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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苹果成熟的时候-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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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呢?是谁还记得宇智波呢?
  
  他转头看向墓碑主人的姓名——
  
  宇智波止水。
  
  木叶的另一边。
  女子在院子里修剪花花草草,有个青年双手抱臂倚在门框上,神情是一种罕见的坚持不懈。
  “……所以说,你就陪我回一趟老宅吧。”
  
  旗木大宅。
  千云很久没来过了。印象中,似乎是旗木朔茂逝世后就没再来过了。
  卡卡西被邻居的天善家收养,年少时她也去过两三次,在琳还在的时候。
  
  “我先进去看看有没有能落脚的地方。”
  青年说。
  
  他前脚一走,隔壁房子的大门“哐当”一声就打开了。
  一名妇人走了出来,看见旗木宅前的年轻女子,不由得愣了一下。
  千云也愣了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轻轻叫了一声:
  “天善夫人。”
  
  那妇人微微弯起嘴角,很温婉的笑容。
  她女儿生前也常常这样微笑,温柔得令人舒心。
  “是千云啊。”
  望了望半开着旗木宅大门,心下了然。
  “和卡卡西一起回来?”
  
  千云点头。
  
  妇人的目光落在千云脸上很久很久,眼中的情绪很复杂。
  有怀念,有遗憾,有痛楚,有不舍……似透过面前的年轻女子,看到了另一张日日记挂的脸。
  “长大了呐。”
  她最后这样说道。话语中感慨叹息无限。
  然后欠欠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如果琳还在,一定也会成长为这样的好女子。
  
  千云目送她远去,突然想起一句话:
  ——失去儿女,作为父母的,一定会痛苦一辈子。
  
  卡卡西从屋里出来,面罩和衣服上沾有灰尘。
  “可以进来了,小心脚下的石头和玻璃。”
  又问道:
  “刚才你在和谁说话?”
  
  “琳的母亲。”
  
  他“哦”了一声,偏过头去。
  
  前院杂草疯长,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
  墙边的那棵大树,枝干横七竖八,以一种很奇怪的姿态生长着。
  正屋内更是灰尘漫天飞舞,家具上积满一层层深深浅浅的灰色。
  每一个脚步,都会扬起尘灰纷纷。
  
  “你多少年没回来了?”
  “自从……不久,十几年了。”
  
  有几个字声音低到听不见,千云看了他一眼,抿嘴不语。
  卡卡西带着她穿过客厅,走到后院长长的回廊上,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低头对她说:
  “你帮我去书房里找一幅卷轴,背面印着旗木的族徽,用白色丝带捆绑着的,在柜子的第二个抽屉里。”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都走到这儿了,你干嘛不自己进去找?”
  
  他目光突然就不看她了。游离到别处,看后院干涸的池塘,看纸门上的蜘蛛,就是不看她。
  “嘛,我要回我房间拿点东西。”
  “我们分头行动会比较快。”
  “拜托你了。”
  说完,转身而去,留她一人在原地。
  
  千云往前再走几步,就是书房了。
  拉开纸门,铺天盖地的灰尘扑面而来,呛得她不停咳嗽。
  柜子的第二个抽屉,旗木族徽,白色丝带。
  很容易便找到了卡卡西要的那幅卷轴。
  她一转身,门外正对着的就是池塘里的假山,现在长满了青苔。
  
  脑海中白光一闪。
  
  她的目光落到了书房的木地板上。
  绕过大大的书桌,在纸门背后蹲□子,她伸手往地板上一抹——
  白净的手指顿时灰成一片,五指间全是脏兮兮的灰尘。
  
  十五年前那个特殊的午后,这里曾经溅上旗木朔茂的血。
  
  难怪卡卡西不肯进来。
  但是他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离开老宅时她对卡卡西说:
  “也该找人来修整一下了啊,再这么下去,不知什么时候会忽然倒塌了。”
  青年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敷衍:
  “嘛,等什么时候有空再说吧。”
  
  下午时千云去看了夕日红和八云的修行。
  红眸美女今天特别神采奕奕,连眉梢眼角都流露出笑意。
  宇智波灭族事件过后没几天,阿斯玛就回来了。
  听说他和三代目在火影办公室里谈到了天明,一出来就向大家表示,不会再任性地离开村子了,他要守护好木叶的“玉”。
  有人问,木叶的“玉”是什么?
  他但笑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
  “是值得我付出生命去守护的珍宝。”
  又有人笑着调侃说,那不就是夕日红特别上忍吗。
  年轻的木叶第一情侣顿时涨红了脸。
  
  但无论怎么说,阿斯玛总算是想通了回来了
  木叶的“玉”——
  夕日红也一定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同样的话,已逝的四代目也曾经说过,她亲眼目睹他的学生一直以来对这个信念的践行和坚持。
  如今阿斯玛视它为人生信仰,一点儿也不奇怪。
  
