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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舞:比翼双飞-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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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部族、我的财富、我的草原全部献给你!”他突然单膝跪倒在地,满脸庄严,高举起双手吟唱道:“你是草原上最美丽的花朵,你是草原上最清澈的湖水,你的笑颜比蓝天上的白云还要灿烂,你的歌声比森林中的黄莺还要清亮,你是我的女神,你是我的月亮,请你拿起马鞭,随我四处牧羊!我的羊群,我的草场,我骏马奔驰过的土地,我要全部献给你,让你的故事万代流传!”
他的歌声浑厚低沉,和他的眼睛一样,充满了真挚的感情,几乎要把怡宁给迷惑,好半天,她才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我的姑娘,我这是在用成吉思汗子孙最隆重的礼节向你求婚呀!”阿拉布坦的声音竟有些着急起来。
“求婚?你胡说什么?我早就有丈夫了。”
“他根本不珍惜你,他配不上你!”阿拉布坦站起身,恶狠狠地道。“像你这样的女人,应该受到万民的敬仰,应该享受天底下最尊贵的对待!可是他呢,他竟然让你屈居为妾!你和我走吧,有朝一日,我会把整个天下捧到你面前,我要让你做整个天下的女主人!”
“胡说八道!你难道还要造反不成!”景泰挺身就要冲向他,被怡宁一把拉住。怡宁调整下呼吸,将思维从刚才的震惊中拽了回来,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礼貌而平和。
“首先,我要感谢你对我的礼赞和推崇,对此我受宠若惊。但是,我是一个有丈夫的女人,我爱我的丈夫,我的丈夫也爱我,虽然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一些小误会,但是我们的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很遗憾,我不能和你去,请原谅对于你的爱慕我无以回报。你刚才说的话我就当没有听到,现在我要回去了,我的丈夫还在等我。”
“丈夫?你不过和我一样只是个妾室,你有什么资格称王爷为丈夫?”一旁始终保持着沉默的耿氏突然发狂般地冲怡宁叫了起来,“你既然早前就走过一次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你走吧,离雍王府越远越好,求你了,让雍王府回到从前吧!”
“姐姐,果然是你出卖了我!”
“不错,是我,那又怎样?原来虽然王爷宠年氏,但是偶尔他还是会到我的身边一两趟,这次我跟随王爷出行,我也会有很多的机会得到一个孩子,可是为什么你偏偏要跟了来?由于你的出现,他连一眼都不肯多看我,他的心里眼里全都是你,我盼了几年的机会又白白失去了,我恨你,我恨死你了!”耿氏歇斯底里地叫道。
“阿拉布坦,你快去呀,把她带走,带到准葛尔去,让她去做草原的女主人去,永远不要放她回来!”
“姐姐,这又是何苦呢?我是对不起你,可是胤禛他确实是不爱你,就算你和他有了孩子,就算没有我,他宠爱的人也不会是你!”
“不错,如果没有你,他照样不会爱我,他会宠爱年氏和李氏!但是,至少,我会有一个孩子,我还会有机会让他看我一眼!而你就不同了,因为你,他把合府的女人都看得像粪土!” 她转身冲着阿拉布坦道:“阿拉布坦,你不是说你爱她超过爱自己的生命吗,现在她就在你的面前,你为何像个懦夫一样不敢向前?你们草原的汉子对自己心仪的女人不是一向都用抢的吗?成吉思汗的妻子就曾经被人抢走过!你还愣着干什么,你还不快把她抓走,难道你还要等那些侍卫们回来再动手不成?”
“贱女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阿拉布坦上前一把抓住耿氏的发髻,将她踏在了脚下,狞笑道:“宁儿,这个贱女人出卖了你,我现在就拧断她的脖子给你出气!”
“阿拉布坦,为什么?我是为了帮助你!”耿氏吓得匍匐在他的脚下,瑟瑟发抖。
“为什么?因为她是我心爱的女人,你这个傻瓜,你以为我会允许你对我心爱的女人无理吗?”阿拉布坦说着,抬起腿就要向她的脖子踢去。
“不可!”怡宁忙高声阻止他,“你不可杀她!”
