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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调香师-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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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怔住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上门提亲,看样子老夫人还挺满意这家,而且这家好到招了大夫人和三夫人的眼.不然她们也不会站出来反对。
花溪低声问道:“是谁?”
慕向卿略带怒气道:“是洛东王二子陈鸿希,他今年二十,还未娶亲,所以许了你正妻的位子。老夫人准是听到是正妻才动了心。”
“什么?那不要脸的厮还敢来提亲?我不会同意的。”花溪气恼至极:“慕家还不知我被掳的事吧?”
慕向卿点点头,“这事府里的人都不知晓。黄夫人来说和,定不会知这里面还有别的因由。我就怕万一陈鸿希借着掳人的事去府里说事,那你是非嫁他不可了。”
花溪自然也想到了这点,只怕这嫡妻的位置还是洛东王府知道了自己与薄野信的关系后才做的决定。看样子,再过几日自己与薄野信的关系将不再是秘密。
慕向卿见花溪不语,说道:“洛东王和世子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洛东王妃素来溺爱幼子,我是担心洛东王妃会去求贤妃娘娘,她与贤妃是表姊妹……你若不认信王,那你名义上还是慕家的人……我看不如找信王商量商量。毕竟他是你亲爹……有他说话,洛东王府和宫里都得掂量掂量。”
花溪道:“洛东王府应该已经知道了我跟信王的关系,说不定还会来个请旨赐婚……”如今的情势,她也只有先认了薄野信这个父亲,如此一来才能让慕家的人和陈鸿希不能轻易左右自己的婚事。
“要赐婚更好,那就更不可能是他陈鸿希。虽然洛东王地位尊崇,但陈鸿希毕竟是次子。即便不能以他掳人未遂当借口拒绝,但你是信王掌上明珠配他一个嫡次子委屈了。”
慕向聊顿了顿,看着花溪笑着说:“真要论起来,欧阳世子不比陈鸿希合适。一个掳你,一个救你,一个嫡次子,一个世子,就这两点比起来,要选个有肌肤之亲的怎么也该选文宣?”
花溪微微一滞,想起昨夜欧阳铮的体贴,脸不由一红,嗔怪道:“姑母,你为老不尊,竟然打趣我!”
慕向卿瞟了花溪一眼,见她小脸飞红,心中大奇,莫非她其对欧阳铮有意?
“花溪,你可是对欧阳世子……”
花溪摇摇头,正色道:“没有的事,花溪懂得礼数,只是感激欧阳世子,并无他想。”
慕向卿没再迫问,又道:“我觉得这事拖不得,还是早点给信王传个信才是。”
花溪附和:“嗯,今日晚了不便出门,我写封信,烦请姑母派个可靠人给信王送去。”
当夜,花溪翻来覆去睡不着,梦里迷迷糊糊地看见了欧阳铮,她追上他,接过转身却变成了陈鸿希狰狞的脸,不由惊得出了一声冷汗。
第二日大早起来,慕向卿那边就来人说信王派人来传话了让她放心。花溪问了来人信王去了何处,来人回说信王进宫了。彼时信王还没传来消息,官里派人来了,是贤妃娘娘请了程夫人到宫里叙话。
花溪的心提了起来,慕向卿宽慰道:“别担心,信王既然已经进宫,贤妃娘娘招我进去时定还没听到风声,你安心在家等着。”
送走了慕向卿,花溪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书册放到手里翻了又翻,看不进去一个字。
临近晌午,慕向卿回来了。
花溪急匆匆地赶到了中院,进门就瞧见慕向卿欣喜的笑容,顿时松了口气。
“……我还没到贤妃宫里,皇上那边就派人让我过去见驾……皇上知道你是幕府里出来的,现在暂居在我府上,问了些你的事。末了告诉我,信王有意认你做义女,皇上已经准了,过些时候宫宴让我带你进官瞧瞧。”
“贤妃那边没说什么?”
“说了,呵呵,我从皇上宫里出来就去了贤妃那边,贤妃问你现在忙些什么,可还制香,说难得碰上个志趣相投的,让你得空了进宫去陪她说说话。话里没直说,倒是问了你是不是开了间香铺子,我打马虎岔过去了,她也没细问,更没提一句关于陈二的事。我者她是得了消息,没敢吭声。”
“如此我便放心了!”
