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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戏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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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雨往后退一大步,拒绝再陷入引人无限遐想的吻触当中。「你休想趁我脑子浑沌不清时诱骗我,你明明就亲过我的脸颊了。」
幸好,差一点就被他给骗了,不仅是脸颊、耳垂与嘴唇,所有该亲不该亲的地方都被他亲过了,难不成他还想重来一遍?
他失望的望着她,黑眸写着满满的遗憾,很是可惜小小计谋遭她看穿。「你不该记得这么清楚的,这让我们错失了更加了解彼此的机会。」
「才没有错失机会,我已经够了解你了。」他那邪恶的心思,可是瞒不过心若明镜的她。
「哦?」他挑了挑眉。
织雨扬起下巴,骄傲的睥睨着他,要他千万别小看她。
「所以刚才所发生的事,你全记得一清二楚?」他非常在意这一点。
「没错!」她斩钉截铁地回答,要他别怀疑,她的记性就是那么的好。
得到肯定的答案,他满意地颔首,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容,像只刚偷了腥的贼猫。「很好,那以后我们没空见面时,你就会时刻想起我是如何吻你了。」
「咦?」织雨的脑袋瓜轰的一声,双颊简直是烧透了,为时已晚地发现自己落入他布下的陷阱,他要的正是她深刻记忆他如烈火般的吻,使她满脑子唯有他的存在,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事、物。
经由他的提醒暗示,火般的吻触更加深刻烙印在脑海中,恐怕她真会如他所愿无时无刻都再三回味那一吻,亏她方纔还自信满满的说了解他,竟然连这一丁点小诡计都没能看出,实在是无颜见江东父老。
「下个月月初,我会出城一趟。」
「你要出城就出城,何必告诉我。」脑海中到处充斥他吻她时心荡神漾 的感受,教她害羞的低垂着头,十指缠绞地轻声咕哝。
他特别告诉她行踪,好似……好似他们两个是一对儿,这真是……真是……她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只知心头甜滋滋,彷佛沐浴在蜜糖中,甜得化不开来。
谢子焰自然地与她十指交扣,冲着她扬起一记光彩夺目的笑容。「所以,记得要想我。」
「呃?我、我、我为什么要想你?」讨厌!她又开始结巴了。
「当然是因为我也会想你,走吧!咱们去陪小森玩纸鸢。」他回答得非常理所当然,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跑向玩得非常开心的小森。
被牵着跑的织雨矛盾不已,既想挣脱开来,又想和他交缠得更紧,她愈来愈在乎他。眼底,心里都只容得下他一人,这样真的不太好。
小森见到他们跑过来,开心地笑咧嘴大喊:「姊姊、大哥哥,你们快过来,咱们一块儿玩。」
解子焰神采飞扬地大声喊回去。就来了。
感受到牵引着她的他和弟弟的好心情,她跟着笑扬了唇,开心的对弟弟挥手。
在这阳光灿烂的午后,她只想和心爱的人尽情欢笑,至于那些儿凡尘俗事就暂时随它去吧,反正如同他所说的,不管他们有没有做出任何事,旁人说的还会少吗?
于是两大一小不受干扰、开开心心地在小花园里尽情奔跑,纵情欢笑,高放低鸢。
第七章
初识相思,便尝尽相思苦,是织雨近来最佳的写照。
子焰哥哥出城去了,这不是他头一回出城,却是他们和好之后的头一次,以前她可以装不在乎,不把他放在心上,可现在却是怎么也办不到。
尤其是当她不争气地不停回想起他的吻以及开朗飞扬的笑容,就更难说服自己摆出无动于衷的模样,更何况自从他与小森一块儿放低鸢后,小森对他的喜爱简直是波涛汹涌,成天都缠着她问子焰哥哥何时会回来。就连和他有过短暂交谈的后娘也会问起他的事,这让她如何能够将他的身影随意丢弃在角落。
所以,这一定是他的计谋,藉由旁人的提醒,让她无时无刻都想着他,念着他……爱着他。
但,这算是好事吧,至少后娘和小森并不讨厌他,或许,他们俩真有未来可言……
很奇怪,想着他有力的拥抱、炙烫的亲吻,她就充满勇气,也产生想要共偕白首的渴望。
她嘟起嘴巴,口是心非的咕哝:「都是他害的,害我变得这么不害臊。」
拿在她手上的是刚完成的嫁衣与红蟒袍,仔细看自己一针一线精心绣出的往翩翩彩蝶,嘴角噙着欣羡的笑意。今日她为他人缝嫁衣,是否在不久的将来,她也有机会亲手为自己与那人裁制的嫁衣与红蟒袍?
