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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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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边咱管不了,回到家俺说了算。”左雨水说,“凭你过去对革命的贡献,不能亏侍你。咱村的支书是孔庆辉,孔照年的孙子,你回村后由他安排,你就和嫂子在家过安生日子吧。”
姚联国有自知之明,说:“俺是专政对象,保证服从管制,遵守国家的法律。”
“回到家后你们俩口子住在什么地方呢?”左雨水发了愁。他联想到黄菊在家时闹的家庭纠纷,刘桂巧肯定招盛不下姚联国俩口子,眼下又无别的选择,说:“你们回家后先住在家里的小西屋里,就不要和联官媳妇争北屋啦,那人脾气很差,尽量不要招惹她。开春后,叫孔庆辉找些人帮你坨点坯,在后边的空宅子上盖三间房,木料吗,你自己有没有办法?”
“你想得周到,我们要求不高,有个栖身的地方就行。军旅生活十年,艰苦惯了。我这些年略有些积蓄,请你帮助弄点木材指标。”
“这样更好。”左雨水说:“你五弟联顺就在县教育局上班,俺把他叫来领着你们回家,今格俺还有事就不送你们回村了,俺给庆辉写封信你带回去交给他。”左雨水说罢便派老宋去教育局叫姚联顺,并嘱咐说:“老宋,先别对姚联顺说是啥事,就说俺叫他立刻来。”
姚联国正在端着水杯喝水,听得门外有人说话:“雨水,你小子有啥大事,叫俺。。。。。。。”姚联顺进门后第一眼看见的是蓝梅,刚想喊嫂子,只见蓝梅噌地站起来,怒目攥拳,说:“好哇!你个忘恩负义的小兔羔子。”上前便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一回姚联国罢官回乡
第六十一回
姚联国罢官回乡 姚联顺献计斗兄
话说姚联顺被民政科长左雨水叫到县民政科,他进门首先发现蓝梅和一位陌生男人坐在火炉旁,刚欲开口喊二嫂,只见蓝梅怒目龇牙不怀善意。姚联顺灵机一动,上前抱住蓝梅的胳膊,说:“二嫂,你回来了!可把五弟想懵了!二嫂,你到哪里去了,这么多年不回家?二嫂,你受苦了?当初你走时为什么不对俺说一声,俺若知道决不会叫你一个人出门。二嫂,这么多年,你是咋熬过来的?”姚联顺张嘴二嫂闭嘴二嫂叫的很甜,主要是做戏给左雨水看的,倒真把蓝梅叫感动了,爱怜地抚摩着姚联顺的头和肩膀。
姚联顺原以为旁边坐的男子是送蓝梅来的,仔细一瞅,认出来好像是二哥。突然喜也望外,看看左雨水再看看姚联国,只见左雨水点点头,姚联国已叫出了他的名字。姚联顺扑过去拉住姚联国便哭:“二哥!二哥呀!你可回来啦,把我都想死了!”
姚联国并未做出过分激动的热情,因为他知道兄弟们都还不清楚他已犯了错误。内心里有一种负疚感,音调比较低沉地说:“人之常情,我也常惦记着你们。联顺,你二嫂的病尚未痊愈,莫要叫她伤心。五弟进步了,当了国家干部,二哥高兴,成家了吧?”
“早就成家了,美娟在双吕乡政府当团委****,孩子一周半,在农村他姥姥家。”姚联顺说。
“是闺女还是小子?”姚联国问。
“臭小子。”姚联顺说,“赶明俺叫着美娟抱着孩子回家看你,一会儿俺通知四哥,叫他赶明也去,咱们全家人在一起痛痛快快热闹一天,难得团圆一次。”姚联顺一边说话,大眼珠子嘀溜溜转,很多疑问在他脑子里一个接一个碰撞,像二哥这么大的干部回家为什么到县民政科来?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为什么不出面迎接?二哥为什么不带着新二嫂来,带着蓝梅回来?难道是专门和蓝梅到民政科办理离婚手续来了?如果是,二嫂为什么还和二哥这么亲热?姚联顺不敢直接了当地问这些问题,却埋怨二哥说,“二哥,你为啥这么多年不回家?别说是二嫂想你,我们盼你,全村的乡亲都望着你能常回家看看。有二哥、大哥这样的老革命,战斗英雄,全村人都感到光荣,为此而荣耀,而骄傲!”
