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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缭绕-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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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日过了十多天,聂星逸终于差人送进来一个消息——她禁足期间,妃的宫印暂由良娣明丹姝保管。
这话说得简单,但微浓心里清楚,这是要让明丹姝暂时代她主持东宫庶务了。
晓馨听闻此事,只叹了口气:“殿下真是不近人情。”
微浓倒是很坦然:“偌大的东宫,自然少不了主内之人。从前就是明良娣主持庶务,论位分她也最高,理所应当交给她管。”
晓馨闻言仍是气不过,哭丧着脸道:“这下,咱们该有苦头吃了。”
“什么意思?”微浓不解。
晓馨也不遮掩,直白道:“奴婢从前侍奉过明良娣,很知道她的性。她是个攀高踩低之人,对我们宫人格外苛待,事事务求完美。一旦有所疏漏,克扣月俸是小,动辄还要责罚、关禁闭……哎!”
“在王后娘娘和殿下面前,她倒是娇柔温婉,可一转脸就……”晓馨摇了摇头,愤愤不平地道:“如今您禁了足,必定是她趁机讨了殿下的欢心,才能重新主持庶务的。”
微浓向来对明丹姝没什么好感,也没心思替她说话,便沉默起来。
可她没想到,明丹姝比晓馨说得还要嚣张。交出妃宫印的第天,这个女人的笑声便能从流云殿传到她耳朵里来。最开始听到时,微浓还以为明丹姝恰好在含紫殿附近;后来一连日,她总能听到隐约的轻笑声或说话声,她这才恍然明白,明丹姝是故意让她听见的。
微浓原本以为,自明氏倒台之后,明丹姝必定心灰意冷了。可她未曾料想,这个女如此能耐,竟能对前尘往事毫不介怀,又重新去讨好聂星逸,讨好那个害她父兄的罪魁祸。
这种认仇为亲的事情,微浓自问做不到。因此,她佩服明丹姝;但,也更鄙夷。
再后来,晓馨不知打哪儿听来的消息,说了明丹姝重新得宠的种种手段,无非是主动接近、适时给予宽慰等等,微浓都已无心再听。
她的全副心思,都在东宫之外,但却苦无知道消息的途径。她开始整宿地失眠,或是半夜惊醒,偶尔入梦也总是梦见燕王与聂星痕下场惨淡。
从前她时常会梦到楚璃,而今皆被燕王宫的风云所取代。禁足是这般煎熬,令微浓感到日如年。若不是窗外的梧桐落叶泛黄、桂树开花飘香,她根本无法想象,日才过到八月份。
临近中秋,聂星逸始终没有出现过,反而是魏良媛有心,悄悄来了一趟含紫殿,带了些亲手做的糕点。
“这些日殿下异常忙碌,甚少回东宫歇息,白日里处理完奏章朝政,夜里便去龙乾宫侍疾。慢说您了,妾身也久未见过殿下了。”魏良媛边说着话,边将点心从红木牡丹雕花食盒里一一取出。
微浓立刻从中听出一些线来,至少,燕王还没死。于是她连忙让侍奉的宫人们回避,才笑回:“我也猜到殿下如今必定日理万机,无妨。有劳魏良媛来看我了,只怕殿下会怪罪你。”
魏良媛明眸微眨,好似无心说道:“殿下如今哪里有闲工夫来怪罪妾身呢!朝中的事情妾身不知,但这几日王上病情越发重了,长公主也突发头风,敬侯府里一个宠姬偷人被捉,敬侯也气得旧疾复发,闭门不出……”
“王上忙完了国事,还要忙家事,正是分身乏术呢!”魏良媛拨弄着食盒上的雕花,轻叹:“还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听到此处,任谁都已听出了魏良媛的来意。微浓不知她为何要对自己透露这些消息,有些半信半疑:“良媛的消息还真是灵通,你告诉我这些,是何意呢?”
许是猜到微浓会有此一问,魏良媛神色如常地笑道:“妾身是看您在含紫殿闷得慌,久不通外事,便挑拣几件大事给您解解闷而已。”
她说着又端起案上一盘糕点递给微浓,盈盈莞尔:“毕竟您身为妃,少不得要掌握宫闱动向,是吧?”
