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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缘-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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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那提娜米苏吧,加杯柠檬茶。”“你等等。”
女孩转身回到柜台下单,而后进入厨房;周蔓看见店里除了她、还有杨枝,一道道美食就是出自她的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周蔓一直坐着,身边的客人来了又走、来了又走,如车轮般转换;外面的天空渐渐变黑,车辆开始变少。
夜深,那个女孩开始收拾桌椅、关灯,看样子要打烊;注意到周蔓就走过去:“小姐,我们要打烊了。”
周蔓看着她突然喊道:“我想见你们的店长、刚刚做甜品的女孩;可以吗?”
女孩一愣以为出了问题,连忙问:“小姐,是不是食物不合你胃口?或你对我们有什么不满意的。”
周蔓摇摇头:“不是,她比以前做得好多了;我只是想见她,麻烦你。”
女孩疑惑不已,歪歪脑袋还是对着厨房喊道:“杨枝姐,有人找你,出来一下。”
杨枝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她那个用了几年的背包,是自己在她某年生日送给她的;看见她愣了一下,或许认出她是某个明星:“有事吗?”简单直接得就像个男孩子。
她长着一张娇滴滴的娃娃脸、微胖,让人看见就想痛惜,带回家的那一种;却因为长在警察之家从小便是大大咧咧,她与她相识于高中之时,目睹了不少男孩冲着她的样子和她交往,却往往被她的个性吓跑;但问良心一句,其中有部分是被颂言的恶作剧吓走的。
“我们能私下谈谈吗?” “我又不认识你,要说就快点,我要有事。”
“你又来了,一边顾铺子,一边给颂言当助理;你不嫌累吗?”
“有什么办法?他懒得很,如果不看管他的生活”
杨枝很自然地接过她的话像是她们曾常常谈论这样的话题;杨枝一个激灵,疑惑除了几个好友没人知道她在当颂言的生活助理;面前的这个女人这种语气
“你是谁?”
周蔓看一眼旁边好奇的店员顿了顿还是那句话:“我们能私下谈谈吗?叫上阿渊和优亭,还有颂言更好。”
杨枝犹豫了一下,对店员说:“你先下班,我会打烊的。”
店员走后,杨枝打电话给三人;而后便是等待,杨枝坐在她一直盯着她;留意到这个女人和“周蔓”一样,无聊时就会拿着饮料的杯垫纸折纸鹤,熟练的手法与“她”如出一辙;代表着什么?
许久,所有人都到齐;他们看见“林碧儿”和杨枝在互相瞪眼睛都面面相觑,颂言问杨枝:“枝,这么急找我们到底什么事?有话快说,我还赶着回去录歌。”
杨枝眨眨酸涩的眼睛:“是她说要跟我们谈谈,不是我。”
这时,颂言认出她:“林碧儿!”话音刚落,周蔓突然对杨枝说道:“GiGi,这次你输了!”
瞪眼睛的游戏是她和杨枝,还有钟优亭平时在店里无聊常玩的;很白痴,但很好玩,最后输的那一个就被罚负责那天的卫生。
钟优亭和杨枝听了一愣,错愕地看着她;杨枝说:“人已经到齐,你该说你是谁了吧?”
周蔓缓缓站起身:”我想用一下厨房。”说着就径直走进厨房,留下满满的疑问。
四人我看你、你看我决定跟去看看,走进厨房看见周蔓打开焗炉预热,转身熟门熟路做起甜品来。
“请你不要碰小蔓的东西。”
刘渊冷冷地命令道,或许管理着大公司,他说话的语气不怒而威;周蔓看一眼他,笑而不语,低头继续手里的动作:“你们坐下吧,我会告诉你们,我是谁的。”
四人将信将疑,在不锈钢长桌前坐下等着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气氛比周蔓预计的要好得多,希望他们能听得进去:“我是周蔓,你们口中的小蔓;去世那年24岁,是‘徐风’福利院的孩子;这家店是大二那年你们害怕我读音乐没有前途,而给我开的。”
颂言皱皱眉:“林小姐,虽然我跟你不熟,但也听过你的事;以你的相貌、家世和你这几年在时尚界和演艺界创下的成绩足以让不少人羡慕;何必去装一个已经不在的平凡小市民?”
