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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凋之缘如水-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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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事怪不了我呀？谁让她有那样一个哥哥呢？”欧阳克冷哼一声，然后很快的恢复原来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他淡笑道，“为了蓉儿，牺牲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算得了什么？还是说，小王爷动了怜香惜玉之心？若是如此，那我可以为你制造机会哟。要知道女人在最无助的时候，也是最容易被征服的时候。”
“这话可是你说的，我什么也没说。”完颜康不理会欧阳克，他不满的说道，“又不是你欧阳克一个人是痴情人，这世上痴心的人也不少。我完颜康可看不上那个女人。”
“不是就好，呵呵呵，若是，还真有点麻烦呢。”
欧阳克把手中的额饰收进怀中，这是他要送给蓉儿的，可不能弄坏了。还是自己亲手给她比较放心。
“小王爷自己方便吧。我就不奉陪了。”欧阳克转身就走，在赵王府中就敢把王府的小王爷干晾在一边。边走边说道，“蓉儿现在一定需要我的安慰。我果然应该寸步不离的陪在她身边才对。”
该死的需要。蓉儿现在好不知道这件事呢。别给自己找借口啊，混蛋！你这家伙，还真会给自己制造机会。
完颜康不客气的在心里爆粗口，只要对上欧阳克，他的风度和涵养就会消失的一干殆尽。
“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完颜康忿忿的出口，在心情不好的情况下，他看什么也不顺眼。转而想到，这都是那个蒙古王子造成的。若不是他，父王也不会同意欧阳克的办法，他也不会这么快就让自己妹妹上欧阳克的贼船。
蓉儿啊，哥哥对不起你啊。这么年轻你就被欧阳克给拐走了。
完颜康下意识的忽略了，如果完颜语蓉自己不愿意，别说欧阳克，就算是欧阳克的老爹也别想把她怎么样的事实。或许，完颜康就是潜意识的不相信完颜语蓉强悍的本质。
“拖雷，你好，你有能耐！”最后一个茶盅阵亡在完颜康的手中，他很不爽的迁怒于拖雷。要不是他，他完颜康会开门揖盗么？
“别想我让你好过！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完颜康眺望皇宫的方向，他估摸着自己父王差不多开始布局了。好戏，也该开始了吧？先解决了你再说。
“父皇，既然拖雷王子决定由倾城郡主做王妃，我们大金岂不是应该成人之美？”完颜洪熙得意的睨一眼完颜洪烈，再次对着高高坐在上面的皇帝说道，“如此一来，既不用燕玲妹妹远嫁了，父皇不必保守爱女远嫁之苦，再者，我大金也可以和蒙古结为兄弟之邦，两国百姓免遭战火之灾。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这……”金皇有些意动，但他看一眼另外一个儿子喜怒不行于色的脸，有些为难的说道，“倾城郡主是我大金唯一受过册封的郡主，若是联姻，岂不是自降了我大金的地位？”
完颜洪烈低着头，听见他父皇的回答后，也只是在唇角泛起一丝不易被觉察的冷笑。
哼，父皇，这制衡一手，您玩的是越发炉火纯青了。您如此说，最主要的还不是因为我现在已经掌握了金国三分之二的兵马？若不是我现在手握重权，或者，蓉儿不是我的女儿，只是一个空有虚名的郡主，恐怕，现在已经被你许配给蒙古人了。
“不会，父皇，六弟深受皇恩。既然倾城郡主也是我完颜皇室的一员，理所应当的为我大金的丰功伟绩作出牺牲。毕竟，倾城，她还是姓完颜的。”
“这，六儿，你看如何？”