微浓见魏良媛目光虽澄澈,却似藏着一种莫可名状的秘密,显然对方是不欲深谈,更不欲交心。她见状默然良久,才伸手接过那盘糕点,淡淡回道:“那便多谢了。”
魏良媛顺势再笑:“娘娘不必客气,上次金城公主落胎之事,全仰仗您说情。妾身并非忘恩负义之人。”
“我只是个敲边鼓的,是殿下肯信你。”微浓不愿无故居功。
魏良媛闻言表情不变,正待张口回句话,此刻忽听外头响起了明丹姝的声音,像是被侍卫拦了下来。她便转而摇了摇头,苦笑:“还真让妾身说中了,多事之秋。”
微浓望着窗外隐隐的风动树摇,想起这几日明丹姝刻意的示威,也是一叹:“她是冲着我来的,不能牵累你了。”
微浓说着便欲从座上起身,却被魏良媛抬手拦下:“您说错了,明良娣是冲着妾身来的。自从金城公主落了胎,我俩的梁算是结下了。如今她主持庶务,又抓着妾身来看您,自然要作一番章。”
“那我更要去看看了。”微浓执意起身。
魏良媛无谓地笑了笑:“这等小事,何须麻烦您呢?妾身自能摆平。”
闻言,微浓没再接话。她一直知道魏良媛不是寻常的东宫姬妾,能成为聂星逸第一个给名分的女人,又让他顾念多年,必定是有过人之处。
明丹姝与魏良媛从前甚是亲睦,也许彼此都有秘密在对方手里捏着,所以才能够相互制衡吧!微浓看着魏良媛有恃无恐的模样,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也好,我若露面,大约会将矛盾激化。你若为难,就差人唤我一声。”
“多谢您关怀。”魏良媛不疾不徐地理了理衣裙,又指了指方才递给微浓的小碟:“这是妾身亲手做的中秋糕点,您趁热尝尝。”
言罢,她向微浓敛衽行礼,款款而去。
殿外很快传来两个女人的争执声,直到此时,微浓才忽地醒悟过来某件事,连忙将魏良媛给的那盘糕点挨个掰开。第一块、第二块都是桂花红糖馅儿,她怕错过什么,小心地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毫无所获!
第块依旧如此,直到掰开第四
块糕点,一张小纸条才终于显露出来。微浓四顾一番,确定殿内无人,才抽出纸条细看。字迹娟秀,笔力匀称,一看便是女的笔迹。
微浓将纸条上的内容一扫而过,起先是觉得难以置信,而后又觉得不是滋味,却说不出自己到底是惊讶?还是庆幸?亦或是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难堪?
然而不消片刻,她已从这种情绪中走了出来。她迅速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将纸条放入茶杯之中,直至确信它已化成了纸浆,才将茶倒入了盆栽的金菊中,又特意翻了翻土,把纸浆掩埋在了泥土之下。
一切就绪之后,微浓命晓馨端了盆水入内,仔细地涤了双手。而此时,含紫殿外明丹姝与魏良媛的争执,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微浓深吸一口气,缓慢走到含紫殿正门口,毫不意外地被守卫拦了下来:“请妃恕罪,您不能踏出含紫殿。”
微浓神色一沉,故意指着不远处争执不休的两个女人,喝斥守卫:“本宫虽在禁足,但还是妃!你们看着明良娣和魏良媛在含紫殿外争执,难道不知劝阻吗?”
守卫们见妃亲自出来问罪,纷纷下跪行礼,连称恕罪。
微浓顺势再斥:“还杵在这儿做什么?看本宫的热闹吗?”
