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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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明白这些，萧潇吃完饭心安理得的到会议室休息了两个小时才出来继续当她的打字员。舒畅还在跟数据奋斗，脸上没有一丝倦意，倪百年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萧潇坐在凳子上，端着泡好的咖啡恢复精神，随手点出了桌面下方的一个文件，随便扫了一眼，注意力立即被吸引了过去，这是一份财务报表，准确的说法是这是倪氏上个季度的资产损益表，这上面的数据和倪氏公布的那份资产损益表明显不一样。
　　　　倪氏本来情况很不错，如果在三个月前不调动了一大笔资金护盘，情况会继续不错下去，现在的倪氏还能玩的转完全是倪百年的资金流玩的好。不过就算上次在股市损失了不少，也不至于会是这么糟糕的情况啊。短期债务超过公司流动资金数倍，即使是资金流玩的再好也没办法面对下个月十号的那张大单，端看上个季度应收账款已经远远超出了公司的年业务收入，这种情况只能说明有人大笔的挪用了公司的资金，萧潇疑惑的嘀咕，倪百年到底想干什么？这份财务报表一公布，倪氏的股票一定会跌停板。
　　　　摇摇头，把脑海中的杂乱思绪挥开，重新打开一个文档，继续键盘上的舞蹈。
第三章　金碧辉煌夜总会
　　　　一觉醒来已经是午夜，倪百年和特助已经在飞往欧洲的飞机上，临走的时候允了他们两天的有薪假，难得有空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萧潇没有赖床的习惯，从床上跳下来，梳洗一番拎着皮包叫上一辆出租，直奔金碧辉煌。
　　　　远远的就看见金碧辉煌的霓虹在夜色中闪烁，夜已深了，万家灯火渐渐熄灭，金碧辉煌门前车水马龙渐渐热闹起来。
　　　　都市寂寞的人在此刻辗转难眠，寻一处热闹之所，点一份烈酒，一个陌生人，说上几句心里话，然后相拥入眠，明早起床后又做陌路。
　　　　金碧辉煌提供的业务当然不止一份酒，一个热闹的地方，这里有许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现代不流行逼良为娼这一套，自然都是想用青春的本钱淘一把金的，也许不是想淘金只是为生活所迫，这里的女人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故事。
　　　　走进金碧辉煌的大门，室内的空气弥漫着浓烈的酒味和烟味，重金属的音乐震的人心都在发颤，舞台上的舞者穿着暴露的舞动，一个男人声嘶力竭的唱着流行的摇滚，灯光闪过之处依稀可见表情夸张的男女，萧潇被烟味呛的咳嗽起来，匆匆穿过大堂，绕过弯弯曲曲的走廊，走向后面的休息室。
　　　　推开休息室的门，房间内的灯光昏暗，一个二十七八的女人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指间夹着一根快燃到尽头的烟，桌上放了一瓶红酒，一个边缘染上淡淡唇印的空杯。
　　　　“琴姐，看来今天生意不错啊。”
　　　　琴姐的手被烫了下，手一松，烟头掉到地毯上，“萧潇，怎么有空来。”捡起烟头灭在烟灰缸中，对着地上被烧出来的痕迹皱眉。
　　　　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空酒杯，拿起桌上的酒，给琴姐添上，自己倒了一杯，含一口，慢慢吞下，“金碧辉煌还是老样子，琴姐也是。”
　　　　“人换了好几批了，过两年我也该走了。”琴姐端起酒杯，笑容有些苦涩。
　　　　萧潇端起酒喝了一大口，压下心头涌上来的怪异感觉，“黑哥呢？怎么没看见他？”
　　　　“听说有笔买卖。”
　　　　萧潇沉默，黑哥除了在金碧辉煌看场子外，也接点道上的生意，萧潇多少知道一些。
　　　　又和琴姐聊了些近况，侍应生在门口轻轻敲了两声门，不知道里面还有外人，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里面看起来是正经人家的陌生面孔，愣了愣，“琴姐，前面有点事。”
　　　　琴姐点点头，站了起来，“萧潇，你等我一会儿？”
