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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医号-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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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但他们不让我见他……他们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想去送送他……”
聂清远本是轻倚着石狮,等了顾晚晴一会,人已将大半个重心都移到了石狮上,此时他微斜着身子站在那里,站姿显得过于随意,一点也不像他了。
“你可真是一点也不伶俐。”他的声音中也染上了一丝醉意,“求人的事,居然还要现想,你以前也是这样?”
顾晚晴脸上一红,她刚才太着急了,而她这个单核CPU,脑子里只能运转一件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升级到双核去,更别提四核了。
看着她脸红无措的样子,聂清远似乎不太习惯,伸手揉揉额角,“你刚刚说什么,重说一遍。”
顾晚晴无语,弄了半天就是他喝醉了脑子反应不够快,没理解自己说的话,居然还理直气壮地反过来数落她一通?
郁闷地把话又说了一遍,聂清远这才点了点头,突然又问:“你和镇北王世子。。。。。。是朋友?”
最后“是朋友”这三个字说得很不寻常,那语调,带了点无奈。
顾晚晴倒是听出来了,但也老实的点头,又怕聂清远不带她去,强调道:“非常非常好的朋友。”
聂清远抿着唇角看了她半天,侧过身子整个靠到石狮上,没什么好气地说:“我说今天悦郡王怎么有兴致,给我灌酒。”
顾晚晴愣了下才想起悦郡王就是傅时秋,又莫名其妙地,小心地问道:“他给你灌酒,和我。。。。。。有关系?”
“你要是少几个‘好朋友’,他就不会把气撒到你现任的‘未婚夫’身上!”不止语气,聂清远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顾晚晴真是理解无能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跟谁是朋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聂清远斜睨着她,与满面疑惑的她对视了半天,突然一下子心情变得不好了似的,“就当和他没有关系,但总和我有点关系吧?顾还珠,别忘了我们还有婚约在身,你在外头收敛着点,今天一个好朋友明天一个好朋友,你还想我被人嘲笑到何时!”
这话,顾晚晴总算是听明白了,一种浓浓的挫败感瞬间笼罩全身。
她到底给谁暗送秋波了啊?怎么一个两个都说得自己人尽可夫似的?她要是做过倒也不亏本,关键这都哪来的事啊!难道大雍朝人民喜欢无事脑补?
“聂清远。”顾晚晴捏了捏拳头,“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我和傅时秋没有任何关系,说是朋友都很勉强,他的任何反应也都和我没有关系,和镇北王世子的关系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人并且把他带到京城来,他们才有机会认回这个儿子,可他们现在居然把我当敌人似的不让我见他,你觉得这样对吗?我只是想见见他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又不会吃人,你们干什么都把我当老虎一样?”说到这,她歇了口气,指着聂清远,“还有你,你和我订婚有多委屈有多郁闷我知道,我道过歉了,我说过会和你退婚的,就算皇上不同意,大不了我在成亲之前以死相拒!我离家出走!我自残身体还不行么?你还想我怎么样?”
她越说越激动,聂清远倒有些怔了,顾晚晴狠出一口气,撇过头去道:“今天这事,行,还是不行,你给个痛快话吧。”
等了半晌,也没等到聂清远的回答,顾晚晴也不抬头看他,转身就走了,心里呕得吐血。
往后两天顾晚晴又去找了顾长德,不过他避而不见,让顾晚晴更加抑郁。又过了一天,顾明珠找上门来,说镇北王离开之前她会与顾长德再去镇北王府为王妃看诊,问顾晚晴有没有什么话想转给阿兽,或者带点东西。
顾晚晴本是心动的,给阿兽的那件衣服她已经做好了,可想了想,终还是没说出来,不是她不相信顾明珠。。。。。。只是有了上次她差点被掐死的事,她对顾明珠以及顾长德,再生不出什么好感了。
难道要去求傅时秋?这个想法才一涌出就被她压下去,不,她宁可留着遗憾,也绝不再和那个变态扯上什么关系!
转眼到了镇北王离京的日子,虽然明知出行的北门今日会清场,但顾晚晴还是早早起来打算去看看,万一有机会混进去呢。不过,还没等她出门,一个自称是相府下人的小厮便上了门,交给她一套小厮的衣服,,嘱咐她快点换上。
是聂清远?难道酒醒了,觉得自己那天说得过分了?不及细想,顾晚晴马上回屋去换好衣服,穿好后又觉得别扭,找了一卷长布来裹胸,觉得好了一点,又把自己做好的那件衣服打了个小包带着,这才出了门去。
他们乘着车一路到了相府之前,正赶上聂清远从府中出来,门外另有一辆马车相侯。聂清远看了看顾晚晴,又看看她带着的小包,没说什么,指了指马车,便自己先上去了。
顾晚晴跟在他身后上了车,低头坐在邻近出口处,不断捏着自己的小包,一言不发。
聂清远也没有言语,直到马车行驶了一会后,他才淡淡地道:”我今日是随太子送镇北王出京,在场官员众多,我离得不会太近,你或许只能远远瞧上一眼。
顾晚晴紧紧捏着小包的手指,无奈地点了点头,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说:“谢谢你啦,那天。。。。。。我态度不怎么好。。。。。
聂清远沉默了一会,回了一句“无妨。”
顾晚晴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聂清远算够意思,虽然没有当场答应,但还是带她来了。
这么想着,又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今天穿着藏青色的官服,他平时已经够正经了,今天又添了几分严肃,扩大了他身上散发出的距离感。
二人一路无话,马车急驰出京城北门后便渐渐放缓,最终完全停下。
顾晚晴先下了车,见这里已停了不少的马车,远处还搭着凉摊,一些身着官服的官员侯在那里。聂清远也下了车,在他刚从车厢中出来的时候,便有一道戏谑笑语传来,“聂少詹士不是不来么?怎么又改了主意,来凑热闹?”