姚联国苦笑一下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这回回来多住些日子,好好看看家乡的变化。”姚联顺亲热地蹲在地上趴在姚联国的腿上。
左雨水眼瞅着姚联国心中非常痛苦的表情,知道他有难言之苦,便插话说:“联顺;你二哥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去你的,逗谁?”姚联顺一副傲慢的样子,说:“像二哥这一级的高干,日理万机,重任在肩,能抽空回家住几天就难能可贵,哪能不走呢?是吧二哥?”
“是真的。”左雨水替姚联国回答:“不是与你开玩笑。”
姚联顺像钻进十里云雾,百里迷糊阵,望着姚联国的脸说:“二哥!是咋回事?是调到咱县来工作还是身体不好?有病应该去疗养院疗养呀?回家来干什么?农村缺医少药,不要把病给耽误喽?”
姚联国难以掩盖内心的苦衷,站起来面对着灰黑色的墙壁,以沉重地叹口气说:“唉!你二哥跌了一脚!”
左雨水将南京出据的公函拿出来给姚联顺看,姚联顺一目十行地看完公函,人就像从山顶上一下子跌进万丈深渊,又似充足气的气球,突然爆裂一样,唉!长叹一声,双手抱头蹲在墙角,口中不干不净地嘟噜着:“一个个都是熊包,好端端一个革命家庭,被你和三哥给揽黄了,一个是汉奸,一个是右派!”
“联顺,不能这么说。”左雨水纠正他的话说:“你三哥联囤是卖国求荣,为日本鬼子当差,专门残害中国人的汉奸。你二哥是老革命,为中国人民的翻身解放立过大功,在整风中说了几句错话,被划为右派,怎么能与联囤相提并论?不许这样对待你二哥!”
“都一样!”姚联顺噌地站立起来,指着姚联国说:“右派和地富反坏一样,都是,都是敌我矛盾。”姚联顺有些气急败坏,上前一步几乎要指向姚联国的鼻子,说:“指望着沾你们的光呢?这可好,反而都受你们的害,子孙万代都受连累!”
姚联国斜跨一步,避开姚联顺的锋茫,说:“五弟担心受牵连的心情可以理解,而且这是必然的。都怪二哥一惯刚愎自用,固执已见,在运动中没看清风向,一失足铸成千古恨,给家中的亲人丢了脸,抹了灰,二哥深感不安。但是,请五弟及家乡的父老相信,我姚联国决不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阶级敌人,与汉奸卖国贼和地主富农决不是一路货色!我所犯的错误是对党的方针政策在理解上观点不同。提意见的时候说了一些过头话。现在,我戴着右派分子的帽子,说什么都没有说服力。我自己坚信,我为人民大众谋利益的理想分毫没有动摇,只要我诚心诚意地接受改造,总有一天我会重返工作岗位,为祖国的建设增砖添瓦。”
“还在唱高调,真是叫花子卖金锭,骗人的把戏。”姚联顺怒斥二哥,“你是右派,你知道吗?右派,排行老五,地富反坏右,专政对象!还奢谈什么为人民服务?建设祖国?不知羞耻!”
“联顺同志说话太偏激了。”左雨水看不下去了,说:“你恨右派,可以批判右派的错误观点,但不能讽刺挖苦犯错误的人。要关心他们,帮助他们,使他们改正错误,尽快地重新回到革命的队伍中来,不能把人看死,更不能一棍子打死。你二哥刚才的态度很好,既承认自己的错误,又有改正的决心。咱们应该相信他,相信他会言行一致。”
姚联国冷静地说:“我早已料到回家后会受到兄弟们的埋怨和冷漠,有心理准备,不怪五弟。雨水,如果我在家里住着不方便,可以把我送到县劳改队去接受改造。不过蓝梅可不是右派,五弟,你二嫂过去对你不错,可不能歧视她呀!这点可以答应吧?”
