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凋之缘如水-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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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欧阳克放下手中的玄扇，姿态潇洒的走到空地上，负手而立，卓娅不然。一身白衣随风鼓动，一时间就把郭靖和公孙止比下去了。

　　　　就连洪七公也不得不承认，比外表和风度，他徒弟一辈子也不是欧阳克的对手。人家先天条件好啊。

　　　　“那，就这么决定了。由欧阳贤侄对郭靖，另外一个，就劳烦一灯老友了。”

　　　　“不敢，不敢，自然如此。”一灯面色慈悲的说道，大概是入了空门太久，他的身上已经看不到南帝的雍容，有的只是出家人的慈悲为怀。看到这个样子的一灯，黄药师不由得心生黯然，当年的五绝，都不一样了。

　　　　“第一场比试，开始。”

　　　　黄药师话音刚落，四道身影飞上亭阁旁的大树顶端。一时间树身摇晃不已，树叶纷纷落地。欧阳锋起身，郑重其事的看着树顶的比武。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一灯。

　　　　一阳指是蛤蟆功的克星，这一点，永远没有改变。

　　　　“七公，你说靖哥哥没事吧？他，他不会输给那个讨厌鬼吧？”黄蓉焦急的问道，也不知她口中的‘讨厌鬼’说的是欧阳克还是公孙止？抑或是，两者都是。

　　　　“放心，蓉儿，放心。靖儿已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没事的。”洪七公这么安慰着，但他的眼睛也是紧紧盯着树顶的四人。欧阳克，不是省油的登。

　　　　比其他人相反，完颜语蓉则是沉稳的坐着，还不时在口里添颗葡萄，享受甘甜的滋味。她闲适的样子看在黄蓉眼中，又是一阵火气。

　　　　“你就不怕我靖哥哥把那个风骚男人从树上打下来？等他受伤，看你还像不像现在这般悠闲。”

　　　　“多谢黄姑娘关心，不过，”语音一顿，完颜语蓉冲黄蓉非常友好的笑道，“你的靖哥哥还没那份本事，把欧阳克从树上打下来。”看着捻在指间硕大的深色葡萄，完颜语蓉若有所思的说道，“倒是你的靖哥哥要当心啊。黄姑娘还是静心观看吧。”

　　　　郭靖怎么会是欧阳克的对手？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完颜语蓉都对欧阳克有信心。在王府里，欧阳克会放过郭靖不过是看在黄蓉是东邪女人的份上。都是五绝之后，没有必要坏了和气。可，郭靖和黄蓉到底伤了西毒嫡传的脸面。欧阳克即便不为了自己着想，也会为了他叔父的名声着想。

　　　　所以啊，郭靖，别想从欧阳克手里讨得了什么好处。

　　　　仿佛在映照着完颜语蓉的猜想，等她美眸一转，看向树顶时，郭靖和公孙止都已是强虏之末。两个人被打的好不狼狈。公孙止出招之间，招式精奇，好像有漫天掌影围绕在身边，把自己护的滴水不漏。

　　　　郭靖则是以降龙十八掌对抗欧阳克，但每次出掌都被欧阳克打在前力已截、后力未尽之时，打的好不憋屈。

　　　　“灵蛇拳每一招都落在令人匪夷所思之处，惊奇无比。好拳法，锋兄的武功真是更上一登楼啊。”

　　　　“哪里，哪里，但比起降龙十八掌而言，我这灵蛇拳，似乎更有威力。”欧阳锋接受了黄药师的话，看到自己侄儿压着老叫花的徒弟打，那个心情啊，真是爽。

　　　　“哼，你也得看用的是什么人！”洪七公重重地哼了一声，气呼呼的回道。如果是他来用降龙十八掌，就算对上老毒物也不会输。

　　　　“说的没错，师傅讲不好、教不好，怎么能怪徒弟呢？误人子弟啊，误人子弟。”欧阳锋貌似很惋惜的摇着头，继续欣赏自己侄儿单方面的凌虐老对头的弟子。还在心中不断的点评。

　　　　克儿还是有点心软，你说你刚才那一招落到他腰间多好？打他一个生活不能自理。还有那一招，你躲什么？冲上去啊，没看见他胸口空门大开么？多好的机会啊。趁他病，你赶紧要他命啊！

