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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惊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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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当作老客就是了。”
  “好个英雄不问出身!”吴仁露出赞许之色,“您年纪轻轻,却能说出这么有见识的话来,胸襟让人佩服,吴某顿有醍醐灌顶之感。若是您不嫌弃,今天中午我作东,请二位多尝几道小店的菜,也让我聊表相见恨晚、惺惺相惜之意。”
  “哼,还尝菜呢,我们主子要的菜都没有。”春儿不屑地在身后轻声嘟囔。
  我心中也有疑问,也不说话,静看吴仁怎么解释这事。
  吴仁露出一丝踌躇,略顿一顿,“不瞒您说,本店确实接到了官府的禁令,有几道菜不能再做了。” 
  “哦?若吴老板没有不便之处,愿闻其详。”我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与这个店主聊得还算投机,希望从他这里能打听出端倪,“今天能结识吴老板我是十分高兴的,您不象是个普通的生意人,倒是满腹经纶、颇有抱负了,您若是把我们当作老客、朋友对待,就该把事情原委讲明,若是有为难之处就算了,我们这就告辞。”说罢起身便欲走。
  吴仁含笑拦住我,“哈哈,能结识您是吴某之荣幸,怎会有所隐瞒?您且坐下,先用着小菜,让您品评品评吴某的手艺,容我慢慢道来可好?” 
  “怎么?你会亲自做菜?”
  “正是,本店的招牌菜都是我自己做的,虽是店主,也不过是个厨子。”
  “吴老板厨艺精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走了,刚才你说了要作东,我就不客气了啊。”听说吴仁要亲自做菜,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一向好吃,也会看厨师,判断一个厨师做出来的菜是否好吃,主要看厨师的敬业精神和悟性,不在于是专职还是兼职,以及从业的年限长短。
  吴仁出去,亲自换了一壶毛峰进来,“这是我爱喝的茶,只是陈了些,您尝尝看是否还能入口,等明年的新茶下来,我一定要请您尝尝。”
  “多谢吴老板了,我喜欢喝南方的茶叶,家里常备的铁观音、毛尖呢。”凑近闻了一下,“嗯,茶香很正,一定是好茶了。”
  好茶之人遇到懂茶的夸赞,吴仁倍加高兴,精神抖擞地下厨去了。
  等待的时候不太长,伙计撩开门帘,吴仁亲自捧了红漆托盘上来。
  他已换了一身墨蓝的长衫,仪容也重新修整过,重新抱拳施礼,将菜细致地摆放于桌上。
  “这是钱塘斗鸡,” 吴仁郑重地为我介绍,呈现在我眼前的是用火腿、蛋黄、香菇做鸡身,用不同深浅的蛋黄膏做鸡爪、鸡冠或鸡嘴,两只“鸡”的脖子伸得长长的,准备随时作一番厮杀。“钱塘江”用白色琼脂打底,琼脂冷却后,挤出青菜等绿色植物的汁水做“江水”,用蛋白做“浪花”,“浪头”上可能还会有一两条小船, “钱塘江”与“斗鸡”,相互映衬,既有烟波浩淼之感,又充满生活趣味。我深感没有走眼,吴仁确实堪当大厨之任。
  揭开另一个碟盖,浓香扑鼻, “这是长白山人参煲鱼头,”我夹一块入口,感觉鱼头酥软肥嫩,鱼肉鲜而不腥,肥而不腻,汤鲜味浓,参中有鱼香,鱼中有参味,喝上一口,真是赛过活神仙。
  吴仁见我点头称好,也露出得意之色,又掀起一个碟盖,“这是杭州菜的做法,蟹黄灌汤虾球。”我挟起一个,咬开丸子,蟹黄流出,奇怪怎么会有那么多汤汁,而且那么鲜美,虾香之后又是满口蟹香,果然是好球!忙虚心向吴仁请教做法。
  “先把虾仁剁成泥,捏成一个个丸子,再把经过处理的蟹黄嵌入其中。炸过的虾球粒粒金黄,最为诱人。这可不是我店里的菜,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头一遭给别人做。”听了吴仁的介绍,我大呼难得,忙不停地又连挟几个。
  “花菇田鸡,安徽菜。”揭开最后一个碟盖,香美的味道扑面而来;我知道花菇是香菇中的上品;田鸡腿肉味鲜嫩,两者同烹;是滋补佳肴。 还有两个小碟,分别是莲蓉酥和蟹粉小笼。
  菜和点心的味道都不错,我端起酒杯,敬酒谢过吴仁,简单客气几句,便埋头苦吃起来,春儿也吃得连连点头称赞,吴仁浅尝即止,笑着看我们大块朵颐。
  吃得有十二分饱了,我终于抬起头来,“吴老板的厨艺高超,最为难得的是,精通各地的佳肴,想来你也是处处逢源啊,生意一定兴隆得很了。”
  “过奖,过奖,您…”他略一踌躇,我接着道:“哦,只顾说话,忘了还未介绍呢。我是蒙古人,娘家姓博尔济吉特,你叫我小玉儿就是了。”
  “您这个姓氏可尊贵着呢,敢问您是哪个王府的家眷?”
