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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戏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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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爱,才有办法不崩溃。」

  他心如刀割的加深这一吻,吻得如痴如狂,吻得醺然欲醉,吻得呼吸紊乱,吻得全身着火,就要失控。

  谢子焰用力拉回理智,贪婪饥渴的唇舌才不再缠着她不放,欲火奔腾的望着身下被他吻得娇喘连连、烟波氤氲的小女人,他遗憾的叹了口气,长指轻点她吹弹可破的粉颊。

  「我该拿你如何是好?」他好想趁她意乱情迷时要了她,可是他更想要好好疼惜她,她是他深爱的女人,他要尊重她、爱惜她,得明媒正娶,才能与她圆房。

  织雨笑吟吟地望着他,喜欢他眸底的珍惜。「不如何,只要全心全意爱我就行。」

  他故作讶异的挑了挑眉。「就这么简单?」

  粉嫩的唇角笑意加深。「说起来简单,可是真正做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说不定哪一天,你会见到一个比我更美丽动人的姑娘,然后,你就移情别恋了。」

  怪了,明明是随口胡说,怎地愈说心头愈泛酸,彷佛他真会变心爱上一个比她更美丽动人的姑娘,讨厌!

  「放眼京城,比你更美丽、更动人的姑娘比比皆是。」他坏心地逗她。

  闻言,织雨立刻翻脸,目露凶光,嘟起红滟滟的唇瓣,一拳直接捶上他的心口。「原来你一直嫌我丑!」

  可恶!可恶!可恶!把这个负心汉踢下床算了。

  谢子焰眼明手快的压住她准备踢人的双腿,笑嘻嘻地面对凶婆娘。「我话都还没说完,你这么快就准备动粗了?」

  「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说的?」她气得牙痒痒,干脆抓过他的手,恨恨咬上一口。

  当白森森的利牙一碰触到他的手时,偏又心软,不敢真的咬疼他,最后恼怒甩开他的手,负气道:「你刚说的一点也没错,放眼全京城,比你更英俊潇洒、风采翩翩、讨人喜欢的公子比比皆是,我也很有可能在比较之后移情别恋的。」

  明知她是在赌气,可这句话听在耳里说有多不舒坦就有多不舒坦,他跟她一样吃起莫名其妙的飞醋,面目狰狞,愉快的向她宣布:「来不及了。」

  「谁说来不及?我现下出门去,肯定会遇到一大串比你好上千百倍的美男子。」哦!她是笨蛋!话愈说愈拧,本来两人浓情蜜意的不是很好吗?都怪她这张笨嘴,这下她怎么圆回来?

  难不成真要为了赌一口气,上街随便抓个男人回来气他?这种蠢事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她真的是万年大笨蛋,这时间再也找不出比她更笨的女人。

  啊——她无声的在心头大声吶喊。

  「刚刚是谁对我娘说,没有了我,她的人生会是一片荒芜?又是谁说心里只有我一个人,而且也只会爱我一个人?又是谁请求我娘成全?」他得意洋洋将刚才听见的,再次重复。

  织雨惊愕的瞪大眼,万万都没想到在她和解夫人谈话时,他居然已经转醒,且还不动声色的把她们俩所说的话全都听进去了。

  她又羞又窘、又恼又怒,猛地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扯住他的衣襟,失控大叫。「你竟然装睡?!」

  「我那叫闭目养神。」他好心纠正她。

  「不都一样!你这个大骗子,我、我、我……」讨厌!她又口吃了。

  谢子焰故意模仿她口吃的模样。「你、你、你嫁给我吧!」

  本来抡起拳头要好好教训他的织雨一愣,傻傻的对他说:「我正要揍你,你怎么可以突然求亲?」

  谢子焰朗笑着坐起身,将她安置在腿间,耸了耸肩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我很想揍你啊!」她表现得够明显了,他应该很清楚看见她的怒火才对。

  「好,你可以先揍我一拳,再告诉我,你要嫁给我;或者你也可以不动手揍我,直接告诉我你要嫁给我。」他让她自由选择,最后的结果都只有一个,就是嫁给他。

  织雨又好气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莫名其妙发的脾气早就消了,但仍有些不服气的用头轻轻敲了下他的额,嘟嘴抱怨:「看来你死吃定我了。」

