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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缭绕-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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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护住小腹,身子已开始瑟瑟发抖:“不到三个月……”
众人一听此言,都已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可金城公主已丧夫快一年了,这孩子是……
“打了。”赫连璧月没等众人胡乱猜测,已斩钉截铁地道:“打了孩子,替你王兄养血蛊。”
“不!不!母后!”金城护住小腹,使劲摇头恳求:“御医说了,女儿身子骨弱,前一胎又落得凶险……一旦再打了这一胎,以后都怀不上了!”
“那就不怀!哀家把你生下来,不是让你行这苟且之事,有辱王室清誉的!”赫连璧月终于失控了,恶狠狠地拽起金城,近乎威胁:“这孩子你若是不打,哀家就赐死明尘远!”
“不!不!母后!”金城刹那间涕泪交织,抱住赫连璧月的一条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母后,母后……女儿求求您……求您……”
“太后娘娘!”聂星痕在旁冷眼旁观着,出语冷淡:“您是说,金城有辱王室清誉?”
他这话只说了一半,便没了下文。在场众人都以为他是与明尘远交好,才为小两口打抱不平,便也没有多想。
唯独赫连璧月听出来了,发了疯似地跑下丹墀,一把抓住聂星痕的衣襟,恨不得生啖其血肉:“聂星痕,你这个贱人生养的贱种!哀家要你陪葬!陪葬!”
若是以往,聂星痕听闻此言必要勃然大怒。但此刻,他笑了,笑得如此风流倜傥动人心魄,与眼下这紧张的情势根本格格不入。
他轻轻拂掉赫连璧月的手,冷冷笑言:“不做亏心事,不怕对人言。太后娘娘可要想清楚了,儿臣是诚意欲救王兄一命,您再闹下去,时辰可就不多了。”
赫连璧月似遭受了沉痛打击,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反而是聂星痕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唇畔微勾:“您是咱们的主心骨,可要保重凤体啊。”
自金城公主出现之后,连阔一直没找到机会插嘴,此刻才找着空档,说道:“太后娘娘,公主有孕,不能喂养血蛊。养大的血蛊,精血都被孩子吸走了,没用。”
御医也颤巍巍禀道:“有孕之人体质会发生改变,血质是否能与王上相溶,也是未知之数。”
赫连璧月听了这些说辞,面如死灰地点了点头,再次看向聂星痕:“这个局,你布置了多久?”
“儿臣听不懂您在说什么。”聂星痕故作不解。
赫连璧月缓缓阖上双目,一手搭在额头之上:“倘若哀家亲自喂养血蛊,你能保证王上活下来?”
聂星痕无辜地摊手:“儿臣不懂医术,不敢做此保证。但儿臣有个两全其美之法,既能保证王上平安无恙,也能保您毫发无伤。”
赫连璧月嗤笑一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必了。”
“您不试试,怎知道不行?”聂星痕没给她反驳的机会,立刻看向殿上一直沉默着的男人,从容请道:“姑丈,您来验血吧?”
第106章 宫闱秘辛(一)
“验血”二字一出,长公主倏然失声:“你说什么?!”
聂星痕不再言语。
长公主当即转看定义侯,难以置信地唤道:“侯爷!”
定义侯似已猜到了这个结局,竟无一丝慌张失措,也没有一句狡辩,缓缓从座上站起来,询问聂星痕:“你怎么猜到的?”
