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社会的春天-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安置好柚，苏衍就去查看皮毛，避着小山洞里的水洼，亲自动手添置了两个火堆，再把皮毛分成几组翻转着放置。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这些皮毛当然不会有多大的变化，由此可见苏衍对皮革有多渴望。
　　“苏，快来看啊，我们挖到了好多白土！”棋嚷嚷着冲进小山洞，他是在树林里负责布置陷阱的一员。
　　“白土？盐！”苏衍在脑海中拐了几个弯，一拍大腿冲出山洞直奔树林。
　　“嗳，苏，不是这边，是那边！”棋追在苏衍身后，指着东面的一条小路。
　　苏衍跑到那边的时候，五个男人或靠在树干上或坐在地上休息，前面一个大坑，坑底白白地一层泥，咋一看还以为铺了一层后世白花花的碘盐，撅起表面的一小块在指尖捻了捻，黏黏的带点温热，可以断定绝对不是盐了，可这是什么呢！
　　“棋，拿个没用的陶罐装一些水来。”苏衍隐隐知道这些白色的泥是什么，但还要验证一下。
　　棋微微喘息着瞪大眼睛，他刚刚跑了一个来回耶，怎么又是他呢！
　　荆拍拍棋的肩膀，边走边说道：“我去拿水。”
　　水很快就拿来了，全被苏衍倒进了坑里，不一会儿，坑坑里就咕嘟咕嘟翻起了泡泡，这样诡异莫测的事情其他人都没见过，纷纷相互靠拢等着苏衍发话。
　　“生石灰，真的是生石灰啊！”苏衍喃喃地感叹，生石灰添水就能生成熟石灰，熟石灰和泥沙、粘土搅拌后夯实就能成三合土，简单来说就是粘土里的少量二氧化硅和三氧化二铝与石灰中的氢氧化钙发生反应，生成不溶于水的水化硅酸钙与水化铝酸钙，这两种物质可将粘土颗粒胶结起来就形成了三合土。
　　别看这三合土不起眼，强度和耐水性一点也不低。明朝初期张士诚母亲的墓，从里到外就用三合土、泥沙浆、碎石等浇筑了十多层，可怜的盗墓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凿穿到第七层，实在坚持不住悻悻而去。后来考古工作者对这座墓进行了发掘，普通的钢钎打秃了许多根，进度实在太慢，最后动用了钻井机械才发掘成功，可见三合土的强度有多高。
　　“苏，这到底是什……阿嚏——”棋凑近坑边想要看个仔细，不料生成熟石灰时产生的袅袅白烟钻进了他的鼻孔，连打好几个喷嚏。
　　“白石灰，可以用来做三合土。”苏衍拍拍手，环视四周，道，“附近还有这种白土吗？”
　　眼见他们都摇头，苏衍也不强求，拿起靠在树干上的竹竿，伸到坑里搅了搅，肃然道：“石灰遇到水会产生高热。我们平时喝的开水都是煮沸的，很烫对不对，这里边比沸水还要烫，绝对可以把你煮熟了。”
　　棋听着这些话，浑身一颤，惊惧地退后好几步，藏到了荆的身后，才探出脑袋来。
　　“哈，先在坑边上打几个桩，用藤网把它围起来，免得自己人不知道厉害，失足掉进去。”苏衍眯起眼看了看荆和棋两人，幽暗的光芒似乎有着别样的意味。
　　“咦，那边是怎么回事？”苏衍才从东面的树林里出来，迎面就与桔撞上了，隐隐听得布谷家院子里吵吵嚷嚷地热闹非凡。
　　“苏，琼华和布谷在打架呢！”桔的小手捂着撞疼了的鼻子，含糊道。
　　“呃，琼华还有力气打架？”苏衍张了张嘴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对上桔天真纯洁的眼神，赶紧作正经严肃状假咳了几声。
　　“我们去看看。”
　　拉着桔小跑着挤进人群，布谷和琼华就在院子里扭打，苏衍到的时候，琼华围着的兽皮都快散开了，看上去已经是强弩之末，频频被布谷扭住手腕胳膊。
　　布谷顶着一只熊猫眼，又不敢下重手，每每在关键时刻又被琼华挣脱，就这样又拉拉扯扯了一刻钟，榛黑着脸从敞开门的屋里冲出来，拉了琼华进了屋，竹制的房门“啪”一声又关上了。