蓝梅只觉得他们说话都气冲冲的,听不懂他们讲话的内容,痴痴地站在火炉旁发呆。
姚联顺把脖颈拧了三道弯,忿忿地瞪了蓝梅一眼,不表示态度。
左雨水说:“咱们坚决按照党的政策办,联国你不够送劳改队的条件,就不能去劳改队。刚才联顺没到来前,俺打电话请示了高建国****和赵波县长,他们都有重要指示,而且意见是一致的,要求我们妥善安排。联顺,你是员,对县委县政府的指示应该执行吧,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哟!”
半个淡黄色的月亮挂在西天,如同被天狗咬去一半的烧饼,把寒冷的夜空染成灰白色,恰似一块混沌的冰。
郑美娟晚饭后经常粘在姚联官的房内,今天她与姚联官围着火炉畅谈,炉火将二人的脸照得通红,显得非常兴奋,姚联官在给郑美娟讲明朝宰相张朝先的故事:据说钜鹿人张朝先在朝内官位宰相,皇帝要建北京的前门楼,将任务分派给了钜鹿县。钜鹿县去了很多民工在京城施工,生活条件非常艰苦,而且要耗去钜鹿县大量财力。张朝先想为老家办点好事,灵机一动便去找保定府知府大人去下棋,连赢保定知府数盘,保定知府决意要赢张朝先,而且下了赌注,如果不能三比二赢张朝先,愿把知府的官帽摘下。张朝先见时机一到便说,如果俺输给你,京城的前门楼子归你们保定府所有。保定知府不知前门楼刚刚破土动工,乃是空头支票。结果张朝先接连输给保定知府三盘,将建造前门楼的任务移交给了保定府,保定知府大呼上当。钜鹿县的民工都高兴了,纷纷去领工钱回家,张朝先发下话来,每人只给两个糠窝窝,而且在离开京城前不许吃。民工们大骂张朝先抠门,待走出京城,饥饿难忍时,只好掏出糠窝窝充饥,当掰开糠窝窝时,民工们都乐了。美娟,你猜民工为什么乐?
“不知道。”郑美娟好像无心动脑子。
“每个糠窝窝里包着一锭金元宝!”
“真的!”郑美娟惊奇地乐了。
“咚!”房门被踢开了,凉风唿地灌了一屋子,姚联顺怒气冲冲地进来。郑美娟以为联顺在为她和联官坐在一起说笑而生气,吓得脸色煞白,起身就往外溜。
“别走!”姚联顺的一声怒吼,把郑美娟颤抖的身体钉在门框上。
姚联官先发制人,说:“这是干什么?碰见鬼了?谁也没招惹你,这么凶干吗?”
“就是见鬼了。”姚联顺的胸脯气得剧烈地起伏着,悻悻地坐在床边上说:“二哥回来了!”
“二哥回来了?”郑美娟转惊为喜,说:“你真能唬人,二哥回来是喜事啊,乖刺着脸干啥?”
“你懂个屁?”姚联顺谤丧了郑美娟一句。
姚联官一听首先想到的是蓝梅,忙问:“二嫂回来了没有?”
“一起回来了,这下我们家可倒霉了,一个疯子,一个右派,二哥被人家送回家劳动管制的。整天谝英雄,老革命,光荣,骄傲,这下可好,英雄成了狗熊,老革命成了,还光荣,骄傲去吧?”姚联顺发一通牢骚。
“不可能!?”姚联官不相信,说:“二哥咋会成右派,去年俺去南京时还好好的。”
“去年没整风!”姚联顺说:“人都送到家了,南京的公函俺亲眼目睹。”
“是谁把他领回家去的?”姚联官的神色很难看。
“谁?俺!”姚联顺说:“县委****县长都是六个指头挠痒痒,多管一道子,有指示,县民政科左雨水有安排,俺敢不领回家?这可好,他们住在西屋,这个家中没俺的地盘喽!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
“哪辈子缺了大德,家里的祸根除不尽。真晦气!”姚联官气得在炉子周围来回走。
郑美娟倒没生气,反而通情达理地说:“甭管二哥是啥派,他是你们的一母同胞,该回去看看安慰安慰二哥,他现在肯定很苦恼。再说二嫂不是右派,在外飘流这么多年,身体还有病,不可冷待于她。”
“典型的妇人之见,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是右派,,敌我矛盾,去安慰敌人?你懂这是什么问题吗?我和四哥,还有你,咱们的前途全毁在他的手里啦!”
