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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凋之缘如水-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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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我，其实，唉。那个，我说，这个。”洪七公挠头，任他一向正大光明，对上黄药师也是只有吃鳖的份。没办法，谁叫人家女儿在自己眼前被伤的呢？自己也是有责任啊！
不看僧面看佛面么。不算黄蓉给自己做了多少好吃的，又是自己收的徒弟。就但看黄药师的面子，也应该好好照看的。所以，黄药师的火气，还得他来受。
人家也是当爹的啊！
“若洪兄没有其他的事，小弟这就要带蓉儿离开。我东邪的女儿怎么能在这种茅棚猪圈中养伤？”黄药师狭长的眼眸不经意的打量着简朴的农舍，眼眸中的厌弃不加掩饰。
说是猪圈也不为过。如果是和桃花岛相比的话，也算是恰当的比喻。
洪七公知道黄药师的脾气，倒也没什么。但是他不生气不代表别人不会生气。地上躺着的郭靖就是其中一个。
“你，你怎么能说这里是猪圈呢？这里是康弟和杨婶婶还有杨大叔的家。他们为人很好很好的。你不能这么说他们。”
“哦？”黄药师眼眉一跳，说不出的邪气，他厌恶的看向挣扎着站起身的郭靖，似笑非笑道，“我为何不能？哈，我黄某人还有被人说不能的一天？”
想那黄药师素来纵情任性，狂傲不羁、重情重义，但也爱迁怒他人。他本来就因为看到爱女受伤而压了一肚子的火气。不过看在洪七公对郭靖的维护，再加上郭靖使出的招式让他猜测，郭靖是洪七公的弟子，所以对于郭靖的冒犯才不加追究。
但现在看到郭靖竟然对待他的行为指手画脚，本来不喜郭靖的心意立时增加不少。
“你是说，我的行事还要你来干涉不成？”
黄药师眼眸一凝，眸中的寒意愈加凝结。他抱起昏睡的黄蓉，看也不看身后站着的郭靖，只是身边的气场变得非常邪异。好像是酝酿着风暴的大海，也许下一时刻，就会是吞噬一切的惊涛骇浪。
“你叫郭靖？好好，洪兄收的好弟子。”黄药师转身，他抱着黄蓉，眼眸却看着郭靖。此刻，郭靖才知道天下五绝的名声为何长达二十年不衰。
仅凭着气势就可以不战而胜的威严，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就是宗师高手的风范。
黄药师的气势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郭靖的心头，使得他喘不过气。
但即便如此，郭靖也没有退缩。他还是固执的坚持着，不肯退步。
“你倒是有几分骨气。”黄药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赞赏，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面对宗师，还会寸步不让的。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其貌不扬的呆傻小子，竟然和蓉儿如此亲密，还称呼他女儿的闺名。这就让他心里不痛快了。
“哼，看在洪兄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你以后和蓉儿拉开距离。不准你再来打扰蓉儿。否则……”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黄药师恍若一阵清风，哪怕抱着个人，也是轻松之极的飞身离开。一时间屋中站立的人只有郭靖一人，因为跟随黄药师离开的还有洪七公。
两个绝世高手的离开像是投入湖中的一颗石子。表面上没有波纹，但不出多长时间，影响就会扩散到整个湖面。
屋中只有郭靖一人，他看着破碎的门扉，呆呆的道，“蓉儿……”
话不投机半句多