  也许还有人记得很多年前的那场忍者学校入学测试。
  考官问,忍者是什么。
  有个小小少年这样回答:守护者。
  
  当年一起上学的小小孩童都已经长大成人,应该更加明白“守护”一词的深层涵义。
  他们愿意一直一直为之努力,直至生命的终止。
  
  千云是和侄女八云一起回到本家的。
  书房里有人在谈话,声音从半开着的窗户里稀稀落落飘出,经过的人可以听见三言两语。
  但此时不会有人经过的,大家都知道长老和族长有要事商谈,不能打扰。
  
  “有血继却不当忍者,这本就是一族的耻辱。她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为家族做点事情了。”
  “我认为这种事情急不得……”
  “急?难不成还要等到她连最起码的利用价值都没有?群云,我知道你是个念旧情的孩子,但你同时也是一族之长,你的决定关系着身后上百人的荣耀兴衰!”
  “但是……”
  “每个人都有自己责任。身为族长你的责任是重振一族,在此期间,就算要牺牲一部分人,也是在所难免的。你不必感到愧疚。”
  
  有风从外面吹进来,窗扇动了动,群云看见窗外掠过一块浅橘色的衣角。
  
  长老离去后他独自在书房里想了许久。
  千百年来所谓的家族为了维持其地位,不外乎与有权势者联姻。但是这种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真的能够给一族带来稳定和荣耀吗?并不见得吧。
  除开牺牲了联姻者的幸福,恐怕到最终仍是一无所获。
  而且,重振一族就非得要以牺牲一部分族人为代价么。
  
  他也曾经以为这是应该的。有得有失才是这个世界最公平的法则。
  但是近几年来他开始慢慢反省,一直说着要给族人最好的庇佑的他,所做的事情,自以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全是对的。
  他想到了云烟。那个如今在日向分家久病不愈、憔悴得不成样子的堂妹,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要和日向一族联姻,她大可以嫁到一个普通人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或许就不会落到现在这般凄境了。
  她大概是怨恨着他的吧。身为堂兄非但不能照料她,反而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入火坑。
  
  而现在,到千云了。
  长老意属的那个人,他这些年在村子的上忍间也略有所闻。
  朝井信一。
  是根的人,那也就是团藏的人。
  对于团藏这位木叶高层,鞍马群云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
  他作为鞍马一族族长的时间也不短了,对村子的另一面,鲜为人知的黑暗一面,总不至于什么也不知道。
  当年旗木朔茂为救同伴放弃任务,受到村里人的排斥和辱骂,其中很难说没有团藏的人在煽风点火,落井下石。
  能够在短时间内逼死一个名震各国、一直以来深受村民尊敬的英雄忍者,背后不可能没有经过详细而精密的策划和组织。
  就连更早之前,师母香织在任务中丧生,下手毁尸灭迹的也是根的人。
  这些事情,是在他成为族长,参与到村子里的事务后,才慢慢知晓的。
  也许师父川云是一早就心里有数的吧,才会那样憎恶忍者这一身份,却无法改变既定的现实,惟有选择在颓废中得过且过。
  
  但是平心而论,团藏所做的一切并没有错。
  木叶的确是在三代目于明、团藏于暗的管理中日渐强盛,成为第一忍村。
  这位地下管理者功不可没。
  村子里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团藏大人身上的伤疤,是最能体现木叶荣耀的功勋。
  那位大人,曾经为了村子,放弃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他为木叶做出的牺牲,确实是无人能及。
  对自己残忍,对别人同样残忍,大概是他最好的写照了。
  
  然而他居然会同意和鞍马一族联姻,除了千云身上的血继,他想要的恐怕只有更多吧。
  这就不难猜测了。族里年轻的一辈中,觉醒血继的除了千云,还有唯一的家主继承人八云。
  团藏想要的,恐怕是将整个鞍马家族都收入囊中,为他所用吧。
  而长老竟然会铤而走险……不,或者说,他和团藏其实是同一类人。只是一个为家族不惜代价,一个为村子不惜代价。
  
  那么鞍马群云呢?是不是仍要以家族为意志去牺牲堂妹?
  不消多想就可以预见,如今的鞍马云烟就是将来的鞍马千云。前者的一生已毁,后者的一生安然与否,现在多多少少也掌握在他手中。
  
  “爸爸!”
  女儿八云推门而入,扑到他膝上,大眼睛闪闪发亮地说着今天夕日红老师又教会她什么样的幻术。
  小女孩的声音清脆悦耳,一种活泼的生机勃勃的气息在她年幼的脸上闪烁跳跃,璀璨夺目得很。
  