　　没热闹可看，大家相携着悻悻地走了。
　　苏衍驻足良久，突然听到一声似痛非痛的呻（吟从紧闭房门的屋子里传了出来，紧接着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和低沉的吟呃，也听不出哪个声音是榛的。
　　“嘿——”苏衍讪然一笑，看现在的情形，屋里的两人恐怕不到天亮是不会再出来了，无趣地摸摸鼻子，推着未成年的桔飞速离去。
　　谁攻谁受，与他苏衍又有何干！　

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有没有亲猜到榛族长和琼华是互攻的啊？




43

43、第四十三章　第一场雪　。。。　
　
　
　　连续几天整个部落都在紧张的劳作中度过，羚琅族也没有再次来袭，看样子也不太可能来了。
　　大衍、卫启两个观察员早就回去了，他们迫不及待地要把慕兰族获胜的消息传回族里去，临走之时涎着脸讨要了一把竹胎弓。榛族长本不想答应这个要求，征求长老意见后才勉强同意赠送两把做工粗糙、射程堪堪达到50米的淘汰品。那两个观察员喜滋滋地拿了竹胎弓就踏上了回程，相当有眼色地推辞了慕兰族护送一程的好意。
　　竹胎弓不是什么军事机密，就算这些人不拿样品，回去也能摸索出来。可是大衍、卫启这两个墙头草都得到竹胎弓的回礼，白羽、明雪两族的人眼红起来也在情理之中。苏衍对待盟友自然不藏私，上好的竹胎弓送出手眼睛都不眨一下，并且派了两队人护送到对方族中随便传授陷阱。当然，也不排除苏衍派出这么多人护送有蹭吃蹭喝的嫌疑。
　　羚琅族没有行动，长老们却不敢掉以轻心，一致决定这个冬天像往年一样全族都在山洞里生活，物资什么的都集中起来作为公有财产，以确保全族都能捱过寒冷的冬季。
　　苏衍当然不愿在潮湿阴冷的山洞里过冬，但是现实不容许他任性，新房子也不是一两天就能盖好的，况且羚琅族的偷袭也让他们损失了一些出猎采集的时间，当然还有三家的皮毛和腌肉储备。
　　这么多天了，上次安排的土法脱毛也初见成效，光滑的兽皮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再经过烟熏鞣制来防腐防虫，皮革就诞生了。虽然和后世的皮革相比显得粗陋不堪，但它的防御效果依然惊人，就是制作成皮甲的时候穿针引线困难了点。囚牛长老一眼就看出了皮革的效用，立即指挥妇女们按照苏衍的方法大肆制作。
　　转眼又是七八天过去了，箭镞和长矛预备了不少，皮甲也制作出了十多件，可是壕沟和城墙的建设依然进展缓慢，挖掘、搬运都是难以攻克的难题，快半个月了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完成。
　　建城的同时，也不放弃洞口的防御，蜿蜒的竹篱笆更是围了一圈又一圈，篱笆后面垒砌高高的土墙，到时候站在土墙上面居高临下射箭砸石头，土墙篱笆的防御力更上一层楼。
　　只是在做一道道篱笆门的时候，苏衍费了些心思，最外层的篱笆门采用了吊桥的方法，用竹子捆成排，底下横绑一根长竿，利用轴承原理固定下来，上端两侧绑上结实的藤条和草绳用于开关竹排门。这样一来门口也能挖壕沟，因为竹排门还可以充当吊桥，大家可以从它上面进出。
　　大家都好奇这个所谓的吊桥，初时倍觉新鲜的在上面走来走去，踩得竹排吱嘎作响。苏衍都当心这第一扇竹排门挺不到太阳下山，后来还是囚牛伯看不下去，把这些进进出出的闲人都打发去搬石头，进出的人一下子减少了百分之九十九，不过苏衍还是让人去做备用竹排门了。
　　有了这扇吊桥门，部落增加了两个“门童”岗位，苏衍本以为这位置没人愿意应聘的，他显然低估了原始人对新事物、新名词、新岗位的热情，发展到后来竟然还有找他开后门的。
