的亲侄女?可能,刘桂巧在邢武县街里大喊姚联官带着砒霜去开口市想药死他大嫂的闺女,没有得逞。说明他自从装诬汉害俺之后,再没有打听过俺的下落,从他平时的言谈中并不知道俺就是黄菊的闺女。苍天呐!你为什么这么捉弄俺母女?让俺们二十年前就相处,却不叫俺们相认?让俺们亲骨肉苦苦相思,受着人间无法忍受的熬煎!苍天呐!你为什么把俺们母女俩安排成妯娌俩?让俺现在怎么言明真相?被众人知晓,岂不是天大的笑话!难,难,难呐!老天爷给俺认亲娘设下一道难越逾的门槛。姚联官呀!俺恨你,俺恨你,俺说一千个恨你,将你碎尸万段也难解心头之恨!钱志红的思想激烈地斗争着,真想马上扑在母亲的怀里叫声亲娘,又一想,她认俺不?没有充分的证据,恐怕她不会相信?钱志红伸出乞求的手将黄菊拉在身边,问:“哎!你闺女身上有记号不?”
“你还想着这档子事?”黄菊像哄孩子似的拍打着钱志红的胸脯,说:“你好好躺一会儿吧,别胡思乱想了,大嫂一会儿给你擀杂面条吃。”
“哎!你说呀,你女儿身上有记号不?”钱志红再无法叫大嫂的称呼了,只好用“哎!”字来代替。
杨水云说:“钱志红是被气迷糊了,大嫂就告诉她吧,那时俺没主意,也不知道翠英身上有什么记号。”
黄菊说:“志红今格反常,打破沙锅问到底,其是俺翠英生下来身上光溜溜地没有任何记号,后来叫俺不小心把她当头顶用开水烫了个疤,有大拇指头肚那么大,不知后来长出头发没有?”
钱志红立刻想到自己头顶上的那块疤,更加确信无疑自己就是她的翠英,便进一步追问:“哎!你闺女丢时穿的什么衣服?”
黄菊奇怪了,说:“志红犯神经了,大嫂也不叫,哎哎的,这是在叫谁呀?”
“看来志红真想帮大嫂找闺女,问得这么底细。”杨水云说。
“那敢情好,你若能把俺翠英找到,大嫂将你当神仙供香着。”黄菊说。
“俺保证能给你找到!”钱志红强忍泪水说。
“好,那大嫂就告诉你。”黄菊对钱志红的话是半信半疑,说:“翠英丢时是个夏天,上身光着脊梁,下身穿着一条紫花腰的灰裤子,腰里杀着个红布拉条,俺啥时候也忘不了。”
钱志红再也抑制不住感情了,像一只被春雷炸惊的喜鹊,噌地从炕上飞起来,撒腿就往外跑,将黄菊和杨水云惊得张口结舌,束手无措,杨水云一把没拉住,站在屋里地上喊:“志、志红,你干啥去?大、大嫂,志红是、是不是疯了,快、快去追!”
二人赶到门口,发现钱志红从姚联广家里推着人家的自行车出门,姚联广追出门口问是啥事?杨水云招着手喊:“联广,快把志红拦住,她疯了!”
姚联广伸手没抓住自行车的后衣架,钱志红已飞身上车,喊道:“你们放心,俺没有疯,俺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楚。”
黄菊和杨水云回到家里对钱志红的反常表现百思不得其解,她们怎么也没想到钱志红就是失散三十六年的翠英。
白驹过隙,阪上走丸,钱志红很快从县城回来了,粉红色的上衣被汗水溻湿了半截,从自行车上解下个小包袱放在炕上。跟着进来的有姚联广、姚春德、司向东和姚春亮,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凑过来弄个明白。
钱志红红润的脸上挂着幸福,浓浓的眼眉带着自信,她用坚毅的眼神瞧瞧周围一张张疑云密布的脸,将黄菊拉在炕跟前,说:“俺叫你看一件东西,你要沉住气,亮亮,将你大娘扶住,防止她过分激动出问题。”
黄菊意识到事情重大,脸先黄了,手捂住砰砰跳的心口说:“志红,啥事情?你别吓唬大嫂,大嫂胆小,快打开看看是啥物件?”