光是想象那一天的到来,她便开心的笑得更加娇艳灿烂。
「我们的嫁衣与红蟒袍该绣上什么花样好呢?」她幸福的偏着头,努力思考。
人家是蝶舞双双,他们是否该来鸳鸯戏水?
哎!愈想愈害羞,真的不能再想下去,不然真会以为他们已经八字有那么一撇。
细心地折起好不容易完成的红蟒袍与嫁衣,突然间听见外头传来杂杳的奔跑声与喧闹声。
疑惑的透过花窗往外望,即见一队佩带刀剑的官兵冲进悠竹小居内,一脚踢开了房门,她不明所以地吓了一跳。
「人就在建阳城,把她给我拿下!」为首的官爷身形富态,他一声喝令,身后佩刀的两名小兵立刻冲进她房内,不由分说地架住她的胳臂往外带。
「你们要做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莫名其妙遭官兵捉拿,仔细折好的大红嫁衣与红蟒袍落了地,惨遭两名小兵践踏蒙尘。
此时脸色惨白的后娘、小森、小紫与李总管才焦急地赶到,见她被小兵狠狠往外拖,吓得六神无主。
「你们给我进去搜!任何一个小地方都不可遗漏。」富态的官爷再次下令,身后其余的小兵马上听令,奔进她房内开始翻箱倒柜。
绣架被粗鲁地推开倒地,发出巨响,美丽精致的花瓶直接被丢在地上,破碎一地,多宝格上头每个箱匣都无一遗漏地被打开来,所有东西不是被弄乱,就是被丢在地上。
原本雅致的闺房顿时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敢问大人,民女究竟犯了哪条律法,让你这般大费周章上门抓人?」织雨命自己冷静下来,千万不可被眼前的阵仗吓着。
她自认行事端正,不曾做过亏心事,这其中必定有误会,只消说清楚就行了。
「大人,我女儿素来循规蹈矩、谦恭善良,你们一定是有哪个地方弄错了!」尽管吓坏了,徐兰心为了救女儿大胆直言。
小森为了救姊姊,心急地奔向前扑打。「你们这些坏人!快点放开我姊姊。」
「小森!」徐兰心见状,心急大喊,冲上前拉住儿子。
遭小森扑打的小兵气忿地扬刀怒骂:「你这个不要命的臭小子!竟然敢动手打本大爷。」
织雨见他就要砍向护住弟弟的后娘,不顾双臂传来的剧痛,死命挣扎尖声大喊:「军爷!刀下留人!」
「住手!」富态的官爷低喝,要下属别对小孩子出手。
该名小兵无法狠狠教训小森,改将怒火发泄在织雨身上,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重重的一巴掌打得织雨眼冒金星,不小心咬破嘴角流出血来,但她闷不吭声,就怕后娘与小森会为她心疼。
「不要打我姊姊!」被母亲护在怀里的小森看得清清楚楚,哭叫道。
富态的官爷睨着她威胁道:「骆织雨,叫你的家人安分点儿,不然本官爷连他们一块儿抓。」
「大人,我弟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为了不使家人受累,织雨低声下气地讨饶,再转向小森时,语气更柔,甚至努力挤出笑容要小森安心。「小森,姊姊没事的,你别怕。」
小森抽噎地哭泣,小小的身子不住颤抖,痛恨自己没有能力救出姊姊。
徐兰心心惊胆颤地紧紧抱着儿子,就怕儿子会再次冲动行事。
在悠竹小居搜了半天的小兵皆空手而出。「禀报大人,里头什么都没搜到。」
「是吗?」富态官爷狐疑的盯着骆织雨。
闻言,徐兰心等人心想,虽不知他们要搜什么,可如今什么都没搜到,这下他们总该放人了吧。
「把人带走。」官爷一句话狠狠打碎徐兰心等人的期许。
「是。」听命的小兵强悍地押着她离开。