“言,我说的都是真的。”“证据?”钟优亭问,
周蔓把做好的甜品分成四份分别放在四个白瓷盘上,一字排开往前推推,向他们做手势:“来试试,许久不做,或许味道和那时或许会有点出入。”
四人看着盘里的精致甜点不禁愕然,是周蔓当年还没来得及推出的那款;只有他们见过,她怎么会杨枝犹豫的拿起一旁的调羹轻轻舀起半勺放进嘴里,也带动着其他人;那味道又一次吓到四人。
“你” “这是巧合,还有证据吗?”
“渊,你还想要什么证据?” “一些我们之中随便一个和小蔓才知道的事。”
“你确定,这是玩真的话大冒险的节奏哦?” “心虚啊?”
“好,Gigi就从你开始;大三时学校举办的歌唱比赛决赛夜,你把言的钢琴伴奏——陈紫欣关进女厕,然后谎称你在半路遇见她,她告诉你有事不能去;使言迫于无奈用了我。”
那件事所有人都有记忆,颂言一愣看向杨枝:“这是真的?”
杨枝早就脸红了,支支吾吾:“是又怎样?我只是想让小蔓的才华能有多点人认识。”
周蔓微微一笑:“谢谢你,Gigi。”
“渊,到你;我去世前的一周,你载我回家时说你想跟优亭求婚,连戒指都买好了,就藏在你和她小时候种的那棵兰花树下;成功了吗?”
“优亭,渊有带你去挖吗?”
周蔓看向两人,注视着他们的表情变化;刘渊的惊讶、钟优亭的热泪盈眶说明已无需再解释;许久,钟优亭和杨枝绕过桌子和她拥抱在一起,久久的痛哭;两个男人也红了眼睛;这是一场久别重逢,经历生与死的距离;往后的日子要格外珍惜。
哭过,四人开始细细打量着周蔓现在的模样,杨枝改不了爱调侃她的习惯:“小蔓,你变美了,以前总想着长高点,现在如愿了吧?”“嘿”
刘渊定定神问她:“小蔓,这三年你是怎么过的?”
“我在北京醒来时就成了‘林碧儿’,她的家人以为我失忆,我就将计就计装成失忆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直到一周前‘她’回来,我离开。”
“‘她’回来,还是原来的样子吗?”
“她跟我一样进入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体里,不过她的一举一动足以说明。”
“他们有为难你吗?” “没。”
颂言在思索着,突然问她:“听说林碧儿已经结婚,你和‘她’丈夫相处?”
“‘她’丈夫是谁?”杨枝问,“‘韵律’行政总监杨逸凌。”颂言说,
“啊!”“言,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是他‘妻子’,有些事难以避免。”
“你被占便宜?” “优亭,这个身体又不是我的,没有谁占谁便宜之说。”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做回原来的自己,每天守着这里就够了。”
“那个人,你还等吗?” “他回来过吗?”
“没。”, “那我等。” “死脑筋的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
☆、重归故里
两个月后,杭州。
终于找到了、或是终于回来了,杨逸凌站在“徐风”福利院的门前如是想;
这个地址是两个月前刘予妍提供给他的有关于那个神秘女孩的唯一线索,她曾在这里长大;他循着线索而来亦然发现这里也是他的“家”,埋藏了他十年的美好时光;是机缘的巧合?还是某种命运的驱使?
