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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75-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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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希口气一顿:“我就是好奇。舅舅要是不肯说就算了。”虽然这么说,程希的脸却垮了下来。
见程希如此,解信诚也不逗了,连忙蹲下来,哄着:“有什么不能说?希希问什么,我都能说。希希不就是怕我结婚以后,就对希希冷淡了吗?我在这儿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事,希希永远都是我解信诚最重要的人。好吧?相信舅舅,嗯?”
“我当然相信舅舅啦。”誓言要是有用,法律要来做什么?程希心里吐糟,上前抱住解信诚:“舅舅也是希希最重要的人了。”
解信诚一把抱起程希,感叹了一句:“其实,我看见王胜男的时候总在想,希希以后也要长大,长得象王胜男一样大的时候,就要结婚,和另一个人组合成一个家庭。到那时,无论希希的甜蜜幸福还是痛苦煎熬,舅舅都无法参与,甚至无法知道了。这种嫁女儿的心情,提前让舅舅很不痛快。所以,我理解希希。你也一定和我的想法一样。所以,我也愿意让希希安心,什么都不瞒着希希,哪怕希希现在是个小孩子也一样。”
程希一下笑开来,解信诚还真会安慰人,自己一下就觉得自己太杞人忧天了。想着吧唧在解信诚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舅舅,我想通了。舅舅选的舅妈肯定是好的,我根本不用担心。顶多以后,我帮舅舅带表弟就好了。”
解信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程希嘴里的“表弟”是哪一个,明白过来之后哈哈大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是表弟,不是表妹?”
“表弟好啦。表妹的话,我不好意思欺负她。”程希也跟着笑起来。
这件事揭过之后,二人再次面对王胜男的时候就自然了很多。只是这时代男女避嫌的事项很多,解信诚与王胜男的交谈并不多,但笑容多了起来。本来,程希觉得王胜男有希望成为自己的未来舅妈的时候,程希又发现了另外一个对解信诚似乎颇有好感的女性。
这个女生叫什么名字,程希还不知道。程希只知道这女生与解信诚同届,好象是中文系的。那天吃了饭与解信诚走在校园里散步,遇见了这位女生。傍晚的天色,程希没看清女生的长相,但身材很窈窕,穿了件束腰的连身裙,看起来大方得体。
“解同学。”本来只是微笑点头,错身而过,此女生突然回头叫住解信诚。
“你好,乔同学。”解信诚很客气地转过身去点头:“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这位乔女生走上前来,把事情一一说明,原来,中文系想办一个校内文学期刊,表现上京大学的风貌,既有才情又要关心时事。才情方面,乔女生说了,中文系可以内部解决,但时事方面,乔女生却觉得解信诚更擅长一些,所以才找上了解信诚。而且还拿出一本水木大学的同类型校内期刊,显然,这是两校学生在这方面的互相较量。
看着二人客气地你来我往地交谈。程希可一点都不相信这位乔女生的说法,要说对时事的了解,她最该找的应该是国际关系系的同学,而不是前不搭村后不搭店的社会学系的解信诚。从哪个方面看,程希都觉得这位乔女生其实是在找机会接近解信诚而已。程希挺佩服她,这种主动的追求方式,哪怕是自己前世也未曾有过这种勇气。
看着二人融洽地交谈,程希突然觉得王胜男的办法太逊了。果然还是要与事业学业有关的事,解信诚才会不顾男女避嫌,聊得如此上心。象王胜男那样单纯地交好方式,打招呼打个一百年,还处于打招呼的状态,想想实是……悲剧。
最终,解信诚答应了乔女生的约稿请求。回去的路上都有些兴冲冲的,一到家,就坐在桌前,拿着那本水木的期刊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然后拿起笔来写写划划,一晚上都没离开座位。程希直到自己睡着,都没有机会开口问乔女生的八卦。
这事程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机会问。因为第二天,她按例去了林立新那里学长笛。最近一直在被要求练习科勒练习曲。程希也觉得很有收获。一节课毕,林立新点点头说了句“不错”,突然拿出本新谱递给程希:“这一个月突击这个曲目,下个月,随团去东欧慰问华侨演出。”
程希接过曲谱,一看就傻了。竟然是《匈牙利田园幻想曲》!这可是八级考试曲目!虽然程希很爱这首,但里面华丽的技巧式演奏,节奏非常自由,自己这水平恐怕很难掌控。哪怕让自己吹《天鹅》也好过这首啊。
“那个……”
程希的话还没说出口,林立新就目光凶狠地瞪了过来:“你要说什么?!”
被林立新这么一瞪,程希那句“我不行”的话立刻说不出口了,眨了眨眼,婉转地说了一句:“老师,一个月的时间恐怕不太够。而且,我又不属于团里的人,跟团出国演出合适吗?”
