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社会的春天-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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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橙也是个记仇的主儿，盛给蓝蓝的就是肉多汤少，而盛给红的几乎找不到肉块，竟是骨头和山药。
　　红咬牙切齿地用筷子搅着肉汤，灰色的瞳孔慢慢染上了红色，黑暗中看去甚是可怖。
　　小包子看着那红彤彤的两点，欢喜地拍着小手，嘴里“啊啊”地配乐。
　　苏衍注意到后，疑惑地问道：“红，怎么了？烫到嘴了么？”
　　蓝蓝用筷子戳中一块肉，举起来凑到嘴边吹了吹，发现红的眼睛变了色，转头求助地看向还在盛汤的橙。
　　红恶狠狠地戳起一块骨头，猛地扔到橙的脚下，若无其事地撇撇嘴继续搅拌汤水。
　　苏衍正好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发现到红陶碗的异样，汤匙伸进去搅了搅，板着脸道：“橙，把你的那碗和红对调一下。”
　　橙微微红了脸，什么话都没辩解，闷闷地把陶碗对调了下，也不坐在竹椅上，转身坐进灶台后面去了。
　　红得意洋洋地咧开嘴笑，血红的眼睛慢慢褪色，一筷子戳进新的陶碗里，肉块多油水足，就这样拿筷子当叉子用，淅沥呼噜没多会儿，这么一大碗就吃完了。
　　苏衍怕两个孩子吃多了积食，就没让他们添碗。
　　“你们饿了一天了，一下子不能吃太多，先去睡觉吧！”
　　蓝蓝和红恋恋不舍地放下陶碗，眼巴巴地看了看冒着香气的陶锅咽了咽口水。
　　苏衍送他们两进了橙的卧室，吃饱喝足的小包子硬是要和蓝蓝他们玩耍。三个孩子白天都睡得多，晚上不愿意睡觉，苏衍坐在床沿打着哈欠。
　　等到橙进来，苏衍摆着手道：“我先去睡了，宝宝不愿意跟我回屋，就留在这儿吧！”
　　橙黑着脸让路，目送苏衍回去。转身面对着床上胡闹的三个小鬼没辙，干脆取了竹排，铺上两层兽皮，放在床前打地铺，倒是一夜好眠。
　　秋风飒爽，阳光和煦。
　　床上紧紧相拥着的两个人相继悠然转醒。先醒来的是苏衍，轻手轻脚地穿衣下床，然后掀了门帘出去了。
　　苏衍把柴薪放进灶膛，打了半天的火石没能点着，只得拿了一把稻草取火。烧上水，从厨房出来，看见蓝蓝穿着大号草鞋蹲在院子一角，捣鼓着什么。
　　“蓝蓝，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做什么呢？”苏衍凑过去一看，蓝蓝拿着一根木棒正在撕皮，小木棒呈青色，带着点绒毛，看着还挺眼熟。旁边还有一大捆，苏衍记起，似乎是橙昨天带回来的。
　　“做绳子。”蓝蓝的声音细如蚊叮，手上撕皮的动作不停。
　　苏衍拾起一根青棒子，轻轻一折，棒子就弯了，连忙扯下一丝皮，很顺利地一撕到底，那条青皮很有韧性，不太容易扯断，的确是做绳子的好材料。
　　“嗯，小心割了手！”苏衍摸了一把小光头，打算把青棒子扔下，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终于让他想起这青棒子眼熟的原因了。这是麻呀！麻这种植物，大约一米多高，竿状，呈青色，叶大而圆，而所谓的麻其实就是主干上的那层青皮，撕下来洗净晒干后就成了麻。
　　传说中的粗布麻衣就是用的主要材料就是这个麻，只要水源充足，就能大量种植，及其容易存活。苏衍突然想到织布，不过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织布机咋制造？他个药膳师能设计出织布机来么？显然不能，排除了麻布，退而求其次，用麻当线的话还是比较实际的。