花溪总算彻底松了口气,定了身份,慕家就没权过问自己亲事,陈家想钻这个空子是没机会了。
薄野信那边传来消息,准备十一月初二那日在行馆设宴,向外宣布认花溪为义女的事,让花溪准备准备。慕向卿一得了消息,就张罗着请人过府来给花溪新制衣裳。
上京城内消息走得最快,不到一日,都知道西月的王爷要认斗香会上的“香美人”做义女。
消息传到慕府,众人惊讶不已。
慕继忠、慕继孝身在官场,自然认为这是好事。慕继仁远在任上早已得了慕向卿的消息,自是欣喜花溪苦尽甘来。
自持高贵的大夫人背地里暗讽花溪夷人血统,所以入了西夷人的眼。二夫人自不必说,替花溪高兴。三夫人听了这消息倒是挺高兴,心里已经打起了小九九,毕竟花溪如今地位高了,说不定能帮衬自家韵宁一把。至于韵宜吃惊之余,更是记恨花溪运气太好,一气之下砸了件宫制的青瓷花瓶。而韵宁虽心中泛酸,眼红羡慕,但却吩咐丫鬟给花溪准备贺手。
老夫人萧氏面色不佳,这么大的事自己竟然提前没听到一点风声,得了信儿便寻了李姨娘和二夫人过来问话,两人均道不知。
萧氏当即请了慕向卿回府。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提前给家里说一声?”萧氏问慕向卿。
慕向卿也不恼,赔笑道:“母亲可是错怪我了。这事我提前也不知情。二十四那天我进宫去见贤妃,中途被皇上叫去,才知道信王就是当年那人。”
萧氏愣怔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你说的信王是……是花溪的亲生父亲?”
慕向卿点头道:“西月内乱您也是知道的,信王被关了多年,直到放出来才知道姐姐去世的消息,更不知姐姐当年已经怀有身孕,所以不知有花溪这个孩子。自在斗香会上见过花溪后,信王起疑,就暗地托人调查,谁承想一查之下,才知花溪便是当年他和四姐的孩子,一心要叫花溪认祖归宗。”
萧氏面色更差了,“那也该提前知会咱们家一声!”
慕向卿扯了扯唇角,讪讪道:“花溪在庄子上一住就是十二年,头前又落水因为命理之事被送出府去,这些事您当信王不知道?人家心里有怨气,觉得女儿在咱们家受了娄屈……”
“那混账东西糟蹋了我女儿,我不找他理论已是宽容,他倒好,如今还给慕家脸色看?即便他贵为西月王族,也不该做出如此悖理之事。这认亲宴请怎么连帖子都没发一张过来?”
“哦,许是还没送来。虽说花溪对外说是远亲,但怎么也是咱们府里出去的人,信王不会连帖子也不送的。”慕向卿嘴上说着,可心中却暗自嘲讽,当年若不是她心狠,怎么奈放任亲生女儿在庄子上自生自灭,在她眼里也就是儿子重要。
萧氏气极,“他瞧不上我慕家,我倒要去问问,那混账东西敢不敢承认当年的害了我女儿的事?”
“母亲勿动气。有一事女儿还想给母亲提个醒。”
“你说!”