  “王府不王府的没什么要紧,你只管叫我名字就是。”我毫不在意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既然投缘就直呼名字了。 
  “玉姑娘为人真是十分豪爽,令人敬佩万分。我还有一舍妹,能让她见见您的玉面,也能多些教诲。” 
  “快请快请,可别说什么教诲的,不敢当。”
  吴仁出去,一会儿跟在他身后进来一个梳着两个垂髫、穿一身杏黄衣衫的汉族姑娘,相貌清秀,见了我俯身施礼,行为举止落落大方,“吴纶见过姐姐,听家兄说姐姐身份尊贵,风范异人,若蒙姐姐不弃,能指教我一些,就是我的造化了。”
  见吴纶年纪和我差不多大,讲话斯文,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儿,我也十分喜欢,让她不必客气,拉住她的手坐下寒暄。
  原来这兄妹俩是浙江人,受明朝官府迫害被迫北上,一年多前来到盛京,用手中全部积蓄盘下了这座酒楼,由于擅于厨艺,生意还算不错,只是人生地不熟,又是汉人,有时还要受些欺负。
  “几个月前,店里突然来了一位宫中的公公,拿着我们的菜单看了半天,点了几个菜名,说以后不许再给客人做了,问及原因,也不多讲,只说宫中的贵客来了才能给做,可不就包括今天姐姐点的菜么。”吴纶快人快语,主动为我解释原因,“姐姐别恼,那几个菜也不过旧的菜式了,我们家传的手艺多着呢,改天到家里我来下厨,做给姐姐尝尝,看我和哥哥的手艺哪个好些。”
  “岂敢相提并论,自然是你的手艺精。”吴仁也笑着调侃妹妹。
  看他们兄妹俩笑着,我心里的疑团却一点点地扩大,装着不经意的样子吹开几片漂浮的茶叶,喝了一口,淡淡道:“我当哪个官府有这么大能耐呢,原来是宫里的人,那是自然得罪不起的,那位公公叫什么?说不定我也认识呢。”
  我注意到兄妹俩极快地对视了一眼,吴仁道:“我们只是做生意,哪敢多问。”
  “哼,吴老板是多会做生意的人,怎么不趁此机会结识一下大人物,以后有事也能多个人照应,哪里像我们这种无用之人呢。”我故意变了脸色,冷冷地放下茶杯。
  “姐姐快别这么说,我们生受不起,我哥哥见了官府的人吓都吓坏了,哪里还敢问东问西的,只有今天见了姐姐这么投缘的人,我们兄妹俩才能自在地跟您说会儿话,攀些交情呢。”吴纶为人十分活泛,忙打圆场,“那日公公来我也和他说了几句话的,幸好我问了姓氏,是姓魏的来着,姐姐可知道他么?”
  闻言我有些呆住,难道是魏安受了皇太极的意?不由自主地又想起和皇太极在此吃饭,言笑盈盈,无酒却欢,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情形,只是,他若真的用情,就该把此情此景牢牢记在心中,何必封了我们那天用过的菜式?封了又有何用呢?我和他之间隔了千万层,又哪里有什么未来可言呢?