织雨心下不服,忍不住再次出口追问:「大人,你到现在还没能替民解惑,到底民女犯了哪条律法?」
走在前方的官爷脚步一顿,回头看她,总算好心回答:「你犯了密谋造反之罪。」
密谋造反这个大帽子当头扣下来,使骆织雨脑中一片空白,觉得荒唐至极。「大人,我乃一介弱女子,如何密谋造反?您一定是弄错了。」
徐兰心等人全都傻了,密谋造反可是要掉脑袋的,徐兰心拚命摇头解释:「大人,我女儿安分守己,万万不可能密谋造反,您一定要明察秋毫。」
「姊姊,姊姊!」小森哭得唏哩哗啦,虽然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可由母亲慌张的神情与抖颤不停的身躯,也能察觉事态严重。
「我家小姐是冤枉的。」小紫拚命喊冤。
官爷被哭哭啼啼的一干人弄得不耐烦,厉声怒喝:「全都给本官爷闭嘴,再吵下去,本官爷连你们一块儿抓进大牢里。」
「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别担心。」织雨担心一家子大小真的全被抓进大牢,忙出声安抚。
「来人,还不快把人押看着,谁敢再出面阻拦,也一并带走!」
「是,大人。」小兵们脸色冷硬,动作粗鲁地带人离开。
面对茫茫未知的前程,织雨内心充满恐惧,却不忘镇定地回头对家人报以一笑,佯装她不过是到衙门走走,不一会儿工夫便能安然返家。
眼睁睁看着织雨被强行带走,徐兰心双腿虚软跌坐在地,小森急得放声大哭,李总管吓得说不出话来,小紫则是哭花了脸不知所措。
原来宁静充满喜乐的骆家,因官兵突然闯入,强行带走骆织雨,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出入京城的城门口设有重兵严密把守,每个人脸上皆带着严杀之气,教出入城门的平民百姓噤若寒蝉,无不乖乖遵照官兵命令排队接受盘查,有的人能够顺利进出城门,有的人则是马上被持刀带剑的官兵押走,如遇有抗命不从者,则当场诛杀。
一张张大呼冤枉的急切的脸孔,一阵阵刀剑划破血肉的声响,皆教人心惊胆颤,唯恐自己就是下一个。
出城到周家贺喜的解子焰骑着马回城,见到南门大阵仗的官兵时眉心深锁,猜到城内定出大事了,这令本就归心似箭的他更加急于入城,以便确认这中与织雨一切安好。
李全骑着马凑近他身边,有些害怕地小声说道:「当家的,守城门的官兵怎么会变得这么多?气氛看起来不太寻常。」
解子焰俐落地翻身下马,排在准备进城门的队伍末端,平静的脸庞未泄漏半点情绪,沉着声地低道:「咱们行得正、坐得端,别慌慌张张,沉着点。」
「是,当家的。」李全跟着下马排队,心想当家的说得没错,他们又没做坏事,实在没道理害怕,不过想是这么想,他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放轻松。
冗长的队伍行进缓慢,没有人敢抱怨,当有人出声交谈时,一经官兵发现,就会遭受大声斥责,甚至被揪出来接受更加严密的盘查,如此一来,就更没人敢交头接耳。
走着走着,解子焰与李全终于来到队伍前端接受盘查,负责把守的军爷认出他来,还是尽责的盘问,不过脸色倒是和善不少。「解当家,你出城去?」
「是的,朋友娶媳妇儿,我出城贺喜去了,但不知在我出城的这几日,城里发生了何事,需要王将军出马?」解子焰与王将军有些交情,所以便低声向他打探消息。
王将军谨慎的看了下四周,假意要对他做更周详的盘查,示意他一旁说话。