  他低低笑着。「谁教你爱惨了我。」

  「哼!明明就是你爱惨了我。」不甘心的她再轻轻地撞了下他的额,以示惩罚。

  「是啊,我真是爱惨了你,所以,咱们成亲吧!」他笑着承认退让。

  他的识时务使得凰心大悦,眉开眼笑,决定展现她的好奇度,不再与他斤斤计较。她噘起粉嫩嫩的唇瓣,亲吻他被她撞的额头,开心同意。「好,咱们成亲。」

  谢子焰抱着她笑开怀,脸上尽是满足的表情,心,无比踏实、欢快。

  「所以以后不管我变得多老,你都不许嫌我丑。」说来说去,她终究担心在他眼里,她不够美丽得足以让他神魂颠倒。

  「傻瓜,就算你脸上皱纹满布,牙齿都掉光光,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老太婆。」他戏谑地打趣,亲吻了下她不安的唇瓣。

  澄亮的眼眸闪耀动人光芒,右手调皮的玩着他下巴所冒出的青髭。「真的?」

  「当然是真的,若不是如此爱你,若不是时时牵挂着你,若不是再也看不见其他女人,我又怎么会厚着脸皮对你死缠不放。」偏头啄吻了下她柔嫩的掌心,为了得到她的芳心,他可说是用尽心计。

  她格格娇笑,曾有的不安被他抚慰得服服贴贴,知道就算她变得又老又丑,依然有个人深爱着她的感觉,真好。

  于是她投桃李报,大方回应。「那以后你就是不再是风度翩翩的京城四公子之一,变成难以取悦、尖酸刻薄的糟老头,我也会一样爱你。」

  「再也没有人比我更好取悦了,只消你每天对我灿烂一笑,我就不会变成讨人厌的糟老头。」他以鼻尖努了努她的鼻尖,大方透露攻占他最好的方法。

  闻言,她笑得更加娇艳动人,清脆的笑声如乐曲,飘进他的心头。

  陶醉在甜美笑靥中的谢子焰痴然睇望,再次禁受不住内心渴望,彻彻底底吻住心爱的小女人。

  他的爱,就在双臂之间,待他呵护珍惜。

  一个月后——

  金灿阳光一视同仁地照耀大地,微风吹送淡雅花香,小山头上青草蔓延生长,宛如是一大块的绿色织毯,美得教人心旷神怡。

  放眼望去,一切朝气蓬勃,唯独山头上一座孤坟,透露着空寂。

  携手闯过风风雨雨的谢子焰和骆织雨已在解、骆两家墓园上香祝祷过,两人连袂来到小山头,愈是靠近那座孤坟,雪白小手就愈紧的抓握着古铜大掌。

  过去她总是站得远远地,怨怼着死去的娘亲,今日突然要直接站到娘亲坟前,她竟然会紧张到裹足不前。

  虽说一直以来都在埋怨娘亲的遗弃,但其实她也自责自己对娘亲太过无情,人都已经走了那么久,所有恩恩怨怨就该随风而逝,她却仍紧抱不放,无怪乎心头某一处总会感到一抹空虚与羞惭。

  「别害怕,我就在你身边。」感觉到她矛盾复杂的情绪,谢子焰转头对她微微一笑。

  织雨深深吸了一口气,试着轻松一笑,俏皮的对他眨眨眼。「人家总说近乡情怯,我却和别人不一样,是近娘情切。」

  「要踏出第一步总是会比较困难,但只要鼓起勇气踏出这一步,接下来便会易如反掌。」他不催促、不强逼,以最温暖的语气鼓动她,但只要她说出个不字,那么他绝无二话,马上带她离开。

  原先他们俩是要到两家墓园向去世的父亲报告即将成亲之事,祭拜完两方父亲后,织雨突然表示,她认为她即将嫁为人妇之事,也该跟她娘说一声,他看出她的紧张,甚至对她自己的提议感到犹豫。