　　苏衍捡了几根青麻搁在墙角，打算等橙起来，就询问一下麻的来历，看看能不能多弄点回来，麻线可比兽筋好弄的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b原来0。0是数字君，路看是路看……【贝争囧囧有神地瞪着乃们……大眼与大眼袋，ORZ，果然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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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板栗　。。。　
　
　
　　“橙，今天出猎还是采集？”苏衍从厨房追出来大声问道。
　　橙打开院门的手停顿了下，回首道：“采集！昨天蓝蓝带我们到东边的山谷，那里有不少小粒子。榛昨天就说大家今天就去那里采集。”
　　“啊！你等等！”苏衍取了靠在墙角的青棒子，递到橙的面前，道，“山谷里是不是也有这个东西？”
　　“这是蓝蓝要我带回来的。”橙点点头。
　　“嗯，山谷在东边，是不是要经过老虎山？”苏衍见橙点头，撂下一句，“我去叫麻吉过来照顾柚，今天我和你们一块去采集。”说完，他当先打开院门，跑了出去，留下橙一头雾水地僵在原地。
　　“我也要去。”蓝蓝揪住橙的兽皮衣摇了摇，乞求道。
　　“不行！你在家照顾宝宝和红就好了。”橙拍拍蓝蓝的小肩膀，“待会儿麻吉会过来照顾柚，你们要听麻吉的话，不能捣乱噢！”
　　苏衍拜托麻吉照顾家中后，急忙赶回家，先去看了看包子，小包子昨夜吃的晚、睡得晚，现在揪着红的耳垂睡的正香。
　　卧室里，柚还在熟睡，苏衍不忍心吵醒他，只在柚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吻，掖了掖被角就出来收拾背篓和各种工具了。
　　“橙，你快去通知大家多带些细密结实藤网，老虎山上有板栗树，啊，对了，要带一长一短两根竹竿，还要多带几个竹夹钳……”苏衍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长串，手上不停地挑拣称手的工具。
　　橙摸着脑门，他还在消化苏衍刚才交代他的话，出了院子，朝着河边走去。
　　河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榛、布谷他们凑在一起讨论着弓箭、陷阱。琼华蹲在偏僻的角落里冷眼旁观，一只手抚摸着榛送给他防身的弓箭，脑袋瓜里也不知转着什么主意。
　　橙把苏衍的话转述给榛后，榛立即招呼几个男人去拿竹竿。慕兰族家家都用竹竿作为晾衣竿，住着石屋的几家也都用竹夹作火钳的，长短竹竿和竹夹都是现成的。等到苏衍背着背篓跑来集合后，另几个回去拿竹竿竹夹的也回来了。
　　榛清点了人数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老虎山很陡峭，树都很高大，走在树林里根本就看不了多远。找到当年的小山头后，苏衍找了一棵歪脖子树，爬上去一段后，双脚颤抖着滑了几下，吓得他不敢再往上爬了。好在附近被雷劈后焚烧过，空出好大一片，没费多少力气就被苏衍给找着了板栗树林。
　　板栗林在树上看着不远，但在下面走却用了不少时间。
　　板栗树上挂满了一个个毛球似的板栗包，苏衍拿了一根长竹竿，呼啦一下打下两三个刺球，踩开豁口的，三颗饱满的板栗都露了出来。
　　“咔嚓——”苏衍用手抹了抹板栗，放在嘴里咬开，生板栗嫩的才爽口，像这个老的，吃起来就只剩一丝甜味，水分很少，咬起来硬得很。
　　由苏衍带头，其他人也忙活开了，刺球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偶尔夹杂着咒骂。原来是打刺球的人经验不足，胡乱挥舞的结果就是刺球乱飞，砸到了底下捡的人。那些毛刺刺进皮肉，总会留下细小的刺拔不出来，于是好些没有竹竿的人都躲到边上整治午饭了。
　　苏衍搜罗了十几个刺球，辟出一块空地，拿出火石点起火堆，把刺球整个儿扔进火堆里烧，不一会儿喷香的板栗味儿就飘散开来了。