福利院因为年久失修显得破败陈旧,还保留着记忆中当年他离开时的模样;一步步走过孩子们嬉戏的绿草地,走上主楼的台阶转个弯向长廊的尽头走去;走着走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伴随着无数的记忆碎片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这种感觉仿佛是一种导向,使他闭上眼睛也能到达目的地。
咚咚
杨逸凌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前敲了敲,惊动了房间里的人;许久,里面传来一把中年女性的嗓音:“请进。”
他推开门进去,房间里正在办公的女人抬头看着他:“请问,先生有何贵干?”总觉得眼前的伟岸男子的眉宇间透着一丝熟悉,不禁多看了几眼,思索着。
“晓娟阿姨,我是逸凌,杨逸凌。” “逸凌?”
她想了想,随后楞了一下连忙问:“你是那个10岁那年跟着林振庭先生去了北京的小男孩。”
“嗯,我回来看您了。”
杨逸凌的确认使邝晓娟很惊喜,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向他,站在他面前仔细打量:“二十年不见,长成个帅小伙了;过得好吗?”
“嗯,养父母对我很好。” “老院长呢?”
杨逸凌记得小时候老院长对所有孩子都很好,常常像变魔术似的在外衣口袋里变出各种糖果给他们。
“爸爸他,几年前已经去世了;不过他走得很安详,你放心。”
”嗯,对了,晓娟阿姨,我这次来除了看你还想找个人。”
”找人?找人应该去警察局,为什么来这里?”
“她是这里长大的孩子。” “嗯,别傻站着,来坐,我帮你。”
“我找的这个人在三年前因为车祸去世了,去世时24岁;叫周蔓;你有印象吗?”
邝晓娟沉默了一会像在回忆:“有,小蔓啊跟我爸特别有缘,是我爸死时最放心不下的牵挂。”
“怎么说?” “她是个可怜的孩子,刚出生几天就被人放在福利院的门前,让她自生自灭。”
“她是不是身体有什么缺陷?”杨逸凌问,
“她健康的很,小时候活蹦乱跳的,又懂事,帮院里的护工分担了不少事。”
说着,她走到书架前翻了翻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册折回来交给杨逸凌:“这是她的遗物,里面的都是她从刚出生到三年去世前的照片,你可以看看。”
杨逸凌接过翻开,映入眼帘的满是一个陌生女孩的样子;从小学一直到大学的毕业照、日常的独身照,还有与朋友聚会的合照;一路翻下去宛如从后往前看一本书,目睹了她的一生。
这就是最真实的她?
样子不算漂亮,便用灿烂的笑容来搭救;像她最爱的太阳花永远充满蓬勃的朝气,仅仅通过黯淡的照片他也能感受得到,不自觉的跟着翘起嘴角。
翻到最后,他突然看到几张三岁时她和一个男孩的合照;他一怔,这不是自己吗?
“晓娟阿姨?这不是我吗?”“对啊,你不记得了吗?”
“”
“她刚来这里的那年,你刚满五岁虽然年纪尚小但毅力惊人为了见她一面在医务室外等了三天,我们怎么哄都不肯走。”
“然后呢?”
“我爸见你这么喜欢她就把她交给你照顾,你啊就像个大哥哥,十分有耐性,面对小你五岁的小蔓总是哄得妥妥的;一直陪着她感情好得不得了,连我也很惊讶呢!”
杨逸凌想了想,依稀的童年记忆里的确有过一个模糊的影子:“小馒头,我总是喊她小馒头对吧?”
“对啊,你总是记不住她的名字,我们就给她起了个乳名小馒头,你就跟着喊。”
他苦笑突然明白了《千与千寻》里钱婆婆说过的一句话:“曾经发生的事不可能忘记,只是想不起而已。”
原来他也不曾忘记她、多年来她一直寄居在他的梦里。
“她后来过得好吗?”
“她一直很努力,从小到大的学习成绩都很好,为了不造成我们的压力都是靠拿奖学金度过读书时期的生活;大学时在西湖旁与朋友合资开了间甜品店,也过得有滋有味。”
“看,她的笑容很灿烂吧?她看似很乐观,认识了许多知心朋友,被人发掘了钢琴的天赋,如果能从这里走出去人生应该会很好。”邝晓娟感叹道。
他听了疑惑不已:“应该?”
