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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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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
作者:褶子首领
正文
干爹(上)第一回至第三回
第一回
人无横财不发,马无夜草不肥,什么时候能不小心绊上一块狗头金该有多爽啊!挤在鱼市上卖鱼的我总爱如此痴心妄想。喝干最后一口矿泉水,我小心地把蓝铮铮的软吧唧的矿泉水瓶子装好,这水是假冒的,是我拾了一个矿泉水瓶子然后灌上井水冒充的。妈的,就这么一瓶一斤装的水,竟然卖到一块五,整整三斤小黄鱼的价,杀人呐!
天近中午,鱼也没卖掉几斤,急的我探头晃脑地寻主顾,却看见了同村的老胜。我本来想装作没看见也不想搭理他,他们家弟兄四个再加上早年丧偶的老爹,正好光棍五条,家里是穷的年月捞不着吃一顿饺子,但是老胜却是先发现了我,“哎呀!四叔!可是找着你了!”老胜见到我几乎高兴地跳起来,那嗓门简直纯驴腔。之所以老胜喊我四叔,是因为老胜他太婆喊我太婆为姨妈,从小打死我我也不承认有老胜这么个侄子。
“四叔,你抽烟!”老胜的怪腔引得许多同行们的观望,那腔调兴奋的就像他手里九分钱的花卉变成了大前门一般。“胜子,你小声点好不好?城里不像乡下,不允许大声说话”我一边推开胜子递烟的手一边小声地对他说。“行!我以后听四叔的,四叔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俺爹说了,咱村就你四叔本事大,跟你四叔混,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说不准还能讨个媳妇”胜子边说边在我身旁坐了下来。
胜子要跟我混?我简直有些哭笑不得!尽管我是俺们村第一个穿西装打领带且拍着胸脯对左邻右舍说到城里有事尽管找我的能人,但如今这买卖已不像前两年那么赚钱了,我们家几乎都到了吃了上顿愁下顿的地步了,跟我混?我跟谁混去?
“胜子,你在哪里下的车?”我边问边递给胜子一根蓝金鹿,胜子不客气地接过边吸边享受般地说:“在汽车站”。“那你是没看见站外那条街上有许多举着牌子的人?”我又问。“是看见老鼻子那样的人了”胜子贪婪地吸着烟**说。听胜子这么说,这下我放心了。我这人好面子,说么也不能在乡亲们面前丢了我那好不容易才树立起来的自尊!……
“胜子,坐好了!”我边对胜子说边发动了我那二手的幸福250摩托车。车站距鱼市不过二十里地,我加大油门,只用十分钟便把声音有如拖拉机的摩托车停放在车站大门口一侧。胜子说:“四叔你真能行”。我说:“行么行,胜子你等着瞧,再过个十年八年的,我打算买辆松花江汽车”。胜子说:“别人说我不信,四叔你说我准成信”。虽然胜子小学还没毕业,但从这家伙嘴里冒出来的话倒让我听着挺顺耳的。“胜子,你从车站下车后,是怎么去找到我的?”我边走边问胜子。“我一下车,就向一个扫大街的老大爷问鱼市在哪里,他告诉我向东走,一直走到海边就能找着,结果我走到海边没找着鱼市,我就又问一个捡破烂的老大妈鱼市怎么走,她告诉我,顺着大道一直朝西走,走到站在路边能听见臭哄哄的鱼腥味的那个地方就是鱼市,嘿!这招真灵,还真找着鱼市了,咱村谁都知道四叔你有一辆了不得的摩托车,我就专找有摩托车的摊位,结果不用费事就找着四叔了”胜子边好奇地东张西望边满心欢喜地回答我的提问。这家伙,一上午竟步行了四十里!
车站对面的这条街常年有个体老板在此招工。我不想让胜子在城里打工,打算给他找个在郊区一带离市区比较远一些的地方干活,这样他见我的机会就会比较少,我的窘迫底细他也就不会熟知了,那么我就会永久地潇洒地活在乡亲们的心目中!但我万万没想到,我的这一当时看似明智实则荒唐的决定,竟然鬼使神差地改变了胜子和他四叔我的一生!
第二回
四月天,暖烘烘的阳光照的人慵懒舒适。时值中午,整条大街上人不多,一颗枝头缀满绿芽的法国梧桐树下,围着一圈男男女女在玩“手把一”扑克,嬉声怪笑令人侧目,墙角边乱糟糟地斜倚着几张花里胡哨的招工木牌,一切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我领着胜子装作游手好闲的样子,先是看了一会玩扑克,码讲的不低,五分钱一张!然后再蹭到墙角处仔细地查看招工内容,无非是一些澡堂招搓澡工、砖瓦场招小工、水泥厂招装卸工等等之类的用工信息。
“哎呀!四叔!”胜子似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朝我驴嚎:“这个活儿不糙!还管吃管住呐!”还没等我回过神,目光便从扑克堆里齐刷刷射过来,我顿觉有一种难受的掉价般的压抑感!“闭上嘴!快走!大惊小怪的,就不能稳沉点儿?”我便扯胜子的衣角边不满地朝胜子低声咕噜。“四叔,是真的,那上面还盖着红戳子呢!”胜子依然跟我较真,气得我强制性地拖着他就走!
