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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别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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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雨合作,有所图谋。”
萧衍吃了一惊,思索了一下,问:“芳菲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可有真凭实据?”
谢芳菲叹气说:“芳菲也是凭一些蛛丝马迹猜到的。如果有真凭实据,还容他活到今天吗?”
萧衍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显然他打的也是这个算盘,想了想说:“只要萧遥光和秋开雨那小贼暗中真的有所图谋的话,一定可以找出证据来。”
谢芳菲得意的笑说:“我想出了一个极妙的办法。暂且不管是不是真的有这回事,是不是能找出真凭实据,但是我们可以事先暗中放出消息,就说始安王萧遥光暗中和魔门的人勾结,意图不轨。至于究竟是谁,就让大家去猜测好了。”
萧谣光听的精神一振说:“果然好办法!我正愁如何对付萧遥光呢。可是这个消息如果是从雍州传出来的,众人只怕不容易相信。”
谢芳菲说:“这好办。我们只要让人在建康随便宣传一番,不怕萧遥光不头疼。我们就当作是回他的一个大礼好了。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让他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何况他不一定是清的,只怕比黄河的水还浑浊千百倍。”
魔门的人手段狠毒,平常人是“谈魔色变”,人人得而诛之。只不过他们行踪隐秘,报复手段骇人听闻,众人轻易都不敢招惹他们。如今堂堂一个始安王竟然和魔门中人勾结,不愁整个建康的人不勃然大怒。这些就让始安王去享受一番吧,谢芳菲暂且待在雍州的府衙里吃香的,喝辣的,小日子在这大战即将爆发的前夕居然过的有滋有味。
不过可惜的是,战争没有这么容易就打起来。萧衍皱眉看着手下呈上来的军情对坐在下面的众人说:“据探子回报,元宏率领的大军行至河南邓城附近就按兵不动了。不知诸位有河想法?”
第一个反言的竟然是吕僧珍,看来颇得萧衍的看重。他站起来仔细冷静的分析说:“元宏一定是得到我军准备据守雍州全力迎敌的消息,所以暂且按兵不动,以待时机的来临。我猜元宏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有三。一,雍州自古便是兵家重地,城高池深,固若金汤,一时半刻绝对难以拿下来。二,况且雍州又有襄樊诸镇作为后援,粮草物资源源不断,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三,因为雍州是众多将士的故土,因此人人都抱着守家为国的想法,一心一意,奋死抗敌,亦占尽人和;相反,北魏的大军却是劳师远征,将士去国离家,并且孤军深入敌方重地,实为兵家大忌。只要我们从旁偷袭,切断元宏后军的粮草命脉,他十万精兵良将即使不至于全部饿死到最后也只好弃械投降。元宏深谙兵法,自然不会作出如此愚蠢的决定。所以才在邓城枕兵待戈,再作打算。”
谢芳菲直至今天才真正见识到吕僧珍的厉害,一听他这么条理清晰,头头是道的一番话,就知道他颇有两下子。
萧衍听了,果然大悦,站起来说:“吕参军的话说的很有道理,不愧是我萧衍的部下。元宏打的正是这个如意算盘。今次萧某要让他有来无回,命丧雍州!我们只要诱敌深入,一定就可以大破敌军!杀元宏一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众人轰然允诺,气氛热烈的开始讨论如何才能诱敌深入。
谢芳菲听到萧衍当众称赞吕僧珍,心中也忍不住有些得意,好歹也是自己引荐的人呢,受到赏识自己的脸上自然也沾光。虽然这和谢芳菲什么识人的眼光能力没有半点关系。
等到众人散去的时候,谢芳菲走过去笑着对吕僧珍说:“吕参军果然厉害,将敌我形势分析的透彻明白。”
吕僧珍一见是谢芳菲,连忙撇下众人,笑说:“原来是芳菲姑娘!芳菲说哪里的话,僧珍之所以能够有站在众人的面前直抒己见的机会,全都亏了芳菲的提拔和大人的赏识,哪里有什么厉害的。芳菲不要再笑话我了,真正厉害的应该是芳菲才是。在当日形势千钧一发,刻不容缓的情况下,芳菲一人力挽狂澜,将大人救了出来,大家都佩服的很呢。”
谢芳菲脸皮这么厚的一个人被他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什么力挽狂澜,只不过是一些不入正道的流言蜚语罢了,哪里有什么值得佩服的!”
