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圣无双-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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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战，目的就只有一个：你按照诸神的约定，就不能向魔圣亲自动手，而吉菲尔又杀不了我，所以，你只有先把我推进了神的境地，然后才能向我下手。我说得没有错，游牧之神？”
　　　　“不错！”占据了吉菲尔躯壳的游牧神也不由得伸出了大拇指，“千万年来，我见过各族无数的魔圣，每隔六百年就会有九个降生，但是如你这般，却真是仅此一人！嘿嘿，说你是古往今来，魔圣无双之第一人，你当之无愧，怪不得你能走到今天这最后一步！”
　　　　“还没到最后一步呢！”现在轮到阿尔瓦的语气有些戏谑了，“吉菲尔现在应该还没有死呢？你们神明按照约定不能向他出手，那他现在就算已经被我那一战而重伤，他现在就还没有死，只要世间还有另外一个魔圣尚存，我的身份就不能转变。你叫他出来，我还有话对他说呢！”
　　　　游牧神看了看阿尔瓦，眼神变得很奇怪，甚至是——有些敬畏的感觉了。知道自己就是神明，却仍然没有流露出半点的惧怕，这个人，哦，虽然他已经可以说是个近乎神的人了，他究竟是依靠什么？
　　　　“阿尔瓦，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声音再次在吉菲尔口中想起来的时候，已经不是那种龙吟一样了，而是一个疲惫不堪，而又充满了无穷落寞的声音。这才是真正的吉菲尔！
　　　　“我是跟你一样的人，吉菲尔，”阿尔瓦也恢复了正常的声音，话语显得也有些感慨，“我们都是在不停地抗争着自己所谓的命运，但那只是神的游戏而已。你、我、安德烈、还有其余六个，都是这棋盘的棋子而已，只有先走到这最后一步，才有最后翻盘的机会。但你我跟他们六个都不同！”
　　　　“不同？”吉菲尔本来已经跪在地喘气，听了阿尔瓦的这话，还是耗尽最后一点气力抬起了头。他知道，自己的生命终将走到了尽头，这最后的对话，将解开他一切的疑团。
　　　　“是的，不同，”阿尔瓦极为肯定地说，“不同之处在于，别的魔圣，都视自己种族的神明为真正的神明，心甘情愿地为他们牺牲一切。实际，这是错的，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不能一路走到最后。而你，从你能进入妖族之界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你跟他们不一样，在内心底，你是不相信这个什么游牧神的，你相信自己的命运只能靠自己来把握，可惜，你败给了我。”
　　　　“妖族之界里，你的意识退让了，因为你相信，你无法抗争妖神的杀戮。你是个意识力相当强韧的人，但是你怕死，你怕妖神杀死你！妖神自己说自己杀掉了多少多少本族的魔圣，但我知道，那都是谎言！神的约定，他们不会杀死魔圣，虽然我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办法，可是一定不是他自己动的手。你如果当时熬了过来，妖神不敢杀你，而你又不把自己的意识空间拱手让给游牧神，今天，或许你也是个真正的神了！”
　　　　怎么知道？”吉菲尔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茫然，这是阿尔瓦认识他以来，唯一看见他的茫然，从那个阴狠的四皇子到毒辣狭隘的帝国皇帝，再到心机极深的游牧族魔圣，这是吉菲尔眼中唯一一次出现了茫然的表情。
　　　　“我知道为什么。你摆脱不了自己的信念，你虽然不信游牧神，但你心中仍然信奉着神，你认为神会主宰一切，哪怕你已经权倾天下，哪怕你已经纵横无敌，你还是相信神的！这是一种可悲的原因，那是因为两个字——迷信！”
　　　　“噗！”一口鲜血从吉菲尔的口中狂喷而出，他感觉到生命力正在远离自己的身体点点流逝，但双目仍旧瞪得浑圆，死死地盯着阿尔瓦——阿尔瓦最后那两个字——“迷信”，是用汉语说的。阿尔瓦相信，这个吉菲尔是能够听得懂的。
