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社会的春天-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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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吉，倒些热水来帮柚擦汗！”苏衍团团转着，却不见橙的踪影，焦急道，“刀呢！刀呢！橙怎么还不来？”
　　柚满额满身的汗水，苏衍束手无策的在床沿走来走去地懊恼着。他准备的生产用具全在大火力烧没了，最近忙着族里的事情，也没想起来准备这些，按道理柚的预产期还在一个月后，他哪里知道男人怀胎的时间会比女人少的！
　　山洞里寂静地可怕，只有柚微弱的呻（吟充斥其中。
　　“你们——你们来做什么的！”苏衍自个沉不住气，开始把矛头指向干站着的一群人。
　　老人们面面相觑，识趣地退到角落里去。其实这几个老人都是生过孩子的，只要族中男子生产，他们都要从旁协助的，说穿了就是在旁边看，或者说说生产的时候要怎么用力，生孩子还是要靠产夫自己，他们就是来围观的。
　　床头边，麻吉绞了手巾给柚擦汗，渐渐地，柚尖叫起来，撕心裂肺的声音充斥着苏衍的鼓膜。
　　苏衍那捏着拳头的手紧了又紧，忍不住一把抓住柚的手，两个人紧紧相握。
　　就在这刹那，腹中再次爆起剧烈的疼痛，胎儿不管不顾地向着那母体中唯一的出口冲去。
　　“啊——”
　　柚疼得大叫，相握的手猛地收紧，指甲抠破了苏衍的手背。
　　“啊啊——苏……”
　　柚抱着肚子痛呼出声，泪水再也忍不住，和大滴大滴的汗水一起滚落，迷蒙了他的双眼。
　　苏衍俯身，上半身虚浮在柚的上方，坚定道：“快了！快了！柚不要晕过去，按照老伯的话，往下用力！”
　　一时的阵痛过去，柚双目赤红，沙哑着喉咙虚弱地哽咽道：“苏，好痛！我……我生不出来……呃、啊——”
　　“不……不会的！”苏衍安慰着，护着柚挺起来的肚子，脑中闪过电视剧里几个生孩子的片段，双手不由自主地摸上隆起的肚子。
　　似乎生不出的时候，产婆都会按产妇的肚子以助生产，可是，那肯定是有技巧的，柚又是产夫，身体结构和产妇肯定是不同的。
　　橙端着滚烫的陶锅走了进来，又跑出去拿了把雪亮的蚌壳刀站在苏衍身边，默不作声地等着。
　　苏衍放在肚子上的手迟迟不敢按下去，最后颓然地放开手，接过蚌壳刀，又怕这刀上的细菌，随即又递还给橙道：“把刀放在水里煮一煮，不要拿出来。”
　　折腾良久，孩子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山洞外的人也不可能一直呆在外面，陆陆续续地进了山洞，个个都很安静。
　　蓝蓝、包子和红都被安排在榛族长的床上去睡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柚的声音已经嘶哑不堪，苏衍告诉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做些什么才好，摸到柚冰凉的手，心中一疼，转头吩咐橙道：“橙，再生个火堆，靠近柚。”
　　苏衍不甘心地转到床尾，爬上去分开柚的腿，只见那唯一的穴口正如同女性的产道一般大开，伸手一比，足有五指宽，再加把劲就应该可供胎儿出来了。
　　爬下床，用热水洗了好几遍手，又爬上床去，他将手伸进穴口探测，几乎能摸到胎儿的头顶。苏衍一阵惊喜，“柚，我摸到孩子的头顶了！我摸到孩子的头顶了！你再用力，用力把他生出来！”
　　“我、不行……”柚无力地躺在床上，虚弱地道。从羊水破了之后，他已经挣扎了五六个小时了，腹中就是一直的痛，痛得他不由自主地分开双腿，不由自主地向下用力，不由自主地一次次挺起身子，又一次次跌落在床上。
　　就算这样，孩子还是出不来！明明上次生苏瑜的时候，没有这么难的啊！