　　好些人寻着香味儿，凑到苏衍的火堆边，盯着燃烧起来的刺球猛看。有几个聪慧的，开始在旁边有样学样，点起了火堆，把捡来的刺球扔进去烧。
　　用竹夹钳把烧得黑乎乎的刺球敲开，焦香的板栗子滚落出来，苏衍迫不及待地用手拿起，结果他受不住烫，啪的一下甩了出去，砸到了琼华的脑门。
　　“呃……”苏衍摸摸鼻子，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
　　琼华本来靠在树干上假寐，揉着额头扫了眼打板栗的几个人，拍拍屁股向着人群走去。他还以为是他离得太近，被树上的板栗砸到了。
　　橙把这一幕看在眼里，背过身捶着树干闷笑。
　　苏衍终于剥好了一颗板栗子，金黄的栗肉看上去特别诱人，咬上去更是满口留香。
　　橙一点都不客气地用大树叶包去了一大半的熟板栗子，几个要好的青年凑到他身边分食，苏衍不以为意地笑笑。
　　大家尝过熟板栗后，打刺球、捡刺球就更起劲了，就算不小心被刺球砸到，也不过是要求打刺球的人交出竹竿。结果把刺球打到别人身上的人很快就遭了报应，也被刺球砸到，然后他就去要求那人交出竹竿……如此循环反复，结果除了在附近挖药草的苏衍，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被刺球招呼过了。
　　这一下午，大家都耗在了板栗林。为了装的更多，女人们把豁口的板栗剖开，取出板栗子装在兽皮袋子里。最后把大家带来的藤网、袋子全装满了，大家才恋恋不舍打道回府。
　　苏衍才惊觉今天的采集任务被他给搅和了，粟米和麻都没时间去采集了。
　　“没事的，苏。明天我们分成两队，可以同时采集栗和粟。”榛笑呵呵地道，黝黑的脸上有着一块红点，应该是被刺球砸的。
　　“嗯，明天我也采集，把我也算上吧！”苏衍落后榛半步，停住脚回头看了看橙。
　　琼华咬着下唇偏过脸，实在是受不了榛那副奴才似的讨好嘴脸，心下酸酸的，也不知为何自己要怄气。
　　橙笑嘻嘻地和几个青年打闹，不知队伍里哪个肠胃功能太好，吃板栗的反应来了。
　　“噗——”的一声响屁，惊掉了一地下巴。
　　桐憨厚地抓抓头发，傻笑。
　　“哈哈哈……”
　　自从这一声后，接连又有不少人“噗噗”地连环响，一路上你方唱罢我登场，臭气一阵紧似一阵，互相调笑之余，不知不觉开始有点担心。
　　“呵呵，大家不用紧张，吃板栗也就这点不好，没事儿的。”苏衍想笑又不敢笑，他自己也强忍着放了不少闷屁了。
　　得到苏衍的肯定，大家放下心来，一路走一路说笑，很快就回到了部落。
　　苏衍归心似箭，扔下一句“我先回去了”，背着背篓就往石屋去了。
　　打开院门，蓝蓝和红坐在院子的一角编麻绳，他家包子全副武装地在草地上翻滚。
　　的确是翻滚，除了个小脑袋，其他都包在了兽皮里，攀爬行走摔跤，玩累了就躺下打滚，圆滚滚的小身子只有豆芽的一半大，偏偏揪着豆芽的毛，努力抬脚要跨坐上豆芽的背。
　　豆芽一见苏衍回来了，呜呜地叫着，似乎在乞求苏衍把它从包子的魔爪下救出来。
　　“爹啊……爹——”包子流着哈喇子瞅着苏衍，软软糯糯的童音稚嫩得一掐一把水。今儿他跟着蓝蓝学了一下午的“爹”，终于在苏衍回到家的瞬间福至心灵显摆了一回。
　　“爹——”红细如蚊叮地咕哝，苏衍根本没有发觉到。倒是红身边的蓝蓝，奇怪地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红，两兄弟相视一眼，各自低下头去编织。
　　“哈哈……嗳——”苏衍搓着手简直不知道要怎么欢喜了，背篓都来不及放下，俯身啾了包子的小脸蛋后，干脆顺了包子的意愿，搭了把手，把包子扶上了豆芽的背部。
　　豆芽欲哭无泪地踢腾下腿。
　　“豆芽，站稳了！让我儿子骑一下咋的啦？”
　　豆芽更加委屈，乖乖地站直了。
　　包子坐上了梦寐以求的狼背，扭扭小屁股，抬起小下巴，神气活现地显摆着。
　　苏衍不敢让包子一个人坐在狼背上，只一会儿就把他抱了下来。小包子揪着豆芽的脖颈上的鬃毛不撒手，苏衍也不去管他，先把背篓取了下来，抓了一小把板栗子，哄着包子道：“哎哟，儿子乖！再叫一声爹来听听！”