　　事情的发展是这样的，长老们在篝火晚会上宣布了招聘“门童”的事情，大家反应都很平静，苏衍还以为没人愿意做这种机械式的工作，没想到睡到半夜竟被人推醒了。
　　大半夜被人从睡梦中推醒，苏衍的脸色相当难看，特别是看清推醒他的人是毒舌荆之后，气压又降低了几分，低声问道：“有事？”
　　荆背着火堆蹲着不说话，一只手紧抓在苏衍肩上并没有放开。
　　苏衍看不清他的面色，本想不搭理，僵持了一会儿，就在他准备翻身继续睡的时候，荆开口了。
　　“有事。”荆的声音平板地没有一丝起伏，却让苏衍勾起了唇角。
　　既然毒舌荆开了尊口，苏衍也没必要得罪人，在不吵醒柚的前提下悉悉索索地穿衣向洞口走去。
　　“什么事？”苏衍靠在洞口背风处，伸手紧了紧披在肩上的兽皮。
　　“你可以让棋看门么？”荆的目光瞟来瞟去就是不看苏衍，音量更是细如蚊叮。
　　“啊？”苏衍打着哈欠，掀了掀眼皮道，“你说谁？”
　　“……棋。”荆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点，垂在腿侧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了揪裤腿，慢慢地紧握成拳。
　　苏衍站直身体，眼睛盯着僵硬的荆，沉默良久。
　　“好。”话音刚落，苏衍已经转身径自离开。
　　荆抬起头，目光复杂难辨，拳头缓缓张开，如释负重地垮下肩膀。
　　其实，对苏衍来说，门童是谁都无所谓，不过既然有人求上门来，他也不能不近人情。至于来求人的是荆抑或是其他人，只要不是太出格，他都会答应的。
　　所以到了第二天傍晚，长老们问到苏衍的建议时，他就说道：“我看棋和呆呆两个年轻懂事，看门挺合适的。”
　　囚牛长老习惯性地点头，其他看着囚牛伯的长老也都跟着点了头，于是，门童就是棋和呆呆这两个半大孩子了。
　　上任第一天，棋和呆呆两个楞头青从早到晚一直把吊桥拉起、放下玩得不亦乐乎！这让苏衍的脑门上挂满了黑线后，又添上了十字路口，在瞟到备用竹排门的时候，才没有当场发火。
　　慕兰部落的安全得到了最高保障，所有族人更有激情地把精力花在了高筑墙深挖壕，于是，在短短地一个月间，山洞前的土墙篱笆一点点变得更高，壕沟也越挖越深。
　　趁着部落里人手充足，苏衍开始组织人手在以河流为中轴的两座平坦的山坡脊上修筑土墙，然后在河流两侧划分好各家的房址，城墙、壕沟、三合土都有了发挥的空间。
　　由于弓箭威力大增，陷阱运用地越来越纯熟，抓到的活牲畜越来越多，原来围起的栅栏早已不能满足需求，苏衍让大家把牲畜赶进筑好的城墙里面放养，正好合理利用。
　　天气越来越冷，慕兰族渐渐恢复了元气，迎来了冬日的第一场雪。
　　清早，天色蒙蒙亮，苏衍端着陶罐准备打水去，走到洞口，抬眼望去，外面银装素裹，整个天地雪白一片，让人有种置身于水晶宫殿的错觉。
　　“哈！下雪了！”苏衍的声音不高不低，惊动了不少赖床的人。
　　“啊！白雪！”“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好冷啊！”
　　苏衍看着大家争先恐后地冲到外面抓了一把雪，然后放到嘴里。不禁失笑，他也不去河边打水了，河水肯定结了冰，就在附近装了一陶罐雪端回去了。
　　“外面下雪了？”柚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
　　“嗯，应该是下了一整夜，现在不下了。”苏衍架起火堆，开始烧水。
　　柚撑着手肘，艰难地想要从床上坐起身。
　　“你别起来，冷得很。”苏衍上前摁住柚，不容置喙地掖了掖被角。
　　由于柚的肚子越来越大，苏衍一家已经不打地铺，睡在了以前橙睡过的那张石床上。榛和琼华自然是睡在象征族长的石床上，对于大家的好意，苏衍也不推辞，他家一个前任族长，一个现任长老，在群居的时候霸占一张床似乎不会惹众怒的，况且柚还是待产孕夫。
