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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性风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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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性风流》
作者:烂人一个
正文
回忆篇 第一章 那年洪水
好吧,让我跟这回忆往昔——
…………
十多年前我还是个小男孩,充满雄心壮志,把自己看得挺高,就像老妈给我从小戴在脖子里的这块玉一样,不论风吹雨打汗流浃背,它一点不肮脏,还越来越光洁莹润。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不是玉石,只是一个煤球,给岁月洗上一洗,把自个儿连带身边的一切都染黑了……
十七岁那年暑假,我像往年一样去表舅家度假,那是一个农村,村口有条大河,风景很美,我本来不调皮,可一到那里就转了性子,成天和一帮村里的小孩在外疯玩,每天傍晚总要听见舅妈满村子喊我才回去吃饭。
那年五月发生一件大事,村里出了个杀人犯。这人我还认识,是我下军棋的老对手,名叫徐德林,娶了个附近镇子的漂亮媳妇,叫刘月琴,小两口在村里开杂货店,本来生活挺滋润,不料德林却因为讨要赌债不成,和他哥哥德兴杀了对方一家三口。这事闹得挺惨,德兴在拘留所里撞墙自杀,德林判决后就被枪毙了。
月琴二十二岁,高挑丰满,皮肤雪白,是村里数一数二的漂亮女人,她来自附近的中心镇,嫁到农村算是看得起德林,村里人都说德林好福气。不料发生这种事,德林德兴双双撒手尘寰,剩下二老和月琴,还有德兴和前妻生的一个女儿,月琴独力负担二老一少的生活,以往的笑脸也渐渐消失,成天愁眉不展。
直到洪水如期而至。
那时节一入夏就会发大水,村子地势较低,总是首当其冲成为重灾区,田地被淹还在其次,关键是屋子年年被大水浸泡,很多木结构老屋已开始腐坏。我舅家的屋子损坏程度严重,往年只要搬上二楼等大水褪去,这年却不敢呆屋里,生怕一觉醒来连人带屋子被冲到下游,于是舅舅带我们去村里的小学里借宿几天。
这年水势特别大,整个村子被淹没,放眼过去汪洋一片,村民有大半迁移到中心镇去了,还有小半住进学校,只剩下村口月琴一人没搬走,二老和小孩被她送回老家避难。
两天住下来,我没地方玩耍,浑身不舒坦,正好舅妈买的零食吃完了,村民提议去隔壁村小店买些回来,我就自告奋勇出去采购,村里到处都是水,也没有船,我找来一个巨大的木制澡盆,用两只手划水,居然能像小船一样前进,就这样磕磕碰碰划出学校。
路过月琴的小店,我想起她店里也有各种零食,就划着大澡盆来到她门前,叫道:“月琴,月琴,在家吗?”
屋子一楼被水淹了,月琴从二楼窗口探出头来,笑道:“你还真有兴致。木盆能不能多坐一人,带我出去转一圈吧。”
“我来找你买吃的,你把零食先丢下来,我带你划出去。”
“零食早就不进货,剩下的也过期了,去隔壁村买吧,我也要买些东西,你带我过去好不好?”
“行,你下来,这澡盆够大,不会沉。”
月琴直接从二楼窗口跨出来,沿着屋檐走到我面前,我伸手扶住墙壁,她拉住我胳膊小心翼翼走进澡盆,笑道:“不错,真的不会沉……哎呀!”随即就是一声尖叫。
原来我不小心一脚踩中澡盆边缘,整个澡盆发生倾斜,两人顿时失去平衡跌进澡盆里。我把月琴抱个满怀,她看着我,我看着她,我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体上,两人沉默无语,她能从我眼睛里看见一丝小火苗儿,我能从她胸脯里察觉一阵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我眼睛里的小火苗即将变成熊熊烈火,这时月琴坐起身来,让我继续往前,神色十分冷静,我才明白自己身处大水中央,水里面自然不可能烧火,于是我也冷静下来,坐在月琴身前,用两只手划动大澡盆,缓缓向隔壁村划去。
买一大堆零食,月琴也买了些生活用品,我要来两块小木板,和月琴赶回村子,把她送到家门口,她说:“上去坐坐,一个人闷死了。”
我说一声好,就把大澡盆搁在她家二楼屋檐旁,捧起东西跨上窗口,和她一起钻进屋子。
这来回两趟划木盆把我们折腾得满身大汗,腿脚上还沾着泥水,月琴丢给我一块新买的香皂,说:“你去洗个澡吧,怪脏的。”
“你这儿怎么洗澡?”