“为何,她刚才对你无礼!”
“我们毕竟姐妹一场,况且我确实是欠她一个儿子,是我对不起她在先,现在她如此对我,大家扯平了,两不亏欠,我希望你能够放过她。”这些日子,怡宁一想起历史上的弘昼,就坐立不安,她知道,她所熟悉的历史是:在她怀孕后不久,耿氏很快也会怀孕,可是现在要她把胤禛让到别的女人的床上,她绝对是做不到的。
“我没有看错你,你确实善良得像麦德尔女神,你会成为草原人民最尊敬的女主人。”阿拉布坦一脚将耿氏踢开,用手一指她,又一指景泰道:“他和她我都可以不杀,但是你必须心甘情愿地跟我走,到了草原,我自会放她们。”
耿氏死里逃生,愣愣地看着怡宁,口中道:“你为何不恨我?你为何不杀我?”
“因为你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罢了!我们现在两清了!”怡宁口中回答着她的话,转头却对景泰使眼色。景泰跟了她多年,自然明了她的心意,当下装着要将手中的刀放下,弯下身去,猛一使力,将腰刀掷向阿拉布坦,随即抱起怡宁,往地下一滚,二人便从坡上向谷中滚去。
阿拉布坦躲过飞刀,起身要追,却被耿氏猛然抱住身子,他抬起脚将她踹飞了出去,就这样一顿间再看,怡宁和景泰已经滚到了谷底,他急忙纵身追了过去。
谷底
怡宁和景泰如丧家之犬,狼狈地在谷中逃窜,好在松林密布,杂草和灌木丛生,虽然不利于她们行走,但却很适合藏身,有几次阿拉布坦眼看追到了身边,都由于迷雾和树丛的缘故,让她们侥幸躲了过去。
她们深一脚浅一脚地瞎走,也不管东南西北,怡宁想,等那俩个侍卫回来后,一定会立即发现她们不见了,胤禛肯定会马上组织人搜山。所以,她们只要能够逃过阿拉布坦的追捕,就一定会得救。二人顾不得寒冷,只管往树丛的深处跑,好在这里终年寒冷,蚊虫很少。正走着,突见前面的半空闪出一团烟雾,迷迷蒙蒙的,似是水汽在升腾,仔细听,好像还有水流的声音。
二人立刻来了精神,景泰在前面开路,怡宁紧紧跟随,不一会儿就来到一眼深潭前,只见这深潭水面气泡沸腾,汩汩地往外冒着热气,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竟是一眼温泉。怡宁扑倒在泉边的石头上,口里道:“景泰,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咱们就在这儿歇歇吧,我看阿拉布坦恐怕是追不上来了。”
景泰在往谷中滚落时,由于要护着怡宁,落下了满身的伤口,浑身上下血乎啦啦的,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幸好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仗着一口内力支撑到现在,早已是精疲力尽了。他向后看了看,没看到有追兵,于是一个跟头翻进深潭里,指望这硫磺温泉能够平息一下身上的伤痛。
“景泰,泡一会儿就好了,别泡时间太长,回头小心伤口感染。”怡宁忙提醒他,又仰着头看天,希望能看到胤禛发射的信号弹。看了半天,也不见天空有任何烟花的痕迹,知道他可能还没有结束对菩萨的祭拜,失望地叹了口气,弯下身子,捧起水洗了一把脸。
“景泰,你说你们爷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们失踪了呢?他怎么还不来救我们呀?”
“福晋,您别担心,我估摸着只要再过一个时辰,王爷就会发现我们不见了,到时候他一定会找到我们的。”景泰走出温泉,掏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就要往身上涂抹。怡宁见了,走过去,伸手就要拿他的药,口里道:“把你的湿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唬得景泰一下子蹦了起来,“福晋,这如何使得,您这是要小人的命呀!”