金皇拿不定注意，他现在也看不清自己六子的心思。只能说完颜洪烈之前掩饰的太好了。待到皇帝发现自己已经被架空时，早已为时已晚。
完颜洪烈不是完颜洪熙，他有野心，但他也有与野心相符的能力。
完颜洪烈不是狗熊，而是真正的枭雄。
只见他淡笑道，“儿子深受父皇恩宠，若能为父皇分忧，儿子当然在所不辞。只不过，这联姻一事儿子是不能让我那女儿答应的。”
完颜洪烈扫一眼完颜洪熙喜不胜禁的脸，又看一眼金皇变得铁青的脸色，继续说道，“先不说我那女儿已经和人定下婚约，其实，蒙古使者到来联姻并不是想要娶我大金完颜家的女儿，而是要把他们蒙古草原上最珍贵的珍珠献给父皇您的。”
“父皇不知道么？铁木真已经上表国书，把他最宠爱的女儿，华筝公主献给父皇。以表他臣服之心啊。”
机关算尽太聪明
“什么？”完颜洪熙不信。
“哦？”金皇差异。他没想到自己的六子会不声不响的把倾城许配出去，对于他儿子是如何宠爱倾城的传闻，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与蒙古联姻之事相比，一个小小的郡主就不足于道也了。
完颜洪熙震惊的看着完颜洪烈，他矢口否认，“怎么可能？六弟，你该不会是为了阻止倾城和蒙古的联姻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完颜洪熙扫一眼郑重的金皇，一字一句的说道，“欺君之罪可是死罪。万不可在父皇面前妄言啊！”
“三儿，你别打断六儿的话。”
金皇不悦的说道，他转首看向完颜洪烈，感兴趣的问道，“六儿，此话当真？”
“确有其事。”完颜洪烈躬身回答，他在低头时，嘴角扬起嘲讽的笑意，心中对于此刻他父皇的心思，揣摩的颇深。
身为帝王，哪个不希望自己名垂千古，文治武功流传于后世。即便同样是联姻，但是和亲之事，出嫁还是迎亲，就不可同日而语。只有弱者才会摇尾乞怜，只有失败者才会将自己的安慰寄托于女子身上。他们祈求和平的方式，也只有牺牲他们的女人。
“父皇，儿臣认为，两国缔交联盟，既然是铁木真要献女求和，我大金当然不能让他失望。父皇身为大金的皇上，受命于天，当然要纳此女入宫，让她日夜侍奉于御前，方显得我大金回应蒙古联盟之心。”
“嗯，说的好。六儿，就这么办。”金皇摸着自己嘴边的胡子，笑着说道。他看着站在下首的完颜洪烈，越看越满意。这才像是他的儿子。这才是大金的王爷该有的气度。既然是蒙古求和，他们当然要显出诚意。为什么要他金国的公主郡主的出外和亲？那些蒙古蛮子怎么配得上他金国的天之娇女？
这三儿真是越来越不会办事了。要他接待蒙古使节，他就真的不分好歹就随便答应他们的要求了？真是胡闹。
不满的睨一眼面露焦急的完颜洪熙，金皇凝起眉，道，“三儿，你这是成何体统？大殿之上，你冲着你弟弟怒目而视，是不是想要在我面前就手刃血亲啊？”不期然又想起完颜洪熙曾经瞒着他，昧下宋朝的供奉，金国只觉得心中有一团邪火，越烧越旺。他重重的把手拍在龙椅的两边，大声道“三儿，你是不是不把我看在眼里？在我面前就敢如此？”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担心我金国百姓的安慰，才会在君前失态。请父皇见谅。”完颜洪熙立刻趴在地上请罪，当膝盖碰触到冰冷的地面时，他才记起，眼前的男人不只是他的父亲，更是他的主子，他的君皇。身为皇帝，他不允许任何人轻视挑衅他的尊严，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儿子。
这就是完颜洪烈的高明之处，他明白金皇的心理和需要。他即便手揽大权，权倾朝野，也会给金皇一个感觉：我不会挑战你的地位。大隐隐于朝，就算百战百胜，完颜洪烈也会明确的表示：他只是个王爷，他的父亲才是大金真正的主宰。
因为如此，所以完颜洪烈才会取得今天的权势。
三哥啊，你就是看不透。我们的父皇会是个念及亲情的人么？若不是他只有我们两个儿子，当初在你犯下其君之罪时就将你严办了。留下你的唯一目的不过是迁就我罢了。毕竟制衡是帝王最常用的手段啦。
完颜洪烈扫一眼高高坐在龙椅上的男人，那张垂暮的脸曾经是他难以企及的高山。不过现在么，哼，也就是迟暮的老虎。岁月不饶人啊。父皇，你已经老了。
