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那天我们失业-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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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心里的刺呢？又掰得断吗？”
吴小清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却让杜浩然错愕在当地。
“浩然！”
一只手突然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他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怎么了？”走到他面前的却是夏静怡，她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哦，哦，没什么。”杜浩然挂了手机，看着夏静怡，勉强带起笑意说道，“下班了？”
“出什么事了吗？”夏静怡看他脸色有些苍白，不禁担心地问道。
“没，没什么。”杜浩然慌忙说道。
“我们今晚去哪儿？”夏静怡拉着他的手，笑吟吟地问。
“静怡，”杜浩然的手却从她的掌间滑落了出来，他的脸色凝重，“我想回上海了。”
“回上海？”夏静怡的脸登时变得比他还白，她想她最害怕的那件事还是发生了，只是没想到来到这么快，她努力咽下自己的失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等高露洁的通知了？你在上海那边有安排了？”
杜浩然摇摇头，微笑道：“没有，我只不过回上海有些事要处理，很快就会回来的。”
夏静怡就笑了起来，她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漂亮和温暖，杜浩然看着她的笑容，忽然有些失神，他想原来她笑起来是那么像颜烨子的。





　　　　正文　第四十二章　甜食的幸福感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2　15：49：33　本章字数：3019


王哲浩同时接到了两个公司的实习通知，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心想为什么机会要么不来，要来就是一起来的。在他内心，这两个工作都不是最理想的，他自然还是等待着更好的机会。只不过，现在，他也明白，他必须得选择一个岗位先去实习，走一步才能看着一步。只是该选择哪个呢？他倒有些为难了。
刚好那个时候他接到了边潇然的电话，她问了问他工作的情况，然后说了句：“我腿上石膏拆了啊，你要不要来看望一下你这个伤病痊愈的老朋友？”
于是王哲浩就笑了起来，他想他是可以去看看她，顺便问一下她对自己工作的意见。
王哲浩到边潇然家的时候，正穿着一身水蓝色的家居休闲服，头发还是湿的，显然刚刚洗过，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就来开门了，看到王哲浩，她还特惊讶，“你怎么那么快就来了？”
王哲浩这下就有点尴尬了，他只好一亮手中的水果篮，说道：“刚好在你家不远了，所以就提个水果篮过来看看你，怎么，不方便？”
边潇然挺无奈地说道：“到没什么不方便，就家里乱着呢，刚洗了个澡，衣服还没浸下去，锅里还炖着粥呢，你不介意就进来，我先把衣服浸下去啊，你自己坐会。”
王哲浩就坐在沙发上了，看着边潇然忙来忙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坐下来，不禁笑道：“早知道你那么忙，我就不来叨扰了。”
“哪儿话，你也知道我这人没什么朋友，巴不得有个人来叨扰我呢。”边潇然笑了一笑，说道，“何况我们住的又不远，公交车几站路就到了。”
王哲浩点点头。
“潇然，上次你让我去面试的会计事务所……”
“恩，怎么样？”
“他们让我先去实习。”