  他最想见到的无非是她能够真正放下,是以,他爽快同意,带着她上山来。

  「今儿个天气很好,遍地开满小黄花,我娘看了应当很欢喜。」织雨环顾四周,虽说仅有娘一座孤坟立在这山头,让人觉得很凄凉,但周遭的景致颇为优美,倒是冲掉不少悲凉氛围。

  「所以你可以换个方向想,或许岳父晓得岳母喜欢这样的景致,才会将她埋骨与此。」谢子焰深吸了口气,吸进青草的芬芳。

  「你不说的话,我倒是没这样想过,也许真被你说对了,仅管我娘背弃了我爹,仅管我爹埋怨我娘,但他终究是放不下她,依然深爱着她,才会为她择了这块福地。」很讶异的,她居然可以平心静气地跟他谈论这事儿,兴许她的心境与想法都有所改变了。

  她知道深爱一个人所拥有的纯然喜悦,以及无法与心爱之人在一起的悲苦,这让她重新思考爹、娘以及谢家叔叔的纠葛。

  爹与娘因媒妁之言共结连理,她从来都不晓得娘是否爱过爹,仅知他们俩相敬如宾,平时也不会起争执,娘凡是都以爹的意见为主,直到娘与谢家叔叔有了私情。

  那是娘头一回违抗爹,却不选择大吵大闹,而是悄然无声离去,很可能是娘挣扎良久才作出这个决定,又或许是毅然决然马上决定离开,总之人死了,再也得不到正确答案,也无关紧要了,她并不想追根究柢,就让一切化为尘土吧。

  谢子焰温柔一笑,与她站定在她娘坟前,虽说是孤坟,且她生前红杏出墙,但织雨仍请人定期整理打扫她的坟,让生前喜爱洁净的她能够保有最后的尊严。

  这就是织雨爱她娘的方式,会咆哮说赌气话,但又狠不下心去怨恨伤害她的娘亲,这样的她让他既心怜又折服。

  织雨神情紧绷的望着母亲的坟,清了清喉咙,一时间竟不晓得该如何开口。

  「骆婶婶,我是谢子焰,十二年不见,你应当没忘了我吧?今天我和小雨一同来看您,是有件喜事想要跟您说。」心知织雨没办法马上很轻松自在的跟她娘开口说话,他索性先替她开口。

  织雨对他投以感激的一眼。

  「我和小雨要成亲了,我向您保证绝对会好好待她、疼她、爱她,绝不会让她吃苦受罪。」他郑重承诺。

  织雨忍不住噗哧一笑,挑眉揶揄。「刚刚你在我爹坟前也是这么说的,难道你想不出更好的说词?」

  「要不换你来跟你娘说,你要视我为天,我若说一,你绝不敢说二,我若蹙眉,你会马上意会,立即张罗妥当,我若……」他滔滔不绝,开始教授。

  听不下去的织雨,立即出声喊停。「等等,你愈说愈火,我娘听了,会以为我是要卖身到你家当丫头,而不是嫁你为妻,不!就是李全也不用做到那样,咦?怎么愈说愈觉得当你的丫头比当你的妻子好?」

  「你这傻瓜,当我的丫头怎么可能会比当我的妻子好?你仔细想想,我可不会跟丫头十指交扣,也不会对丫头呵护备至,更不会对丫头做些只有夫妻间才会做的亲密情事,我甚至会在你不开心时逗你开心。」咳,在岳母坟前,有些话总不好说得太明。

  「而且我还是人称京城四公子之一的谢子焰,嫁我为妻,可以让你成为京城其他姑娘钦羡的对象,无论怎么算,也是当我的妻子比较好不是吗?」他话锋一转,厚着脸皮开始自吹自擂,要她千万别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她受不了他的自我吹捧,翻了翻白眼。「算了,我自己来跟我娘说。」