解子焰与王将军走到城墙边的一株垂柳下,王将军将声音压到低到不能再低。「因为你没有嫌疑,而且进城后就会知道出了什么事,我这才告诉你。」
解子焰明了地微微颔首,静心等等王将军吐露下文。
「前几日宫丞相密谋造反东窗事发,龙颜震怒,下令抄了宫家,与宫家有关的人全被抄了家,大牢里目前关了许多乱臣贼子听候发落,幸好宫家的粮草并非向你采买,否则眼下你解家满门的脑袋瓜子也要跟着赔上了。」王将军冷汗涔涔,暗自庆幸他人微言轻,不过是个芝麻的小小将军,没被宫启先看在眼里,这才没蹚进这浑水之中。
解子焰万万没料到宫必胜胆敢造反,无怪乎前些日子许多米量皆遭不明人士收购,想来应是宫丞相所为。
「总而言之,若不想跟着掉脑袋,近来最好小心点。」
「多谢王将军提点。」解子焰衷心感谢。
王将军摆了摆手,要他无须多谢,反正若想活命,分安点准没错。
解子焰谢过王将军后,二话不说带着李全迅速赶回商行。
李全有满肚子的疑问,可一见到他面色凝重,便不敢开口询问究竟王将军说了些什么。
主仆两人进入风声鹤唳的城内,到处有一队队官兵来回穿梭将人架走,本该热门的大街变得冷冷清清,人人自危。
两人回到商行,本来门庭若市的商行变得门可罗雀,解子焰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商行伙计见他们平安归来,面露喜色地出门迎接。
解子焰翻身下马时,眼尖地发现对街的「金织坊」未开门做生意,心下打了个突,随即猜想,织雨兴许是觉得此时人人自危,不会有人想裁制衣衫,索性关门休息。
他大步走入商行,问着亦步亦趋的的张管事。「家里和商行一切都还好吗?」
「看来当家的已经知道城里发生的事了,除了不得不上门买粮行色匆匆的人外,一切安好。」反正连向来门庭若市的京馔酒肆都只有掌柜和跑堂相互对望,商行没人想留下来闲话也是理所当然。
不明所以的李全偷偷问一旁的伙计,这才晓得在他们离京的这段期间,野心勃勃的宫丞相竟然犯下密谋篡位的死罪,当下吓傻了眼,不敢作声。
「大伙儿都没事就好。」亲自确认所有人都没事后,解子焰终于放下心中大石。
「那个……」张管事欲言又止,脸上写着忧虑。
察觉张管事的不对劲,解子焰猛地停下步伐,定定看着他,语气沉静平稳,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慌张。「有什么事是你应该告诉我,却还没说的?」
「出事的不是咱们的人……但也不能这样说……」张管事搔了搔头,不知该如何将骆织雨正确归类。
解子焰半玻ё叛凼酝加烧殴苁旅煌访荒缘幕爸欣沓龈鐾沸骼矗泵羧穹⑾只锛泼歉龈雒嬗心焉皇甭置槊呕Ы舯盏摹附鹬弧梗徽笱虾偷刈越判姆缮芷穑车盟ú木
「『金织坊』被封了?」可上头并未贴封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千万不要是织雨,千万不要!
「没有被封,是骆姑娘被抓了。」骆织雨一被官兵带走,事情便传开了,张管事本想派人出城通知当家的,但前两日城门守备森严,进出城皆不是件容易事,张管事没办法,只好耐着性子等当家的回城。
解子焰力持镇定,唯有紧握的双拳青筋浮躁泄漏心事。
他心情沉痛的闭上眼,复又睁眼,灼灼目光燃烧着一解与忿怒。「宫丞相意图谋反关小雨什么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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