“那挺好的啊，先做着嘛，有更好的机会再跳槽。”边潇然刚说着，厨房传来“兹——兹………“的声音，她对他抱歉地笑了笑，“高压锅里烧红豆粥呢。”她到厨房，利落地拧了煤气灶开关，然后拖着拖鞋走出来，“你是不是有更好的选择，不想去了，又觉得是我说的，不大好意思，所以跑来跟我打声招呼啊。”
“那倒不是。只不过宇航也介绍我去了一个游戏公司做文案，刚好他们也通知我去实习了，我现在就挺犹豫的，不知道选哪个了。”
“哦，那哪个待遇更好点？”
“倒都差不多，游戏公司那边实习工资一千六，转正两千二；会计公司实习一千五，转正两千，都是四金一险。年假什么的也都差不多。”
“那倒没什么可比性，”边潇然说着，又走近厨房，试探着高压锅的气压降下去了，就把高压锅打开，用勺子舀了一点红豆粥，尝了一口，摇头道，“糖又放少了。”她弯下腰，从橱子里拿了瓶糖，倒进锅里，接着说道，“那你心里怎么想的？”
“其实倒真的挺难选的，我想找工作，不过就是为了糊口嘛，当然哪边工资高就选哪边。”
边潇然回过身，看着他，微微带着笑，“那你就是选游戏公司的了？”
“不过，怎么说呢，总觉得写东西这事不是我们的专业，就算他们要了我，我心里也觉得特不踏实。”
边潇然转了转眼珠，“也就是说你想做和本专业有关的职业？”
“难道你不是吗？”王哲浩笑了笑，“否则大学四年不白学了？”
“可是我现在做着和我专业毫无关系的事呢，我还不是在考公务员？考上了以后就是端着热开水窝办公室里了，每天朝九晚五的，这日子啊，想想倒是真稳定，可是为什么又让我不寒而栗呢？”边潇然笑嘻嘻地说道，“是啊，我这人就是太贪心了，我既想要安定的生活，可又渴望那么一丝丝的冒险。”
王哲浩挠挠头，笑道：“你倒说到我心里去了，其实我想人都是这样的吧，有点得陇望蜀的意思？”
“所以，你就是拿不定主意，今天过来是问我意见喽。”
王哲浩笑得有些尴尬，“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烦？”
“不会，”边潇然嫣然一笑，“其实我很开心呢。”
“恩？”
“说明你真的把我当朋友，懂得尊重我的意见啊！我问你，这件事，你有跟颜烨子、赵宇航和杜浩然说过吗？”
听到颜烨子的名字，王哲浩心里叹了口气，他摇摇头道：“浩然的背景你也知道，他根本是不需要为工作的事情操心的，宇航的家里虽然没有那么大背景，不过父母在上海好歹也有些人际基础，我觉得他们离我都挺远的，其实背景跟我最相似的就是你了，所以我想你的意见是最有参考价值的。”
边潇然笑得更甜了，她盘腿坐在沙发上，“你是不是在说，其实我是你最了解你的朋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吧。”
边潇然笑了一笑，“其实这件事我不说，你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
“恩？”
“为什么游戏公司的工资比会计事务所的高，你还犹豫呢？就是因为你觉得那边用不着你本专业的一点东西，会计事务所的工作好歹是需要一点专业知识的，而且你的职业技能也会在磨砺中有所提高的。所以，你的内心，其实还是倾向于会计事务所的对吧？”
王哲浩不禁叹了口气，“你还真是说到我心坎上去了。潇然，为什么以前我没发现，其实你是那么了解我的呢？”
“我记得我大二的时候，参加一个新东方的背诵比赛，其中有篇文章是这么说的，有时候我们讨厌一个人，是在那个人身上看到和自己相同的缺点。也许你曾经那么讨厌我，就是你在我身上看到了你所厌恶的缺点。”
王哲浩看着她，“可能，说的是有些道理的吧。”
边潇然笑了笑，“我的意见呢，也就给到这里了。至于最后怎么选择，还是看你自己的。”
王哲浩点点头，“对了，你公务员怎么样了？”
“刚刚考了笔试，结果还要等年后才知道吧。”
“考得顺利吗？”
“无所谓顺利不顺利，反正就那样，胡说八道一通呗。”
王哲浩不禁笑了，他想自己为什么过去没发现，只有和边潇然在一起的时候，他整个人才是真正放松的。
“你和颜烨子还顺利吗？”边潇然说这话的时候，跳进了厨房，她想装作不经意地问起，却发现自己的伪装及其失败，于是就跳进厨房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和烨子……”王哲浩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如果直承他和颜烨子分手了倒是容易的，可是他却觉得这么跟边潇然说了感觉有些奇怪，于是他只好说道，“就那样吧……你和钟凯呢？还好吧？”