完颜洪烈面色平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完颜洪熙，这个男人也是他的哥哥，但是现在就像是条狗一样被他们的父亲训斥。为什么？只因为权势。若不是他早一日和欧阳克商议好，若是父皇真的答应蒙古王子的要求，那他的蓉儿难道真的要远嫁到蒙古？
不是不可能。就连燕玲也被父皇牺牲，又何况是蓉儿呢？在父皇眼里，任何人都只是他巩固地位的工具而已。包括他。
在绣着繁杂花纹的明黄色衣袖掩盖下，完颜洪烈紧紧的攥起了他的拳头。他发誓，他一定要坐上那张象征最高权势的椅子。只有如此，他才能保护好他的儿女。
为了守护，他需要至高无上的地位和力量。
“好了，三儿，下不为例。你下去吧。剩下的事情就由六儿接管。你回你的王府好好休息吧。”
一句话变相的软禁了完颜洪熙，不管他花费了多少心血才能再次得到金皇的重用，但是现在一切都在这一句话中结束。他近乎绝望的望向皇帝，但是被汗水打湿的眼睛看不清坐在高处的皇帝的脸，他只能叩首谢恩，如同他曾经千百次做过的那样，道，“谢主隆恩。”
一场政治的博弈，完颜洪烈再次胜出。不是他的手段有多精彩，多深奥，他之所以会赢只不过是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金皇的心思罢了。所以，他没有兴奋，也没有兴高采烈。他还是平静的领旨，接受皇帝一个又一个的重任。就算顶着完颜洪熙仇恨的眼神，完颜洪烈也是平静如初。
“好啊，六弟，三哥现在才看出来，父皇有那么多儿女，就你最狠心。哈哈，你好，你真是有能耐，连十妹也拿来做幌子。你说，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啊？
你说，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拿算拖我下水？”
“三哥，你多虑了。我什么也没算计，更没有故意设计你。若不是你算计我的女儿，我也不会把矛头指向三哥你。”完颜洪烈漫不经心的抚摸着圣旨明黄的卷轴，说道，“三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在这中都城里，有什么是可以完全瞒过我的耳目的？难道三哥你认为我会不知道是谁在散播谣言，陷害我的女儿？”
完颜洪烈眼眸中冷意不加掩饰，眼神锐利，直逼完颜洪熙躲闪的目光，他说道，“三哥，人有逆鳞。你以前如何对我，我不想多加计较。但是，别再把注意打到不该打的人身上。至于父皇，哼，这只能怪你自己。”
完颜洪烈走近几步，以只有他和完颜洪熙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的说，“我可是从来没有把他看成父亲呢。”
一开始，我就把他定为于帝皇，所以我了解他的底线和需求。所以，我才能在他手中得到我想要的权势。我和他之间，只有君臣，没有父子。
“恐怕只有三哥你才不明白。我们父皇，他心中，明白的紧。”
完颜洪烈举步便走，徒留下呆愣的完颜洪熙。他没有闲暇的功夫陪着这个只知道内斗，脑袋不清楚的三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把联姻之事解决，他会寝食难安的。毕竟，被外面的野小子盯上的，可是他的女儿。
他也是做爹的，那些胆敢对他宝贝女儿动歪心思的人，哼哼，等着瞧好吧。
完颜洪烈回到王府，他把手中的圣旨交给了欧阳克，说道，“这是皇上下的圣旨，明晚就将蒙古公主华筝迎娶进宫，待进宫之后在寻得一良辰吉日，祭告天下。你现在就准备着，在晚间的时候和康儿一起去吧。”
“是，王爷。在下明白。”欧阳克接过圣旨，带着欣赏的目光打量着手中轻巧的明黄色绸缎。就是这一方小小的绸缎，就决定了一个女人的一生啊。那个蒙古公主或许还不知道她的将来就要定给一个足以做她父亲的男人了吧？
但是，欧阳克不会怜悯她呢。与其给那个女人的哥哥窥觑蓉儿的机会，他当然会先拖那个男人的妹妹下地狱。拖雷啊拖雷，你难道就不明白，你的父汗早打定主意牺牲你妹妹了？你是太相信你自己，还是太相信你父汗？