  鞍马群云的眼神一瞬间柔和了下来。
  这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啊,是他和妻子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珍宝。
  天下父母心。他也是自女儿出生后才渐渐理解了这句话中所包含的诸多涵义。
  他记得,云烟和千云的父母在世时,她们也是被父母宠爱着的掌上珍宝。他怎么能够把她们一个个推进暗无天日的无底深渊?
  因果有循。这样糟蹋人家的女儿,他怕有朝一日所有的报应都会落到自己女儿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回来了=0=
昨晚被灰兔子童鞋的长篇激励到了,我要努力码字更新更新~~~》《
日更君请呼唤我吧(≧▽≦)/



☆、家族家族

  鞍马千云是了解自己处境的,那天送八云回家,在书房外听到长老和堂兄的谈话,也明白个七八分了。
  这种事情迟早会到来,她一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想到如今的云烟和宁次,她不由得心中一紧——她绝对不要成为在夫家无依、在娘家无靠的怨妇,她也不要将来的子女在对不公平命运的仇视中长大。
  如果那么轻易就受人摆布,她一直以来的努力修行不就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多月过去了,堂兄那边还没有向她提起这件事。
  正疑惑之际,两名族人出现在她家中。
  “长老要见你。”
  他们说。
  
  那时千云正在做午饭,见状,熄火,给卡卡西留了张纸条,便跟着他们来到了比本家更为偏僻的长老住所。
  年过七十的老人坐在中央的主位上,一双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她。
  三代目也是年近七十的老人了,但一靠近便能强烈地感受得到他们的不同。火影给人的感觉一向慈祥温和,亲切得如同自家长辈。而这位长老,冷冰冰的仿佛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众人,他眼中的强大的野心,不加修饰连千云都看得清清楚楚。
  
  苍老的声音缓慢而清晰地响起:
  “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她答:“大概知道。”
  
  然后他开始大段大段地叙述身为族人,要如何如何为重振一族献出自己。
  在家族大义面前,个人是多么多么的渺小和无足轻重。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亮得可怕,仿佛从瞳孔中发出一束精光,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家族。家族。家族。
  
  满口都是这个词。
  “所以,你应该明白自己要怎么做。”
  很强硬到不容质疑的口气,似乎在说,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但是,如果她能够做的只有服从命令,她早就在对这个世界的怨恨中死去了。
  于是她目光不躲不闪地直视他,说:
  “我知道自已应该做什么,但恐怕不会如您所愿。”
  
  老人眉头一皱,眼神凌厉了不止一点点。
  “你说什么!”
  
  她在此刻突然挺直了背脊,语气同样坚定到不容质疑:
  “我拒绝您的安排。”
  
  他怒极反笑,用拐杖一下一下击打桌子,一字一顿地说:
  “就算是你父亲,也不敢这样对我说话。”
  “不过也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一个两个都是没用的废物。”
  
  这句话听在千云耳中,难受得很,不禁蹙起双眉,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她最见不得别人对她父亲说三道四,从小就是如此。
  那年父亲的葬礼上,就是这名长老对她说——你理应感到自豪,他是木叶的英雄。
  她当时其实是想反问一句:
  “那为什么给子女留下自豪的不是你?”
  为什么认为她父亲的死是理所当然?
  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们?
  
  闭闭眼,将突然涌上的怒气和哀伤压抑下去。她说:
  “父亲多年前已经入土为安了,您何必现在还出言辱骂。”
  说着,僵硬地向他欠欠身:
  “看来我和您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我先回去了。”
  
  有两个人上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
  她抬眸扫了一眼他们的护额,说道:
  “让开吧。你们没有血继,不是我的对手。”
  面前两人目光闪了闪,有谁会比他们更清楚自己家族血继的可怖?
  
  一根拐杖从背后猛地砸来,她侧身避开。
  主位上的老人已经站了起来,眼中的阴沉似要将她千刀万剐。
  “你要向自己的族人出手?!”
  
  闻言,千云回身重新面对着他,扯着嘴角一阵冷笑。
  然后,她用极慢极刻薄的语气说:
  “我的族人难道没有向我出过手吗。”
  目光一偏,落在长老旁边的护卫脸上,声音冷静异常。
  “我记得你。”
  “十年前你曾经要取我性命。虽然时间过去很久了,但我依然能够一眼便认出你。”
  
  那人眼神闪烁了一下,身体仍纹丝不动地站在长老旁边,沉默不语。
  
  她又弯出一个笑容,不是冷笑,而是实实在在的充满了嘲讽的笑:
  “不过,现在的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了。”
  
  有实力的人才有资格嚣张。
  鞍马千云平日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在柴米油盐中兜兜转转,如同村子里任何一个在琐碎生活中消磨了脾气的普通人。
  有谁会想到她竟会在这种时候表现出如此尖锐的挑衅?
  她在告诉他们,她已不是任人搓圆捏扁却无力还手的弱者。
  血继在她身上觉醒,是为她所用而不是为他们所用。
  
  长老大手一挥,把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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