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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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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过恋爱也不怕,婚姻自主是附合婚姻法精神的,谈得成结为夫妻,谈不成各奔东西,谁也不能强迫!他是领导更应该有思想水平,显示出高姿态。姚联官与她前妻离婚是他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资产阶级思想作崇,与俺何干?今格他们二人肯定是接受了姚联官的命令,想要挟俺与他结婚,用大棒子来打,用大帽子来压,俺不是三岁的娃童,一吓唬就能就范的。
钱志红越想心中越坦然,觉得没什么畏惧的,没做见不得人的龌龊事,不怕夜猫了叫枝头。别看他们咋呼得邪乎,全是瞎子放枪,乱打,骑马不拿鞭子,拍姚联官的马屁,两个人都是姚联官手中举的布袋猴儿。俺不是鸡蛋脑壳一捏就碎,逼得俺急喽,索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抖搂开,阴沟里长出来的东西怕见太阳,姚联官身为领导干部,与他兄弟媳妇和公社的小马都不干净,早已成私下的笑料,她对俺也有猥亵行为。他们若敢往俺头上泼秽水,俺就揭发他的流氓行为。他是官俺是兵,他不怕丢官,俺怕啥?他是党员俺是群众,他不怕丢党票俺一个白丁更没有畏怯的。别看他们张牙舞爪凶相毕露,其实是虚张声势,如蝇逐臭,真格地闹将起来,首先草鸡的是他们。
钱志红只顾想自己的心事,王三日与张水山后边讲了些什么,根本就没听进耳朵里,倒是对他们不厌其烦地说教,一个打,一个拉的拙劣表演觉得可笑!可悲!
钱志红真想打断他们的话,把谜底揭开,戳穿他们的阴谋,驳他们个体无完肤,闹他们个天昏地暗,大不了鱼死网破。又一想,那样做与事无益,虽然可以摆脱姚联官的死皮赖脸的纠缠,打破他的幻想,而必然造成俺与领导之间,甚至牵连到同志之间的关系破裂,将来在一块工作别别扭扭以兵相见以血洗血实在是划不来,影响个人进步倒是小事儿,影响到革命工作的开展是大事。倒不如相忍为国以屈求伸为好。
钱志红想了个脱身的办法,既能推掉这庄婚事又不伤和气,给他们来个以柔克刚。钱志红强压心口的怒火,“嘿儿嘿儿!”一乐,皮笑肉不笑地说:“二位领导用心良苦,大道理小道理甚至还有歪道理讲了一大箩,都是为俺好,俺领了。不过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哪能草率行事,请容俺再想想沾不!”
“哎!这就对了。”张水山说,“俺说钱志红同志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吗!可以再考虑考虑,没叫你立即答应。终身大事不是吐口唾沫揳颗钉的事儿,应该深思熟虑反复权衡。不过,俺提醒志红同志,像姚主任这样优越条件的对象可是百里挑一呀!弃之太可惜,追悔莫及,要心疼一辈子的哟!”
“张科长讲得很对,姚主任的条件是和尚头上的度痕,明摆在哪儿的,又有你们二位领导做大媒,俺还担心什么呢?就是俺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也不能马上拒绝姚主任的求婚,更不能驳了二位的面子,那样做你们也不好在领导面前交差呀!婚姻大事讲的两厢情愿,不能光讲条件,因为它不是做买卖,可以讨价还价,也不是接收工作任务,下级服从上级,更不是请客吃饭,大家高兴了凑在一块撮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就散伙。夫妻之间要过一辈子的,需要感情做基础。大树的根扎不牢,经不住风吹,桥柱子的基石不结实,车一碾压就倒塌,你们都是领导干部,道理比俺懂得多,你们说说,俺说的在理儿不?”
