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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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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过柳如玉没怎么在意这些事,她只是每每看着聂小茜,总会怀念起她满头插着各色花朵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对她的事做个弥补。
柳子让还是不喜欢和小孩子打交道,来看小姐妹的时间有限。不过,柳如玉终于从“小道消息”知道他过去的一些事情。原来他年轻的时候(当然他现在也还是很年轻,还没到三十岁),在京城里当过官的,不知道为什么做得不开心,便辞职回到故居。柳夫人为了这件事还和他大吵了一架,因为米已成炊,只得跟着他离开京城。如今,他以教书为业,收了好几个弟子,但他算不得是个好先生,因为他总是喜欢把弟子们都晾在一边,而自己却跑去侍弄田地、花草什么的,要不然就去找几个清流名士喝酒聊天,吟对作诗,海阔天空,乐得自在。
*****
这日刚下过一阵暴雨,几十骑轻骑簇拥着一辆华丽的牛车缓缓地驶进了柳府前的胡同,惹得一路上的行人都纷纷好奇地驻足观看。
“看见没,那牛车上插着金龙旗哎。”
“是钦差啊!”
“这柳家不是得罪了上面,才回乡的吗?难道是要抄家?”
“怎么可能?他夫人娘家可是京城里的大官。”
“树倒猢狲散!世上有几人可以一直荣华富贵下去?”
“话是不错。这柳府也算是够霉的了。前些日子才被丐帮的人闹过。如今又要被抄家。”
“呸,呸,说得跟真的似的,是抄家还是升官还都没定呢。你们这些人啊,只知道乱猜!”
“这样,我们打赌,我赌这钦差来不是好事。”
“好,我就赌是好事。赌注就是我手里的这把扫帚!”
“就知道,你这扫大街的会这样……”
“……”
在柳府,祥子公公款步下了牛车,进得柳府,便见府中诸人早已跪在地上。他得意地从袖笼中取出一轴五彩绫锦。
“前礼部郎中柳子让听宣!”
“微臣柳子让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钦惟圣朝,承列圣之丕祚,混一区宇,历古所无,福庇黎元,咸遂生乐,……(由于篇幅关系,中间省略了三百余字)……。朕尝闻柳子让博学多才,文智卓绝,尤其精通契丹文字。尔当常为社稷为念,忠贞不贰。现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任柳子让为议和副使,赏同二品,出使契丹,商谈议和事宜,着令即刻进京领命赴任。钦此钦遵!”祥子公公扯着公鸭嗓子摇头晃脑地把这篇诏书终于念完,地上跪着的众人早已经双腿发麻,勉力支撑。
柳子让怔了一下,知道君命难违,只得领着家人一起跪拜谢恩,“微臣柳子让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祥子公公看着眼前一片黑压压的人跪伏在自己手中小小的一卷布帛之下,不由得心旌摇曳,缓缓应道:“柳大人,请起。这圣旨你收好啰。速速收拾停当便启程进京见驾吧。议和之事实在不宜拖延啊!杂家这便回京复旨。”
柳子让起身恭恭敬敬地接过圣旨。
祥子公公点点头,回身便要出府。
“公公慢走,”只见仪态万方的柳夫人盈盈一福,便趋步上前,“公公一路车马劳顿,何不在这园中稍息片刻?府中已经备好了新鲜的茶点。”
祥子公公心里透亮,“夫人,杂家方才已经用过茶点,歇息够了。更何况,此处山居不好找啊!路途遥远,已经耽搁了一些时辰了,杂家今日还得赶回驿站,实在不宜久留。”
“公公,既然如此,也不敢强留了。不过,”柳夫人轻轻一挥手,一名仆役便端上一只造型古朴的铜壶,呈在祥子公公面前。“此处有家酿的清酒一壶,名曰紫金泉,解乏消渴最好不过,请务必笑纳。”