“过道那头有自来水龙头,你用勺子兜水往身上浇就是了,发大水后我都这么洗澡。”
“那洗完澡我们干什么?”
“下军棋。”
“下军棋得三个人,还要一个裁判。”
“两人也可以。”
我来到二楼过道尽头,这儿有个小水池,旁边是临时浴室,用一道帘子遮起来就能冲水,我拉起帘子,脱光衣服,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我用木瓢儿往身上泼水,冲去腿脚上的泥,然后再兜头冲洗全身,滋味真痛快,我忍不住哼起歌来——
没哼两句我就停下了,发现月琴就站在我身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随后事态就发展到一个难以罢手的地步,我完全没时间思考,就像一个刚刚走进大城市的乡下小孩,瞅着什么都新奇有趣,呆呆愣愣站着,任由导游带我赏风觅景,而这位独特的导游就是月琴。
月琴伸手拿过勺子,帮我仔细冲洗全身,水花溅湿了她的衣服,于是她就跟我一样脱得精光,让我帮她冲洗后背,我傻傻地照做,这时我眼前只有一片雪白,间中掺杂一些红色和黑色,具体是什么形状我已无法看清,脑里一片混乱,水一层层的冲洗下来,我和月琴身上冷冰冰的,可这时的水却不能浇灭火苗,我就在水中熊熊燃烧。
然后是做梦一般的过程,月琴拉着我的手走向隔壁房间,两人赤身裸体坦诚相见,她让我抱住她,手把手地教我该做什么,比如亲她的脸、吻她的嘴、摸她的身子、听她的心跳,她也用同样的方式对待我,一遍遍地抚摸我的身子,随后紧紧交叠……
月琴就这样成为我的启蒙老师,我在她身上明白许多道理,原来男人除了玩耍还有很多事可做。月琴用她独特的方式对我循循善诱,告诉我人生中还有许多不得而知的奥妙,我需要努力学习,才能体会什么叫跌宕起伏、什么叫摧枯拉朽、什么叫历经风雨,以及身临颠峰的快活。
直到晚饭时分我才结束这次奇妙的学习,回到学校和大家继续等待洪水的离去,其实我心里更盼望的是洪水永远不要离去。
两天后洪水就退了,我却再也不和伙伴们出去玩耍,每天都去月琴店里,美其名曰“下军棋”,月琴好像一个温柔而又开明的老师,教我全面体验做人的道理,她从来不和我分享她的秘密,只是不断地教导和施予,我是一个勤奋的学生,一直学到暑假结束。
几个月后舅舅和舅妈来我家做客,告诉我村里发生的事,原来月琴已经走了,她把德林的父母和德兴的女儿托付给自家人,卖了杂货店,离开村子一去不返。
从此我在心里给自己多了个盼头:月琴,我们会再见的。
回忆篇 第二章 学习工作
好吧,让我接着回忆往昔——
我的父母是普通工人,老妈做财务,老爸做机械维修,文革结束那年生下了我,两年后生下弟弟,我属龙,弟弟属马,两兄弟一点也不像,我像我妈,弟弟是老爸的翻版,我身材高大,五官算得上英俊,弟弟方面大耳,比我矮半头,更强健魁梧,也正因为这种极其明显的相似度,我妈对我特别宠爱,老爸更喜欢弟弟。
很不幸,在我读初二的时候爸妈离婚了,我被法院判给妈,弟弟判给爸,我和弟弟同时进入两个单亲家庭。我受尽老妈百般宠溺,性子有些浮躁油滑,想象力也格外丰富,弟弟则越来越向老爸,特别固执,也特别坚毅稳重。这些特征因为爸妈离婚而变得尤为明显,其实我和弟弟本来就不是同一种人,有时他比我更像一个哥哥,事事体贴回护,反而我更任性。
小时候的我志向远大,爸妈每次问我们最大的理想是什么,我总是抢先回答说:我要做个科学家。弟弟老老实实地说:我做厨师,给大家做饭,谁也不会饿肚子。于是我受到妈的表扬,爸一边柔声夸奖弟弟,一边用喜悦的眼神看着我。