身为一个合格的哥哥究竟怎样才是称职的呢？这一点完颜康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就是坚持两个凡是：凡是妹妹觉得对的，那就一定是对的；凡是妹妹觉得错的，即使是对的也会是错的。
所以说，完颜康极具有成长为妹控的天资。就算是自己的终身大事也是会充分考虑自己妹妹的建议。
“哥哥，既然莫愁已经有了意中人，你又何必干耗着，不采取行动呢？那个陆展元已经捷足先登了，哥哥除非出奇招，不然是无法抱得美人归的。虽然我和莫愁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也看得出来，她是个很固执的女孩子呢。就算一条路走到黑，哪怕头破血流，她也可能不会回头。”
“既然如此，哥哥，你就先把精力放到接待蒙古使者的事情上，至于莫愁么，就交给我好了。”
眼前似乎又浮现起完颜语蓉的笑意，带着狡黠和隐晦，依照他对于自己妹妹的了解，那个陆展元恐怕有苦头吃了。
有些无耻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完颜康难得的对于那位还没有谋面的情敌报上诚挚的歉意。落到蓉儿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嗯，或许到时候那个陆展元会自己迫不及待的面见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吧。
嘿嘿嘿嘿……
完颜康面上严肃万分，心中翻腾着欢快的浪花。带领着大队的人马，出城迎接蒙古使团。即使面对面目丑陋，可以夜止啼哭的蒙古将军，也是心情舒畅。
妹妹忙的开心，做哥哥的也不能落于人后啊。这些蒙古人，不把你们的来意目的了解的通彻，小爷以后天天不吃米饭，该吃你们的烤肉和马奶。
完颜康想起昨夜吃的蒙古的饭菜，脸色就变得有点难看，在蒙古使者看不见的角落中不停的嘎巴嘴：都已经用三杯香茶漱口，怎么嘴里还有羊腥味？这都怪欧阳克那混蛋。都是他害得。
“呵呵呵，小王爷，明日蒙古使者到来，我们的礼仪一定不能给别人留下把柄。若不然，会有人以此为借口攻击诋毁王爷。为此，就要请小王爷委屈一下，这几日的膳食就用蒙古人的食材吧。”
欧阳克指挥着下人在完颜康的饭桌上摆放的满满的烤肉和腥味的马奶，甚至还告诉完颜康说：“小王爷请放心，这些做好的膳食全部按照蒙古人的习惯，没有放一点调料，绝对味道正宗。所以嘛，这味道方面就和小王爷平时吃的有些不同。啊，对了，小王爷还请注意一点，即使小王爷忍受不了这些蒙古的膳食，也请为了王爷和蓉儿忍耐。呵呵呵，何况不是每个人都有荣幸接待别国的来使。小王爷，身兼重任啊！”
重任你个鬼啊！谁会连续三天顿顿是肉，还是那种没有烤熟的，带着血丝的肉啊！现在完颜康一看到那些肉，就会觉得喉咙里赌的难受，若不是要和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对话的蒙古使者对话，他早就找个痰盂大吐特吐了。
不是有句话说，吐吧吐吧，吐习惯了就好了。
现在的完颜康小王爷就是在向着这个方向发展。前提是，他可以甩开眼前据说是铁木真最看重的小儿子的手。
这是人手，不是猪蹄。这是人手，不是猪蹄。这是人手，不是猪蹄……
完颜康努力的催眠着自己，嘴角抽搐着，狠狠心，握上那双伸过来的不知多长时间没有洗过的手，小心肝一阵发颤。完颜康，忍耐啊，不能冲动，别一气之下把眼前这个黑鬼的手剁了。
可是这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完颜康在心中呐喊。
“早在大草原的时候就听说金国的小王爷是个俊杰人物，今天一见，果然不同一般。就像汉人说的，那个什么，闻什么……面。”
似乎觉得给完颜康的生物化学打击还不够，拖雷直接加上肉体打击。一个熊抱紧紧的困住完颜康。虽说完颜康长身玉立，英挺不凡，但和经受过残酷的草原文化洗礼的拖雷比起来，两个人的距离就像是大象和斑马在跳舞——差距太大，完全不成正比。
伴随着这个充满热情，代表草原人民和蒙古王子热切的渴望和平和结盟心意的怀抱，完颜康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马圈和羊圈。鼻子中嗅到的全是拖雷的男子汉的味道，嗯，太男人了，太爷们了。