祥子公公也不推辞,摆摆手便让手下人收下,“既然是府上家酿的解渴之物,不是什么珍宝钱财,杂家便笑纳了。柳大人,柳夫人保重。”说完,他朝众人拱手,钻进牛车,便带着手下悠悠而去。
待到祥子公公一行人走远了,柳子让才轻轻叹口气转身进入正门:“青儿,你又在做多余的事了!”说着把那一轴沉甸甸的彩绢塞进喜笑颜开的柳夫人手里。
“相公,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柳夫人颤抖着双手捧起圣旨,缓缓展开。
“你是不是又求你家人给我找个差使了?”柳子让也不回头,淡淡地问道。
“相公,我可没有求谁。我只是跟他们说了句:你最近很闲而已。”柳夫人低下头仔细欣赏那五彩织锦上富丽堂皇的祥云图案,心中半是欢喜,半是哀愁。
柳子让摇摇头,不再争辩,便走回书房。
其他的仆从也都带着满脸的崇敬和满足渐渐四散而去:乖乖,老爷接的可是圣旨啊!这种事情过去只是在戏词儿里面听过,有几个真正见过的?如今圣旨看着了,圣训也听着了,还见着了传闻中的公公。那公鸭嗓子般的声儿虽然怎么听怎么别扭,大家低垂的眉眼便不由自主地就在那个胯间特殊的位置瞄来瞄去,就好像那里会有奇异的珍宝般!
这些仆从心中掺杂着好奇、崇敬、窥探、畏惧或是满足的心理,对于老爷晦暗的神色谁也没太在意。纵然有人看见了,也绝对会认为这是自家的老爷在故作深沉。
笑话!当官儿的好处可海了去了。这天底下除了傻子,有哪个是不想当官的,更何况自家学富五车的老爷?二品大员哎,这该是多大的荣耀啊!虽然自己是个下人,没那福分,但只要跟着个有出息的老爷,今后也都有个好奔头了不是?于是心思活络的,都开始寻思着如何才能跟着老爷夫人一起去上任,即使是去契丹也没关系。谁真的愿意守着那片庄稼地过一辈子。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老爷如今开始得势了,假若不能乘机给自己也捞些好处的话,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第014节 国事家事
牛在这个时代是极其高贵、受宠的生物,人们轻易是不会杀牛的,因为牛车是这个时代王公贵族交通工具的最爱。据说有一头毛色纯白的公牛卖出了九万两白银的高价,就是用这些银子堆起来也足够打造出来这么一头牛了啊!乡间的农夫在谈到这头牛的时候不由得两眼发直,啥时候自己也能养出这样的牛来?一时间,全国上下,养牛、炒牛成风。但其中真正痴牛、爱牛的又能有几个,人们看重的仅仅是那些牛身后的潜在暴利而已。
祥子公公坐在装饰华贵的宽敞牛车里。牛是头好牛,总也值个千两白银了,拉车拉了些许年。车架在这牛背上是行得四平八稳,相当舒坦。牛车四周都有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守卫着。
初夏的时节,阳光明媚,一碧如洗,一股清新的气息透过窗子沁入心脾,他闭目养神,手心中却正捧着那只柳夫人送上的铜壶。
恰巧这时手底下一个小太监钻进来,看见祥子公公的模样不由得好奇,“大人,这柳子让家也忒小气了,就这么一把破铜壶,几两烧酒,能值几分钱,又不是打发叫花子!可是您怎么……”
“这么简单地就被打发了呢?是吧?”祥子公公半睁开眼,懒洋洋地答道,“你懂什么?柳大人可是出生大家,有名的清官,能得他一壶美酒已经是不容易了。没事儿好好在外面盯着,又想偷懒不成?!”
“大人恕罪,只是方才有一队车马敢跟我们内司院叫板。属下可看清楚了,那队人马不过是检察院的,居然看见我们内司院的车马不知避让,甚至敢超车!实在是可恶至极!请问大人,要不要着人把那检察院的人拦下来,给点颜色?”小太监咬牙切齿地说着,仿佛刚刚发现自己家的祖坟被挖一样。
祥子公公鼻子哼出一声,也不抬眼皮,“小卓子,你可知道最近皇上在做什么?”