　　包子没见过圆溜溜红通通的板栗子，当下松开手来抓，小小的手背上全是肉窝窝，一只手最多能抓上两粒，而苏衍那一小把偏偏有五粒，剩下的一粒怎么也抓不住，小包子不干了，憋了嘴巴就要耍横。
　　苏衍赶紧把他的两只小手聚在胸前，把最后一粒板栗子放上去，小包子这才眉开眼笑地又叫了两声“爹——”，苏衍心花怒放，抱起小包子就要出门显摆显摆。
　　“苏——”柚挺着肚子扶在门框上，他本来在卧室里做衣服，听见院子里有苏衍的声音才出门来看看。
　　“柚，宝宝会叫爹了，哈哈……”苏衍回过身，哒哒地走过来，翘着嘴道。
　　“嗯，今天红和蓝蓝教了他一下午呢！”柚单手护着肚子，捏了一把小包子的嫩脸。
　　“柚，小宝宝有没有踢你？闹得厉害吗？”苏衍空出一只手摸上柚圆滚滚的肚子，满脸幸福地与包子蹭脸蛋。
　　“还好，就是中午吃饭的时候狠狠翻了个身，下午倒是很乖！”柚想起自己中午才喝了一口热汤，肚子里的小家伙就开始努力嚅动，一顿饭吃下来，已经翻过身了。
　　“哟，居然趁着爹爹不在翻身折腾你娘爹，真是不乖！”苏衍轻轻拍了拍柚的肚子，似乎在打不乖小宝宝的屁屁。
　　“呵呵，苏——”柚眯起眼睛笑，拍掉苏衍渐渐不规矩的手。
　　苏衍一阵抖动，包子胸口的板栗子掉落了下来。
　　小包子的目光追随着滚落的板栗，扭着身子要下地捡拾。
　　苏衍顺势放下包子，招手叫红过来带着他学步，自己扶着柚回房去了。
　　“柚，我扶你回房休息。”
　　柚点点头，问道：“今天采集顺利吗？”
　　早上苏衍招呼过麻吉来照顾他，他是从麻吉那里知道苏衍和大家一起去采集了。
　　“呵呵，顺利。好多板栗树，明天要分两队采集呢！板栗没有采完，粟和麻还没去采过。明天我还要和他们采集去，不能陪着你了。”苏衍略略有些赧然，老婆有孕在身他却不能随叫随到，实在是不像话。若是在法治社会，这样的老公早被带球的老婆埋怨死了。
　　“我没事，麻吉不过来也没关系。红和蓝蓝也可以照顾我。”柚倒是没觉得什么，部落里怀孕的人多了去了，也没有哪个当家的留下来一直陪着，苏衍算是异类了，顶着个“祭祀”的身份，留在家陪他的时间已经让全部落的孕妇眼红了。
　　“我看蓝蓝聪慧的很，再观察几天，就教他些药理，你觉得如何？”苏衍理好床铺，扶着柚躺下，漫不经心地道。
　　“药理？”柚喃喃重复。
　　“嗯，就是教他治病。”
　　“瑜儿呢？”柚一惊，抓住苏衍掖被角的手。
　　“瑜儿？瑜儿还小呢！等他长大点儿再说呗！”苏衍诧异道。
　　柚抓着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良久，一直没说话。
　　“柚，你在瞎想什么呢！”苏衍脑袋瓜打了咕噜，终于知道柚在担心啥了。
　　俯身亲了亲柚的鬓角，苏衍笑道：“我看着蓝蓝性子不错，橙似乎挺喜欢他！嘿嘿……”
　　听着苏衍含义未明的窃笑，柚嘟了一下嘴，扇了扇睫毛猜测道：“你想让橙和蓝蓝结对？”
　　“宾果，答对了，柚子真聪明！吧唧——”苏衍偷香一个，未等柚反应过来，一溜烟跑了。
　　柚摸着被偷亲的脸颊，拉起被角，整个人都埋进了被窝。
　　晚上，苏衍做了板栗烧鸡和板栗炖肘子，全家人淅沥呼噜吃光了两大锅。两个小野人肚圆肠肥，腆着肚子不愿挪动，显然是吃撑了。
　　苏衍一手一个夹着他们进了浴室，一摊手把这两个全交给了橙，自个儿屁颠屁颠地洗涮自家包子去了。
　　正和包子打水仗呢，院子里传来豆芽的嗷呜声，苏衍只得匆匆擦干包子，把他放进摇篮里去。
　　麻吉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拍着院门，见苏衍来开门，劈头就问：
　　“苏，你答应教我做腊肉的！”
　　“噢，那个要先准备柏树枝和一些半青半黄的草。”苏衍摸了摸鼻子慢吞吞地道。
　　腊肉有好几种熏制方法，一般有甜的咸的两种口味，大多以咸制腊肉为主。最好的熏制腊肉的树枝是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