　　柚能感受到胎儿在一点一点地靠近那个出口，脑海里只记得“用力用力”，自然而然地他就那样做了，可是孩子卡在出口处已经很久了，就是出不来啊！
　　“柚，不要泄气，我们再来用力！”苏衍仿佛知道柚有了放弃的想法，大骇之下不停地安慰着。他又爬到床尾探测了一下穴口，发现那里由于孕育了生命而有了适度的改善，但仍然显得狭小。
　　这是没办法的。即使是女人生子，也会遇上骨盆开腔不全，以至胎儿不能通过的情况。在现代这种情况可以使用剖腹产，或者吸胎术等辅助手段生产，但是，在现在这种社会条件下，却是不可能了。
　　剖开？苏衍看着可容纳一只手平放着进出的穴口，迟疑着……
　　“呃、啊——”柚又是一阵痛呼，苍白的面色更是惨白，脑中轰的一声晕眩袭来，他朦胧的感觉到苏衍摸着他的肚子，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可是他听不清楚，慢慢地，他觉得折磨了他好几个小时的阵痛这一刻似乎也变得遥远起来。
　　“柚——柚，你不能睡！快醒醒！快醒醒！孩子还没出来！”苏衍急得满头大汗，刚刚他还在说柚的这次用力对了，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转眼却见柚闭上了眼睛，吓得他连滚带爬地滑下床来。
　　听到“孩子”两个字，柚心弦触动，猛地睁开眼，深吸一口气，便觉得中一阵剧痛，整个下（体好像瞬间炸裂了开来。
　　“啊——”
　　柚不能克制地大叫一声，全身绷直，僵硬了片刻，意识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大家留言猜猜二包子的性别吧！！！！！哦呵呵……
顺便说说名字什么的！




46

46、第四十六章　贴心小棉袄　。。。　
　
　
　　苏衍看着手中小小、肉肉的一团，不禁心头一阵激动，似乎想哭，又似想笑。心里生出千言万语也难以描绘的情感，又怕自己粗手粗脚捏坏了宝贝似的，喃喃道：“小坏蛋，折腾你娘爹这么久，我要打……”
　　原本想撂下狠话，可是看着小东西浑身通红如猫儿一般细细地抽噎，他的狠话就卡壳了，急忙把小东西塞给麻吉。小东西离开他的手，立刻像所有的人类婴儿一般大声嚎哭了起来。那哭声当真是中气十足，十分嘹亮。
　　麻吉抱着小东西去洗浴，一路走一路惊呼：“啊！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苏衍瞬时僵住，刚才他太兴奋，加上担心柚的状况，完全忽视了小东西的性别问题，在他的思维模式中，两个男人生出来的孩子多半是男孩，这会儿突然知道是个女孩，不蒙才怪！
　　苏衍收拾了狼藉的床褥，开始检查柚的身体，脉象平稳，没什么大问题，好好休养，滋补滋补就能补回来了。只是柚的后（穴有些撕裂，也没有很严重，但在苏衍眼中无异于坏消息，这该死的伤口阻挡了柚进补的历程。
　　男人生子比起女人来还是有些不同的，胎儿娩出的同时还跟着胎盘，这样一来，男人生产后也不用特意坐月子（特指一个月的大姨妈），疼痛虚弱是难免的，将养休息是必须的。
　　深更半夜，除了不知事的小孩子，大家都还醒着，柚平安产女后，七嘴八舌地开始向苏衍道喜，直到声音太吵杂，几个孩子啼哭起来才收敛住。
　　苏衍谢过大家的祝贺，迫不及待地追去看自家女宝宝。
　　麻吉早已把小宝宝洗干净了，裹在了兽皮襁褓里，嫩嫩小小的一团只露出拳头大的小脑袋，哼哼唧唧地啼哭着。
　　橙随着麻吉的脚步跳来跳去，麻吉想给他抱一抱，他又摇着头跳开去。婴儿实在太小，大概只有他的两个巴掌那么点，让他不由自主地生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敬畏来。
　　苏衍虽然也有点怕，但也没怕到不敢碰的地步，小心翼翼地从麻吉手中接过襁褓，凑近火光细细地分辩婴儿的长相，可惜皱皱的小脸上眼睛都是一条缝，哪里能看得出遗传了谁的基因多一些。