“属下不知。”
“那,你可知道监察院近期有何举动?”
“呃,这个……属下不知。”
“那你知道我们内司院的权力从何而来?”
“这个,这个,属下愚钝……”
“哼!你什么都不知道瞎出什么主意?!听我一句话:人,能做好自己本分就很不容易了。”
“大人……”
“没事儿啦,下去吧。”祥子公公也懒得抬手去挥这只嗡嗡作响的苍蝇,只轻轻一瞥,便把小卓子看得心头发颤。
“是!”小卓子战战兢兢地从牛车里钻出来回到自己的马背上,愤懑地想:不就是我们的总管吗?若是我当了总管,那该我知道的总可以知道了吧?人该做自己的本分?我呸!如果人人都只知道做自己的本分事儿的话,那祥子大人你是怎么爬上总管位置的?
此时的祥子公公倒是没有考虑小卓子的闲情。
他伸手从一旁的几案上拿过酒杯,一饮而尽,酒色甘醇,回味儿无穷,果然妙不可言。他放下酒杯,饶有兴致地在那铜壶的壶盖上拧了两下,然后往摊开的掌心中一倒,一缕金色的细流便从壶嘴里流淌出来,落入掌心的便是一粒粒黄澄澄的金沙。他笑着点点头,这紫金泉的酒名倒也贴切。一半美酒,一半紫金。仅仅是这个乍看之下毫不起眼的壶却也价值不菲了。这位柳夫人倒的确是个雅人,不愧是第一姓出身的女儿,出手便是不凡。这趟差使也便不算白来了。
传闻那柳子让是当今世上第一大才子,这种读书人不足为惧,此次出使突厥,必然凶险万分,若是他谈得不错,平安归来了,那等着他的定有一场大富贵,若是他有辱圣命,那结局可就堪忧了。
检察院的人马又在蠢蠢欲动了,不知道在图谋些什么?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只要皇帝小儿还对我们内司院言听计从,那么这检察院便也不足为惧,即便是满朝的文武大臣也都必然会以我们马首是瞻呢。只要他们不是闹得过分,便先由着他们胡闹,一旦教我抓着什么把柄,便教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他从繁冗的思绪中抽离出来,从牛车的小窗朝外望去,正好看见小卓子的一张苦瓜脸,不禁摇头:小卓子啊,小卓子,不是大人我不提拔你,而是你若是连这点小事都看不透的话,又怎堪大用呢?
*****
议和副使,为什么是议和使呢?
柳夫人一想起这个官职就全身冰凉。相公终于又要回京城做官了,而且是同二品的大员,原本是教人开心的事。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去契丹议和呢?且不说契丹天寒地冻、路途遥远,一去便要一年半载,这些都还是面上的苦,挺一挺也就过去了。糟糕的是眼下的时局,做议和使实在跟自毁前程差不多。这几年,两国之间一直兵戎相接,各有胜负,谁都没有真正的服谁。过去也有派过几位议和使臣,运气好的逃回来,被撸了官职;运气差的,便在两国交战中牺牲了,留下自己的牌位供奉在凌烟阁;运气更差的,则被人说成是通敌叛国,全家抄斩。
没想到自己前前后后费心打点,最后却是捞了这么一个结果,她内心有些苦楚,却偏偏在脸上还得做出大度、开心的样子,一边接受亲友的祝贺,一边面对丈夫的冷眼。
当夜,柳子让的书房里,一灯如豆。两只蟋蟀在草丛间对唱,几只萤火虫悠然地在草丛间飞舞。
清凉的月光下,柳夫人看着丈夫窗前的剪影,感觉有些凄凉。
身边的瑞香凑过去小声地问:“夫人,您站了这么久,不进去吗?”
柳夫人轻轻地道:“你说,我是不是太急功近利了?”