“过奖，过奖。拖雷王子远道而来，行程匆忙，肯定疲惫万分。小王已在城中安排好各位的小休之处，请跟我来。”
完颜康不动声色的从拖雷手中解救出自己的手，暗自里掏出一方手帕使劲擦试。恩，看看究竟能擦出几斤油。眼角一邪，看到欧阳克似笑非笑的眼眸，心中一种窝火。
靠，欧阳克，你刚才故意在一边看热闹。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在那里偷笑。
完颜康觉得，我倒霉你也别想好过。不是说死道友不死贫道么？我这个道友都半死不活了，你这个家伙还不赶紧的来十八层地狱先报到？
于是接着祸水东引的原则，完颜康决定拉欧阳克下水。潇洒的一挥手，完颜康推开眼前一个两个身上味道相同的蒙古使者，遥遥的指着欧阳克道，“这位欧阳公子是这次的次史，拖雷王子还请不要薄待。”
于是在完颜康热心的介绍下，欧阳公子尝到了和完颜康一样的待遇，那充满热情的怀抱啊！
“呵呵呵呵，拖雷王子，还真是……”欧阳克身体有些僵硬，他从小到大从没有和一个男人如此亲密，从来没有。从来都是他的怀抱等待着美人的光顾，第一次，被别人的怀抱包围，还是一个男人。
“没事。咱们蒙古草原上的男人都是这样。这才是男人！”拖雷一巴掌拍在欧阳克肩上，然后热情洋溢的使劲摇晃着欧阳克的肩膀，道，“果然是真男人。就算在我们那里也很少有人和欧阳公子一样，挨了我一下，还纹丝不动的。哈哈哈哈哈……”
“是啊，拖雷王子和欧阳公子一见如故，小王也是很开心。我想接下来的事务有欧阳公子陪着，一定会顺利万分。”
完颜康笑得异常开心，他看到欧阳克习惯性穿在身上的白衫在他不负众望的目光下印上明晃晃的黄色不明物质，那笑容扩散的更加明显。
不说完颜康这边的进展顺利，完颜语蓉带着李莫愁散布在热闹的街道上，难得的悠闲。若是平时，完颜语蓉不会对街上的玩物看上眼。她生在王府，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见过？出来散心，也不过是陪着李莫愁罢了。她看得出来，尽管李莫愁的人跟着哥哥来到王府，但是她的心没有彻底的跟来。
应该是留在陆展元的身上了。
完颜语蓉笑容中带着深意，看着李莫愁穿梭在人群之中，突然明白了哥哥对李莫愁动心的原因。
不是李莫愁有多么倾城的美貌，而是她的笑容很温暖，很干净。就像水晶一般，没有经历过人世的污浊。
想必就是这样的笑吸引了哥哥吧。尤其是在哥哥经历过许多坎坷之后。
“蓉儿，你看这个好不好玩？我觉得很好玩呢。”李莫愁献宝一般把手里的娃娃捧到完颜语荣的面前。她喜欢完颜语蓉，很喜欢，很喜欢。她觉得只是静静的在一边被那双美丽的眸子注视，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因为在你看那双明眸时，那双眸中只会有你的身影。
唯一的，深刻的。
李莫愁记得古墓中唯一的一幅画卷，画卷上的女子戎装飒飒，巾帼不让须眉。她知道那个女子是林朝英，活在世上时轻看了天下须眉的女子。
尽管单纯，但是李莫愁并不傻。她知道蓉儿之所以会对自己好，是因为康哥。但是她不仅是希望这份好只是因为爱屋及乌的喜欢，她是真心的渴望接近完颜语蓉。这个活在当世，绝代风华的女子。完颜语蓉的身上有着和林朝英师祖相同的气质。
“还好。”完颜语蓉轻笑，她从不会掩藏自己的喜恶。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她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心意。
“莫愁，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回王府吧。”完颜语荣惊世的容貌掩盖在白纱之下，她淡淡的扫一眼周围的人群，蹙眉道，“应该是蒙古的使者团来了。”
“唉？蒙古？”李莫愁回首，一眼便望见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完颜康，大概是觉察到李莫愁的目光，完颜康也回了她一个眼神。炽热、温柔。