“和你一样，就那样了……”边潇然迅速地调整了情绪，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脑袋来，笑着跟王哲浩说道，“有没有兴趣尝尝我做的红豆粥？”
王哲浩看她做了一大锅，不禁摇头笑道：“做那么多干嘛？一个人吃得完吗？”
“一个人一顿是吃不完的，不过分很多顿总有吃完的时候，”边潇然一边往碗里舀粥，“有时候面试回家，实在是累得不想做饭了，又不想顿顿吃外卖，不但胃不买账，那钱的支出也挺让我心疼的，所以就想啊，干脆烧锅粥出来，这样回来微波炉转一下就好了。再说这锅粥的成本又不高，水煤加起来也不到五元吧？你说，这样是不是很划算？”
王哲浩听着她那么很自然地说着，不禁有些心疼，他说道：“你一个人，也很辛苦吧？”
边潇然转过身，把一碗粥递给自己，她喝着自己手里那碗，微笑道：“很辛苦，也很满足。有时候，我想着，大概只有自己奋斗出来的才有意义，才会满足。可是我又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能靠自己力量站起来。所以，很矛盾，很犹豫。”
“我觉得你可以的，即使你累了，也会有我这个朋友支持你的。”
边潇然眼睛一亮，“真的？”
王哲浩突然有些尴尬，连忙低头喝粥，却不妨粥的甜味直钻味蕾深处，他不禁说道：“好甜啊，你放太多糖了吧？”
“呵呵，”边潇然得意地笑了起来，“你不知道吧？我喜欢吃甜食，越甜越好，每次一吃到甜食我都有种很幸福的感觉。”
“是吗？”王哲浩看着她，眼睛了有了细细碎碎的温暖。





　　　　正文　第四十三章　逃避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2　15：49：33　本章字数：2465


王哲浩就这样把自己的三方合同交给了那个会计事务所，他拿着已经签好约的合同从办公楼里走出来的时候，不禁对着瓦蓝的天空深深吸了口气，十二月的上海，气候有些湿冷，经常下着的细雨让他的世界和气候一样阴霾，很少有看到这么好天气的时候了，他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舒畅了起来。
但是，他这样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刚到家就看到了杵在那里的杜浩然，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刚从深圳赶回来，旁边站着的是一脸无奈的赵宇航，他看到王哲浩就咳了一下，“哲浩，那个……浩然说一定要在这里逮到你，我拦也拦不住他。”
王哲浩看着杜浩然，静静地说：“好吧，那就进屋慢慢说吧。”他走到杜浩然身边，拿出钥匙打开门，然后把合同放在一边，环顾他们道，“要喝什么东西吗？我这里只有冰水了。”
“**！”杜浩然不理他的话，只愤愤地说道，“我走之前你还不是信誓旦旦说要给烨子幸福的吗？怎么我走了还没两星期的，你立马就变卦了？把我当猴耍呢？”
王哲浩还是那样安安静静的样子，他冰箱里拿了水，打开瓶盖给自己喝了一口，让自己的心情整个平复下来，然后看着杜浩然说道：“浩然，我的确很抱歉，因为我辜负了你的信任，也没有完成我的承诺。我对烨子造成了伤害，但是我没有办法弥补。如果你觉得打我一顿能发泄你心里的愤怒的话，你动手吧！”
杜浩然挥拳就想揍他，可是看着他那么平静的模样又不知道怎么动手了——王哲浩的确吃透了他的脾气，知道怎么样才能避免一场斗殴——他只能愤怒地一脚踹飞了他家的一条凳子，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对王哲浩怒目而视道：“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还信誓旦旦地时候能照顾烨子的，怎么转眼就变卦了？”
王哲浩沉默了片刻，他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是从颜烨子出国开始说呢，还是从他们不断升级的吵架开始说，抑或是从他把她送回家开始说，或者，他们之间的嫌隙早就在更早的时候就埋下了。
“说话啊？怎么不说了？”杜浩然看他沉默着，就更加反感地挑衅道。