“你说的太严重了,党的政策是重在表现,一人做事一人当。”郑美娟与姚联顺唱反调。
“屁!闭上你的乌鸦嘴,不知深浅不知道百吗?你根本就不懂政治斗争!政治历史上有问题的,社会关系复杂的人,根本就不能在重要的位置上,入党,提干,当兵,上大学都受影响;将来我们春越也要受他的害。”姚联顺教训郑美娟。
“隔着一辈还受牵连?”郑美娟怀疑。
“头发长见识短。”姚联顺挖苦郑美娟:“你是掂着孩子打夯,不知道轻重的人。”
“你们俩口子争论不休有什么意思?”姚联官显得很老道,深谋远虑地说:“事到临头光埋怨没用,你喊破嗓子,右派还是右派,要想个弥补的办法,怎么样化被动为主动,变坏事为好事,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姚联顺毕竟年轻几岁,气昏了头,说:“还为时不晚?有啥办法?除非杀了他。”
“你怎么这么说话?”郑美娟觉得联顺太偏激。
姚联官用了激将法:“五弟,你的表现与你的美誉相悖,一贯有小诸葛之称的五弟,今格成了毛张飞,成了当事者迷了。”
“你当事者清,有本事把二哥头上的右派帽子给摘了?”姚联顺不服气。
“五弟,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以后要学会临危不惧,遇事不慌。”姚联官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用心,俺不信一个大活人能被尿憋死,何况一个号称点子多,一个号称小诸葛。山穷水覆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姚联官启动脸上的每一颗麻子,姚联顺指着鼻尖上的肉瘊,二人陷入了苦心冥想之中。
天上的半个月亮也填进了西山的肚子里,双吕乡夜间不回家的工作人员都吹灯睡觉了,唯有姚联官的房内灯火通明。
郑美娟打破寂寞,提醒他们兄弟俩,说:“是不是你们姚家老坟上的风水坏了?请个风水先生去看看。要么找个明眼给算算,看是什么问题。俺听说城东乡有个明眼可灵呢,几百里地外的人都找他。有户人家的孩子丢了,把情况给那明眼一说,人家往西北方向一指,说在你们家西北三里外的一口井里,已经淹死了。结果和那明眼说的一点不差。”
“少罗嗦,一边呆着去!”姚联顺嘿达郑美娟。
姚联官口中述念着他的斗争哲学:“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兄长斗其乐无穷。”
“有了。”姚联顺惊呼。
“慢!”姚联官说:“咱俩把办法都写在手心里,看谁的办法高。”
姚联顺应允,哥俩相背着用钢笔写在手里两个字,然后凑到灯上,同时伸开手,都写了两个字“批斗!”哈哈哈!二人同时笑出声来,姚联官伸出大拇指说:“五弟高明,英雄所见略同,不谋而合啊!”
姚联顺进一步阐明:“打破情面狠狠地批斗,给领导和群众一个良好的印象,二哥是二哥,咱们是咱们,小葱拌豆腐一青二白,以显示咱们的阶级觉悟高。斗得越狠,整他越酷,对咱们越有利。”
“对,近一两天俺就回村,召开一个批斗右派分子的群众大会,先打他一顿杀威棒,给他一个下马威,向领导和群众亮明咱们的态度。”
“四哥!你这场戏要演成功,决不可心慈手软,第一印象非常重要。”
郑美娟看着他们二人杀气蒸蒸的表情,心中直抽风,说:“不要太过分喽,亲不亲一家人,兄弟互相残杀,窝里斗反而影响不好。再说二嫂有疯病,将她激怒喽,疯子可不管左派右派,闹起来不好收场。”
“舍不下孩子套不住狼。”姚联官说:“连二嫂拉出去一起斗,就是要激怒她,叫她疯得越厉害越好,免得她胡说八道。”
姚联顺进一步献计献策:“在斗二哥时将富农分子姚伯安拉上陪膀,给群众造成一种印象,右派与地富是一路货,不值得同情。”
三天后,姚联官研究好了斗姚联国的具体方案,要带着张八斤回姚家庄召开批斗大会。张八斤听说是斗姚乡长的亲哥,怕到现场后深喽不是浅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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