吕僧珍却郑重的说道:“兵不厌诈。打仗只论输赢,从来都不管用的是什么方法。像芳菲这样不费一兵一卒就将敌人瓦解于无形之中的战略才是真正的深谙兵家之道。正所谓上兵伐谋,若打仗只懂得战场上冲锋陷阵,奋勇杀敌,尚算不得是真正的大将之材。僧珍真正佩服的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谋臣勇将。这样才能取得最大的胜利,成就不朽的功业!”
谢芳菲心里一阵无力,完全不关什么兵法谋略的事情好不好,只不过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下三烂的手段而已。可是见吕僧珍这种傲视群雄的气势语气,也不由得吃了一惊,他已经不再是当日被地痞流氓团团围住的屈于人下不平无奈的年轻人了,在萧衍的麾下,他已经将自己的才能完全的发挥出来,自信沉稳,能力出众。他是一头被释放出来的猎鹰,正在展翅翱翔。将来总有一天会成为令敌军闻风丧胆的智勇双全的将帅之材。可是,到时候,他也不再是当初的吕僧珍了。就在刚才,谢芳菲差点就认不出他来,模糊的想这真的就是当日落魄不平的吕僧珍吗?谢芳菲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人总是要改变的。不变的人,一,那就只好被环境淘汰;二,只有被环境改变。谢芳菲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属于哪一种。
正文 第20
更新时间:2010…6…17 12:10:58 本章字数:5700
雍州的冬天就如同这胶着的敌我双方,又阴又冷。容情还是平时一样的单衫长袍,谢芳菲却已经穿上了棉衣,还是冷的一直在旁边搓手颤声说:“这鬼天气为什么又阴又冷,老天是破了个洞吗?这倒霉的雨要下到什么时候,还让不让人活了!”谢芳菲忘记了,中国的天本来就是又修又补过的。
容情在一边担忧的看着她,大多数平常人现在穿的都只不过是夹衫而已,可是谢芳菲已经穿上棉衣还一个劲儿的叫冷。连忙说:“都说外面又湿又冷了,还不赶紧进来!我让人在屋子里生一盆火好不好?”
谢芳菲自然也看到容情眼底的担忧,可是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自从中了冷凝丸以来,自己的身体果然是大不如前了。以前的时候,这么样的天气里为了好看就穿两件,南方的冬天能冷到哪里去。可是现在才十二月初,就让人同北方人一样生起碳火来,自己也禁不住唏嘘一番。点了点头赶紧跑进来,顺手将门关的紧紧的。一边搓手顿脚,一边说:“你今天怎么没有跟着萧大人啊,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凑热闹?”
容情当然也知道谢芳菲为什么这么怕冷吹不得风,一个冬天没过,已经病了三场。可是只能急在心里,脸上笑说:“哪里是凑热闹来了。是萧大人有话让我带给你。”
谢芳菲笑嘻嘻的说:“我说哪阵风将你吹来了,原来是顺路的人情。快说,快说,说完了好赶你走。上次我生病了,请大夫吃药的闹的大家都知道了,也没有见你来过。现在病好了,你倒来了,怕我传染给你是不是?”
容情手足无措的解释:“芳菲,我那时正跟着萧大人去北方查探军情去了,我不是”,还没有说完就被谢芳菲打断了。谢芳菲笑说:“逗你玩的呢。我还能不知道你跟着萧大人去了义阳?如果换作我是你啊,理都不理会我这种无理取闹的小人。”其实回来后容情知道谢芳菲大病一场,懊恼后悔的不得了。后来就不是很乐意跟着萧衍四处查探军情了。
容情停顿了一会才说:“大人让我来告诉你一个消息。自从萧遥光和魔门勾结的消息在建康传出来后,萧遥光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哑巴是黄连,有苦难言。可是等到明帝萧鸾亲自过问这件事的时候,老奸巨滑的萧遥光居然自动请缨要来雍州擒拿秋开雨,以示清白,还说要亲自上战场督促三军,将功补过。”
谢芳菲听了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你是说秋开雨还待在雍州?”