王哲浩看着他，表情出奇地平静，“浩然，如果我说我和颜烨子不能在一起的原因，从根本上说，就是门不当户不对，你会不会觉得特可笑？”
杜浩然“哈”了一声，那表情分明是在说：王哲浩，你要搪塞我，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啊？
王哲浩却不理他的嘲讽，只是静静地说了下去，“你也许会觉得，现在说什么‘门当户对’未免太可笑了，但可惜那真的是事实，我和颜烨子交往以来，让我那么疲惫的原因就在于此。我努力了能给她的，在她家人眼里，还是少得可怜。颜烨子喜欢骑马、射箭、滑雪，这些高雅的社交我一样也无法感到兴趣，我和她的圈子完全是无法交集到一起的。在感情的一开始，因为对彼此的强烈需要而忽视了这些不同，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对现实的问题总会考虑得越来越多的。浩然，其实在很早之前我就有这种疲惫的感觉了，只不过那个时候我还跟自己说，只要我毕业了，找到一份好工作，我就能形成资本的原始积累，慢慢消除我和烨子的这层代沟，她喜欢射箭、骑马、滑雪，我都去学，我都陪着她去。可是现实却不容许我再有这样的幻想。我想我的处境也只能是如此了，一个月两三千的工资，几十平方米租借的房子，一个月的工资可能还不够付房租，我不知道我能给颜烨子什么，或者，你来告诉我，我能给她什么？”
赵宇航在旁边听着，每当王哲浩说到现实的问题的时候，他就觉得一种压迫感，他觉得那是一种一直鞭策着他们成长的力量，或者说，那是一头在追击着他们的猛兽，如果他们不奋力跑，就会被现实吞没。他觉得恐惧，他几乎要忍不住让王哲浩别再说了。
而王哲浩也真的没有再说下去了。
杜浩然掏出根烟吸着，他的手微微地在抖，他其实是能理解王哲浩所说的东西的，但是他从小到大都习惯了站在高点来俯瞰这个世界，他能明白王哲浩的苦处，却真正无法体会到因为他的苦处，他听着王哲浩的这些话，那颗年少轻狂的心里，渐渐地感到惆怅。
他看着王哲浩，眸子里填满却已不再是刚听说他和颜烨子分手时候那样充满愤懑的情绪，他觉得悲伤，一种无可描述的悲伤，他想生活怎么会是这样的，怎么就会把他这样一个斗志昂扬的朋友压垮成这样，他不认识了眼前这个带着些许无奈和哀伤的男子，他想他认识的王哲浩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很年轻，很斗志昂扬，随时都像一支笔直的标枪。
“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颜烨子的爸爸是希望你当他们女婿的，这次我去他们家了，也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平心静气地说，浩然，你的确是最适合颜烨子的。你们生活的圈子才是完全相同的。”王哲浩看着他，又叹了口气，“可你又不是不适合他的，因为你太吊儿郎当了，我都不知道颜烨子跟着你的话，会不会还像以前一样，总是被冷落，总是被放逐。”
杜浩然的手捏得很紧，他的眼睛里，愤怒像是一团火焰，突然就被大雨浇熄了。
赵宇航站在旁松了口气，他心说今天总算能避免一场流血斗殴事件了。
“所以呢？”杜浩然轻轻地问，他的眼神是散焦的。
“所以我和颜烨子分手，她应该和你，或者和她一个等级的人在一起，我希望她幸福。”
杜浩然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一个死角，他的声音很沉闷，“哲浩，你真的不后悔？”
王哲浩摇了摇头。
“好！”杜浩然霍然站起来，“我这就把颜烨子追回来！我要让她明白，当初她和你在一起，是多么错误的一个选择！”
王哲浩看着他的冲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觉得内疚，因为他辜负了颜烨子的感情，也辜负了杜浩然的信任。
“浩然，你别冲动！”赵宇航忙上前拖住他，却不妨被杜浩然猛力一甩，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
杜浩然头也不回地就冲出去了。
赵宇航爬起来还想去追，却被王哲浩拦住了，他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