“借调一两个人,我还是有这个权力的。这些你不用操心。一个月时间一定要把它练熟,我会让钢琴配合你。”
“……”程希已说不出任何话来了。虽然她很想说,老师您高估我太多了,但林立新这种坚定自然的表情,让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行,练就练就吧。不就一首曲子吗?顶不及自己天天在空间里练,一个月练出半年的效果来,不信就真的不行。
想着,程希认真地点头。晚饭后,解信诚从马先生那里过来接自己回大学,进门,林立新就把这事说了,并叮嘱了一句:“明天把希希的户口簿拿来,我给她办手续。”
解信诚虽然吃惊,但应得很爽快。回去的时候一路都在唠叨:“哎呀,希希要出国了,希希要出国了,穷家富路,到哪儿给你换点外汇呢?对了,希希,你英文现在怎么样?万一迷路的话……”
“舅舅……”程希一脑门子汗,她现在更担心的是自己的演奏,无奈地打断解信诚的唠叨:“东欧去四国,没有说英语的。而且,我跟团,不乱跑,丢不掉的。舅舅,这一个月,饭只有靠你自己做了,我要开始突击练习了。”
“嗯嗯嗯,当然的。”解信诚连连点头:“一定要练好,别给国家丢脸。饭我做,你别担心。”
这事,转眼,王教授和二小都知道了。王教授拉着程希,特地教了她几句德语的日常用语,比如,点餐,问路,自我简介,找警察之类的。拼音标记,也不费神让她透彻理解了,会用就行了。匈牙利语,波兰语什么的,王教授也不会,只能以德语示之。幸好,德语在东欧算是比较行得通的语言了。王夫人一再叮嘱程希,千万不要乱跑,跟紧林立新,当个小跟屁虫就行了。这些唠唠叨叨的话说了好几遍,其实,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
在这期间,程希还去了趟上京大学附小,期末考试。非常正式地拿回了个双百,如果不是没有平时成绩,拿个三好学生绝对没问题。不过,程希不忘在考试之余,“意外”地掰坏了附小的一个木头凳子的角。让附小的老师们又是欢喜又是无奈。多好的一个苗子啊,竟然有这样的怪病。
现实一个月的疯狂练习,在庄园里更是连睡觉的时间都压缩了,每日不停地练习着这首《匈牙利田园幻想曲》,开始觉得很艰难,死扣节奏,一个拍子有多少音符,半个拍子有多少音符,等长还是切分,或者是符点什么的……开着节拍器练,练到最后,觉得觉都没办法睡着,满脑子都是那些跳跃的旋律,手指更是因为强大的手速要求(对于程希来说),抖得筷子都拿不起来,自我感觉很崩溃。
更崩溃的还不是这些,而是每周去被林立新检验的时刻。从前,林立新对程希多是夸奖多,有问题,提出来也很温和,程希一直觉得林立新这个老师就是这个脾气。谁料到,现在却突然之间变成了狮子般的严师。开始的一两周,听程希吹,一段都没听完就直接挥停,用近乎咆哮的声音把程希差点打击到地底下去:“你这一个一个往外崩音,也好意思说是吹长笛?!”“这是田园幻想曲,不是地震幻想曲!”……之类的,程希从来不知道原来林立新也有如此毒舌的时候。
程希几乎每次是哭着回去的,抹开眼泪接着练。把自己的问题列下来,一条一条地克服。看着这样的程希,把解信诚心疼的,可是却毫无办法,只能尽量做些有营养的让程希多吃。可就是这样,程希还是渐渐露出了尖下巴。
到第三周随着程希的状态好转,林立新又再次地回归温柔,好象前两周地狱魔师的形象完全是程希幻想出来的似的。被程希小心翼翼问起高音弱奏的方法时都是笑眯眯,并夸奖她:“不错不错,这里是应该高音弱奏,注意,是这样的,我给你示范一下……”
到了最后一周,程希终于觉得自己圆满了,配上钢琴,自己都陶醉了一会儿。可是,等钢琴伴奏走了之后,林立新做无事状,很随意地放了一段多普勒的《匈牙利田园幻想曲》的唱片,一下就把程希的自得给打翻了。
见程希瞬间沮丧的表情,林立新一下笑了起来:“行了,你才七岁,学长笛才两年。能吹成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现在只是让你明白真正美妙的音乐是什么样的。你的技巧达不到这样圆润,但感情可以靠近。对不对,希希?我想带你各处走一走,听一听别人的演奏,开阔眼界也有利于感情方面的发挥。”
“是,我知道了。”程希好久以来,第一次觉得让自己崩溃了好几次的乐曲竟如此美妙。心中第一次觉得自己也还是有热血的,握着长笛的手一下紧了很多,心怦怦随着热情的快板跳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种慰问华侨的演出,那一阵还挺多的。比如蔡国庆同学,就是那时候演话剧,被波兰(?是波兰吧?)人称之为小王子的。
多谢今天的小萌物:pigflytv、不知年。感谢你们年前还如此支持~~
特别是pigflytv同学,竟然一下投了三个地雷,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连续地投雷,炸得我心颤颤,多少还是有些虚荣的,哈。鞠躬感谢~
明天就除夕了,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乱哄哄的。同学们,同志们,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码得出来。我只能说尽量。尽量明天不断更~但提前通知一下,初四那天肯定会断更的,因为全家一起出门,回不来…………