　　　　“告诉我，吉菲尔，你到底是谁？或许你不明白，什么叫做‘穿越’，但是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的，你带着前世的记忆而来，这种意识强撑着你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阿尔瓦的语速越来越快，但全都是用汉语说的，这要得益于他认识李斯璐这死丫头，要不这么多年不使用一种语言，恐怕有些发音都要很别扭了。
　　　　“你用玄武门兵变的手法篡夺了帝位，你用杯酒释兵权的招数稳固了自己的位置，你造出了那种叫做‘火粉’的火药，你知道西晋武帝斗富的事情，你用过明成祖诏的写法，你知道草船借箭的漏洞，你甚至因为我杨帆远洋而想给我赐姓！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吉菲尔的眼神之中射出了一种异样的光彩，完全不像是个重伤垂死的人：“四十年那，四十年来家国，终于有人知道我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了！”他看着阿尔瓦的眼神，流露出了无比亲近的意思，这一刻，他终于清楚地知道了，自己在这个世界并不是寂寞的，虽然这种感觉来得太迟太迟了。
　　　　“嗯，”阿尔瓦点了点头，“四十年来家国，你生在这个世界四十年了，南唐后主李煜的这首词用在你身太合适不过，你现在最能够体会他当时的心境啦！告诉我，你到底从哪里来？”
　　　　吉菲尔丝毫没有犹豫，他说：“下官施凤来，万历三十五年进士，殿试榜眼，翰林擢升礼部尚，官至东阁大学士。不知兄台仙乡何处？我观兄台熟读史，尽晓我多年所为，必为饱学鸿儒。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愿兄台明示！”
　　　　阿尔瓦被他这文邹邹的一套搞得有点蒙了，明史他倒是读过一些，但对这个显然官已经很大了的施凤来却没有什么印象，清了清嗓子，淡淡地说：“我在前世比你晚生了四百多年，所以有很多事情我知道你，而你却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吉菲尔的目光已经开始涣散了，他喃喃地说：“怪不得怪不得，有很多事情，我觉得你做得事情莫名其妙，跟我一样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终于，终于我可以放开一切，愿这个世界所说的是真的，灵魂可以”
　　　　吉菲尔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颔首低头，就此寂然无声。
　　　　最后的对话结束了。阿尔瓦内心底生出了无穷的感慨，这个施凤来，他理解不了彩票、叙拉古保卫战，也理解不了连锁店和金门战役，更加理解不了自己为什么会造出比他更先进的火药——自己还学过化学方程式，但他毕竟，毕竟是个说汉语的人，跟自己同样是穿越来的。也许李斯璐在这里的话，她可以告诉阿尔瓦更多的东西，她可以说这个施凤来是历史的全国会试第一，可以说他是个才高八斗的家伙，可以说他依附魏忠贤而最终获罪，可以说他的名著《三关记》，可以说可以说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但现在阿尔瓦的感慨只是汇集到了最终一点：这个家伙是信神的，真是封建迷信害死人那！
　　　　阿尔瓦的情绪刚刚从前世的历史长河之中平静下来的时候，本来已经魂飞魄散，倒伏在地的吉菲尔尸身，忽然之间，背脊耸动了一下。
　　　　阿尔瓦马就凝定了心神，马就恢复了极度紧张的状态：这个不知道应该叫做施凤来还是吉菲尔的家伙刚刚挂掉，游牧神回来了！
　　　　吉菲尔的身躯再度抬起头的时候，阿尔瓦相信了一件事情，世界所有所谓的神明，不过就是强者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并且——没有什么仁凶善恶之分，所谓恶魔，也就是神的一念为恶！对于卑微的生物来说，一个人或许一时兴起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对蚁群来说，他就是恶魔，同样还是这个人，他救助了一窝什么小鸟，他就是仁慈的神！面前的这个家伙，他就是游牧族千万年以来信仰的神明，那些游牧人，相信他可以带给他们庇佑，带给他们福泽，于是信奉他，朝拜他，甚至为了他的信念可以去死！