“四姐当年对外说暴毙,如今就算知道信王是花溪生父,您最好还是跟家里的人提个醒儿,毕竟人多嘴杂,对府里和四姐的名声都不好。况且韵宜和韵宁都是议亲的年纪,这时候传出什么不好听的,怕会坏了韵宜和韵宁的婚事。”
萧氏刚刚心火直冒,忘了这事牵连甚广,听了慕向卿所言,当下闭口不言,长舒了口气后,沉声道:“事已至此,多说元益。只盼着他能好好待花溪,那孩子从小没了娘,如今找到了爹也算是一场造化。初二的事,你去看着办吧,总不能让府里堕了面子就是了。”
慕向卿应诺,便离了慕家回府。徒留萧氏有气无处发,第二日竟卧床不起。
第一百二十六章 求亲(中)
十一月初二,西月使馆内喜气洋洋。
慕继忠到时,薄野信也就随意说了几句话,便让侍从领了他进去。打眼一瞧,宾客虽不多,但却都是上京城顶尖的人物。因为平日里皇族不兼差的自然不用上朝,饶是慕继忠也很难见到这些王公大臣能聚集一处,论起来只有他与程崇的爵位最低。慕继忠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的结交机会,与程崇打了招呼,便四下走动套近乎去了。
薄野信在一旁冷眼瞧着,心想着最近听来的关于慕家的消息,原本那点因为慕向晚而对慕家愧疚的心思也淡了许多,盘算着无论如何要说服花溪跟他回西月去。
宾客陆陆续换到场。薄野信便请了其中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者上座,与众位客套了几句,便道:“谕恒巳是不惑之年,常年征战,爱妻不幸身故,而今膝下犹空。这次大华之行,与我儿花溪结缘,以了多年憾事。今请诸位做个见怔,薄野信认下花溪为义女.从此她便是我薄野信唯一的孩子。”
此言一出,众人具惊。
慕继忠听罢,脸上笑意满满,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见众人惊诧,自己便先挑了头恭贺一声。众人忙纷纷应和。道贺声此起彼伏。
薄野信还礼谢过,派人请了花溪出来给各位长辈们见礼。
席间,欧阳铮、尹承宗和陈鸿飞正一处悄声说话。一听花溪要出来,尹承宗闭了嘴,眼睛朝上望过去。
今日花溪穿了件绣百蝶穿花的石榴红底缂丝长褙子,下身着烟霞色撒花镶绉纱边摆裙,脑后梳了芙蓉髻,挽着小米珍珠流苏缀,侧面别着金丝攒珠凤叙,右面和着两朵珠花。
花溪很少穿艳色的衣服,这一身石榴红更衬得她肤色嫩白,欺霜赛雪。大眼睛如秋水盈盈,眼尾上翘,自然平添了几许妩媚风情。鼻峰高挺秀美,鼻翼柔婉雅致,不可增不可减,长得恰到好处。红唇饱满圆润,唇角微挑,勾勒出一抹温柔浅笑。
这一抹艳光落入尹承宗的眼中,勾起了隐藏已久的心事。
“和亲的事这下又要有变数了……”陈鸿飞笑了笑,“端宁似乎与她关系不错。端宁不愿嫁到西月,要换厉王家的郡主过去。原先西月那边说没和身份又适龄的公主郡主,这转眼不就有了?她本在大华长大,信王这时认个女儿,是不是准备让她嫁过来?”
陈鸿飞说中了尹承宗的心事,他笑着回应道:“敬之此言有理。”
陈鸿飞打趣道:“头前你还担心和亲的对象是你,到知道西月没有适龄的公主郡主便松了口气,怎么这会儿又来附和我?看你这样子是愿意和亲咯?”
尹承宗不以为意,转头看向花溪,低声自言自语道:“若是她,我自请旨意又何妨……”
曾经单纯地对她感到好奇,想要了解想要接近,渐渐地欣赏,渐渐地认同……再后来斗香会上前肩同行,才知那些理不清的情丝早已缠上了他的心。他见过的美人何其多,可却没有哪个能牵动他的心。原先就看出她心气高,只觉得有缘无份遗憾连连。可当知道了她是薄野信的女儿时,他何其高兴。两国联姻势在必行,他与她是不是也有了可能的机会?
陈鸿飞蹙了蹙眉,收起了嬉笑之色,说道:“子澄,你不会来真的吧?玉夫人好像快生了吧?太后那边你准备如何回话?”
尹承宗看了看陈鸿飞,又抬头看向上首,眼神晦暗不明,“不是还有皇上在吗?”
陈鸿飞脸色变了几变,转头看向欧阳铮,“文宣,你是什么意思?”