王三日好似听出了钱志红的话外音,说:“志红同志很会讲,俺完全赞同,不过万变不离其宗,你与姚主任的婚事该下决心了,你说想想再给俺个话儿,可以。想几天呀!总得有个期限吧!姚主任都三十出头了,等不及了!俺和水山都不是做媒婆的材料,俺不知道水山,反正俺是大闺女上轿,头一遭。俺又是急性了,你说啥时候给俺个准信,俺好向姚主任回报。”
钱志红将脸拉下来,说:“俺看你们的确不会做媒,特别是王主任,张口就以要挟的口语说话,你当是教训犯人呐?一百桩婚事若叫你去说媒得说吹两五十。听你刚才说的一番话,那有说媒恶语伤人的,你偏偏诬良为盗,无中生有,讹诈威胁,好家伙!真有泰山压顶之势,捉班做势,看那凶劲,好像要吃人似的。俺今格不与你们一般见识,念你们是受人指使,身不由己,咱们还是好说好商量为妥。若真较起真来,俺本来有意与姚主任结为百年之好,就冲着你们刚才挥舞的大棒,俺一口回绝了他。再把你们今格污蔑俺的言语一五一十地学给姚主任听,就说咱们俩的婚事到此结束,是你派去的哼哈二将给搅黄的。王主任,张科长!到那时你们可是吃不了要兜着走的?!”
张水山首先毛了,脸忽白忽黄地说:“志红同志,俺可是一片好心,你可不能把抬棺材的给埋在坟里?钱秘书,你是有文化的人,喝的墨水比俺多,何必与俺这些凡夫俗子一般见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只要你答应与姚主任成亲,俺刚才说的话就当是放了个屁。”
“对对!俺这张臭嘴放屁也放不响。”王三日赶紧给自己拾台儿,“俺是大老粗,与志红同志相比是隔着黄河握手,差得太远了!你千万别把俺今格说的话学给姚主任,那样的话,剃头的拍巴掌,俺就完蛋了,非挨撸不可。”
钱志红心中暗喜,原来他们如此不堪一击,进一步以威震地口气说:“既然二位这么说,俺就抬抬手让你们一回,咱们哪儿说哪儿了。大家都在一起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谁也有用得着谁的时候。不过,你们不要以为俺是外乡人,又是初涉世事的女孩子,好欺负,就把俺当根豆芽菜。俺舅舅在开口市政府办公室工作,与市委市政府的头头们打得火热,以前俺不愿意亮这张底牌,怕被人说俺仗势欺人,拉大旗作虎皮,也不愿意落个依仗权势盛气凌人的后门货。俺认为一个青年人的进步要靠真才实学,艰苦奋斗,不能为了进步去留须拍马,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俺岁数小刚参加工作不懂事谙,以后要向你们二位学习,也希望你们多多帮助。”
“岂敢岂敢!能者为师,俺这小泥鳅怎敢和你这条大鲨鱼论短长,向你学习,向你学习!”张水山点头哈腰地说。
王三日也不敢落后,心想若钱志红真成了姚联官的夫人,得罪了她那还了得,说:“志红同志你就别捉弄俺了,俺们都是瞎子赶集,凑凑热闹,你才是飞机上挂温壶,高水平的人才,以后请钱秘书多多指教,过去本人对你有不恭的地方,请你海函。”
钱志红对他们二人的吹捧嗤之一鼻,说:“刚才王主任问俺何时给你们个话,俺可以坦诚地告诉你们,缘分没有时间限制,好事多磨,着急吃不成热粘糕,欲速则不达,到水到渠成的时候,事情自然而然地就办成了。再说这种事情也是俺与姚主任之间私下商量的问题,何劳你们二位操心。不过今格你们忙乎了半天,也不能叫你们空手而归,你们回去告诉姚主任,钱志红虽说是新社会的青年,思想还有封建主义的残余,俺觉得一个女孩子瞒着家里的老人私订终身有点情理不通。你们说俺的想法对不对?”
“对,完全正确。”张水山首先表态。
钱志红未等王三日开口,接下去说:“姚主任岁数大了,急于求成,心情可以理解。其实俺也想早一日把婚事定下来,成,姚主任高兴,你们二人高兴,俺也高兴。不成,姚主任早点另打主意。张科长说了,追求姚主任的女孩子一划拉一大把,挑个如意的媳妇还不是易如反掌?俺为了不错过姚主任这么好的条件,想早点回家争求一下母亲的意见,想法说服母亲同意这门亲事,如果姚主任开恩,给俺三天假,回来准能把事情定下来。”
“你母亲不同意怎么办?”王三日不放心。
“母亲一般是听女儿的,女儿愿意母亲不会阻拦。”钱志红故意把问题讲得很简单。
“姚主任想和你一同去开口市见见你母亲?”张水山提出。
“千万别叫他去。”钱志红指指自己的脸说:“他这样,叫俺母亲一见准吹灯。”
“丑女婿总得见丈母娘吧?”王三日说。
“等把事情定下来再去也不迟。”钱志红说。
“听说你舅舅给你在开口市找了个对象,你不是使个金蝉脱壳计,回家相对象吧?”王三日仍然心存芥蒂。
“王主任不放心,不相信俺,那俺就不回家了,这事就拖下去吧,俺才二十二岁,怕啥,拖得起!”钱志红又翻了脸。
“王主任不是那个意思。”张水山忙解释,说:“关于回开口市相对象的事是姚主任不放心,怕你飞了不是?”