　　　　“琴姐你忙吧，我也该回去了。”萧潇站了起来，跟在琴姐身后走出去。
　　　　休息室就在包厢走廊的尽头，萧潇跟在琴姐身后走着，昏暗的灯光让她看不清远处的情形。刚走出休息室就听见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然后是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前面已经开打了。
　　　　空气中除了浓烈的烟酒味以外，还弥漫着血腥的气味，走的近了才看见一间包间的门口满是啤酒瓶破裂的碎片，一个男人满头的鲜血躺在走廊上，已经昏迷过去，灯光比较昏暗，看起来没有那么触目惊心。这里的隔音效果不错，其他房间的客人并没有被惊动，侍应生也似乎得知了这边的情形，有意识的把客人往其他地方引。
　　　　看清地上躺着的人，琴姐眉头皱了起来，吩咐服务生把人送去医院，琴姐正要往包厢里走，一个身形高大三十出头的男人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女人，身后，跟着两个保镖。这情形，分明就是为了抢女人。
　　　　“腾少，您来了怎么都不叫我去招呼一下？您喜欢娜娜通知我一声就好，何必动粗呢？”琴姐满脸堆笑，使了个眼色让几个服务生进去救人。
　　　　“老子让人叫了半天，都没见人，只有自己来了！现在没你什么事了。”腾天逸脸色不善，琴姐笑，“腾少，下面的人不懂事，招呼不周，是我管教不严。”说着看向娜娜，“你这丫头，腾少看的上你是你的福气，哭什么，去，去洗手间补下妆。”转头，笑，“腾少，您看，不如您先回包厢，让娜娜去补下妆再过来吧。”
　　　　腾天逸有些厌恶的看了看娜娜惨白的脸，脸上的妆被泪水浸花了，点点头，径自向外走去，身后，琴姐眯起眼，招呼包厢里出来的服务生把受伤的几个人送去医院。
　　　　待众人散尽之后，萧潇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如果当年没有琴姐，今天的她是琴姐还是娜娜？尘封了八年的记忆一幕幕在面前浮现。
　　　　高中毕业来到这座城市，小偷拿走了她身上不多的钱和身份证件，迷茫的坐在火车站的石凳上，看来往行人行色匆匆，家里已经没有人了，当时的她仰望天桥，有走上去自我了结的冲动，却没有走上去的力气——三天三夜的火车，为了节约，她只是喝水，而天桥的高度看起来是那么的远。
　　　　在她以为自己要饿死的时候，黑哥走过来用带着疤痕的面孔扯了一个吓人的笑容，问她要不要活下去。
　　　　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如果有饭吃，她可以抛弃尊严。
　　　　萧潇以为自己会为了生存不顾一切的，可惜的是，她失败了，她用刀子刺进了那个把手伸到她胸口的男人的大腿。
　　　　她以为自己会坐牢，黑哥却给了她一笔钱要她离开金碧辉煌，后来，她才知道，钱是金碧辉煌那个一直对她冷言冷语的红牌琴姐给的。
第四章　辞职风波（上）
　　　　七点准时惊醒，萧潇从床上跳下来，昨天晚上又在那个群里和人瞎扯，现在头还有点晕晕的，收拾了下，猛然想起自己不必那么早去公司了，自嘲的笑了笑，还是提着皮包出了门。
　　　　七点五十到公司大楼下点了一堆早点，慢条斯理的吃到八点二十钟才晃进公司，打卡的时候身后那位一向‘准时’的同事幽怨的眼神差点没把她的背脊给瞪穿。
　　　　八点三十，刚刚好！萧潇满意的对自己笑了笑。
　　　　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开电脑，建文档，陈秘书花枝摇曳的走过来，厚厚的一打文件被放到萧潇的桌上，略带抱怨的道，“萧潇，这几天你跑哪儿去了？十点给我。”
　　　　萧潇抬起头，笑的很甜，“对不起，我没空！”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流利的打出几行字。
　　　　陈秘书的脸刷的涨的通红，不敢置信的眼光看着萧潇，没想明白这个傻乎乎的助理竟然拒绝她，狠狠的跺了跺脚，扭着屁股愤愤离开。陈秘书身后的林小姐显然要机灵的多，“萧潇，你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生病了？”