读小学时爸妈问我们最大的理想是什么,我又抢先回答说:我要做个音乐家,我要参加学校的小提琴班,那里的漂亮女生特别多。弟弟老老实实地说:哥做音乐家,我就做厨师吧,小提琴练得累了也要吃东西。于是妈抱住我亲个不停,连说我比弟弟有出息,爸却没说话。
读初中的时候,我又去参加学校的美术班,爸妈问我们最大的理想是什么,我抢先回答说:我要做个画家,我要亲笔画下整个世界。弟弟老老实实地说:我还是做厨师吧,家里有个会做菜的总是好的。于是爸大力夸奖弟弟,却没理我,妈就搂住我不停地叹气。
后来爸妈离婚了,没有经济原因,就是因为性格不合,直至难以容忍。爸是个闷葫芦,每天在单位埋头工作,回来后就抽烟喝酒,没事打打我、骂骂老妈,所以每年学校放假我都会去乡下,就是不想留在家里挨骂,乡下的舅舅是妈的表弟,对我特别好,有时我甚至从他身上能感受到父爱,假期结束后回家一对比,我就更不满我爸。有一次他喝醉酒打我妈,我跟他直接开战,父子二人打得不可开交。
从那以后我和爸陷入冷战,妈和爸的关系也越来越恶劣,从互不搭理变成分房而睡,后来就离了。爸和弟弟继续住单位宿舍,我和妈搬了出去,住的是一个老式小区的孤老套,只满足最基本的居住功能,一室一卫一厨,连客厅也没有,妈睡床,我打地铺,就这样过了很多年。
我爱我老妈,她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女人,也是世上最美丽的女人,她二十岁生我,三十六岁离婚,以后的日子就只有我陪她走过,我要用我的一切力量来报答她。
中专四年,我用三年时间来泡妞。因为继承了老妈的良好基因,我在男人里算是个帅哥,很容易受女性关注,那年头商品经济意识才刚萌芽,学校女生不像现在这么拜金,我十分侥幸地避开了最大的弱项,连续泡了三个漂亮女孩。
第一个女孩很清纯,和我发展到牵手拥抱接吻,后面就打住了,死活不让我得逞,半年后觉得我没有安全感,主动提出分手。
第二个女孩性感豪放,我稍一发动进攻就将她成功捕获,直到新鲜感过去,彼此都觉得对方是鸡肋,她首先提出分手,从此大家互相寻找新的猎物。
第三个女孩最漂亮,是全校男生关注的焦点,泡上手后令我极为满足,我和她一直谈到毕业前,她提出分手,理由只有一个:你实在太穷了。
本来是三段很普通的恋爱经历,就像身边大多数人一样,普通到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一个铭心刻骨的理由,结果因为这句话让我记住了这个女人,顺便展开我的丰富联想:原来,她每次做爱后对我说“我的爱人,你是最好的”后面还要加上一句“可惜你实在太穷了”……
1996年9月,我走上工作岗位,我学的是室内设计,进入一家企业驻本省分公司,担任宣传策划和卖场设计,兼任跑腿打杂。
于是我结识了生命中的第二个“月”,也就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杨月秋。
杨月秋大我一肖,三十二岁,来自另一个中等城市,被这家企业重金聘用,担任本省分公司总经理,年薪五十万,由于长期在本市工作生活,家中后院起火,于是和丈夫离婚,在此常住。
我刚进公司就有一千六的月薪,这个收入在九六年算是比较高的,杨月秋五十万的年薪对我而言等于天文数字。后来得知她拥有一套一百六十方的公寓,价值上百万,还有一辆丰田佳美进口轿车,因此我把杨月秋这个名字和富姐划上等号。