  心中转过了千百个念头,早已深深沉淀在心中的悲绪浮上来,堵在胸口,让我无法思考,好久无法言语。 
  一时间冷了场,春儿默默地将我杯中残茶倒掉,重新倒出一杯热茶,吴纶忙起身接着,“这茶也有些冷了,我去换热的来。”转身出去了。
  吴仁有些讪讪然,就这样瞧着我,一眼,又是一眼。
  仿佛过了好久,我才回过神来,歉然地向吴仁笑笑,“真是对不住,我想起了些事情,倒冷落了你妹妹了。” 
  吴仁书生气地一笑,眼中尽是安慰之色,“我未能尽地主之谊,是我的过错。”
  “出来久了,我觉得头痛,就此告辞。叨扰了您和吴纶妹妹,改天再来谢过。”我起身告辞。
  吴仁也不多留,一脸的温暖,“有机会只管来坐,如有用得上吴某之处尽管吩咐。恭送二位。”
  没有客套和虚礼,我与春儿离开了“醉仙搂”,我的心中塞了些感动、感慨、无奈、悲伤,午后的太阳虽暖,我的心却愈来愈冷,让我不由自主加快了回府的脚步。想到回府,我又忍不住自嘲,那是我的家吗?可是我除了那里,还有别的地方可去吗?
  进了府,下人见我依然是毕恭毕敬,行礼如常,可是,总觉得空气中有一些与往常不一样的味道,我的头已经大了,心中尽是伤痛,没有力气再去探究,只想倒在床上,独自舔我的伤口。
  进了寝院,愈发觉得怪异,几个奴婢见了我都哆嗦着行礼,春儿忍不住问:“立秋、惠珠她们几个呢?”那几个奴婢却嚅诺着说不出话来。
  脚步不停地进了厅堂,却见多尔衮正襟危坐着,一脸的怒气,见了我眉毛上挑,“你去了哪里?干什么了?” 
  他的手边,正放着豪格送我的那把短刀。
  我一时呆住,多尔衮从来没有这样凶巴巴地对过我,从最初见面的冷漠,到后来的熟悉、探究,我和他之间似乎有许多层隔膜,但也算得上相敬如宾,见了他发怒的情形,我的心本已沉浸在一片酸涩的苦水中,竞然反应不过来,说不出话。
  身后的春儿已经颤微微地跪下,嘴里说着恳求的话,我只觉得脑子一阵阵地发蒙,也听不清楚,只见到多尔衮嘴唇大张,愤怒地吐出些言语,我依然是浑浑噩噩听不清楚,他直奔过来,一脚将春儿踹得好远,躺在地上没有动静,我早已将她当作自己最亲近的姐妹,心中大急,踉跄着便冲过去拼命拦多尔衮,身旁似乎有人死死拉住我,依稀是古硕吧,混乱中多尔衮抄起短刀,也没有拉开刀鞘,直向我重重地抛过来,打在我的头侧,我眼前一黑,离开了混乱迷糊的境地,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在床上,头侧有一个肿块,已经上了药,头痛欲裂,睁开眼睛都很是困难,有奴婢过来喂水,也看不清楚是谁,灌入喉咙觉得嗓子肿痛,想挣扎着说话,声音嘶哑,几乎吐不出字来,只好又昏昏沉沉地躺下,似乎是睡着,又似乎还有些意识飘荡在半空中,依稀好象有人在我身边低低地哭泣,又依稀有人在我身旁深深地叹息,有一双干瘦有力的大手在我额上抚过,即使在意识最不清醒的时刻,我依然记住了那双瘦而粗糙的大手。
  总是有人给我灌好苦的药,也总是喝不下去被我吐了出来,似乎还是那双瘦而粗糙的大手,喂了我带一些甜味的药,勉强能喝下去了,喝完了嘴里还被塞进一口蜂蜜,遮掩了苦涩,让我在甜蜜的感觉中又昏昏睡去。
  后来才知道我这一睡就是七八天,再次醒来时觉得身子发飘,思维却已清醒,头侧的伤已经全好,不再疼痛,觉得自己好象死后重生一般,也不说话,只把这些日来前前后后的事情在心中反复过滤。
  有奴婢过来服侍,却不是日常服侍我的几个,春儿已经被多尔衮踢倒,还不知下落如何,可是立秋、惠珠和小芳也不见踪影。
  一会儿有人挑帘进来,香风扑面,一看是李氏,脸庞还如同以往一般素净,衣裳却鲜艳了许多,见了我依然是低眉顺眼地请安,又细心地过来为我掖被扶枕,也许是病后头脑格外清醒,我却瞥见她眼底的一丝闪烁
  李氏轻缓地寒暄,我只不说话,她见我醒来也不吵不闹,也不追问,也沉默着略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去。我又靠在枕上思索了片刻,眼下要紧的是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惹得多尔衮大怒,我的贴身丫头都不见了,明显是多尔衮的吩咐,春儿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事情到底糟糕到什么程度,是多尔衮发现我不是小玉儿?
