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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朵朵 媚祸-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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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越人忙抹汗,点头,“那是,那是。少君明白就好!”
姜霖奕轻轻执起那只小手,在掌心揉捻,又引得她羞涩难当,心痒难捺起来。
“至于先生所说的解蛊毒一事,奕也希望尽快解除这一心病。所以,已令人前去紫极岛取紫极草。”
“那就好,那就好。”
结果,屠越人一离开,她又被扑倒了。
扑倒的原因是,“这方阿金送来那么多仙果,其中有一味金银并蒂果,最是补身。以后,让它再多送一些。”
“为什么?”
他眉眼一眯,倾出那熟悉的狡猾神色,勾起的唇角,性感得直捎人心尖儿。
“因为那是提升床//弟/之/欢/的十全……大……补……丹……”更多的嘤吟被他吞进了喉中。
事后许久,她都沉浸在他的浓情密意中,完全没时间胡思乱想。直到……
“今日我需与各方守将议事,午膳不要等我了。”
“嗯。我正想和芝芝一起做糕点,晚上给你做夜宵吃。”
他拧了拧她鼻头,在额头烙下一吻,“好。我要吃薄荷味的,可有?”
“既然少君都点名了,当然会有啊!”她揽上他的脖子,送上一个正宗的吻。
直到他忍不住情动了,才不舍地推开彼此,目送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廊回的尽头,然后又开始发呆,傻傻地期待着晚上的时光,早早到来。
他们好像新婚的小夫妻哦!
小婢女一来就拿他们打趣。可是,一听到新婚,她的心头没由来的抽搐一下,隐隐作痛起来。好像,她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直到芝芝跑来,才抽回神,一起去了西院。
午膳时,满桌的奇怪糕点,香的,臭的,漂亮的,奇丑的,弄得满院子欢声不断。
华宪之早练回来,路过时,一眼便看到那抹粉色身影,薄薄的碎阳洒在她周身,点亮她眉梢眼角的幸福笑意。一直以来,她都是因他笑而笑,因他悲而悲。一回到他身边,她流露的表情,对自己来说是多么陌生。曾经,就是看她和雍西候在一起时,也未有这般纯净的笑容。
是不是正因为那个男人可以让她像寻常普通女子一般,这样幸福,单纯地笑着,生活着,所以她不惜用一切去交换了,回到他的身边?!
她似乎忘了西秦发生的一切,连成为西秦王后的事,也完全没有提起。而那个男人,亦狠狠地私下警告他们,绝不可主动提起半句那半月里发生的事。
如此严密不漏的保护,极致到让人不得不产生了害怕的情绪。
可是被保护着女子,却能露出这样幸福甜美的笑容,许是那个男人也同另一个一般,就是下地狱的代价,也要将她牢牢护在自己身边。
“花仙子叔叔——”芝芝率先发现他。
轻轻转头一看,高兴地挥手,“宪之,宪之,快过来啊,尝尝我们做的糕点哦!”
他刚想拒绝,但他身后的两个贪嘴小子呼喝着,就跑了上去。
“哦,这个绿色的糕点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啊!”
“不准动,那是我做给奕哥哥的薄荷冰糕。”轻轻一把夺过,拍掉华纶华海的大爪,小心翼翼地装进了婢女拿来的食盒中,引来女子们的一串调侃。
“无聊!赶紧吃了饭,再下校场排新阵。明日就要启程离开,还要准备的事很多。别在这像娘儿们似地瞎闹!”
华宪之跟来,大拳头一挥,给华纶华海一人一顿爆粟子吃。
轻轻一听,才问,“宪之,你说明天我们就要离开了?”
他却不理她,转身就走,丢下一句,“你自己去问姜霖奕。”
轻轻不满地噘嘴,“什么啊?他是不是当了大将军,脾气越来越大牌了,居然都不给我这引荐人个正面儿!”
华海哀叹,“小姐,老大失恋了。”
华纶立即敲了华海一计,“小姐,老大最近便秘!”