　　　　公孙止已经招架不了一灯的攻势，他转眸看见同他一样苦苦支撑的郭靖，眼眸一转，飞身到郭靖面前，也借机把一灯引到郭靖面前。这番行为让树下的人看见，心中又是一番思量。

　　　　公孙止的武功即使有了黄药师的指点，到底时间太短，不成气候。短时间的比试还可以，若论长时间的耐力，他就不如郭靖了。不过若是把一灯引到郭靖面前，他至少还有一丝喘息之机。因为，接下来，就会变成他和郭靖同时应付一灯与欧阳克。如此，就……

　　　　完颜语蓉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因为她看到郭靖和公孙止同时从树顶跌落。先落地者输，那，公孙止会怎么做呢？

　　　　徒手以待不是公孙止的作风吧？

　　　　在跌落的瞬间，公孙止和郭靖的争斗也没有结束，两人不断的拳脚相接。不过半途中，公孙止卖了个破绽，趁机辖制住郭靖，踩在郭靖的肩上，借力往上跳。

　　　　但这番行为引得郭靖大怒，他从小在草原长大，最看不惯的就是公孙止这种把别人当成自己上位工具的人。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了郭靖踩在他肩上的脚，使出蒙古摔跤法，把公孙止摔了出去。

　　　　重物落地，尘埃飘起，结局已出。

　　　　公孙止重重地摔在地上，而郭靖攀住了一枝粗壮的树干，稳稳的立在上面。

　　　　“郭靖，赢了。”完颜语蓉轻轻的说道，站起身，迎向那个向她走来的白衣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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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靖以极其明显的优势赢了公孙止，但这也没有改变洪七公吹胡子瞪眼的现实。眼前的死对头无时无刻不在用他的眼神告诉自己，你的徒弟也不怎么样嘛。

　　　　“七公，我回来了。”

　　　　傻傻的靖哥哥忽略了自己师傅不好看的脸色，看见迎向他的黄蓉，一时间迷失在了心上人的笑靥中。

　　　　“靖哥哥，你好厉害啊。你赢了呢。”

　　　　黄蓉拉着郭靖的手，又叫又跳。欢快的像只小鸟。这与他的爹爹倒是成了反比。

　　　　“是挺厉害的，不过，呵呵呵呵……”欧阳锋话没有说完，他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侄儿潇洒的跳到自己面前，恭谨的向他行礼。

　　　　“叔父，侄儿幸不辱使命。”

　　　　在场的人除了黄药师外，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公孙止。仿佛，他只不过是无意间闯入世外桃源的不速之客。

　　　　其他人的其乐融融让他的眼眸阴沉无比，但心中的**和野心又让他掩藏起眼里的深意。

　　　　还不是时候，现在的他根本不是这里人对手。

　　　　倒是蛮聪明的。完颜语蓉注意到公孙止突然变得阴沉的眼神后，勾起了自己的嘴角。公孙止是黄药师中意的人儿郭靖则是黄蓉喜欢的人。这场比试与其说是在郭靖和公孙止之间，到不如说是黄家父女之间。

　　　　只是，黄药师真的会让郭靖那种人娶走他的女儿？

　　　　完颜语蓉看见黄药师看向郭靖的眼神后，莞尔一笑，绝对不可能。那般冷意的眸子，其中没有一丝温情。

　　　　“药师兄，我侄儿没有辱没这份差事。而且，接下来的事情恐怕也不是我们可以掺和的了。如此，我和我侄儿、侄媳妇就先离开了。反正，呵呵呵，药师兄心里自有论断。”欧阳锋笑着说道，自从来到桃花岛，他的笑容是比在白驼山时多了不少。毕竟白驼山没有这般好戏让他打发时间啊。

　　　　欧阳锋很无良的把在场的人看成供自己取乐的戏子，欧阳克、完颜语蓉除外。自家人是自家人，外人是外人嘛。欧阳家还是很看重家人的。

　　　　“不过嘛，这选女婿，一定得好好选。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许多人貌似坦诚，实则奸诈。可不能被他们的外表骗了。”

　　　　欧阳锋的话立时让洪七公大怒，你这老毒物是不是故意的？绝对是！

　　　　“欧阳锋，你说谁呢？”

　　　　“呵，我不过是给药师兄提个醒，你着急个什么？”

　　　　欧阳锋看向完颜语蓉，问道，“蓉丫头，你走不走？”