聂星痕抬了抬手腕:“镯子。”
不可否认,定义侯暮皓是个风采卓然的男人,即便年逾五十,那种儒雅的气质也未减分毫,反而越发沉淀出一种沉稳的气度。
这个出身寒门的男人,因缘际会得到长公主聂持盈的青睐,一跃成为驸马。数十年来,夫妻互相扶持恩爱有加,早已成为燕国宗室里的一段佳话。
而这段佳话,今日终被无情地打破。
御医们恍然发觉自己卷入了一段难以启齿的宫闱秘辛,各个不知该如何是好,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有几个识相之人已偷偷退回寝殿之内,继续守在龙榻之前。
虽然,龙榻上的男人,也许再也不是燕王了。
定义侯闭了闭眼,岁月在他眼尾划出的几道痕迹,好似都与旁人不同。没有衰老,没有沧桑,只有令人迷惘的成熟。显然,这种风采一直深深吸引着赫连璧月,直到如今。
“先验血吧。”定义侯缓慢地伸出左手。
但被长公主抬手拦下:“暮皓,你给我说清楚!”她说出这句话时,不自觉带上了凄惶的指责与哭腔,可她并没有哭出来。
定义侯却率先湿润了眼角:“公主,是我对不住你……我……”
“不是他的错。”赫连璧月突然出声:“是我。”
她抹了一下眼角的皱纹,看向长公主笑了起来:“从我还是太子妃时,我便在嫉妒你,聂持盈。你是太宗最疼爱的女儿,聂旸最敬重的姐姐,你甚至开了公主的先例,有了自己的汤沐邑……还有一个对你宠爱有加的夫君。”
“所以,你就来招惹他?”长公主厉声喝问,冲动之下险些上前与赫连璧月动手,但被聂星痕一把拦住。
赫连璧月笑着叹了口气:“原本,我只是觉得暮皓很好,不似聂旸那般喜怒无常、捉摸不定。而我当时身为太子妃,也根本没有什么见着他的机会。”
“当时我嫁入东宫多年,一直没有身孕,积郁过重,脾气也不大好。直到有一次,我与聂旸大吵一架,愤而回了娘家。”赫连璧月停顿片刻:“我母亲说寒香观的签很灵验,让我入观求子,顺便去散散心……我在那里碰到了暮皓。”
话到此处,赫连璧月露出了罕见的柔和表情,语气也温和起来:“暮皓当日心情欠奉,我二人便相对倾谈,各诉苦衷……都是经过人事的男女了,有些事情便水到渠成……”
“水到渠成?道门清净之地,你们竟然……”长公主难以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强忍怒意:“你们真教我恶心!”
赫连璧月倒显得十分坦然:“你瞧,这便是你的问题了。你身为妻子难道不想知道,当时暮皓为何心情欠佳,独自跑去道观散心?”
“太后娘娘!”定义侯即刻出言阻止:“几十年前的旧事,我早都忘了。”
“可我没忘!”赫连璧月面色一凝,仿佛是在刻意刺激长公主:“暮皓他出身寒门,又娶了你这个飞扬跋扈的公主,在同僚面前根本抬不起头!他当时便对我说,你……”
“够了!”定义侯怒喝一声,蹙眉看向赫连璧月:“从始至终错都在我,你不要牵扯公主。”
“让她说!”长公主看都没看定义侯一眼,咬牙道。
“你恼了?我反倒不想说了。”赫连璧月咯咯地笑起来:“总之,当时暮皓很着恼你,很迷恋我。”
“他迷恋你什么?迷恋你这个淫妇?燕王室的脸,都被你丢尽了!”长公主狠狠啐了一口,倚着聂星痕才能勉强站稳,自行想象着后来发生的事:“你们狼狈为奸生下了聂星逸?妄图玷污我王室血脉?”
“是我逼他的。”赫连璧月将所有罪孽揽在了自己头上:“从寒香观回来不久,我便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当时我正与聂旸闹得不可开交,他险些废了我,是这个孩子保下了我的位置,让我得以重回东宫。谢天谢地,是个男孩子,我的逸儿顺理成章被立为太子。”
“暮皓得知真相后十分担忧,是我以死相逼,他才选择沉默。”赫连璧月看向定义侯,目光渺远回忆着:“我当时对他说,倘若有朝一日这孩子的身份被揭露,我会一力承担罪责,绝不会牵连他。”
“母后……”听到此处,金城公主根本不敢相信,双眸胡乱转着,毫无焦点。须臾,她似想起了什么,骤然出声问道:“那我呢?我呢?我是谁的孩子?”