“少废话,这都到什么时候了,还这样穷讲究?一会儿我还要靠你保护呢,你不赶快处理伤口怎么能行?难道你想我们一起死在这里吗?反正你不说,我不说,谁都不会知道,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你们王爷没有教过你吗?”
她口中说着,一把抢过景泰手里的药瓶,严厉地怒视着他。景泰这几年,长期受她的欺凌和荼毒,早已经养成了俯首贴耳的习惯,而且心里也很担心阿拉布坦随时可能会追过来,练武之人本来就不讲究那么多规矩,当下也不再推迟,脱掉上衣,背转身,任怡宁给他上药。
“景泰,你跟了你们王爷有多久了?”为了缓解他的紧张,怡宁没话找话。
“回福晋,整整十五年了。”景泰的肌肉紧绷有力。
“哦?这么久了,你是家生奴才?”
“不是,我本来是汉人,被王爷收留后,才抬的旗籍。”
“那你讲讲,你是怎么跟上你们王爷的?”怡宁轻柔地替他把后背和双臂涂满药膏,把药瓶递给他,让他自己涂抹前胸和两腿。
景泰绕到一个大石后,避开怡宁的视线,一边涂药一边说道:“要说起来,这话就长了。我家人口比较简单,父亲本是单传,又只得我和姐姐两个孩子,加上祖父祖母,一家人也算得十分幸福和睦。祖父和父亲都是读书人,虽然没有中得功名,但也知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道理,一心只想让我考个秀才、举人什么的,好光宗耀祖。偏偏我这人,打小就不爱读书,一看书本这头就疼,就是喜欢与人打架,为此,父亲没少打我。七岁那年,在又一次挨打后,我偷偷跟着一个江湖卖艺的戏班子跑了,吃了不少的苦之后,在十岁上,遇见了我师傅。我师傅就是太极门的陈掌门,他说我是天生练武的材料,收我为徒,这样我方正式开始练武。
十年后,我出师还乡,却发现家门已成灰砾,家人不知去向。后来邻居们偷偷告诉我,原来我们当地的恶霸刘八女看上了我的姐姐,非要强娶做妾,我家不从,他就强抢。我的姐姐被抢后,上吊身亡,我的父亲到衙门告状,那县官已被刘八女买通,不但不追究他强抢民女之罪,反诬我父亲陷害,将我祖父和父亲押入大牢。祖母和母亲变卖家产营救无用,要进省城巡抚衙门告状,被刘八女知道,夜入民宅,杀人烧房。祖父和父亲在牢中无人照应,也很快就死了。”
他顿了顿,喉咙哽了几声,继续道:“我知道这情况后,半夜潜入刘府,要替家人报仇,不想这刘八女早有防范,我不但仇没报了,反而身受重伤,亏得遇王爷搭救。当时王爷年方十七,是第一次出京办差,就遇见了我这事。王爷不但救了我的性命,还为我家人报仇,将那刘八女和县令都砍了头。从此以后,我就跟在了王爷身边做了侍卫。王爷怕我思念家人,还特意为我改了名,后来又为我娶妻生子,使我刘家的香火得以延续。”
景泰涂好药,重新穿上衣服,走到怡宁身边,继续说道:“王爷对我有再生之恩,我景泰就是王爷的一条狗,如果有朝一日能够为王爷粉身碎骨,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只可惜,我没有童师傅那样好的功夫,不能手刃阿拉布坦,害得福晋---”他说不下去了,一拳砸在身旁的石头上,看得怡宁心一抽一抽的。
“景泰,你别这样自责,你听我说。”怡宁忙拉住他的手臂,安慰他道:“景泰,你应该知道,每个人身体素质和领悟能力是不同的,海川天生是练武的奇才,像他这样的人一百年也难生出一个,你不要跟他比。况且,我告诉你,再过两百年,武功根本就没有用。”
听了她的话,景泰十分不解,疑惑地问道:“福晋,您说什么?武功根本没有用?