　　　　萧潇按下回车键，打印机开始工作，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回道，“谢谢你的关心！我没病，心情也很好，麻烦你让让，我要拿东西。”轻轻推开发呆中的林小姐，萧潇取下打印机上的辞职信。
　　　　紧跟在林小姐身后的两位女士抱着文件毅然转身。
　　　　萧潇吃错药了！这个消息迅速在办公室内传播开来。
　　　　王处长在办公室里已经等了半天了，这两天萧潇不在，办公室的效率严重下降，堆积了一堆的资料需要处理，各个部门怨声载道，声称秘书处要是不能及时完成他们的工作将要到总经理那里投诉，他的头很疼。
　　　　秘书处助理的任务不重，可萧潇这丫头还是每天都要加班，他提议要辞退她，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事部否决了。
　　　　也不知道这个丫头到底对人事部和秘书处的人有什么影响力。
　　　　今天萧潇恢复上班，王处长特地把办公室的门留了一条缝，看见萧潇来了，抱起桌上的资料走了出来。
　　　　“萧潇！你迟到了！”王处长的声音很有威严，办公室内的人看似忙碌，眼光都忍不住向这边瞟。
　　　　萧潇刚好取下打印机上的纸，愣了愣，“刚好八点三十。”
　　　　办公室内一阵咳嗽声，王处长只觉得胸口憋了口气，闷的慌，把资料分成两堆放到萧潇的桌上，“把这些东西处理好，这一叠中午之前交给我，这一叠下班之前交给我。”
　　　　萧潇看了看那堆明显没有两天时间处理不完的资料，笑，“对不起，我没空！”
　　　　众人抽气，萧潇真疯了？！只有舒畅站在旁边偷偷的笑。
　　　　“你！！！……”王处长只觉得一阵头晕，“你不想干了？”
　　　　萧潇正要点头说是，“萧潇的确没空！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总经理办公室的秘书了！”办公室门口站着的是人事部经理的秘书李秘书，向萧潇笑了笑，“萧潇，恭喜你！”
　　　　“啊？！”
　　　　“不是吧？？？”
　　　　“萧潇？”
　　　　“怎么可能？”
　　　　……
　　　　“谢谢！不过不用了。”萧潇笑着向李秘书点点头，说出的下一句话在以后的几十年内成为业界秘书和助理跳槽时最好的理由，“三天前，我就已经决定辞职了！”
　　　　众人：……
　　　　拿出辞职信递给还处在震惊状态下的王处长，王处长下意识的接过去，想了想又退了回来，苦笑，“你现在是总经理室的人，不归我管了。”
　　　　萧潇尴尬的看着李秘书，李秘书皱眉，这样的情况她也没有遇到过，有谁会在升职命令刚下来的时候辞职啊，如果是她，早就笑傻了。清了清嗓子，“我想，你还是先去总经理室报道吧！”说罢头疼的转身离去，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来，看了看手上的调职信，“舒畅，郑天河，调职命令里面也有你们的名字，现在就去报道吧，总经理在等你们。”把调职信扔到旁边的桌子上，搞定，闪人，再呆下去她恐怕会杀人。
　　　　舒畅和郑天河刻意放慢自己收拾东西的速度，萧潇独自踏上了电梯。
　　　　再次踏上二十四楼，萧潇第一次看清了自己向往了三年的地方。木质的地板光洁鉴人，走廊上的盆栽开的正艳，不知名的植物散发着阵阵幽香弥漫了宽敞的走廊，走廊尽头总经理室的门口是秘书的位置，此刻空无一人。
　　　　右边的会议室此刻把百叶窗拉出些许的缝隙，室外明媚的阳光照耀进来，满室的暖意。左边临街，从这里俯视下去可以看见川流不息的人群像蚂蚁一样慢慢的挪动。
　　　　会议室之后就是特助办公室，总经理办公室在最里面，挂着金底黑字的牌子，庄重而肃穆。
　　　　答、答、答……皮鞋与地板碰撞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萧潇喜欢这个声音，可以通过走路的声音来判断一个人的性格和心情。
　　　　站在总经理室前，深吸了口气，要面对这个老人，萧潇有些紧张，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知道自己虽然有几分能力，前几天却没有在倪百年面前表现出来，那么倪百年是以何种心态来调她上来的？
　　　　倪百年做事从来不凭个人好恶，他是商场上最冷静的商人，商人逐利，没有利益的事他不会做，从萧潇的角度来看，倪百年能够放她两天的有薪假也算的上是不错的补偿了，月底不意外的话会有不少奖金，再次想到上次看见的那个资产损益表，萧潇发现，倪百年越发的深不可测了。