欧阳克把圣旨拿在手中，带着惯常的笑意，和完颜康一起出现在拖雷和华筝面前。两个人的脸上挂着相似的笑容，都在以一种审视的眼光打量着拖雷。
第一次和拖雷见面的情况太惊悚，他们也没有好好看看这个蒙古王子。其实不管是完颜康还是欧阳克，都早有心意想来会会这个千里迢迢来中都娶妻的王子。只是都有公务在身，不便前来。
“小王爷，欧阳公子，深夜前来，不知有何事？”拖雷非常注意自己的仪表，不比刚到中都时的风尘仆仆，现在的他即便是刚从榻上起来，也是保持着自己的风度。看上去倒也有一番男儿情怀。那种粗旷的草原味道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只是这种很具有男人味的风格在完颜康和欧阳克而言，就显得，太鲁莽了。
看你这个五大三粗的模样，就你还敢肖想我妹妹？这不，活该把你自己妹妹搭上了吧？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怕撑死你。
完颜康一边有礼的和拖雷胡扯着，一边在心里暗自诽谤。同时在目不斜视的前提下，扫视欧阳公子的反应。
虽然不知道欧阳公子心中有何想法，但是看他的笑容和平时搭讪小姑娘时没两样，也知道他的心情不怎么样。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嘛，嗯，若不是他在这里，欧阳克是不是立刻上去先给这个大个子灌两帖毒药，还两说呢。
“王子客气。在下和小王爷前来是为了蒙古和大金联姻之事。”欧阳克眼眸在扫到站在拖雷身边的一个人影时，唇角的笑意越发温柔，他彬彬有礼的说道，“皇上已经答应了蒙古和大金结盟一事。王子此番作为可是功不可没啊。”
拖雷听的欣喜若狂，也没有注意到另一边站着的完颜康眼睛中古怪的神色。
喂喂喂，欧阳克，你是故意的吧，先把他推上云端再把他打落谷底。你分明在跟这个大个子玩文字游戏嘛。
有些怜悯的扫一眼还不知道大难临头的拖雷，完颜康退后两步，慢慢的踱步走出了房间。嗯，这种缺德事还是让欧阳克一个人去干得了。他还是不拆和的好。谁知道那个华筝公主在哪？若是听到自己嫁给一个糟老头子，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呢。
他还有莫愁在身边呐，不能让这些有损颜面的事情传到莫愁耳中。剩下的就交给欧阳克好了。反正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让拖雷好过才对。
人生啊，真是有很多无奈啊！
完颜康双手背负于后，望着半空中的明月，感慨着。
人啊果然不能奢望太多，瞧，不是有人遭报应了？哼哼，还是在以后找场子吧。报仇不急于一时嘛。
完颜康想着，他难得的把头场让给了欧阳克，就像他说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今天不把拖雷怎么样，但是以后，就很难说了。因为，他心里，惦记上拖雷了。
欧阳克并不知道他让完颜康耍了个花枪，他只是把圣旨交给拖雷，在看到对方看清楚内容后，善解人意的加上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子，请华筝公主快些准备吧，明晚就是公主的吉时了。在下先恭祝公主和皇上白头到老。”
普天之下皆王土
欧阳克潇洒的离开，还好心的嘱咐拖雷早做准备，切末耽搁了华筝公主入宫的时间。
“若公主荣获皇上的恩宠，这对于王子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欧阳克临走之前说的话高深莫测，深邃的眼眸似乎洞穿了拖雷全部的心思。
“王子和华筝公主兄妹情深，若公主效法明妃，那，王子也受益匪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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