说完两人一溜烟儿地跑掉,女孩子们又笑成了一团。
但轻轻却隐隐地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近日来,姜霖奕花很多时间陪她,且弄了好多有趣的事给她忙,还带她游览了海蜀郡的民风民俗,曾经那场血海大战的阴影被淡化得她快以为是很久以前的一个恶梦。
若非偶尔忆起,碧姬真的不在了,而采之亦在那次逃离谢家庄时,也离开了。她真的会以为,那就只是一个梦。离开的人,只是像以前一样出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很快就会回来。
可是,她很清楚,她自己的身份,其实容不得她这般逍遥自在,躲在奕哥哥的羽翼下,过着世外仙境般的快乐日子。
望着那一片娇声笑语,无憾一笑,有这些已经很够了。
夜里,她等着他,没料到等到她昏昏欲睡,月上中天,他才带着一身寒霜露气回来。
幽幽的烛光下,那张俊美的面容,显出明显的疲倦,却在见到桌边那直打瞌睡的人儿时,化开了一抹笑容,便将一身的倦意褪了去。
坐到她身边,顺势将她快跟桌子相关的脑袋,轻轻搁在自己肩头,看一眼桌上那盘粉绿色的糕点,抬手拿了一块,入口细细品味。淡淡地薄荷味儿,窜得满口爽凉,下喉时,带着微微的苦涩,就像她给他的爱,甜蜜中总伴着微微的苦涩,不管是哪种味道,他都甘之如饴。
下吞下一块时,低头一看,丫头睡得可真舒服,很可爱啊!
狭眸中闪过一丝戏谑,抬起她的小脸,稳稳地吻上去,挑开小嘴儿,将口中的薄荷糕送了进去,并着小舌搅拌起来,待他喂完,却见她皱着眉头,直叫着苦。
“做的东西,自己又不尝就拿来给我吃,还是那么狡猾啊!”
他捏了她鼻头一计,让她忽然呼吸不畅,一下被惊醒,就见他微眯着眼,一副猎人的危险表情,心砰地一下漏掉一拍。
“轻轻,我饿了!”
他的声音极低,极沉,好似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嘶哑得就像每一次两人攀上高峰时,那种磨人的诱惑的浅吟。
“那……那我们先用晚膳,今天厨师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火爆鱿……唔……鱼……”
他一下咬上她的唇儿,笑着,“啊,今天我换个口味。先吃掉这尾嫩嫩的小美人鱼……再吃火爆鱿鱼……”
“奕哥哥……”
一室湿软,一腔热情,全化在为深秋的寒夜中,为那风中鸣响的铃儿,也不敢发出过多的响声,尤怕吵醒了那对甜蜜的人儿。
明明说好要谈正经事,结果还是先被他拐到了床上,累到不行。一觉醒来,已经在摇摇晃晃的大马车里。
“奕哥哥,你又使诈!”
“轻轻此言诧矣!”
“讨厌,不要跟我知乎则也,人家认真的。我有正经事跟你谈!”
“我也有正经事要说。”
“女生优先。”
“是关于我们的婚事。”他勾唇一笑,就让她整个失神了。
“我……我们的……”
“为给父王冲喜,所以我已经叫府中的人着力准备,一到王都就立即举行,且正好是吉日。”他轻轻抚过她惊异的小脸,口气立时一转,“对不起,没有先征得你的意见。但是,我想给你一个惊喜,轻轻……可愿意嫁给我?”
温柔如水的眸子,紧紧地凝着他,仿佛带着无限的魔力,让她浑身都酥软了下去,只有乖乖点头,“嗯,我……我愿意。”
“乖,这才是我的好女孩。”他高兴地捧起她的小脸,如愿以偿吻上红艳艳的小嘴儿。
呃!不对啊,她明明是想跟他说事,怎么变成这样?!