赫连璧月抬目看她,爱女的双眸之中满满都是哀求之色,哀求自己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赫连璧月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你也不是王上的女儿。”
“不!不!”金城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再也顾不得身怀有孕,失声痛哭起来:“我不相信,我不信!”
可她口中虽如此说,心里却明白,赫连璧月说得是真的。从小到大她的生辰,长公主府的寿礼都比旁人送得贵重。在每年屈指可数的几次宴席上,定义侯也总会多看她几眼,目露慈爱之色。
她本以为,是姑母姑丈格外疼爱她……原来……
“啪”的一声惊醒众人思绪,是长公主挣脱了聂星痕,重重给了定义侯一巴掌。这个尊贵的、铁血的公主,至此终于流下了眼泪,颤抖着伸手怒指:“暮皓!你要不要脸了?一个聂星逸还不够?还有一个金城?”
伸手的同时,那只金灿灿的飞星逐月镯也从她腕上露了出来,长公主狠狠捋下镯子,嫌弃地扔在地上:“我聂持盈,曾开过无数个公主先例。今日我还要再开一个!我要休夫!”
“公主!”定义侯蹲下将镯子捡起,颇为爱惜地擦了擦:“我知道您是不会原谅我了……这二十几年来,我每夜寝食难安,总怕东窗事发……但我不怕死,我是怕您伤心,怕孩子们对我失望……”
长公主凄然地笑着,怒意未平:“孩子们都大了,各自成家。有你这样的父候,是他们的耻辱!你自己去同他们解释!”
定义侯羞愧地低下头去,顷刻间似老了十岁,再也没有了往昔的风采。
金城公主也伏在地上哭了半晌,不甘心地追问:“这么多年来,竟无人发现?父王英明果决,竟没有半分怀疑?”
赫连璧月不屑一顾地笑了笑:“你们的父王,心思都在聂星痕母子身上。再者也巧,他与暮皓均是凤目,你们兄妹生下来,倒有几分像他。”
赫连璧月垂目看了看爱女,又去看定义侯暮皓。但定义侯只是专注地看着长公主,唯恐她有任何闪失。
“你不说句话吗?”她再叹息一声,问他。
“你让我说什么?”定义侯微微阖上双目,默然片刻,道:“当年你我相识之时,我曾对你说过,长公主太过强势,而我想有个善解人意的妻子……”
他言语有些无措,更是难以启齿:“难道你没有发现,这些年来长公主不理外物,性子渐渐淡了;反而是你,自从有了逸儿之后,越发强势无情、不择手段……”
“你甚至害了烟岚!”说到最后这一句时,定义侯语中突然迸发出强烈的悔恨与愤怒,人也变得激动起来。
“烟岚?!”长公主的反应则更加激动,看向定义侯,亟亟质问:“暮皓,你给我说清楚!”
定义侯满目的悲戚之色,险些站立不稳:“是我对不住烟岚,对不住我们的孩子……”
暮烟岚,正是长公主夭折的小女儿,红颜早逝,被微浓顶替了身份。
“烟岚她的死……她是……”定义侯摇了摇头,哽咽着无法再说下去。
“是我做的。”赫连璧月再次抢过话茬:“聂旸一心要遵守当年之约,立暮烟岚为太子妃。可她与逸儿是异母兄妹,我岂能看着他们兄妹行那**之举?”
“我本意是想扶持甥女明丹姝,让聂旸改变主意。谁想他固执得紧,即便逸儿与丹姝生米煮成熟饭,他也只肯松口让丹姝做个太子良娣。能用的法子我都用了,逼不得已……我只得对她动了手。”赫连璧月说得理直气壮,毫无愧色。
“你杀了她?”长公主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挣脱开聂星痕,疯了似地跑到赫连璧月面前,死死掐住她的咽喉:“你这个贱人!你这个毒妇!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这位经历过无数朝堂风浪的长公主,至此终于打破最后的理智,脸色狰狞目露杀意,双手死死下了狠劲。聂星痕与金城在旁拉了她半晌,最后还是御医给她施了针,才让她勉强冷静下来。
她瘫倒在海棠木座椅当中,无力地垂着泪喃喃自语。定义侯唯恐她受不得刺激而真正发了疯,唯独聂星痕知道,他的姑母经历过朝堂无数大风大浪,根本没那么脆弱。
第107章 宫闱秘辛(二)4000字肥章
再看赫连璧月,正捂着脖颈,独自咳嗽了半晌才缓过气来,对长公主再道:“我本意没想害死你的女儿,她原就身子弱,一直吃着药,我只派人调换了两味药材,想教她一直病下去。是她自己不争气,就这么死了!”