　　　　“不了，我还想留在这里一会。欧阳伯伯先请吧。”完颜语蓉说道，她看见一灯好似若有所思的样子，对欧阳锋说道，“素来敬仰南帝之名，今日有幸一见，自想多多交流一番。”

　　　　欧阳锋皱眉，倒也没有反对。“好吧，反正五绝难有这么全的时候，你就留在这里。我先和克儿去休息了。”

　　　　欧阳锋带着欧阳克离开，在经过洪七公身边的时候，欧阳锋很正确的运用了自身的先天优势。抬高下巴，自洪七公的头顶而过。

　　　　这就是身高八尺和身高七尺的区别。天生比欧阳锋矮，这是高深的武功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这老毒物……”

　　　　虽然很生气，但接下来的比试关系到自己弟子的终身幸福，洪七公难得没有跟欧阳锋顶杠，而是聚精会神的听着黄药师接下来比试的规则。

　　　　人一老，这眼睛就贼好使。黄药师跟洪七公相识二十余年，他对于黄药师的为人也非常了解。当他知道黄老邪的女儿喜欢上靖儿这样的傻小子后，就感觉不妥，甚至还有些惊悚。

　　　　黄老邪是谁啊？大名鼎鼎的东西啊！有名的天生傲物，才华横溢。博学涉猎之广，是连王重阳也比不上的。跟靖儿这样的傻小子根本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可，就是这样的两个孩子，走到了一起。这不能不让洪七公说，一切都是缘分啊。

　　　　可是这份缘分，在黄药师眼里，就是不该有的孽缘了。

　　　　“第二场、第三场比试，是文考。”

　　　　黄药师冷冰冰的说道，看见自己女儿跟那个叫郭靖的亲近，他就觉得腻歪。他和妻子皆是聪明绝顶之辈，祖上也是人才辈出。生出来的女儿虽然调皮，但也是聪明伶俐，可怎么偏偏看上这个看起来面目憨厚、脑际不好使的傻小子呢？

　　　　让你这样的小子拐走我女儿才怪。

　　　　黄药师有些愉悦的看着郭靖和洪七公齐刷刷的变了脸色，嘴角也勾起了弧度。

　　　　我的女儿出嫁，我出论题，让你们占便宜？怎么可能。

　　　　“黄老邪。”洪七公一听立刻抗议　“你这分明是偏心了，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搞什么文考？”

　　　　“我哪有说过？”黄药师双手负胸，轻巧的挡掉洪七公的不服。

　　　　“你是郭靖的师傅，我还是蓉儿的爹呢。你不同意也没关系，那就算你们自动退出。我自可以将蓉儿他嫁。”

　　　　靖儿，我们不比了。”洪七公气的转身。

　　　　“爹！”黄蓉也急得立刻拉住黄药师的手臂，说道，“你又说话不算话了。这分明就是难为靖哥哥嘛。”

　　　　“难为？这哪里是难为。”黄药师斜眼看向郭靖，说道，“我东邪的女婿也是不管什么人都能随便做的？哼，他若自己放弃，也是他无能。”

　　　　“好，为了蓉儿，我想试一试。”郭靖诚恳的对着洪七公说道，“我不想放弃，师傅。”

　　　　“靖哥哥……”黄蓉看到郭靖为了自己不顾爹爹的刁难，不由得脸颊红晕，眼眸含雾。

　　　　“第二道题，是想请二位贤侄品味一下老朽所奏的一首乐曲。”

　　　　完颜语蓉眸光一闪，看向迭定的公孙止和一脸迷茫的郭靖，唇边静现出一丝诡笑微波。

　　　　黄药师的玉箫也是可随意听得？

　　　　“恐怕他们没有那份定力啊。”老神在在般的一灯开口，在他看来，男女之情也不外乎缘分，若是可以在一起则是有缘，若是不能在一起则是无缘。所以，不论是公孙止还是郭靖，只要能有一份善缘，这花落谁家到也不是最重要的。

　　　　也因为如此，他从开始，除了必要之外，也只是静坐一旁。不过，遁入空门之后，从前的性情大改，他也不习惯见得血腥和伤痛。

　　　　“这个，一灯世兄请放心，我这首曲子非常平常，并非考试内力；只需要用竹制敲击箫声的节拍，谁敲的好就算谁胜。”