“也不是一点用没有,当然还是有一点用的,在战斗双方都赤手空拳的时候。但是,它的用处已经很不重要了,到时候,人们会使用很厉害的武器进行战斗,比如现在皇上身边的侍卫佩戴的火统,那些武器比连珠火统还要厉害很多,即使是像海川那样厉害的功夫,也无法抵挡住这些武器的威力。”
“福晋,我明白了,火统确实很厉害,可惜我今天出门时忘了带,否则我一定不会轻饶了阿拉布坦。”
“是呀,这段时间我也忽略了这件大事,等我们回去后,我第一件要和你们王爷商量的事情就是想办法把戴梓先生从盛京弄回来,这样一位关系到整个中华民族未来命运的奇才,这样一位原本可以千古流芳的人物,却被如此不公正待遇,是国家的损失,也是民族的悲哀。”怡宁感慨地大声道。“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把戴先生接进宁园!”
“可是,那戴大人是皇上亲自贬斥的人,要想弄回来很不容易。”
“我知道,他是得罪了南怀仁,没关系,你们王爷一定会有办法的!如果他想不出办法,我就自己去硬偷,反正他一定会替我顶着的。而且皇上即使知道了,总不能就因为这个治我的罪!景泰,我现在就命令你,等我们脱险你养好伤后,你不必再回京城,直接就去盛京,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把戴先生和家眷接到宁园,其他的事情,自然有你们王爷去处理。”
“喳,奴才身上的伤并不碍事,脱险后奴才立即就去办这件事。”
(作者:戴梓(1649—1726),字文开,自号耕烟老人。他的父亲戴苍擅长军械制造,也是当时的著名画家。戴梓自小就喜欢机械制造,曾造出多种火器,公元1674年(清康熙十三年),戴梓发明了的“连珠铳”。“连珠铳”又称“连珠火铳”,一次装填之后能贮存弹丸28发。“连珠铳”的机关设计十分巧妙,可以将击发和装填弹丸两个步骤连动进行,从而简化了装填手续,大大提高了发射速度。“连珠铳”在当时是一种很了不起的发明,远远领先于西方国家的火器。由于其原理与现代的机关枪类似,也有人称之为“世界上第一种机关枪”。后来他又造出了威力无比的冲天炮, 在日后平定噶尔丹叛乱的战斗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后来康熙轻信谗言,将戴梓流放到了盛京(今沈阳)。在那里,戴梓艰难地生活了30多年,被迫以卖字画为生,直到77岁时,才被皇帝赦免,不久后便因贫病交加,溘然辞世。戴梓死后,他发明的连发火器并没有成为清军大规模装备的武器,只能“器藏于家”,至乾隆朝后便逐渐失传,给中国人留下了极大的遗憾。 )
二人正想再商量一下具体的细节,就听身后几声风响,抬头再看,心中后悔莫及:阿拉布坦领着从人已经将她们团团围住。“宁儿,别逼我,我本不想对你用强,现在我只能对不住你了。”阿拉布坦手一挥,几个黑衣人手持钢刀逼向二人。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就听二人身后猛然三声巨响,两个黑衣人应声而倒,一时众人全都惊呆了。只见一个草帽布衣之人手持一把还在冒烟的火统从刚才景泰抹药的石头后面转出来,这人五十岁上下,身体强健,颚下三缕墨髯,面色通红,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上去是个火气很大的人。这人一直将火统对着阿拉布坦,慢慢走到景泰身边站立,从腰后又掏出一把火统递给他,问道:“会使吗?”
景泰忙接过,喜不自禁地点点头,将枪在手中耍了个花巧,叩动扳机,将枪口对向其他黑衣人。
怡宁被突然的变化弄呆了,随即知道己方有了厉害的帮手,也不问这从天而降的救星是谁,只管嘻笑颜开,冲阿拉布坦做了个鬼脸,退后几步,躲到景泰和那老人身后。
“你是什么人?要多管闲事?”阿拉布坦毕竟忌惮面前的两把火统,恨恨地问道,两眼四下瞄着,看周围是否还有其他埋伏。
“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王鹤王凤翔是也。别人的事情老朽可以不管,宁园主人的事情老朽是管到底了!”说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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