　　　　多想无益，轻轻的敲了两下门，等到门内传来的请进的声音，萧潇推门而入。
　　　　倪百年坐在办公桌后面，他在看文件，金丝边的眼镜映衬着灰白的头发，气度雍容而大方，一个正面光辉的商人形象，似乎那晚透露出丝丝阴暗的气息的那个人是另外一个和他面貌相似的人而已。
　　　　听见萧潇进来，倪百年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来，看着萧潇，被一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盯着，萧潇觉得一阵不自在，倪百年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萧潇，仿佛在研究一件很有趣的物品。
　　　　萧潇扯了扯嘴角，在一个长居高位的人面前掩饰自己的紧张无疑是一件很蠢的事，手心微微浸出汗，深吸了口气，“倪总！我……”
第五章　辞职风波（下）
　　　　倪百年笑了，很慈祥的笑容，像一个慈祥的长者看见自己疼爱的晚辈，“别紧张，萧潇，你看，我不是吃人的老虎，坐下说话吧。”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走到办公室的沙发上随意的坐下。
　　　　倪百年选的位置看似随意却很巧妙，萧潇却发现无论她选择哪里，都无法避免与他正面面对的情况，叹息，走了过去，在倪百年正对的那个位置落座。
　　　　倪百年笑道，“你想喝什么？我泡咖啡和泡茶的技术都不错。”
　　　　萧潇垂下眼睑，“不用了，倪总，我是来辞职的。”
　　　　“呵呵！”倪百年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你等等。”
　　　　门关上，萧潇的肩膀一下垮了下来，脸上露出一抹极怪异的神情，打量起办公室来。
　　　　上次虽然来过了，却没有机会把这里看清楚，总经理办公室很宽敞，大大的黑色办公桌在落地窗的前面，上面堆积了许多文件和一台笔记本电脑，也许是最近都没有秘书，桌面上有一层淡淡的灰尘，办公桌后面有一张非常舒适的皮椅，旁边也就是萧潇坐的地方，放着一套三间式的沙发，一个小茶几，小茶几上也有些灰尘，萧潇皱皱眉，这位总经理大人显然不喜欢底层的清洁工接近他的办公室，王秘书三天没来，这里就染尘了。大办公桌的右边，是一组檀香木书柜，上面摆放了一些金融类的书籍，还有一些档案夹。整个办公室都很简洁，色调偏冷，即使在暖意洋洋的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也透露着一股凉凉的味道，仿佛在向人展示这里主人柔和表情下冷静或许冷酷的性格。
　　　　萧潇收回视线，埋下头的同时门被推开了，倪百年手上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听见声音，萧潇抬起头看见倪百年手上的咖啡，有些慌张的站了起来，“倪总，你这是……，唉，谢谢倪总！”
　　　　倪百年还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道，“这些事我也会做，而且做的不比别人差，只是平日里没有时间而已。”
　　　　不太明白倪百年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萧潇只有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放下咖啡杯，倪百年淡淡的笑着，“想知道为什么我要调你上来吗？”
　　　　萧潇若有似无的点了下头，“我只是一个小助理而已，除了打字快了点，似乎没有什么长处。”
　　　　“人事部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倪百年舒适的靠在软软的沙发上，缓缓的道，“说是有人竟然在接到升职的通知以后还坚持辞职，他的秘书很幽怨。我也挺幽怨的，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么？呵呵……”
　　　　萧潇尴尬的抬起头看了倪百年一眼，脸迅速的涨红，“倪总，我，你……”
　　　　“你的茶泡的不错，”倪百年打断萧潇的话，“也能吃苦，”倪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