容情继续说:“萧遥光对萧鸾是这么说的,应该错不了。秋开雨是什么人,就凭萧遥光也能擒拿的住?这种笑话萧鸾居然也会相信!看来,萧鸾是越老越糊涂了!”
谢芳菲到此刻才明白过来,“啊”的一声叫出来,说:“你是说萧遥光借着捉拿秋开雨的名目要来雍州?而且还是奉了萧鸾的旨意前来督促三军?天啊,萧鸾啊萧鸾,我已经是无语了。一个崔慧景还不够,再来一个萧遥光!这仗肯定必败无疑。众多的将士在前线冒着风霜雨雪苦苦支撑,常年累月的守卫在边疆,而朝廷里却依然斗的热火朝天,尔虞我诈,不亦乐乎!唉……!”长长一声叹息。
容情也无言的看着谢芳菲,事实正是如此。谢芳菲想到萧衍,问:“那大人现在怎么办?”萧衍肯定烦恼透了,顶头压着的一个崔慧景整天挑三拣四,故意找茬也就算了;曹虎事事不肯合作,有意刁难也说的过去;张稷本来就是来从旁监视的;现在居然又来了一个死对头来对你指手画脚,暗中说不定背后还捅你一剑。萧衍现在是如履薄冰,举步维艰。
容情回答:“大人知道近日芳菲身子不好,所以特意让我前来问芳菲可有应对之策?”
谢芳菲头痛的说:“我哪里有什么应对之策!如果事前知晓说不定还来得及阻止。可是定也已经定下来了,我们说话这会儿萧遥光说不定已经在前来雍州的路上了,还能有什么应对之策!难道叫我们强行阻止他来,还是干脆一刀解决了事,省得头疼!”
容情听的暗自沉吟了一下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谢芳菲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说:“你是说一刀解决?这却是最愚不可及的办法。萧遥光只要一出事,怀疑最大的就是萧大人了。现在萧大人求神拜佛的求萧遥光一路平安还来不及呢,你千万别添乱了,好心办坏事啊!”
容情笑说:“我一时半会还没有想到这里。”谢芳菲心想连你也想到了,那我还用不用混饭吃呀。有点疲累的歪在床沿说:“我脑子里现在也是乱纷纷的。只盼萧遥光看在国家大事的份上,不会太过难为萧大人才好。他但凡还有一点爱国忠君之心,也不该在两军对阵沙场的时候拖我们的后腿。毕竟是战场上的生死攸关的大事啊!”
容情见她累了,说:“我看芳菲还是上床睡一会儿吧。天气冷了,晚饭就让他们端进来吃好了。”谢芳菲点一点头,容情看着她,有些不舍,但是还是随便说了几句话,就悄悄的走出去了。
临近年关的时候萧遥光果然一路顺风顺水的到达雍州。雍州这么多的文臣武将就数萧遥光始安王的身份最为尊贵,所以全城的大小官员都出城五里去迎接萧遥光的大驾去了,萧衍自然也不能例外。只有谢芳菲一个人无聊的待在府衙里,反正她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就连容情也跟着护卫萧衍的安全去了。
天气却是出奇的好,晴空万里,阳光一片一片洒下来,这会子对谢芳菲来说跟金子也没有什么分别,充满了诱惑,让人心痒难耐,浑身坐不住。
她考虑了许久,觉得遇上危险的机会可能因为萧遥光大驾雍州而降低至历史最低,所以也就无所顾忌的大摇大摆的出了雍州府衙的角门,趁人不备,一溜烟似的钻到雍州的大街上去了。大概是因为年关将近的缘故,两军对垒的战争气氛冲淡了不少,街上人来人往,生意兴旺的很。不少店铺门口已经挂上大红的灯笼以显示节日的喜庆。往日全城戒严的森严景象早就随着北魏大军的按兵不动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看到的到处都是勃勃的生机,充满旺盛的生命力。
谢芳菲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就轻了起来,走路都可以快活的飘起来。故意扎在人堆里,挤的不亦乐乎。一路上看见小吃就买,吃不下就拿着,准备带回去吃。还在卖艺的江湖人那里津津有味的看了许久,高兴的手掌都拍红了。一个半月前回到雍州后,她就再也没有踏出过雍州府衙半步。自己实在是太能找麻烦了,而且也不好意思再让秋开雨给逮着。看的兴起,一时高兴,就多给了两个铜板,不想,就让雍州的小偷给盯上了。