“给你们一个定心丸,只要俺母亲对姚主任没意见,开口市的对象就是白马王子俺也不要,这总可以了吧?”钱志红说得慷慨激昂。
“一言为定?”张水山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钱志红坚定地说。
“痛快,钱秘书够朋友!”王三日翘起拇指。
“不过俺的请假问题就请二位代劳了,俺不愿再碰钉子。”钱志红说。
“没问题,你就请好吧。”王三日拍了胸脯。
钱志红脸上又荡起了春风,辫梢的花蝴蝶又开始活跃起来,她怀着胜利的喜悦跳跃着舞步走出了治安室,室外春意盎然的空气与治安室内龌龊的气氛形成鲜明的对照。
姚联官的脸上没有一丝秀色,阴沉沉地闷着头抽烟,一支接一支地抽,写字台的脚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捏瘪的烟屁股,有一个烟头未被掐灭,横躺在地上冒出灰白色的生烟。
张水山在前王三日在后眉开眼笑喜不胜喜地进了姚联官的办公室。姚联官看他们二人的表情知道有门,急不可耐地从圈椅子里站起来。问:“怎么样?答应了。”
王三日抢先回报:“姚主任请客吧!这等小事手到擒来。一开始接触她还不老实,丫头片子,小毛孩子敢在俺们跟前挓翅,被俺们几句大话就吓趴了,乖乖举手投降,再没敢说一句差话,满口答应。”
“当然不是压服。”张水山不能叫王三日将功劳全部抢去,故意贬低王三日的作用,说:“思想工作是一项艰苦细致的工作,不能靠强迫命令,压服只能管暂时,压而不服,容易反复。经俺耐心细致地开导,钱志红终于认识到与姚主任的结合是最理想的选择,当然就答应了。”
姚联官的脸上立刻百花怒放,说:“太好了,功臣,你们二位是大大的功臣,水山,趁热打铁,今格就领结婚证,择日举行婚礼。”
张水山说:“姚主任不可操之过急,钱志红提出来领结婚证以前先回一趟家,做做母亲的工作。”
“对,姚主任不要急于求成,钱志红这女子岁数不大脾气可不小,老牛不喝水硬按头不沾,逼得急喽她来个死活不从,岂不适得其反?到那时你有啥法?”王三日说。
姚联官脸上的麻子花凋零了,人像散了气的轮胎,软不塌地坐在圈椅内,又举起了点燃的香烟,深思片刻说:“不能叫她走,断了线的风筝,咱们无法控制。”
“俺看不会,钱志红的态度很诚恳。”王三日说。
“你们不要上了钱志红的当,当心是她放出的烟雾弹!”姚联官警觉地说:“她回到开口市在她母亲与舅舅的操纵下,与对象一见面,不用怀疑,开口市的对象肯定比俺强,他们订了婚,俺岂不是怀抱身影空喜欢?”
“俺看她不像骗人。”张水山说,“俺把利害关系都给她讲清了,她不会不计后果,敢耍弄自己的顶头上司,姚主任的脾气她不是不清楚,俺看借给她个胆她也不敢。”
“就怕她舅舅挡架。”姚联官兀自放心不下。
“强龙斗不过地头蛇!”王三日说,“她若敢耍了咱,人在咱手里,还不是想咋整她就咋整。”
“当心她舅舅给她联系个单位调走?”姚联官说。
“不怕。”张水山说,“想调走得经过咱公社同意,咱们以工作需要为借口就是不放人,他一个市政府办公室的小科长能有啥招?”