其他的人都不敢问,亮亮架住了大娘的胳膊,房内静得出奇。
钱志红慢慢将蓝印花包袱揭开,众人都伸着头往里看,一件紫花布裤腰的灰色童裤叠得四方四正地显现出来,一条红布拉条耀眼地盘在灰色童裤上。由于外人不了解情况,亮亮首先闪出一个念头,一条旧童裤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司向东长出了一口气就想往外走,姚联广伸手去摸腰间的烟袋,姚春德转过身想坐在门口的杌子上。突然听黄菊惊叫道:“对,就是,就是……”扑过去抓住灰色的童裤死死地抱在怀中,如同当年抱住三岁的翠英,泪如雨下,口中喃喃地呼喊:“翠英!翠英!翠英”童裤无言不能回答,黄菊将童裤举在胸前,哭喊着:“翠英,你在哪里呀?娘想死你了!翠英呀!”
钱志红上前抱住黄菊一条胳膊,满脸滚珍珠,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杨水云惊诧地问:“志红,这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快说,翠英在哪里?翠英现在怎么啦?快说呀志红!”
杨水云的一句话唤醒了黄菊,黄菊将钱志红推开,盯着她的泪眼问:“志红,你知道翠英在哪里?快说,快说呀?大嫂给你磕头啦!”
咚!钱志红跪在黄菊脚下,双手抱住黄菊的腿嚎啕大哭起来,把全屋的人哭得都惊成了木头人。钱志红哭了一阵子,伸手拽住黄菊的手去摸自己的头顶,那块伤疤清楚地感觉到黄菊的手在剧烈的颤抖。
黄菊的手触摸到钱志红头顶上的疤,****像触在高压电上,全身的血浆在燃烧,然而,这喜讯来的太快,太突然,太蹊跷,黄菊不相信与自己相识了二十多年的钱志红,相处了十几年的妯娌会是自己的亲闺女,一边颤颤哆嗦地摸,口中私语:“不,不可能!志红,你在吓唬大嫂!”
“娘!”钱志红如海啸一般喊出了让众人目瞪口呆的一声,她撕拽着黄菊的大襟,连声地呼喊:“娘!俺的亲娘!俺就是翠英,娘!你答应吧!娘!你叫俺一声翠英吧,是真的,俺就是你的亲闺女,娘!你叫女儿找的好苦哇!娘!你答应啊!”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七回黄菊偕女祭公爹
第一百零七回
黄菊偕女祭公爹 志红陪母嫁雨春
话说钱志红千呼万唤抱住黄菊叫亲娘,黄菊就好似一根木头杆,上头挂着两根自来水管,两只瘪进去成为黑窟窿的眼窝内,打开了水龙头,哗哗地向外蹿泪水,嗓子眼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喊不出声来,哭不出声来。钱志红跪在跟前抱住她的腿哭诉:“娘,你就应一声吧,俺就是你的亲闺女翠英,娘,亲娘!俺的老家就住在开口市靛市街XX号,是俺妈临终前把抱养俺的经过对俺说的,并交给了俺认亲的信物,这条灰色童裤是俺妈领养俺时留下的,妈叫俺在她去世后去找自己的亲爹娘!娘!俺一直托俺舅舅在开口市寻找俺的亲娘,没想到亲娘就近在咫尺不能相认,女儿想娘啊!娘!今格俺终于找到了亲娘,你就答应一声吧,娘,你不答应女儿都长跪呼喊,娘……”
杨水云被这场面感动得热泪盈眶,从眼前的衣物,疤伤和钱志红的哭诉中深信她就是大嫂的亲闺女翠英,拉拉大嫂的衣袖说:“大嫂,快答应吧,你膝下跪的就是你的翠英,翠英在喊你娘,你快答应吧,吭!”