一把推开他,他脸上还擒着那抹奸计得惩的笑,见她如此,又无辜地问着,“轻轻,怎么了?你不愿意?如果你真不愿意,我立即飞鸽传书回去,叫他们……”
她捂住他的嘴,重重喘了几口气,别开他诱惑的眼神,才道,“我要说的是关于曲池的事。他现在在耶律镇恶那里,对不对?章台壁的战事还没结束,我们怎么可以就自顾自地成亲呢?虽然我真的很想,不过现在好像不是最佳时机。毕竟,曲池她……还有伯母,我还没有取得他们的谅解。我想……”
叽哩咕录,咕录叽哩,一顿机会教育。
渐渐地,那双狭长的眸子,慢慢地瞌拢,眉头轻轻地折起。
“奕哥哥,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啊?”
“你想做什么?”没睁眼,他就知道她竖了几根毛了。
“子云哥哥说的……”
姜霖奕眸下一寒,这臭小子又胡乱透露重要情报,计一大过。
“还有骁哥哥说……”
原来华骁也被带坏了,成了从犯,计一小过。
“我觉得宪之现在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那个粗鲁的莽夫,没罚他去做杂务司挑大便倒夜壶,算是看在小妞儿的面子上。居然还敢在她面前啐嘴,计两大过。
与此同时,骑在马上的三个男人,均觉着脖子上一阵凉风刮过,预感十分的不好。
轻轻一拍桌子,大叫,“爹爹说过,正义是拿来做事,可以通融的。是原则,但不是手段。所以,我们干脆先下手为强,来个斧底抽薪,让耶律镇恶看清事实,不要留半点期望。”
“好。我立即派人去皇都!”
“不行。必须由我……”她又拍桌子。
“不行。你别想!”毫无余地地截断。
“不行也得行。”再拍桌子,哇呜,手好疼。
他暗笑,仍肃着脸,“轻轻,不准胡闹。”
“奕哥哥……”小脸一皱,半垂着脸,只拿二分之一的眼黑看他了。
“撒娇也没用。你这头小猪,现在已经毫无信用可言。”
“哼!我只是征求你的建议,你不答应就算了。”
扭头,起身,就要下车——这是直接威胁!
眯眼,勾唇,伸手一捞——直接轻松阻止。
砰——咚——啊——该死——
马车内,又掀起了一场男女大战。玄衣车夫抽鞭的手,不由又是一抖。和他身旁的焙之,满脸的黑线。而熟悉他们的人,更是远远地策马离开,不想被里面的声音给波及到自己脆弱的神经。
“你沙文——”
“你再胡闹我就……”
“我要民主——”
“晏语轻轻——”这方怒了。
“姜霖奕——”这方火了。
砰……砰砰砰……哐啷的一大声,害得车外的人眼皮一阵乱跳,担心他们用力过度,车子可承不住那无匹的神功。
最后……
姜霖奕突然出声,大叫,“七杀,停车!”
整个大队,临时驻扎一个时辰。
便见着姜霖奕一脸的沉黑,将之前被念到的男人全聚在了一起,小圈子里,男人们的脑袋越垂越低,最后每人后脑门都挂着一滴大汗!
心底齐齐哀嚎:迁怒啊!他们被轻轻害死了。
而那个祸水高兴地跳上了马儿,等着男人们商量好了,好及早上路。脑子里转着几条计谋,全围着那一个重点目标:尚朝三朝元老——耶律景略!
此刻,远在皇都中的耶律景略亦是浑身一寒,不知是宫人又传禁令,还是亲爱的孙子又出了什么事,总之,忐忑难安啊!