这声音。。。。。。顾晚晴低下头去,不想在这里和讨厌的人置气。
傅时秋声音刚落,另一道温和含笑的声音在后方传来,“是啊,前天特地和我推了南下的差事,又和陈詹士调了班才能过来,我也纳闷呢。
顾晚晴微微回头,便见太子袁祉玄正从车上下来,与他们竟是脚前脚后到的。
聂清远整整衣冠前去拜见太子,顾晚晴旁边躲了躲,她是偷偷跟着来的,越少人发现越好。
只是,这大概只是个美好的愿望,她已经尽量低头站在马车一侧了,不多时后,还是有一双绣着祥云暗纹的绵靴停到了她的面前,跟着哼笑声起,“我就说么,那小野人走,你会不来送他?”
顾晚晴听到他的声音就一肚子气,也不抬头,低头头假装没听见。
“我倒挺好奇,你用什么方法收买了我们处处以国事为先,从不讲情面的聂少詹士?居然能让他放弃国家大事,带你来这里?
顾晚晴还是不吭声,这一说法刚刚太子已经提过了,只是她不敢想聂清远是为了她而放弃南下特地来这里的,可能吗?肯定是另有原因。
“我也得佩服你的运气啊。”虽得不到回答,但傅时秋仍锲而不舍地继续和她说话,“随便捡个小野人,居然是镇北王世子。。。。。。如何?又多了一个选择?”
顾晚晴是打算沉默是金到底了,否认他说什么,就是不抬头,冷不防他伸手过来抓住他的手腕,她马上使劲的挣,忽而听到一声,“轻点。”
那声音低沉而充满无奈,和刚刚奚落她的声音判若两人,顾晚晴刚刚一怔,袖口已被他推了上去,他就那么半握着她的手腕,仔细地看。
“好得还真快。”傅时秋丢下她的手转身就走了,似乎有点失望似的。
顾晚晴咬了咬唇,她腕上的伤是好了,可那天把酒沾上去消毒的那种疼是她至今也忘不了的,想到他那么狠的咬她一口,她就恨得牙痒痒的。
傅时秋走后不久聂清远就回到了她的身边,同样的寡言,只说了一声:“走吧。”
顾晚晴马上紧跟住聂清远,在太子的带领下往凉棚那边而去,在各方拜见太子的熙攘过后,一个小公公快步奔来,至太子身边道:“镇北王的队伍已出北门了。”
顾晚晴回过头去踮高了脚尖去看,可因为她的身份是小厮,只能站在一众官员之后,向上蹿了半天,也只是见到有大队人马出了城,人却一个都没看清。
向聂清远那边看过去,有心再请他帮帮忙,可目光转过去,便对上傅时秋那双漫不经心的双眼,顾晚晴瞪他一眼,这才低下头来,告诉自己别急,这才刚刚开始。
等了一会,镇北王的队伍行至凉棚不远外停住,这才能看清人了,为首的一匹骏马上乘着的正是镇北王,他勒住马缰跳下马来原地单膝脆地,,给太子见礼,太子便带领一众大臣上得前去,亲自扶他起来,当下又有下人奉上美酒,众人饮之,权做差别之意。
在这种场合顾晚晴自然是无法上前的,只能在凉棚附近远眺着寻找阿兽的身影,可找了两圈,二百来人的队伍中就是没见到阿兽,队伍中倒是有一些马车,可阿兽会在车上吗?他晕车啊。
顾晚晴急得直挠头,又不能跑到队伍中去看,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在队伍中筛查,直到礼炮三响,镇北王一行到了起启的时候。
难道就这么错过了?看着渐渐行进的队伍,顾晚晴抓着的衣服包难过得差点没掉下泪来,她正式对阿兽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赶他离开,他一定伤心死了。
“干什么摆这副死样子?”
不满的声音居高传来,顾晚晴抬头,傅时秋骑在马上,轻睨着她。
“拿来。”他对她伸出手。
顾晚晴一时没弄懂他的意思,便见他弯下腰来拿她的包袱,顾晚晴扯了两下也没扯过他,眼睁睁地见他抢了衣服催马走了。
“还给我!”