“娘……”钱志红千呼万唤不停口。
黄菊瞅瞅手中的衣物,摸摸志红头上的伤疤,再看涕不成声的志红,她清楚了,日夜盼望的女儿就是志红。黄菊撇了撇满是泪水的嘴,深情地应了一声:“哎!”
哗!由亮亮带头鼓起掌来,所有人的脸都像大雨后的葵花,向着黄菊母女羡慕的微笑。
黄菊把志红扶起来坐在炕沿上,志红扎在亲娘的怀里像小孩子一样哭一声叫一声娘,黄菊揽住志红,志红喊一声,她应一声……
姚春德抹去眼泪,说:“妈!应该高兴,不要再哭了,姐,你受苦了,今格如愿以偿,你找到了亲娘。妈找到了亲闺女,你也应该高兴,大家都为你们高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寻来全不费工夫。”
“分久必合,势也!”亮亮说:“大娘的心圆了,别看大娘和姐姐哭得这么痛,俺猜她们的心此时此刻恰似泡在蜜罐里,在同步跳动。”
“苍天有眼呐!”杨水云感慨地说,“大嫂的苦没有白受,苦尽甜来,善有善报,大嫂,你的香没有白烧,头没有白磕。”
姚联广在一旁傻呆呆地边淌泪边咧着嘴笑,突然站起来说:“太好了,不能光咱们高兴,俺去告诉家里,告诉全村的乡亲,都来分享大嫂找到闺女的快乐,都来向大嫂祝贺骨肉团圆!”
一家人只顾高兴,谁也没去想天是啥时候了,司向东问了一句话,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时间观念上:“今天是什么日子?”
亮亮说,“今日是旧历六月十六日,月亮升起来了!”
黄菊和志红紧紧抱在一起,谁也不想松手,都生怕一松手再失去对方,双双沉醉在幸福中。母女分开三十六年了,三十六年的思念情铸成一轮明月,今日是六月十六日,六六三十六,巧合呀!今日的月亮特别圆,它圆了黄菊母女三十六年的梦,今日的月亮特别明,是她们母女三十六年的相思泪洗涤的;今日的月光特别热,是两颗融入一起的母女心产生共振发出的巨大热能;今日的月亮最幸福,因为它刚出地平线就看见了分别三十六年的母女抱在一起。三十六年呀!对历史来说是多么地短暂,可谓弹指一挥间,可对于她们骨肉分离的母女来说,这一万三千一百四十天,漫长的无法想象。月亮啊!你每月圆一次,你三十六年圆了四百三十二次,为什么圆了这么多次才轮上黄菊****的团圆日?真是难得的良宵相见啊!难怪你高兴得把云彩都赶进山谷,只留下几颗最亮的星星与你与黄菊与志红,与她们全家,与姚家庄全村分享这幸福时刻。
姚春德的儿子国国在街里玩够了回到家,叫声妈妈嚷嚷着肚子饿,这时春德、亮亮开始忙活起来做饭晚。司向东拉住国国的手,指指志红说:“国国,快叫姑姑!”
国国见一陌生人扎在奶奶的怀里,眨动几下长睫毛轻轻叫了声:“姑姑!”志红没有答应,双手揽着黄菊的脖子,脸贴着母亲的脸,还给国国一个甜美的微笑。
“黄菊找到了闺女翠英!钱志红就是翠英!”这一条震憾人心的消息,经姚联广一传播,大人小孩一齐奔向黄菊的小院,又是一阵欢歌笑语。这日,姚家庄各家各户的黑喽饭都是守着中天的圆月吃的。
黄菊揽着志红说了一夜的贴心话,一会儿咯咯咯的笑,一会抽泣着哭。杨水云静静地躺在她们母女旁边,没有插一句话,暗暗地为她们祝福,默默地为她们庆幸。她望着圆月西去,勾引出自己的心事,月缺必有月圆时,俺和联囤看来等不到这一天了。自从那年夜里相会片刻,算来已经三十一年了,毕竟是原配夫妻,想起来有些伤感。他现在哪里呢?像白毛女一样匿藏在深山老林?不可能。在流浪和躲藏中死了?可能性不大,一个大男人好歹干点事也能混饱肚子。随着的军队逃到了台湾?完全有这个可能。如果在台湾,他肯定又有了新家,早把俺们****忘在脑后了。杨水云想到此自己在枕头上苦笑了一下,现在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很合意的家,管他呢?