谢芳菲毫无意识的在前边边走边四处观看,后面的小偷趁人多,先让同谋故意撞了谢芳菲一下,然后就开始找茬。谢芳菲冷笑的说:“你这明着是找事儿嘛,也不打听清楚我是什么人再来找茬!”因为有些紧张,全身紧绷着的,其实她也就是虚张声势。所以当小偷手伸进来的时候,谢芳菲已经有所察觉,立马转过身来。可是那小偷大概是惯犯,手脚干净利落,拿了钱袋就跑。谢芳菲连大喊:“抓小偷啊!”的机会都没有,已经没命的追了上去。
所有的地痞小偷流氓没有不十分清楚当地地理形势的,专门找七弯八拐的小巷子里跑。谢芳菲以前还挺能跑的,现在体质下降了,没跑多远就已经气喘吁吁,心跳的厉害。可是又不甘心,自己就那么一点银子,今天可是全带出来了。拼了小命的追到一条无人的巷子时,心想完蛋了,一定让小偷给跑脱了的时候。没有想到那小偷居然又跑了回来,身上还受了伤,跌跌撞撞的朝谢芳菲跑来,双眼还闪着恐惧的光芒,没有跑到一半就掉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谢芳菲扶着墙壁歇了好一会儿才凶神恶煞的走过去,得意的盯着地上面无人色的小偷说:“小子,姐姐告诉你一句,上的山多终遇虎。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以后金盆洗手了吧。小日子虽然难过一点,小命毕竟还是重要一点。”拍了拍重伤不起的小偷的脑袋,拿过自己的钱袋摇了摇说:“分赃都分不平,才会挨揍的吧。姐姐看你可怜,给你一点钱当医药费好了。”还当真留给那小偷一点银子。谢芳菲其实是怕他将来遇见自己暗中施手段报复,毕竟是人家的地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不如干脆首先示好,免得将来惹麻烦。她在江湖上混的也快成一跟老油条了,假以时日也是另外一个人精。
谢芳菲边往回走边感叹:“苍天啊,大地啊,今天你总算是开了一回眼了。我谢芳菲回去就烧香拜佛的感谢您老人家。”其实她不知道,她一走出那条小巷子,那小偷立即就死了。就在另外一条巷子里,地上七零八落的躺着几具尸体。其实像这种惯偷,大多有同伙接应。就是谢芳菲追到了那小偷,非但失了钱财,而且也还难逃一阵拳打脚踢。
谢芳菲成功抢回自己的宝贝银子,心情好的不能再好。哼着小调晃悠悠的来到雍州最繁华热闹的街区,这一带经营的全都是酒楼,赌馆,青楼之类的行业,是雍州富商贵族聚集之地,晚上更是热闹,通宵达旦,醉生梦死。转过弯来看见一块硕大的金子招牌,上面写的是“宝瑞通”典当行。
谢芳菲才顿时想起一件事情,走进去问:“你们掌柜的在不在?”伙计见来人衣着不差,气势汹汹的样子,连忙说:“在,在。我给您叫去。”
谢芳菲沉声说:“金掌柜的,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有一个和我长的很相像的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来你这儿当了一条很罕见的链子?”
那掌柜的也不是个易与相与的人,圆滑的说:“哦,这位小姐,都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我哪里还能记的住?”
谢芳菲冷笑说:“你能记不住?那条链子恐怕是你这辈子做的最赚钱的生意了吧。那么稀世罕见的东西你会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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