“倒也是。”姚联官说,“尽管如此还是领了结婚证再放她走保险。”
“就怕她不同意。”张水山说,“咱不怕她在开口市找对象,反正跟谁结婚都得领结婚证。钱志红是咱公社的人,咱不给她开证明信,她找一百个对象也是白搭。”
“你们的意思是放她回家,敢保证她回来后答应与俺成亲?”姚联官心存疑虑地问他们二位。
张水山说:“若说百分之百的保证,俺和王三日同志都不敢打保票,问题是你们二人顶着牛,谁也不肯让步。现在钱志红让了一步,提出回家与母亲说一声回来就答应,你也应该让一步,放她回家,缓和一下矛盾,咱们又占了理。不怕她变卦,她若回来出尔反尔,俺们再去做工作,到时候她就没有客观理由讲了,俺不信这么多人做不通她一个毛丫头的思想工作?那时只要她一松口,立马把结婚证放在她眼前叫她按指印,给她来个软硬兼施,逼得她无路可走,不怕她不就范。”
姚联官仰起脸看看白灰刷的房顶,墙角有一个莆扇大的蜘蛛网,一只灰黑色的蜘蛛在向刚触网的一只苍蝇上缠丝。他连续嘬了几口香烟,鼻子里像内燃机火车头上的烟囱,窜出一股浓烈的黑烟,将脸上的麻子弥漫得模糊不清,想了很长时间说:“就按你们说的意见办。俺不信攥在俺手心里的小鸟她会飞走!”姚联官话音一落,将手中的烟头往写字台桌角上****一按,左右一拧。烟屁股冒了最后一股白烟,粉身碎骨了。
话说姚联国家的小院拾掇得很整洁,他利用开春后的空闲时间加高了院墙,赶邢武县集在木器场买了一合半新的椿木门,蓬了个街门楼,院子严实多了。大队偷偷实行包产到户的办法以后,他家分了四亩小麦地,五亩秋地。小麦地里描了粪锄得松软一棵草都没长。秋地里按照生产队分配的种植计划,种了两亩玉米,一亩棉花,一亩谷子,半亩红薯,二分黍子,二分高梁,一分花生。还在这些秋地的垅背上,田间里夹种了绿豆、黄豆、芝麻、红豆等五花八门的小作物,块块地的庄稼都长得水灵灵的非常茂盛。
姚家庄的社员干劲十足地精耕细作,只高兴了两个多月,姚家庄包产到户的秘密被姚老一汇报给了姚联官。姚联官将孔庆辉召到公社狠狠地批了一顿,给了孔庆辉一个党内严重警告处分,限令立刻恢复集体生产,草草平息了此事。姚联官未向县委汇报也未敢大张旗鼓的处理,他怕自己落个纵容包产到户的嫌疑,也怕上级追纠他官僚主义的错误。
地都收归了集体,姚联国又有了拾掇自留地的时间,他起了个大五更,拐着辘辘将三分自留地的麦子灌溉了一遍,半头晌午才回家吃早饭。
一只麻雀从灵枣树上落下,就像从树上轻飘飘地掉下一只花绣球,麻雀落在蓝梅经常泼泔水的灵枣树跟前,警惕地捡着泔水中的小米粒和窝窝渣。姚联国吃罢饭在门口一站,麻雀扑楞楞飞上了灵枣树。
姚联国童心大发,想起孩提时候捉麻雀的情形,把怀中的儿子亮亮交给蓝梅说:“蓝梅!在屋里别出去,俺捉只麻雀逗亮亮玩。”
“老大不小的人了,没个大人样,还发费?”蓝梅抱起亮亮对姚联国不满意地说。
“逗着亮亮玩呗!”姚联国像个十来岁的小玩童,找来一条麻绳,将筛子里盛的破布条倒在炕上,跑到院子里泼泔水的地方拨拧了些碎窝窝渣,拔下东墙上的一根红荆橛子,捆住支在筛子边上,小心翼翼地将麻绳捋直,牵到北屋门口。把门半俺上,留着二指宽一个小缝。姚联国好像当侦察员在阵地前蹲炮弹炕一样,躲在门后边,一只眼像猎手瞄准似地盯住院里的筛子,大气都不敢出。
一只麻雀落在院里,跳跃着向筛子跟前接近,不住地转动小脑袋,扫视四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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