　　“很晚了，睡吧！”榛披着兽皮毯子站在苏衍身后打着哈欠说道。他这个新鲜出炉的孕夫，本该好好休息的，可是柚这般折腾，他也睡不着，等到现在父女平安了才有了困意。
　　“嗯！你也早点睡！”苏衍心情相当好，转头微笑着回道。
　　面色一红，榛的心里泛起一阵涟漪，鸵鸟般地整了整毯子，侧过身让自己的脸处在让人看不清楚的阴影中。
　　苏衍小心地将孩子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圈在手臂中，盯着那小脸望个不停，哪里还会注意到自己刚才的话拨乱了某人的心。
　　良久后，麻吉、榛和橙等人都睡觉去了，只有苏衍还坐在火堆边盯着刚出生的女儿猛瞧，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东方泛起鱼肚白，天色渐渐亮了。
　　柚在昏迷中不甚安心，心中一直惦记着什么，十分焦急。可他越是焦急，眼睛越是睁不开。耳边似乎有婴儿的啼哭声，细细弱弱的，这让他更加不安稳，脑海中猛然响起苏衍的声音“孩子”，猛然醒了过来。张开双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生产时的噩梦好似已经非常遥远，柚急切地转过头，正对上那躺在襁褓中的，嫩嫩一团的小东西。
　　这……这就是他生的孩子么！
　　柚欣喜地盯着婴儿，过了良久，他才轻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了触孩子嫩嫩的红包子脸。婴儿好似感觉到了他的抚摸，随着他的动作拳头大小的小脑袋动了动，只是仍然紧紧闭着双眼，似在酣睡，又似在啼哭。
　　“小宝宝，呵呵……”我生出来了！柚充满怜爱温柔地低唤，心底忽然生出巨大的满足感。过了一会儿，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轻轻掀开那小小的襁褓，向婴儿的身下看去。
　　柚也愣住了，一时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口中喃喃道：“小宝宝……是个女孩子呢！”
　　苏衍端着粟米粥进来的时候，正看见柚坐起身靠在洞壁上，怀里温柔地抱着刚出生的女儿，轻轻摇动，嘴里低低哼着。
　　“柚，你醒了！”苏衍有些吃惊，他还以为柚要到下午才会苏醒，端了粥汤准备来强喂呢！
　　“苏——”一见到苏衍，柚的眼眶就开始泛红，他在生孩子的时候数度以为自己活不了了，苏衍的一次次鼓励一次次安慰都让他充满力量，他觉得，能顺利生下孩子，苏衍功不可没。
　　“小宝宝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呢！”苏衍顺手把陶碗搁在床头柜上，坐到床沿，与柚一起看着襁褓中酣睡的孩子，微笑道。
　　“嗯！你……喜欢吗？”柚的问话带点小心翼翼的语气。
　　“喜欢！当然喜欢了！女孩子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啊！咱们女儿真是太可爱了！”苏衍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婴儿的小嘴巴，哪知小婴儿嚅动着小嘴含住了手指，然后，手指就感受到一股轻柔的吸（吮力。
　　“……”苏衍哭笑不得，抬头对上柚古怪的目光，尴尬道，“小宝宝饿了呢！我去找桃女过来。”
　　关于孩子的奶水问题，苏衍也算有点准备的，族中有个叫桃女的妇女三个月前生了孩子，奶水充足正好可以给小宝宝开荤，圈养的母羊母鹿也有正值产奶期的，粟米稻谷的米汤也能成为小宝宝的食物。
　　小宝宝喝足了奶水，哼哼唧唧地又睡着了。
　　苏衍端起陶碗发现粟米粥都凉了，不得不重新换了一碗。
　　“柚，喝些粥吧！昨晚上开始你就没吃东西。”苏衍心疼地坐在床沿开始喂柚喝粥。实在是柚爱不释手的抱着女儿不肯放手，竟连他端来的粟米粥都不屑一顾了。