　　　　可是，在阿尔瓦的眼中，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他已经披头散发，眼睛中显露出了杀戮的目光，甚至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狞笑着说：“阿尔瓦，你现在是最后一个魔圣啦，刚才你跟这个吉菲尔最后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那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语言。不过，不重要啦，我等待了万年，现在，机会来啦！”
　　　　随着游牧神狰狞的笑容，阿尔瓦感到一股强大的意念铺天盖地朝自己涌了过来，毫无阻碍地侵入了自己可以掌控的范围，自己感觉这一瞬间，不仅仅是自己的身体，连意识似乎都不属于自己了。
　　　　他在进攻！阿尔瓦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集中起所有的精神力——现在知道，在神力面前，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自己的精神力量了！他“看”到了自己的意识空间世界当中，一股不甘爆发了出来！
　　　　这种不甘心，来得是那样的莫名其妙，却又显得顺理成章。这种不甘心，在阿尔瓦的意念当中激起了一股无法阻挡的漩涡，这是一种力量的唤醒！
　　　　阿尔瓦或许并不知道，面对着多少个日夜，自己恨不能将其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吉菲尔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知道了这个人是什么明万历年间的什么施凤来。他跟自己有着一样的意念，也许他就是想一步步走通神之路，最后的愿望却很简单——回家！也许他的这种质朴的想法，跟自己当年还是个孩子时候迸发出无穷精神力的情况是一模一样的，现在，当年的怒吼像一团烈火一样，再度在阿尔瓦的意识力当中爆发了！！！
第三百七十章　神，也就　不过如此
　　　　阿尔瓦从小到大的时候，在每逢到关键时刻，他的精神力总会起到一些挽救性的作用。比如那个被涨破的水晶球，比如在南门之战中的幻境，还比如在宾陆皇宫里面奥特设下的那个法力局，还有圣山狐狸精妹妹那次生活了整整一年的虚幻生活。
　　　　游牧神并不知道这些，而且换句话说，作为一个神明，他是不屑于知道阿尔瓦的这些事情的。在神的眼里，普通的生灵就是这个世界中存在的蝼蚁，即便是圣阶，也就是强壮一些的蚂蚁而已。可是，在阿尔瓦成为九大魔圣中仅存的无双者之后，他的实力已经踏进了神的门槛，不仅仅拥有了神力，并且，他已也已经掌握了相当程度的神格——遥远南洋的子民、常青树家族和艾布纳平原的军队和百姓，还有百万妖族对自己的信任和感激！所有所有这些东西都加起来之后，阿尔瓦强大的精神力就是不可以忽略的东西了。
　　　　神的精神力是非常不可想象的，因为位置高，所谓站得高看得远，所以神明的精神力空间浩瀚无比，那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世界更多的东西，思想有更为广阔的空间。思维的空间，取决于对世界的认知，那么，这就是一件极度可怕的事情——因为前世对宇宙的认知，阿尔瓦的思维空间在理论是无穷大的！
　　　　游牧神也认定，阿尔瓦和吉菲尔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这从吉菲尔临死时候最后的对话就可以知道了。游牧神是因为真身被困，是寄住在吉菲尔的躯壳里面，吉菲尔的精神力是很奇怪，因为他前世带来那部分精神力的坚韧，即便是神，游牧神在吉菲尔死去之前，也没办法全面控制住吉菲尔。而阿尔瓦和吉菲尔的共同点，可能就是这部分奇怪的记忆，可能这些未知的精神力很厉害，但按照吉菲尔的情况来看，也没那么恐怖！
　　　　这是一个完全错误的判断。是的，阿尔瓦的精神力跟吉菲尔的记忆都是来源于一个相同的前世世界，但对世界的认识是完全不一样的。吉菲尔的前世是施凤来，除了才高八斗又有的是官场经验之外，对世界的认识还就是日月星辰，海洋外有三宝太监航海到过的那些大陆。而阿尔瓦生存的四百多年之后的世界里，他知道宇宙大爆炸，知道最小的粒子夸克，知道光速能量之间联系的相对论，这种对世界的认知，一旦拥有了神力