  不过经他一说,的确是当他的妻子比较好,她可以尽情享受他的拥抱,可以尽情亲吻他,可以尽情赖在他怀里撒娇,她可以跟他做的事有太多、太多,光是想象就甜蜜得很。

  还有,她会成为全京城姑娘钦羡的对象,这听起来很能满足她的小小虚荣,嘻。

  「好。」谢子焰做了个请的姿势,心里暗笑,这下她不用再磨蹭个老半天,还想不出要跟她娘说什么了。

  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才正经的开口为他说好话。「娘,子焰哥哥待我很好,前些日子,女儿遭恶人陷害出了事,多亏有子焰哥哥多方奔走,才让女儿逃过一劫,女儿相信在这时间再也找不到比子焰哥哥更爱女儿的人,所以,女儿嫁给子焰哥哥会过得很幸福,请娘不要担心。」

  原以为要开口说很难,没想到一开口便说了一大串,滔滔不绝,好似母女俩已无隔阂。

  织雨说完喘了口气,怔怔望着娘亲的墓碑,忍不住踏步向前,想象娘亲生前最后的身影,内心百感交集,不由得湿了眼眶。

  谢子焰不再嬉皮笑脸,沉稳的站在她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肩上,给予无声支持。

  「我曾经很埋怨你,狠心抛下我和爹,可是经历过生死关头,我发现人生苦短,若将岁月都花在怨恨中,实在是太浪费了,我想要快乐过日子,好好去爱所有我想爱的人,所以,我决定放过我自己,我不晓得你在九泉之下是否过得快乐,但,我希望你是,真心这么希望。」她发自内心地对娘亲再无芥蒂,展露笑靥。

  谢子焰为她感到无比骄傲。「做得好。」

  织雨转头对他回以一笑,两人相互深情凝望,谢子焰伸出食指,轻轻抹去自她右眼角滑落的晶莹泪珠。

  「别哭。」他沙哑着声,霸道要求。

  她往后轻轻倚靠在他怀中,以幸福快乐的口吻说:「这是喜悦释然的泪水。」

  他紧紧环抱着她,下巴轻摩她的发心。「我知道,但,我还是不喜欢见到你落泪。」

  她是他要用满满的爱紧紧包裹呵护的人儿,他只希望呈现在她脸上的是幸福欢笑的笑靥。

  织雨先是嘟了嘟嘴,觉得他的要求太霸道,可旋即又柔情似水的笑开来,能怎么办呢?谁教她是那么的深爱者他。

  望着娘亲的墓碑,她对身后心爱的男人说道:「我想,我娘在九泉之下定会为我感到开心,因为我找到了好归宿。」

  「最好的。」身后的男人不服气地纠正她。

  「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最好的。」她为他不服气的指正格格娇笑,这男人哪,比她还要不服输呢!

  她的顺从教谢子焰满意得不得了,唇角噙着得意的笑容,抱着她轻轻摇晃,好是悠闲。

  微风迎面吹来,拂了满身花香,看着天地万物欣欣向荣,宛如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一切如常,这令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也感觉到人的渺小脆弱。

  某些人的一念之差导致了成千上万人的悲惨结果,回想起曾在大牢中与她说过话的大娘,心头不由得一酸。

  谢子焰敏感察觉她心情突然低落,故意与她贴颊低笑。「赵头儿近来可乐了。」

  「怎么说?」织雨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她知道救她出狱一事,赵头儿帮了大忙,若不是赵头儿鼎力相助,恐怕她没那么快被释放,她心下对赵头儿很是感激。

  史头儿入了狱,娘跟小森及府里的家丁、婢女全都回来了。「金织纺」重新开门做生意,许多棉花丝绸南北运送需要重新找人,于是她便将这事儿交托给能信任的赵头儿,由他发落负责,双方建立起合作关系。

  「京里的人聚集在京馔酒楼赌我会娶哪家千金为妻,这件事你可曾听说?」

  「是有听说过。」严格说来,他与君傲翊都是被热烈讨论的人选。

  「那些千金名册上,没有你的名字。」他的口气充满遗憾。

  「……那也是可以想象得到。」听说赌盘开得极早,当时他们两家还处于交恶状态,她的名字没在上头也是理所当然。

  「在救你出大牢的那天,赵头儿和几名手下急忙到京馔酒肆加入赌局,赌我会娶你为妻,而赌盘就在那天正午停止下注。」一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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