听闻此言,金城也被闹得醒了神,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想起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王,她忍不住再次失声痛哭:“那父王呢?他是怎么死的?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吗?”赫连璧月眯起双眼,又咳嗽了两声:“他发现暮烟岚的死有蹊跷,还以为我是为了让丹姝上位,与我大吵了一架。我因此被迫退一步,让青城做了太子妃。长公主寿宴那日,他瞧见那只镯子,估摸是猜到了我杀暮烟岚的真正原因吧。”
她边说边揉了揉脖子:“他早有中风先兆,却一直当是心悸的老毛病……”
“赫连璧月,”聂星痕在此时突然出口打断,“金城是问你父王怎么死的,可不是问你他为何中风。”
赫连璧月看着他冷笑一声,没有再开口。
定义侯却难以置信地看向赫连璧月:“你不是告诉我,先王是中风不治吗?难道是你杀了他?”
赫连璧月沉默片刻才道:“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如此恶毒……”
定义侯闻言踉跄一步,似是不能承受她弑君的真相:“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赫连璧月张了张口,欲辩解什么,却说不出来。
聂星痕便趁机开口,冷笑道:“真相水落石出,你与聂星逸混淆王室血脉,又杀害了父王,都是死罪难免。”
赫连璧月一怔,随即掩面轻笑,一瞬间便已恢复成为高高在上的王太后:“只可惜啊!外头都是哀家的人,你说的话没人相信。只要哀家杀光这屋子里的知情之人,哀家还是一国太后。”
“那就让聂星逸去黄泉路上,向父王赔罪吧。”聂星痕再次负手而立。
赫连璧月冷哼一声,面带狠戾之色:“那又怎样?哀家还有孙儿。只要你死了,哀家损失个儿子也没什么!照样能辅佐孙儿坐上王位!”
“是吗?”聂星痕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案几,依旧镇定自若:“说了这么久,都有些渴了。劳烦明淑妃来上盏茶?”
“吱呀”一声,寝殿侧门随着他的话音开启,明丹姝窈窕立于门槛之处,而她身后,几个嬷嬷正分别抱着聂星逸的孩子们,面目惊恐瑟瑟发抖。最显眼的是,孩子们都乖巧趴在嬷嬷们怀中,毫无动弹的迹象。
赫连璧月噌地起身,目光狰狞地看向明丹姝,直教后者垂下眸子,主动行礼回道:“姨母放心,几位小殿下只是吃了安定的药物,睡着了而已。”
“明丹姝!你个吃里扒外的贱人!”赫连璧月厉声呵责。
“太后娘娘总说别人是‘贱人’,不知廉耻,您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聂星痕毫不掩饰讥嘲之色,再也没有性子与她周旋下去:“事情到了如此地步,我也直言不讳了。殿外虽是你的人,但你也讨不到便宜。不如牺牲你一个,成全了大家如何?”
聂星痕敲了敲案几,不疾不徐地说道:“你去做那养蛊之人,换聂星逸一条命。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不会死;定义侯也可无罪;而金城,依然是燕王室的公主,我会为她和明尘远赐婚。”
“你会让逸儿活着?”赫连璧月根本不信。
聂星痕自负地笑:“他若真是父王的血脉,我怕是容不下他;既然他不是,我有什么可担忧的?他还有资格争吗?”
聂星痕又看向金城,微微叹息:“至于金城,我一直将她当作妹妹。明尘远与我情同手足,他们又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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