　　　　“退！”阿尔瓦一声爆喝，通过神格发挥出来的强大神力催动了自己的精神力空间，使得游牧神肆无忌惮的精神力马被挤出了阿尔瓦的掌控范围。
　　　　这是怎么回事情？即便是古神战的时候，自己不敌的情况下，也没有这么轻松地被击退，哪怕是自己大意了，也不能解释。
　　　　“狡诈的东西！”阿尔瓦恨恨地骂，“为了你自己的地位，你竟然什么都可以出卖！”他招了招手，眼前的空间仿佛立马出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扭曲，在这种扭曲的状态下，游牧神马感知到自己占据的这具躯壳，每个毛孔都剧烈地疼痛起来，甚至甚至于自己的精神力都快被这种空间扭曲之力给拆散了。
　　　　退！真的要快退！游牧神感受到了阿尔瓦几乎是不可与抗的力量之后，一个跨步就向后退去。理论来说，哪怕是神的力量，其掌控的范围也是以自身为中心的一个圆形，距离圆心越远，那么掌控的力量也就越弱，只要远离掌控的这个点，自己或许就可以对付得了这种恐怖的精神力了。
　　　　“这么快就想跑了？”阿尔瓦轻蔑地笑了一下，他感觉到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从未有过的舒畅，神，也就不过如此嘛！
　　　　游牧神不是吉菲尔，他这一个后跨步，是不能用距离来衡量的。他用了神力，可以说，这不是游牧神本身在后退，而是他以神力搬移了自己所处的世界，只要他原因，这一步，他可以跨到雷奥帝国去！
　　　　但是，他马就感觉到自己失败了。在他往后跨出一步的时候，看起来纹丝未动的阿尔瓦精神力空间有一个微小的调整，阿尔瓦根本不需要任何动作就调整了空间的位置，其力量不偏不倚地抵消掉了游牧神的后退。
　　　　这种情况，如果有人在旁边观战的话，看起来也不是怎么夸张，只不过好像什么都没干的阿尔瓦用了一个法术，使得游牧神后退那一步的动作很奇怪，他仍然在原地没动，姿势有点奇怪而已。可是游牧神自己内心中可是知道的，空间搬迁！强大力量的空间搬迁，自己这竭尽神力的一个后退，被阿尔瓦将周围的整个空间都搬移了一下，跟了自己。他不是控制自己的神力失效，而是搬动周围的空间跟了自己。
　　　　他是怎么做到的？游牧神内心的惊讶开始使得他开始恐惧了！根据游牧神所知，空间搬迁是兽人之神的看家本领，这个这个阿尔瓦，他怎么会这个的？而且好像这种空间搬迁的速度和力量甚至比兽人之神本身还要厉害？
　　　　阿尔瓦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他刚才只是感觉到了游牧神要逃跑，自己就不由自主地用了当时圣山金毛狼人圣兽临死时候传给自己的空间搬迁力量，只不过自己知道光速的概念和宇宙空间的浩瀚，加无可比拟的精神力，用起来这个空间搬迁的法术就太过得心应手了，就好像这个法术不是原本属于兽人之神，却是自己与生俱来的一样。
　　　　游牧神已经退无可退了。阿尔瓦的眼神中愤怒已经消失了，渐渐地流露出了淡然的神色——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神色，游牧神懂的。如果你还在为对手的行为而感到愤怒，那么你还不拥有战胜对方的绝对把握，但对手出现了淡然的表情，在这个级别强者的对抗当中，理由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他对胜负已经毫不关心和在意，二就是，对手有绝对的把握战胜自己，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神？”阿尔瓦几乎是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原来也就是这个样子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距离阿尔瓦和游牧神不远的左侧，一个身形闪现了出来，就好像撕裂了那里的空间，从另外一个世界走了进来。
　　　　阿尔瓦心中一凛。从最开始游牧神向自己动手的那一刻，他已经感觉得到在西山的外围，一个人也已经赶到了，虽然与自己所处的位置距离极远，但的的确确地是进入了西山的范围。这个人来的方向、行进的路线是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