　　柚的目光还是黏在女儿身上，当一汤匙粥递到他嘴边的时候，才不情不愿地张开嘴，甚至小心翼翼地把女儿抱紧了些，生怕被人抢走了似的。
　　苏衍轻笑一声，精心侍候着，一副自得意满的样子羡煞旁人。
　　红和蓝蓝牵着苏瑜包子走了过来。两个大的靠上来仔细看着襁褓中的小不点，他们从苏衍口中知道是个女孩子，特地来看看女孩子和他们有什么不同的。
　　苏瑜包子人小个小，扒着床沿点着脚也想看看“妹妹”，可就是怎么也看不到，急得他“啊啊”地跺脚引起大家的注意。
　　“宝宝不许闹！妹妹在睡觉呢！”苏衍赶紧弯□来警告大包子，抬头示意红和蓝蓝把闹腾的大包子带出去玩儿。
　　柚本想伸出一只手来摸一下苏瑜包子的脑袋的，可睡梦中的女儿正巧在这时挣动了一下，他那伸出去一半的手，不得不转回来轻轻拍哄。
　　大包子眼泪汪汪地憋着小嘴，他觉得自己突然莫名其妙的失宠了。平时最宠他的爹爹居然用那种表情凶他，向来温柔的娘爹本来已经伸出手来安慰他了，不知怎么的突然又缩回手了。他觉得好委屈啊，妹妹有什么好的，都不会叫爹爹，将来肯定也没有他聪明，哼！
　　心软的苏衍赶紧把陶碗搁在床头柜上，托起大包子凑近襁褓看个仔细，口中介绍道：“宝宝快看，妹妹可爱不？小妹妹睡着了都嚅着嘴呢！宝宝现在是哥哥了，要乖乖听话哟！”
　　大包子歪着脑袋看了看妹妹，偏过头去轻轻地哼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答应。
　　苏衍把他放到地上，端过陶碗继续喂着柚。
　　红和蓝蓝看了一会儿就带着大包子出去玩儿了。
　　就这样过了半月，苏衍严令柚躺在床上坐月子，不让他干一丁点活不说，还不准他四处走动。百无聊赖之下，柚因为不能亲自哺乳女儿，心中的遗憾无法形容，偶尔会趁苏衍不注意的时候，扯开自己的衣襟，将自己因为孕期而涨大的乳（头塞到小宝宝的嘴里，让她吸吮。只不过这样的吸（吮并不能吸出奶水来，还会让柚感觉到有些疼痛。
　　不过这点疼痛并不能打消柚“喂奶”的兴致，他对这个“游戏”也是乐此不疲。
　　苏衍初时心疼他，不想让他做这没有什么意义的事，但后来看到他专心致志地“喂奶”，一派“慈母”的风范，便遂了他的心意，随他去了。甚至有时候柚还会亲亲女儿的小手小脚，苏衍觉得这样的柚执拗得很可爱。
　　连绵几天下了一场大雪，部落里的狩猎也停了下来，男人们开始聚在一起研究制作武器和工具，女人们凑在一块忙着制衣和饭食。
　　奴隶们都被派去附近的树林里捡拾柴禾，苏衍家的豆芽威风凛凛地跟在奴隶们后面悠哉悠哉地散步。
　　现在全族人都住在一个山洞里，苏衍不太放心让豆芽也住进去。昔年那毛茸茸的小狼崽已经蜕变成了高大威猛的成年狼，各种可爱各种萌的阶段早已过去，现在这凶猛的模样再作出刨地、蹭腿就让人毛骨悚然了。就算它是个天然呆，可它毕竟是一只成年狼啊！难保不咬人的！
　　所以，豆芽就被发配去看守奴隶了！
　　小宝宝已经出生二十天了，那白白嫩嫩的小脸哦，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亲上去。而且原本一条缝的眼睛也可以睁开了，整天东看看西西瞅瞅，似乎对什么都感兴趣的模样儿别提有多萌了。其实小宝宝的视网膜还没有发育成熟，看东西很模糊的。
　　大包子彻底失了宠，怨念地盯着两位爹爹在他面前抢夺妹妹的搂抱权，万分憋屈地抽噎着靠进蓝蓝的臂弯里寻求安慰。
　　于是，我们的苏瑜包子留下一层阴影，小妹妹一点都不可爱，简直太可恶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一文钱，乃是妇产科医生咩，对那个啥啥工具这么了解，捂脸，绝对不承认是我小白了！
捏~一文钱亲，乃个真相帝，摔~我还要不要写文了！！！~~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