　　　　黄药师微笑着令桃花岛的哑仆，分别递给公孙止和郭靖一粗一细两根竹枝。

　　　　“为了公平起见，二位世兄，请你们回避。”黄药师抬手相请。

　　　　不得已，洪七公和一灯都起身离开，完颜语蓉也不例外。本来，这是不关她的事，只不过有人心有不忿。

　　　　“爹爹啊，这位金国郡主，在武功上的造诣也是深得不得了呢。你说，她反正也不是当事人，跟靖哥哥的比试也没有直接的关系，就让她也跟着回避好了。这也是为了公平起见啊。”

　　　　黄蓉不遗余力的往完颜语蓉身上泼脏水，她就是看不得那个女人如此悠闲自得的样子。什么马，她和靖哥哥那么紧张，那么努力，那个女人凭什么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啊！

　　　　积翠亭内，完颜语蓉手持一杯葡萄美酒，慢慢饮尽，说道，“也好，这样一来，黄姑娘也会放心。”

　　　　“那，告辞。”

　　　　完颜语蓉清浅一笑，飞身而去。不过她的嘴角，诡笑乍现。

　　　　我看你还能躲得到哪去？

　　　　也许正因为对比试的不在意，完颜语蓉敏感的觉察到在郭靖和公孙止比试的时候，桃林中有人在窥视，而且，此人的功力不浅。

　　　　感觉到那个熟悉的气息，完颜语蓉已经知道了此人是谁——周伯通。此人与黄药师结怨，被强行留在桃花岛十余年，不愿面对黄药师也是常理。但是为什么也看到一灯时，会心慌意乱呢？

　　　　完颜语蓉感觉得到，窥视的视线落到一灯身上时，那个人的呼吸明显重了很多。

　　　　看来，这其中还有我不知道的故事呢。

　　　　完颜语蓉好奇心起，反正留在那里也没什么意思，到不如去看看周伯通。那个人倒是蛮有意思的。

　　　　“跑啊，怎么不跑了？是不是走不出去了？”完颜语蓉轻巧的落在周伯通身边，看着周伯通灰头土脸、委屈兮兮的样子。

　　　　“你就是坏，故意欺负我。”

　　　　“欺负你？是你自己做了亏心事吧？”完颜语蓉漫不经心的说道，“眼睛滴溜溜的直转，一看就知道你没按好心。你是不是与那一灯大师有什么仇怨？看见他也不用这么高兴吧？”

　　　　“高兴？高什么兴啊。我都倒霉到姥姥家去了。”周伯通低着头，嘟嘟囔囔的说着，“他不是在大理么？怎么跑到桃花岛来了？来找老婆啊？”

　　　　听到周伯通这么说，完颜语蓉挑挑眉，径直走上前，扯住周伯通垂到脸颊的美貌就这么一拉。

　　　　“哎呦呦，我的姑奶奶，疼疼，别拉，别拉啊。”周伯通大呼小叫着，努力的保护着自己的眉毛。

　　　　“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人家已经是出家人，都已经遁入空门了。还会有老婆？”

　　　　“出家人又怎么了？我当时还是道士呢。我还不是跟瑛姑……”周伯通好像知道说漏了嘴一般，猛然捂住自己的嘴。那眼睛偷看完颜语蓉。

　　　　“瑛姑？瑛姑啊。”完颜语蓉似笑非笑的说道，“哈，你还有这么风花雪月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你师兄王重阳把你教的不惹七情六欲呢。”

　　　　完颜语蓉直觉周伯通和瑛姑之间有个很不错的故事，而且，全真教自王重阳创教一来，教规严谨。门下弟子也多是清心寡欲之人。身为创教师祖的师弟，还会有这么一段男女之情？还真是出人意料呢。

　　　　完颜语蓉想到，自己的哥哥曾经是全真教的弟子，况且，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等到和丘处机等人见面时，那这件事笑话笑话他们不也好么？好说我哥哥呢，先管好你们自己的师叔吧。

　　　　“瑛姑是谁啊？”

　　　　“瑛姑不是谁，啊，不是，没有瑛姑。”周伯通笑的格外讨好，只是，完颜语蓉根本不吃这一套。

　　　　“骗谁呢？你自己刚才也还说瑛姑呢。”完颜语蓉脸色一凛，拉着周伯通美貌的手越加用力，可是不管完颜语蓉怎么问，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