第2卷 第21章 三朝元老好戏
皇都 耶律府砥
凋黄的叶,席过廊角,堆簇在石阶下,黑泥上已经是秋红点点,不堪朔风摧折的一片凄凉,遍布眼中,为这逐渐冷清的院落,更添了几分冷意。
耶律景略缚手而立,看着园中攀着绿藤的秋千,那是镇恶刚出生时,他命人给建的,只为着好不容易得来的唯一小金孙呵!当时的喜悦之情,亦随着那悠悠轻荡的秋千,浮在胸间,不曾退去。
想他耶律氏家百年伺帝,尽忠职守,一心为国,但终因杀孽太重,以至连续三代,都是单传,且男子越发地早逝。自上次皇帝大寿后,六国之间兵伐更加频繁,这次齐楚大战至今未歇,镇恶担任讨伐大将之职,皇都又忽起中风云,已将他耶律家推到了风口浪尖。
唉!皇帝的十二道金牌,他早已经明白镇恶不动的原因。
虽说尚朝流传着那个300年的诅咒,若非皇帝无道,宠信佞臣,听信谗言,一个预言焉能动摇一个王朝的百年基业。他已经不只一次进宫面圣,明志,亦书信十二封,劝说孙子必须忠心不二,否则耶律家晚节不保,他这老骨头去了地下,也愧对列祖列皇。
可惜,镇恶的性子虽然有些鲁莽,仍是通晓大义,若非这些年来,赧帝愈发地宠信于那妖妃瑶姬,屡次陷害于贵为皇后的孙女,为了姐姐安危而多次与瑶姬冲突,亦被其党羽排挤,又遭逢郝帝不明真理的苛责和错待,孙儿也不会在如此关键时刻犹豫不前。
这根弦,终是绷到极致了吗?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是刚刚送走礼部待郎回来的阿才,他多年的帖身侍卫。
面上凝着十分的惶色和担忧,阿才咚地一下跪落在地,声音微颤抖道,“老将军,您就听待郎大人一次,快走吧!”
待郎劝他已经不只一次,今日赧帝已发出第十三道金牌,要镇恶助丘齐国,发兵楚淮,许是会拿家人做要胁。
“阿才,连你也要我谋逆吗?我耶律家受先皇厚爱,才有今日之势。怎么可以因为一时受困,就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你且随我回屋,我再书一信给镇恶。”
阿才身子一颤,无奈地大叫一声,“老将军,已经来不及了。刚才在门口,待郎大人的小童又捎来急信,说宫中已派禁卫军前来围府。现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耶律景略一怔,立即启步往内院走去,吩咐道,“你立即去夫人那里,叫她收拾细软从后门快快离开。去边境找镇恶!”
“老将军,您还是不愿意走吗?”
耶律景略直入书房,只道,“你快去安排,忽需担心我的事。蝶儿自嫁入我家,未及三年就守寡,我耶律家欠她太多,你必须保护她平安地到镇恶身边。”
砰地一声,大门被关上。
阿才流着泪,在门外重重叩下三个头,明白老主子的固执,发下重誓后,即离开了。
耶律景略看着高堂上,那块漆亮的御赐扁额,忠、信、义,是当年祈帝登基后,他护驾参与了鬼方国的征讨胜利后,祈帝亲书相赠。代表了尚云一族对他耶律家的信任和厚爱。如今,他又如何违背这份信任,只顾自己性命安危呢!
唉,那个诅咒,许是把人逼成了今日模样,若是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若是祈帝还在,或许今日天地便是另外一番模样。
掀帘,走进书案处,不料抬头,却见一人早早立于窗前。
“你是谁?”
那人一身长衫玉立,头束白玉发带,面向窗外,听他这一喝,即缓缓转过身来,虽是背着光,但那如画的眉目,英挺的神色,瞬间让耶律镇恶深深一震,恍若见到故人般,双目大瞠。
“耶律爷爷,我们有十七年未见了吧?”来人揖手一拜拜,微笑道,“小兰见过爷爷。”
耶律景略面容一抖,激动得双唇微颤,“你……你是兰太子?”
轻轻信步上前,“正确说来,应是兰公主。”又是盈盈一拜,“兰儿见过耶律爷爷。”
耶律景略仍有些不敢置信,问,“你怎么会……当年如何……”
一时,竟不知无从问起。
轻轻宛尔一笑,“当年之事,稍后再叙。兰儿此次前来,是来带爷爷离开的。”
背手的手一转,便递上一明黄色卷轴,耶律景略立即认出是圣诣。展开一看,字句灼灼,越看越是满目隐火,最后烧成一片悲色凄哀。
卷轴落地,翻卷的遗光中,露出了几个冷墨的字:谋逆不道,诛连九族,即刻捉拿收监……
“爷爷莫要难过,这便随兰儿离开就是。兰儿已经安排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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