瑞香闻言低着头回答:“夫人,请恕奴婢愚昧。奴婢只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成定局,多想无益。”
柳夫人凄婉地笑着转头看了她一眼,转身轻声说了句:“回去吧。”
这时,书房的门开了,柳子让正立在门口,风姿翩然。
“夫人吗?既然到门口了,为何不进来?”
“我,我……”
“左右也是睡不着。进来吧,我们对弈一局可好?”
“可是我已经很久没有碰棋子了,又会被你欺负。……好了,好了,你有兴致,我陪你便是。”
“……”
“我执黑。你执白。”
“怎么每次都这样,黑子每次的都让你拿了,所以你才总是赢我。”
“那好,这次让你执黑。”
“这还差不多。……其实,子让,我想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知道我的,我只想大家一起搬回京城去……”
“夫人,下棋不认真,也是会输的。”
“要不,你到了京都就去求我舅父,让他求皇上换个人去契丹?”
“这件事,我倒觉得也不坏,虽然前任的议和使都没有成功过,但是我想这对我来说也是个好机会,一旦议和达成,你的心愿也就了了。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不够体贴你,当年我匆匆离职,让你在娘家人面前总是抬不起头,这次算我补偿给你好了。”
“可是……”
“君命难违,徒劳无益。”
“是我害了你……”
“好了,我知道了。你这次不准备和我一起去京城吗?”
“家里还有很多事情,炅儿的事情还没什么回信,而且玉儿、冰儿都小,恐怕受不了路上的风尘……”
“我明白了,我也只是问一问。我也觉得你先留在这里比较好。你安心教导几个孩子,等我回来,到时候再接你们。万一,我有个什么不测……”
“不,不会的。我相信你。”柳夫人急忙打断柳子让的话,但是她知道自己心里其实也是怀着同样的担心。
“我只是说,万一!万一,我有个什么不测的话,你就带着孩子们一起去这里,隐姓埋名地住下来。”柳子让递过一张纸条,柳夫人打开看了一眼便收起来。
柳子让抬手在棋盘上缓缓落下一粒白子:“我想假如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或许你舅父也保不了你了,所以最好还是有个别的去处。那地方我的朋友已经经营了很多年了,想来应该可以照顾你们周全。”
“嗯。”柳夫人眼中泪光盈盈,就怕多说一句话,便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好了,别哭。人生有如这棋局,看似诡异莫测,但其实还是有规律可循的,结局也不会差太多。我一路上自会小心应付。倒是你一个人在家里,管着这么大的园子,加上前一段时间惹上了丐帮的人,才是真的让我放心不下。”
柳夫人忍着泪,嗔道:“你在家的时候,也没见你管什么事,还不都是我忙前忙后?你也放心吧。”
“这些年的确辛苦你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对不起……”
柳子让摇摇头,抚着她柔媚的脸颊,笑着安慰道,“说过不用对不起了。反正,我闲散了太久,也该为国做些事情。我们的国家再也支撑不起这场战争了,是到做个了断的时候了。原本我就是主和的,我去也在情理之中。”
第015节 装傻
时光荏苒,转瞬又是两年。
柳如玉在六个月大的时候就突破了语言关,从嗓子里发出了能够清晰辨认的音节。不过她顾忌到姐姐柳如冰还不会说话,不敢显得自己太突出,所以一直隐忍着,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会小声地自言自语几句,但,即使这样,机会也不多,毕竟一天二十四小时聂小茜、丁香都在身边轮流看护着。
“哎,苏苏,我终于又找到和你说话的机会了。真是寂寞得让人抓狂啊!谁让我那个姐姐还是只会说“啊”‘娘’两个字呢?真不知道这家人的优秀基因都是遗传到哪里去了,明明两个哥哥都很聪明的,怎么偏偏生了这么个笨笨的姐姐呢?害得我在大人面前也只好装傻,这样真的好辛苦哦,已经持续了快一年了,真不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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