顾晚晴追了几步,却见傅时秋直奔着镇北王而去了,赶上他,也不知说了什么,镇北王便伸手指了指后方的一辆马车,傅时秋又纵马过去,勒马慢行于那辆马车之外,掀开车窗帘朝里看了看,看了半天,才把那衣服塞进车里,而后拨转马头,也不回凉棚这边,朝着城门的方向扬长而去,竟是直接走了。
第五十九章危机
望着迅速没入城门的背影,顾晚晴的心绪一时有些复杂……不,复杂是的他才对,又欺负她,又帮她。
“我要随太子入宫……”
聂清远的声音乍然从身后传来,顾晚晴回过身去,又听他说:“我叫人送你回去。”
聂清远没什么神情,目光却是若有所思,看在顾晚晴眼中,便解读为“看吧,还说你们没有关系”。
顾晚晴马上低下头去,她不知该怎么解释,也无法解释,傅时秋的种种所为已使得她有些察觉,可她不太愿意往那边想,她跟傅时秋?至少到目前为止,她从未想过他们会有什么发展。
不过,要不要跟他说一声谢谢呢?顾晚晴摸了摸被他咬过的那只手腕,一时有点犹豫不定。
聂清远与太子同乘去了宫中,顾晚晴乘着聂清远的马车回到家里,临下车前,理不清心中纠结,她还是问了悦郡王的府邸所在,这才回了家。
整个下午,顾晚晴都过得浑浑沌沌的,一会想到阿兽收到那件衣服会不会开心,一会想到聂清远到底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去送镇北王,又不可避免地想到傅时秋,脑子乱哄哄的,人也没精神,干脆去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顾晚晴被拍门声惊醒,又听到叶昭阳带着哭音地喊:“姐,你快出来。”
顾晚晴连忙下了地,头也顾不得梳就出了房间,便见叶顾氏手中拎着扫帚正满院子地追着叶昭阳打。
“怎么了?”顾晚晴奔过去拉住叶顾氏,回头朝叶昭阳道:“你干什么又气娘?”
“我没有啊”叶昭阳一个劲地抱屈,“姐,你快和娘说,那块玉是兽哥买来给你的,不是我偷的。”
叶顾氏当即怒道:“还说谎阿兽哪来的银子买那东西还把你姐也扯下水。”
顾晚晴这才见到叶顾氏另一手拿着一个小盒,正是之前阿兽想要送给她的那个。
叶昭阳都快哭了,“姐……”
顾晚晴叹了口气,抢过叶顾氏手中的扫帚,“他说的是真的。”这东西她一开始没要,把阿兽赶出门去后叶昭阳又拿来给她,她仍是负气没接,就给了叶昭阳了。不过她一直也没看盒子里的是什么,此时接过来打开,见到盒中放着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青色圆形玉石,还算不上玉佩,因为它并无任何雕刻镂花,只打磨成一个圆形而己。
这块玉摸起来手感倒是好的,又是阿兽自己选的……顾晚晴把玉拿在手里看了看,想到现在已与阿兽天各一方,将来两人的生活也未必会有什么交集,心情不由又低落起来,不过在摩挲那玉的时候,觉得玉石背面有些凹线,翻转过来……她怔了怔,心,不由自主地酸了起来。
光洁的玉面上,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晴”字,原来他想送她的从不是什么玉佩,而是这个字。
她无法想象,阿兽用勺子都会抖的手是如何在这么小的地方刻下这个字,他练了多久?牺牲了多少睡觉的时间?她打掉这个盒子的时候,他又是多么的难过?而她,却只知气他和别人往来甚密。
握着那块玉,想到自己那天把他骂出去的情景,顾晚晴只觉眼眶发热,她马上低下头去跑回房间,不理叶顾氏忧心的追问,关上房门,才任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她一定让他伤心了。
随后几天,顾晚晴的心情一直不太好,直到又一次临近天医选拔,她才算有了点精神。
就算再舍不得,阿兽也已经走了,她的生活总得继续下去,而她近来也的确过于分神,别说学习医术,就连看医书的时间都少得可怜,若不是大长老处处关照,恐怕她早在第一轮就被刷下去了。
说来奇怪,其实顾晚晴自己并没对选拔寄于太高的期望,她知道自己的斤两,去参加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从中学到东西顺便认识认识其他的医学名士,如果她将来要另投明师,说不得要从他们之间选择。她原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去的,可没想到大长老几经关照,还一路把她送进了前五十强,正式进入了复赛阶段。
要知道剩下的这些选拔者要么熟知医理,要么经验丰富,要么有专擅之长,只有她,什么都不会。而下一次比赛的内容早己出了,是解毒。
身为医者,遇到的不仅有各式病症,还有各种意外,其中就包括中毒。蛇毒、菇毒、花草毒,都是比较常见的,做为一个合格的大夫,当然要具备紧急应对的能力,身上也要常带各种解毒药丸,而做为天医的候选人,则要更进一步,知己知彼,也要兼具制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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