守卫们只得领命,步下台阶去劝阻明丹姝与魏良媛。不劝还好,明丹姝一见是含紫殿的守卫,更加恼火,直指魏良媛请了微浓来当帮手。
场面一更加混乱,微浓冷哼一声,性关上殿门任他们去吵。谁也没有看到,就在方才守卫去劝架的时候,含紫殿里偷偷溜进来了一个守卫模样的男。不过仔细一看便会发现,这男身形有些微佝偻,根本不像练武之人。
“老奴给妃请安。”男摘下戎帽,朝微浓行礼。
“宝公公快起来。”微浓赶忙扶起他,关切询问:“王上的病况如何……”
话还没问完,鼻息间不知从何处飘来一阵香气,微浓手脚同时一软,整个人向后踉跄着倒下。
这和纸条上的计划不一样——失去意识前,这是她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
第91章 暗度陈仓(一)
一股发霉的气味冲入鼻息之中,令微浓悠悠转醒。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尚且有些迷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回想半晌,才忆起发生过什么。
当时魏良媛送来的字条里写道:“妾身将与明在殿外争执,速拨开守卫,宝公公密访将至。”
可自己明明见到了宝公公,为何又会突然间不省人事?
宝公公是燕王的人,燕王应是不会伤害她的,那么,将她扔在此处的人又是谁?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还有,既然宝公公要进含紫殿,而晓馨也在禁足期间,则他二人不可避免会碰见。这足以证明魏良媛和晓馨都是宝公公安插在东宫的人,或者说,是燕王安插在东宫的人。
明白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这是哪里,怎么出去。微浓揉了揉眉心,开始努力适应黑暗的环境,想要站起来。
可人还没站直,额头已触到了房顶,微浓抬手四处摸着,猜测这里大概是一条密道,虽宽敞,但高不够,需得弯腰前行。
她努力回忆从前行走江湖时的经验,猜想这密道应是修建于地下,否则不会这么低。空中发霉的湿味告诉了她,这里久不通人,但又隐隐掺杂着类似于桂花的香味。微浓自诩嗅觉灵敏,便循着那香味四处寻找,终于摸到了一个半打开的食盒,里头是层糕点,还有水。
事到如今,微浓也顾不得是否中毒了,大着胆掰开一块糕点闻了闻。是桂花红糖馅儿!魏良媛送给她的糕点,也是这个馅儿!她连忙又去摸食盒,也是雕了牡丹花,酷似魏良媛送去含紫殿的那一个!
此事与魏良媛有什么关联?燕王中风、聂星逸夺权、宝公公密访、还有那只镯……
正想着这些线,忽然间,头顶上似响起了什么动静。微浓连忙收敛心神倾耳细听,果然是有隐隐的说话声。那声音是……赫连王后!
“妃已失踪四个时辰了,他还是不肯说吗?”赫连王后冷冷地问。
“不肯,嘴硬得很。那个叫做晓馨的贴身宫婢,也一并失踪了。”这是聂星逸的声音。
“哼!王上还真是好手段!”赫连王后冷哼一声,忽又柔下声音,咯咯地笑起来:“王上,您怎么不肯喝药呢?不是妃和宝公公喂药,您就不肯喝了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咿咿呀呀”叫了几声,似在回应赫连王后的问话。
听到此处,微浓瞬即明白过来,这里是龙乾宫的密道!再确切地说,是在燕王寝殿的地底下!建造者不知在哪里设置了一个通声口,能让密道里的人听见寝殿里的对话。
隐约之间,微浓晓得了把她带到这里的人是谁。
此刻但听赫连王后又道:“怎么?您怕臣妾给您下毒吗?其实瞧瞧您这个样,也没几天能活了,何必拖着大家呢?您活得累,我们伺候得也累。”
“母后……”聂星逸似是有些不满,在旁低声说道:“您……别这么对父王说话。”
“父王?”赫连王后再次冷笑:“这时候想起来父慈孝了?那这个王位你干脆不要了吧。”
聂星逸便没再吭声。
赫连王后便再次转对燕王道:“您中风这几个月里,臣妾同劳心劳命,总算是稳定了朝纲,安抚了朝臣。如今大势已定,您可以放心去了。”
再后来,赫连王后又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微浓努力地想要听清楚,奈何对方声音低。她只知道,王后这句话必定是刺激到了燕王,因为后者更加“咿咿呀呀”地叫喊起来,声音中满是愤怒与急切。
赫连王后与聂星逸均没再说话,燕王自行喊了半晌,大约也自知回天无力,声音终于渐渐低了下去。赫连王后这才叹了口气:“臣妾知道您心里头惦记两个人,敬侯与妃。您放心,臣妾必定替您照顾好这两位。”
“当初您登基后,是如何对待手足的,您还记得吗?”赫连王后的语调颇令人毛骨悚然:“臣妾记得,您那个弟弟,一个被您射杀,一个终身幽禁,还有一个死在流放途中……事事以您为瞻,他对待兄弟的法,也必定会效仿您的。”
燕王“啊啊啊”地再次叫起来,这一次,仿佛连床榻都有些翻腾的动静了。
赫连王后对此只作未见,又故意笑说:“不过,听说敬侯正值旧疾复发,御医在给他治病的时候,会不会不慎失手呢?他毕竟与您父一场,您放心,臣妾必定给他身后无上哀荣。”
赫连王后话到此处,想必是连聂星逸也听不下去了,只听她猛地变了声调,开口呵斥聂星逸:“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敢听就出去!”