  我看着那个丫头,她发觉了我的注视,垂着头一动不敢动,我知道想从一个丫头嘴里套出话来着实不易,况且她也未必了解什么情况,可是这个诺大的睿王府,我能找谁问清楚呢?
  “去把古硕给我叫来。”我冷冷地吩咐一句,再也不看她。
  似乎是愣了一下,丫头行礼出去了,时候不大,古硕果然来了,看来我所想不错,李氏一定是得了多尔衮的指派,自然是不能问话了,其他女人也难免靠不住,虽然不知我这个福晋犯了多大的事,要见管家还是能行得通的,只是看古硕能不能明白我的心思了。
  古硕请安完毕,我深深地看他两眼,先不追问,轻轻向他说:“我记得发病那日,和王爷起了冲突,是你死死拦住我、护住我的?”
  古硕又是躬身施礼,“奴才不敢当,只是尽本分。”
  “你为人古道热肠,我心里是很感激的,只是,如今这情形,只怕连回报你的机会都没有了。”我黛眉轻敛,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也没有埋怨,只是叹息。
  “奴才哪堪福晋高看,您不必多虑,王爷对于那天失手也是很后悔的,您病得厉害,喂不进去药,王爷在您屋里呆了几天都没有出屋呢。”
  我轻哼一声,难道昏昏沉沉中那双让我觉得好舒服的大手是多尔衮么?也不接他的话,仍旧按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我命运多戾,自打入府以来让你们也操了不少心,去年生了一场大病,和你们都生分了,现在又弄成这个样子,想来不知我前世造了什么孽,想平平稳稳地过这一辈子是不可能了。若是我以往不明白事理,有做的不对之处,你也多包涵我就是,以后这个睿王府还得靠你撑着呢。”
  慌的古硕忙跪倒,“福晋,您说的是哪里话,奴才愧不敢当,您主持府中之事,我们奴才下人们都是十分佩服的,您凡事想开些,不过是生了点气,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唉,奴才嘴笨,又是下人,也不知如何劝慰福晋才好。”古硕急得额头冒汗。
  我轻扬眉毛,“我知道你的好心,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病糊涂了呢,总搞不清这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用了清澈的眼神看他,“你若是知道,无妨便告诉我,若是有不便之处,不说也罢,我也不会埋怨你,毕竟你是这府中真心待我的人,你的好处我心里都记着呢。”
  古硕拍了胸脯道:“福晋有话只管问我,只是奴才所知有限。”
  “唉,我也不知道问你什么好呢。”我欲擒故纵,“你是从小就服侍王爷的,多尔衮此次究竟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又或者是我做错了什么,我怎么就不明白呢?”
  古硕露出尴尬之色,犹豫着回答:“按理说主子的事奴才不该过问,听了也只当作没听见…”
  “我可曾把你当作奴才过吗?”我追问他,好在自己一向待下人极好,不仅是和颜悦色,犯了错也极少处置,平日里对古硕也极为尊重,关键时刻才想起他来,看来他应该能对我说些什么。
  “福晋对奴才的好,奴才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古硕又是一揖,“初四那日,王爷从宫里回来,恰巧您出去了。”
  “哎,今天是初几了?”
  “回福晋,今天是十二了。”
  “哦,”看来我昏睡了整整八天,“你坐下说吧,我有不少事要问你,只怕时候长些。”
  古硕谢过坐下,“王爷到了您的房中,坐了一阵子,后来李氏侧福晋过来向您请安。”
  “李氏侧福晋?”
  “是,”古硕又有些尴尬,“是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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