“唉逸凌,我们都低估了你对她的影响力啊,你走后的几年里我们都尽量安排领养机会给她,但往往见面的那天她就自己躲起来让我们找不着;到后来她有了自我意识就明确告诉我们以后都不要给她安排这种事。”
“为什么?”
“你走的那天告诉她你会回来,小蔓死心眼信到现在;逸凌,对不起我和爸爸都没能兑现对你的承诺。”
“没关系。”
离开院长办公室,杨逸凌漫步在福利院的各处,每个地方看起来都有印象,却依稀得无法辨别;不知不觉就来到孩子们嬉戏的大堂,凭着感觉走到一处墙角,斑驳的墙上的土灰经由时间的侵蚀渐渐脱落,他伸手一碰就哗哗的往下掉。
他靠着墙坐下来,就着蹲坐的姿势看着四周,突然一种强烈的情绪在心里涌上来,搅动着:他想起从前他最爱呆在这个地方看着别的孩子嬉戏,偶尔站起来趴在头顶的小窗户上看着外面,看着来往的行人;那时他便是透过这扇窗户目睹她被遗弃的过程,在这里给她讲过故事、做过游戏。
他回头,小窗户此刻只到他的耳际,无需站起来就能轻易看到外面;以前福利院的对面是个篮球场,每天傍晚都有学生在那儿打篮球,打到天黑才散去;此刻篮球场早已被拆去,建起一栋栋高楼;原来什么都变了,变得不再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
☆、尘封的往事
让我们把时间往回倒,回到22年前的杭州;
当时的杭州还是个不起眼的小城镇,城市设施不尽完善,与现在的繁华无法媲美;在城镇的中心有一所私人开设的福利院名叫‘徐风’,收留着来自各地的孩子,他们有的被无知的父母遗弃、有的被人贩子拐卖后解救寄养在此;每一张稚嫩、可爱的脸庞背后都藏着一个个心酸的故事。
那年,杨逸凌5岁;是福利院的护工和院长告诉他的;他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为什么会在这里;只知道当他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在。
那时的育幼院孩子已经很多,院长和护工不是谁都能照顾周到,因此小小年纪的他已经很沉默,不大合群;常常一个人躲在角落自己跟自己玩。
一个寻常的早晨,外面的天空才刚亮;院长和护工已经起来开始新一天的工作,他窝在被窝里听着集体宿外舍急匆匆的脚步声,等着护工阿姨叫起床。
许久,护工的声音伴随着灯光一起响起: “该起床了!”
孩子们从床上起来,相互帮着穿好衣服,刷牙、洗脸、吃早餐;之后,年纪大点的就跟着护工去上学,年纪小的就留在院子里游戏。
杨逸凌如常蹲在角落发呆,看着其他孩子在不远处玩耍;在角落的上方有个窗户,高度刚好能让5岁的他站立趴在上面。
蹲久了,杨逸凌揉揉发麻的脚跟站起来,趴在窗沿外张望;温暖的阳光洒在脸上刺刺的、暖暖的很舒服。他油黑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口,像是期待着谁会突然出现。
数不清的行人经过了,三三两两的汽车驶过了;有人悄悄在门口放下了什么?犹豫着一步一回头地走开,而后很久都没回来。
护工阿姨去倒垃圾了,回来的时候看见那个东西,像是叹了口气蹲下来把那东西抱在怀里走进来;越走越近,看清了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又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咻”的一声,他跑出去沿着长长的走廊来到保健室外,躲在门后透过虚掩着的门望着医生叔叔和护士姐姐忙碌。
他们正在给婴儿做检查:“没有外伤,没有可见性明显身体缺陷;呼吸正常,心跳正常。”
“根据判断婴儿出生两周,初步检查确定身体健康;女婴,1986年10月23日上午10点发现于‘徐风’福利院,身穿鹅黄色婴儿服,裹墨绿色毛毯;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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