清晨,红彤彤的太阳升起,朝霞把秋庄稼枝叶上的一嘟噜一串串的晶莹露珠染成红宝石,灼烁发光,田野里成了珠宝的海洋,玉润珠圆、群星灿烂。黄菊带上闺女志红前往村南老坟地上给她的临终时还念叨着孙女的公爹姚振文烧纸,告诉他孙女找到了,你可在九泉之下暝目了,你孙女就是已在咱家生活多年的志红。
黄菊与志红双双跪在姚振文的坟前,烧纸的火焰将母女二人的泪脸照得红光满面,黄菊一边烧纸一边告慰公爹:“爹!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孙女翠英找到了,你生前的心愿达到了,你临终前的嘱咐俺做到了。今格把翠英给你领来,她正在给你磕头,正在给你送纸钱,翠英正在喊爷爷,爹!你听到了没有?你仔细听,翠英在哭着叫你呢?”
钱志红双膝跪在爷爷的坟前,哭着说:“爷爷!俺是翠英,来看你来了。爷爷,俺在喊你,听见了没有?你丢失三十六年的孙女回来了,在给你磕头,在给你烧纸,爷爷,你叫俺一声翠英吧?爷爷呀!俺在喊你。爷爷,俺对你说,孙女在丢失以后,并没有受罪,领养俺的爸爸妈妈对俺跟亲闺女一样。俺回到咱家,养俺的爸爸妈妈都去世了,俺不能对不起他们,不能背叛他们,俺不想在工作单位改名换姓了,以后俺就两个名字,在单位仍叫钱志红,在家俺叫姚翠英,爷爷,你答应吗?”
在黄菊母女正在哭诉之际,杨水云来到坟地上,从黄菊手中接过几张烧纸,边烧边说:“爹!儿妻多年没给你老人家烧纸了,今格乘大嫂和翠英祭奠你的机会,也给你送几张纸钱。爹,你临终前的遗嘱让俺们设法把你的孙女找到,如今实现了,你高兴吗?”
一阵风把齐腰深的玉米刮得哗哗地响。这响声酷似姚振文用布满老膙的手在使劲地鼓掌,又好像姚振文放开嘶哑的喉咙大声发笑,他在欢迎翠英的归来,他在赞扬翠英的胸怀,他在为黄菊和杨水云老年有个幸福的归宿而高兴。钱志红又像听到了爷爷的声音:“孙女,你喊爷爷的声音爷爷听见了,爷爷高兴,爷爷宽慰,爷爷祝贺你们****团圆。孙女,爷爷尊重你的选择,你不应忘记收养你的好人。孙女,你娘受苦了,姚家的祖宗都感激她,你要孝顺你娘啊!水云,爹知道你的遭遇,你因祸得福,好好在刘家跟人家过日子吧,爹不怪你。”
杨水云也好像领会了姚振文的心意,不禁掉下泪来,说:“爹,你的遗嘱除了找到翠英这一条,其他的都没兑现,你大儿子联江喜新厌旧丢弃了大嫂,他已经为国光荣了,不再提他,可他给大嫂带来的灾难比天都大。咱家中在旧社会出了个联囤当汉奸,让你气愤,可解放后又出了姚联官,你的四小子,更是从头顶烂到脚跟,坏到底的人,你的小五也不是个好东西……”
杨水云还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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