“母后……”聂星逸艰涩地开口:“您这个样,儿臣都快不认识您了。”
“我忍得久了!”赫连王后声音骤然拔高,近乎扭曲地命道:“这时候你退缩什么?出去!”
聂星逸好似沉默着没动,随即他又闷哼一声。微浓猜测他应是挨了巴掌,总之,她头顶上响起了一阵趔趔趄趄的脚步声——聂星逸离开了。
“您耽误了臣妾一辈,可临到头,只有臣妾在您榻前送终,还真是讽刺呢!”赫连王后终于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的凄切之意穿透了层层地砖,斥入微浓耳中,令她都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个女人,是要多恨她的枕边人,才能笑得如此猖狂而凄厉!
微浓动了动僵直的脖颈,换了个姿势坐到地上,耐心等待赫连王后发泄完情绪。她很清楚,龙乾宫除了这条密道之外,必定都已在这个女人的掌控之中了。换言之,赫连王后不会让燕王活过今晚,也许明早,聂星逸便会在群臣的“拥戴”之下继位了。
也不知赫连王后究竟笑了多久,终于,微浓听见她再次说道:“至于妃,您就更不必操心了。她是‘皇后命格’,又喜欢,臣妾怎么舍得杀她呢?即便看在长公主和定义侯的面上,臣妾也得留着她不是?”
“不过可惜啊,臣妾想留她,您却不给臣妾个机会。也不知宝公公将她藏到了何处,臣妾怎么找都找不到。”赫连王后“啧啧”两声,您有这么一个忠仆相伴,黄泉上必定不会寂寞了。
言罢,她忽然沉声命道:“来人,将金天宝带上来!”
嫁入燕王宫近一年,见过宝公公数十次,微浓今日才知晓他叫做金天宝。而她宁愿从不知晓。
她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铁链摩擦地砖的声音,可想而知,宝公公必定被用了刑,是被拖着进来的。
“赫连璧月!你这个贱妇!”宝公公嘶声大骂道。微浓听出来他已经气衰力竭,想必时日无多了。
“公公何出此言?本宫自问待你不薄,偏偏是这节骨眼上,你与本宫作对,还将妃藏了起来。”赫连王后轻描淡写地质问。
宝公公“呵呵”地笑了起来,无比讽刺:“我是王上的人,即便我什么都不做,你也不会容我活下去!”
赫连王后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再次
冷声质问:“妃在哪儿?”
“死了。”微浓听见宝公公如是答道。
“不可能。王上如此看重妃,你怎么舍得让她死?”赫连王后不知在做什么,半晌没有动静,微浓一颗心已是紧张到无以复加,才听她又问:“你都告诉了她什么?还有,晓馨呢?”
“你把妃禁足在东宫,不就是为了瞒住她吗?我偏不让你如意!”宝公公啐了一口,恨恨地道:“既然我没法告诉她实情,性杀了她,让你儿一辈也当不了皇帝!”
“本宫的儿当不当得了皇帝,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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