坐在一旁的欧阳铮睃了尹承宗一眼,见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那抹石榴红上,脸色越发阴沉,“今日这事还是你家老二惹下来的。他不提亲,何来今日信王认女?你没听信王说他今后就一个孩子,信王膝下无子嗣,说不定想带她回西月也说不定?”看着正笑盈盈地跟诸位长辈行礼的花溪,欧阳铮不由想起了那夜信王的话,为什么一想到她会走,心里会突然觉得闷闷的……
尹承宗闻言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陈鸿飞,目光微沉。“你家老二去提亲?什么时候的事?”
陈鸿飞哪里知道一场婚事竟惹得他二人面色不善,心中不禁生疑,面上不敢外露,只道:“二弟早过了适婚的年纪却迟迟不肯成亲,母亲对某花溪印象不错,所以曾私下托武安侯黄夫人去探过口风……我与父王也是事后才知道,父王训斥母亲鲁莽,所以此事未再提及。”
“你那二弟也该管教管教了,迟早要惹出更大的乱子来。东南军都是老王爷带出来的,虽说都是老部将,处事难免会宽纵他……左秉正刚接了西南都监,正是用人之际,如让他去西北军去历练历练。
尹承宗说话似漫不经心,可陈鸿飞知晓他是真恼了。以他的脾性,这等事最多只是劝诫两句,提醒他管教鸿希,不会像今日这般直接要他带话回去送鸿希离开上京……尹承宗的性子连陛下的话都敢驳,却为了一女子改变态度,其是奇事。还有欧阳铮,他的心思没人猜得透,他却帮着慕花溪说话,单单凭她是信王女儿的身份不至于二人帮她说话,此事值得再思忖思忖。
陈鸿飞抿着唇角,看向花溪的神情多了几许探究,今日宴会后,慕家寄居的孤女便是信王之女了,这天差地别的身份带来的一切也不知她会如何应对?
花溪自听不到席下三人交谈之言,给众位长辈行礼,又向来宾们道了万福。再由人引着跪下给信王磕头、敬茶,全了认亲的礼数。
薄野信听着花溪唤了声“义父”,虽不是“爹爹”,依旧激动不已,看着花溪眼眶微湿,从怀里取出一玉佛吊坠,递给花溪,“好女儿,这是你祖母留下的,爹这些年一直收在身上,今日就送给你做见面礼,保佑你平安康泰。”
花溪接过吊坠,又磕了个头,“谢谢,义父!”
薄野信虚扶了一把,“你身子刚好,快起来,地上凉。”
花溪起身站在薄野信身后。
“恭喜信王喜得义女!”
“恭喜……”
众人道贺声再一次响起,薄野信起身拱手示意谢过众人。接下来是宴客,花溪退出了前厅,去了后院。宾客中携女眷前来的不再少数,都被薄野信安置在了行馆后苑花厅,托给了慕向卿招待。
花溪到了后面,众位夫人又是一番道贺。花溪急忙回礼谢过,慕向卿怕花溪应对不来,急忙接了几位夫人的话头答了便宣布开宴。
尹氏没顾上与花溪说话,也打心眼里不屑,只点头算作打了招呼,便没等慕向卿安排自顾自寻了一桌坐下,慕向卿只得临时调换了座位。席间,尹氏邻座的几家夫人忙着打听花溪的事,其中还有两家尹氏还有意考虑给韵琳说亲,人家对自家女儿不闻不问,倒是对花溪非要打听个彻底,怎不叫尹氏羞恼,随便应付了两句,便闷着头不再说话。
第一百二十七章 求亲(下)
尹氏后来觉得不对,想插话却插不上,这一顿饭吃下了,饭没吃好,自己吃了一肚子闷气回去。
散席后,尹氏与慕继忠一道回去,一路上慕继忠笑容满面,她却冷着一张脸絮絮叨叨地说落别人的不是,“……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主儿,前些时候聚会时还寻人打听咱们韵琳的事,转眼却又打起了花溪的主意。咱们韵琳那点比不上花溪,她不过撞了大运摊上了信王,连带五妹也是满口的花溪这好那好的,跟我同桌也没见她帮着咱们韵琳说句话……我就见不惯她和花溪目中无人的样子!”
慕继忠听着心烦,好好的心情让尹氏搅和没了,“花溪攀上了信王,以后回了西月也是郡主,陛下也能高看咱们家几分。若是留下,那必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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