不同于李莫愁，完颜语蓉的眼眸从欧阳克身上转开后就一直注视着跟在两人身后的蒙古使节团。其中的一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没有和其他蒙古人一样，这个人尽管东张西望，不过他的眼睛一直流连在街道上维持场面的士兵上。那双眼睛中没有对于中都繁华的羡慕，而是一种势在必得和平静。这和他粗旷的外表不相符。很小心的一个人。
此人，不能小看！
他就是蒙古王子——拖雷？
完颜语蓉嘴角扬起曼妙的弧度，她的眼神玩味，暗道，真是个有意思的人。看来最近的中都不会无聊了。
前途茫茫未可知
入夜，完颜语蓉戏虐的看着抱着焚香暖炉不撒手的两个男人，而后垂首拨弄着手中的茶盅，清脆的瓷器撞击声在房间内回荡。
淡淡的品一口香茶，完颜语蓉笑的眉眼弯弯，道“怎么了？不就是和那个蒙古王子亲密接触一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看着自己哥哥和欧阳克瞬间变得铁青的脸，完颜语蓉更觉得有趣，不禁以手掩口道，“至于么？”
不是至不至于，而是那个味道绝对不要再闻上一次！
完颜康和欧阳克难得的保持着同样的观点，眼睛落到完颜语蓉弯成月牙状的眼眸上，错落无比。
“蓉儿，你是故意的。”完颜康的语气像极了深闺怨妇，他幽怨的瞄一眼自己妹妹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道，“别再打击我了。”
“是嘛，我知道了。不会再说了。”完颜语蓉笑的很开心，但扫一眼脸色由青色发展到黑色的两人后，立刻变回原来的高深莫测，她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道，“那个拖雷，是个怎样的人？哥哥，克哥哥，可是明白了？”
“貌似纯良，实则奸诈。”完颜康说的咬牙切齿。
“看似鲁莽，内则谨慎。”欧阳克说的坚定异常。
“这个人，不可以小看啊。”完颜语蓉想起拖雷的眼神，深沉、平静，但在那份平静中似乎掩藏着足以吞噬一切都惊涛骇浪。
“爹爹还在宫里，等爹爹回来之后就知道我们完颜家那个妹妹要作为牺牲品，嫁到大草原婚丧去了。”完颜语蓉放下手中的茶盅，纤长的玉指绕着青丝，眼眸中的锐利带着刀锋般的犀利和妩媚。
“哦？蓉儿何出此言？蓉儿尚未和蒙古人接触吧。”欧阳克看着完颜语蓉绝美精致的侧脸，突然想到完颜语蓉方才说过的联姻之意，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冷意。
联姻？哼，妄想！
完颜康敏感的觉察到欧阳克的杀意，即便不喜欢欧阳克这个人，但是看在他对蓉儿的紧张程度，倒是把平时对于他的不喜减去几分。
“不着急，我们只要慢慢的等待就好。好戏马上就要开罗了。作为看客，我们做的只有保持沉默。”完颜语蓉笑的高深莫测，那种笑容里隐匿着太多看不见的阴霾。
了解完颜语蓉的人都知道，完颜语蓉的冷清和冷情。她可以温柔万分，但是对象是她的亲人和爱人。对于站在她对立面的人，她的冷酷和不择手段连欧阳克有时候都会感到不可思议。谋划下的计谋步步杀机，不给敌人一丝生机。仿佛连戏弄对方也觉得多余，她要的是完全彻底的臣服和胜利。
她要的是，万无一失的胜利。
“蓉儿可是有了别的打算？”欧阳克诧然，但是他喜欢看完颜语蓉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模样，那种轻看天下的霸气和对待自己的柔肠百结让他沉醉在其中，无法自拔。
就像中了名为完颜语蓉的蛊毒，使他长醉不复醒。
“没有啊。”完颜语蓉清浅一笑，只是那笑容中有太多的残酷。“皇上对于蒙古人的态度暧昧不明，虽说揣摩圣心是为人臣子的大忌，可是不揣摩又怎能得到圣宠？
爹爹如今虽说大权在握，可是三皇叔也不是没有翻身的期望。不论对于爹爹，还是三皇叔，这次蒙古的来使都是一次机遇。”
懒散的靠在美人榻上，完颜语蓉眼眸幽深，道“千载难逢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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