祝大家在这么冷的新年里,有颗火热的心,向着幸福前进~~~
郑航的理论
上飞机之前,程希一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虽然林立新带队,集合了所有的队员,足足训了半个小时的话,程希却始终恍恍惚惚的,因为她跟随着林立新进队时,一眼看过去,都是些自己以前在电视上见过的一些名角,当然,程希对他们的印象都是十几、几十年后的样貌,现在的青涩模样让程希大感吃惊。这些未来的名角还没有历练出强大的气场,羞涩有之,亲切更甚,甚至看向林立新时还有点谄媚。程希不紧张,但有点时空交错的诡异感觉,以至于整个人反应很迟钝,让不少本来就认为她是走后门,对她有意见的队员对她的印象更加糟糕。
程希对异样的目光无感。毕竟,她的外在年纪才刚刚要到七岁,就算真的走后门,也绝对不会有人觉得是她的主意。真要把怨气撒到她身上,那只能说明那人的品质太差,她一点也不介意反击一下这种人。况且,这种上台露真功的事情,台下搞什么手脚都没有意义。
林立新很照顾自家小弟子,把她安排在最里面的座位,可以满足小孩子第一次坐飞机的好奇心。而且,很细心地给她系好安全带,才转头去协调各个队员的问题。林立新可是被解信诚给唠叨怕了。以前可没发现这小子这么有老妈子的性格啊,没想到才当了几年长辈,就变成了这样。林立新想起自己从小看大的解信诚,就忍不住升起一丝笑意。那种爸爸认同爸爸的心理,让林立新对解信诚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同龄人的认知感。
从上京到布达佩斯就算是后世也要九个小时的时间,程希对于这种长时间旅行最大的法宝就是睡觉,不然真的很难熬。所以,她把椅背向后放了放,调整了一下姿式,侧着身子蜷了蜷,打算培养一下睡意。可还没闭上眼睛,就听见一个声音:“喂,你这个臭丫头,是打算一路都装作没看见我,是吧?”
程希一愣,睁开眼,惊得差点跳起来,幸好安全带把她固在原处。手指着对面的人,抖了半天:“你、你、你……郑航,你怎么会在这里?!”
郑航的表情古怪地扭曲了一下,有些无奈地抹了把脸:“好了,我原谅你了。原来你真的没看见我。我说,臭丫头,我就这么不起眼吗?”要不是刚才队里的那些舞蹈妹妹们对他热情得过火,他还以为自己真的隐形了呢。
见到郑航,程希第一时间是惊讶,惊讶过后却是打心底里的高兴。虽然程希不怕孤单,但多一个熟人,总是让人安心一些。林立新虽然好,但他毕竟身任队长,有很多行政事务,很忙。
“郑航,你也被调到团里来了?要表演什么?既然你要来,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程希兴奋地上去拉住郑航的手,甚至连他的那句“臭丫头”也被她忽略了。
“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郑航刚才的那点郁闷被程希这张过分灿烂的笑脸完全打散了,也跟着笑起来,心里暗自觉得这丫头纯粹是让人无力的,再担心她,她都感觉不到。郑航索性就也学着程希把椅子往后放了放,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拉着程希的手摸来摸去,这丫头再瘦,手还是肉乎乎的,摸着很舒服:“我不表演,我是以翻译的名义来的。”
“翻译?”程希这次更加吃惊了:“你会哪种语言?罗马尼亚语?保加利亚语?还是波兰语,或者是……”
程希还没问完,就被郑航打断:“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会。”
“啊?!你,你,你”走后门!这个词程希半天没说出口。虽然郑航上次说过想出国,但程希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种方式,还以为会留学什么的呢。
“我什么?”郑航对着程希翻了个白眼:“我是粤语翻译。咱们队里,会粤语的可只有我一个。华侨可是很多以粤语为母语的。粤语,希希知道是什么吧?”
“广东话,谁不知道?!”程希也学着他翻了个白眼:“找这种翻译,怎么也轮不到你吧?上京的广东人应该也不少。”
郑航无所谓地甩了下刘海:“没办法,我有能力也有门路,他们没有。怎么?希希要当正义大使来批判我?”
“不会。”程希摇头:“只是好奇连国内方言也需要翻译而已。”自己可不是热血动画里的主角,只要他不来抢自己的吃的,自己才懒得管他呢。
两个思想一点也不清白的小孩子,歪在那里,一会笑一会闹,小小声地胡天黑地地聊了起来。
“你怎么会说粤语啊?”程希好奇,这个时代应该不会有人专门去学这种方言的才是。
“我本来就是广东人。”郑航无奈地觑了程希一眼:“希希,你真的不关心朋友。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七岁才来的上京,比你还晚呢,你转眼就忘了。”
“呃……那个……”程希无辜地眨眨眼:“对了,你来了,把邦哥一个人丢在上京大学?武将军竟然同意?”转移话题,程希很擅长。
郑航抿抿嘴:“当然得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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