女人掌管的公司有一点坏处,全公司不能有一个比她更耀眼的女性。所以我的目光只好集中在杨月秋身上,她算不上很漂亮,但是身材气质不错,不像其他女老板那样珠光宝气,穿着打扮很有品味。还有一点不同于普通白领女性,就是她眼里那股隐隐的煞气。
她是那种焦点级人物,有一次她带我去参加一个订货会,现场有很多美女,可是她站在那些美女身边时,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她,一群美女就成了她的陪衬,还没有几个美女敢站在她身边两米以内,就是被她这股煞气给震慑住了。
我不由回忆起我的第一个女人刘月琴,月琴在那村子里的时候也是焦点人物,我看月琴的时候从来不会在意旁边的女人,现在看月秋也一样。于是我很自然地把月琴和月秋划为同一级别,她们的外表完全不同,但都拥有成为焦点的资本。
我心里下了一个未必成立的定论——名字里面带“月”的女人一定不简单。
我在杨月秋手下工作三年半,从二十岁直到二十四岁,第一年的职位是企划部副部长——这个部门只有两个人,另一个是部长;第二年部长辞职——因为我举报他贪污装潢款,我就成了企划部部长;第三年企划部撤消,我成为总经理助理;第四年杨月秋辞职,我跟她一起离开公司。
工作过程很简单,无非是把一个涉世未深的男孩熏陶成老油条,从举报他人贪污公款到悄悄接受包工头贿赂,以及越来越明白人民币的重要性,我从一个设计师飞速升至总助,工资从每月一千六变成年薪五万,还学会了开车和喝酒,去过几次风月场所。总是这些看似丢人其实正常的渐变过程。
期间有段日子杨月秋特别不高兴,她老公不肯罢休,要分她一半财产,气得她几乎不能正常工作。
我刚升任企划部部长,这部门忙起来最忙、闲起来最闲,那阵子正是我最闲的时候,就做了月秋的车夫,两个城市来回跑,亲眼目睹她和前夫在法庭上对质,后来月秋幸免于难,那男的灰溜溜走人,我带月秋去喝酒庆祝,喝完酒送她回家,在那套一百六十方的高档公寓里和她继续庆祝,从客厅一直庆祝到卧室,然后她就抱着我滚进了床……
月秋就这样成为我生命中第二个坐标点。
月秋过得太苦,心里有怨气——可能这就是她眼里那股煞气的源头,她借着酒劲拼命发泄她的苦闷,还有长久以来积压的欲望,我头一回在女人身上感到自己不够强壮。
我回想起失踪的月琴,觉着她当年教导我的方法挺管用,就像个经验丰富的老师一样教导月秋,告诉她别又哭又笑,别用疯狂来掩饰尴尬,别不敢看人,别不说话,更别紧张,要放松,要把这件事看成人生中的美妙坐标……
经过几个月时间的互相磨合,月秋终于从一个愁眉苦脸的怨妇变成容光焕发的美妇,我也终于从企划部部长变成总经理助理。
各取所需的同时,月秋也教会我许多,比如经营之道、厚黑学、生活品味,最关键的还是理财,在月秋的指导下,我进一步懂得了金钱的重要性,以及许多投资方法,比如炒股。
我和月秋的上下级兼情人关系一直保持到2000年初,那家公司总部发生剧变,下属七八千名员工都受到波及,许多生产厂家和分公司或转手或撤消,我们公司也一样,月秋想要继续经营就必须出资买下公司,否则就转让他人。
最后月秋只好离开,我很讲义气地跟她一起辞职,没想到其他人却都留下跟了新老板,这对月秋又是一次严重打击,天天要我陪着她,否则就在家哭个不停。
后来月秋一个海外亲戚传来消息,说加拿大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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