　　“可是，雪……”柚睁大眼睛看向苏衍，而后又低头看向隆起的腹部，道，“我要吃两份呢！”
　　苏衍略微思索了会儿，恍然大悟，瞬间笑道：“我正煮着雪呢，你想吃几份就几份。”
　　原来大家争先恐后地跑出去就是为了吃雪，好奇怪的风俗习惯呐！幸好是在没有大气污染的原始社会，天上落下来的雪与河里的水差别不大，所以他也放心抓了雪来煮水喝。
　　“你……”柚的目光瞟到陶罐上，只见敞开的罐口里雪白一片，心里甜滋滋的，再看向苏衍的时候更带了几分柔情蜜意。
　　“睡吧！天还没亮呢！”苏衍查看了一下小包子和两个童养媳，发现三个孩子搂在一块睡得挺熟，外面这么大的声响，楞是没把这三只吵醒。
　　橙悉悉索索地从最里床爬了出来，穿好皮靴就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你也不管管他！”苏衍目送橙出去，略带惋惜道。
　　“过了雪季，橙就成年了。雨季就可以结对了，没什么不好的。”柚眨了眨眼，不知道苏衍为何要反对橙和桃幺接触，在他看来橙愿意和女孩子交往的话，他也能放下一桩心事了。
　　虽说慕兰族受天神眷顾，男女皆可孕子，但是男人孕子毕竟是逆天之事，怀子落子都万分艰难，甚至有性命之忧。若不是他实在爱惨了苏，以他族长之尊，绝对不会排除万难以男人之身生子的。当时的情况也只有他孕子生子成功才能让族人接受这个事实，若不幸失败，他亦无怨无悔。
　　苏衍瞟了一眼三个小家伙，俯身亲亲柚的额头，安慰道：“快睡吧！”
　　等着柚渐渐睡熟，天色也大亮了，苏衍的粟米粥也熬得差不多了，他正在烘烤孩子们的小衣服。
　　小包子扭扭小身子，从四只手臂中间爬了出来，然后翻身坐起，圆圆的小屁股正好坐在了红的脸颊边。
　　红揉着眼睛醒来，伸爪子又把包子塞进了被窝里。
　　“呃嗯——”小包子不满地伸胳膊踢腿，顺便把蓝蓝也吵醒了。
　　蓝蓝坐起身看看洞口的方向，然后视线移到火堆边的苏衍，再到就睡在他边上的柚，竖起食指在嘴边轻轻地“嘘”了一声，小声道：“不要闹了，起床了。”
　　没啥威慑力的一句话，竟让在被窝里打架的两只同时停了手，各自似模似样地竖起食指“嘘”了起来。冷不丁地，苏衍抓住自家小包子从温暖的被窝里拖了出来，抱到火堆边穿衣服。
　　“爹……爹……”小包子闻到香香的粟米粥，什么起床气也没有了，乖乖地由着苏衍摆弄，很是配合地伸胳膊伸腿。
　　红和蓝蓝都是披着兽皮走过来穿衣的，他们早就习惯享受着苏衍的悉心照顾。
　　四个人围在一块吃了早饭，苏衍把他自己做的帽子、围脖、手套全都摆出来分发给孩子们，全副武装完毕才挥手让他们出去玩儿，然后大家就看到两个大毛球牵着一只滚圆的小毛球在雪地里滚来滚去。
　　太阳渐渐地露出娇羞的面容，山洞里开始热闹起来，柚也醒了过来。
　　苏衍侍候着柚起床吃早饭，其他人也见惯不怪了，夫夫这般恩爱几乎成了典范。
　　直到日上三竿，苏衍才扶着柚小心地出来看看雪景。
　　“好白！”柚的头上戴着兽皮帽，脖子围着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鼻子嘴巴，呼出的热气袅袅渺渺。
　　“冷不冷？”苏衍只担心这个问题，私心里他是不希望柚出来的，但是山洞毕竟没有房屋的环境好，出来走走呼吸下新鲜空气十分必要。
　　“不冷。”柚抬起戴着手套的“熊爪”，笑得很开心。因为这些冬季用品都是苏衍做的，虽然刚开始时浪费了一张兽皮，不过，好歹做出了正品，而他身上的一整套，就是那套唯一的正品，要知道孩子们和苏衍、橙的都是麻吉做的。
　　蓝蓝看到苏衍夫夫出来了，立即带着小包子跑了过来，可惜小包子走路光看路，刹车不及时，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大家都是第一次带手套，手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