胜子所说的招工信息其实我早就看到了,是一个专骗诸如胜子之类的诚实本份的外地人的广告,是个别黑心的个体户以高工钱为诱饵设置的陷阱,这样的伎俩我见得多了。“胜子,你要是信得过你四叔,就只管闭着嘴,别唧唧喳喳瞎咋呼!”我边对胜子说边给了他一个不好看的脸色。“四叔,你别生气,我听你的,我再也不吱声了,刚才就是觉得那工钱比咱村书记的工资都高!”胜子有些扭捏地对我说。
就在我点上一支烟,准备再好好教导胜子一番的时候,我的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句温声细语:“大兄弟,找活干吗?”我急忙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模样很俊俏。“你要招工人?”我警觉地问。“嗯哪,俺家里想找一个帮手”孕妇依旧满面笑容地说。“那谈谈条件吧”我一副很老练的样子朝她说并用眼角示意胜子站到我旁边。
“怎么谈呢?反正俺也是头一次招工,也不懂招工规矩,你们别见笑,反正就是管吃管住一天给一块五的工钱”孕妇说完,她那略显苍白的面颊上顿现淡淡红晕,就像是在向我们求助而显得不好意思一般!难得遇见这样一位心慈、实在的老板!我心窃喜,急忙问道:“老板,你家工厂在什么地方?”“哦,俺不是市里人,俺也不是老板,俺家就在离市里有二十多里路的李家庄”孕妇又不好意思地笑着回答。就是这家了!我决定就让胜子在这家干!于是,我征求胜子的意见。胜子说:“一切听四叔的!”。与孕妇约好,第二天早上八点,胜子准时到李家庄空心砖场报到。
从鱼市取出让邻摊猴子帮忙照看的鱼箱,我万不得已地拖着胜子到我家过夜。倒不是在乎我的住处会使自己的形象在胜子心目中贬值,而是我怕翠花闹脾气!让胜子住旅店吧,我家附近还没有旅店,到市里旅店住吧,不但价钱贵,还耽误第二天上班,再说了,胜子这次进城身上肯定也没带多少钱!还是将就到我家住一晚吧,终究胜子不是一个乱说乱道的人,况且我是他四叔!
第三回
鱼市距我家不算远,骑着摩托车也就五分钟的路程。一溜三间海草房嵌在山脚旮旯里,就这样的小草房,我得每月交给房东二十块房租,一年二百四十块的房租要是在农村老家简直可以买下一幢半新的四间全瓦房!这鬼地方的房子咋就这么值钱呢。
快到家门口时,胜子突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他迟疑了片刻才满脸通红地对我说:“四叔啊,真对不住你,不怕你笑话,俺家的条件你也清楚,大清早来城里时,俺爹就给了我十块钱,除去车票和饭钱,现在就剩下两块了,第一次进四叔的门,头一次见俺的小虎兄弟,就这样空着手,我心里真不是滋味……”“行了,胜子!别说了,你的心意你四叔心领了!”我打断胜子的话头,把摩托车锁在门口草房里,然后领胜子进了家门。
翠花正在给小虎喂奶,她瞪着圆圆的眼睛直直地瞅着我身后的胜子,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胜子急忙上前搭话:“四婶在给俺兄弟喂奶啊?”说完就扯着衣角脸上有些不自然地站在一边。翠花不言语,白了我一眼后就扭身抱着虎子进了里屋,里屋顿时响起虎子的委屈哭声。
我顺手拖过一个马扎递给胜子并对他说:“胜子你先坐着,我油煎个小黄花,咱爷俩好好喝一壶”胜子则腼腆地说:“四叔不用麻烦了,我不饿”“不饿?小样,你一上午走了四十多里路还不饿?别跟你四叔瞎客气,就当到了自己家一个样!”对胜子说完这句话,我又悄悄地对胜子说:“胜子,其实你四婶人不糙,只是近期我生意不算好,可能因此影响了她的情绪,你别往心里去,以后慢慢就会好的”我边说边递给胜子一支烟。
晚饭胜子吃的很少,只吃了一个小馒头喝了一碗牟平白干,那大半盘子小黄花他几乎没动。尽管我和胜子三番五次地喊翠花吃饭,翠花就是不吱声,我知道她那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所以就索性由着他。吃完饭,我和胜子聊了许多关于老家的话题,将近八点时,我故意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对胜子说:“早点歇息吧胜子,明早我就送你去上班”。
我把胜子领到专放杂物的侧间,收拾出一块地方,给他简单地搭了一个地铺,翻出我刚来城里打工时盖过的一床老棉被时,我突然间就想起点什么,“胜子,你来时咋不带行李啊?”胜子一听脸又红了,“四叔,不瞒你说,俺家哪有像样点的行李,俺爹说让我挣了钱买新的”我一听便对胜子说:“挣到钱那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你总不能一个月不盖铺盖吧?得了,你四叔这床旧铺盖就送给你先凑合着盖吧”听着我的话,胜子脸上明显洋溢着感激的神色。
“胜子,凑合睡一晚吧,等将来我发达了,一定先买个一室一厅的楼房,那时候你再来,我就让你睡在软乎乎的沙发上!”我美滋滋地也不无尴尬地对胜子说。胜子则没有发现我的话里有话,边盖棉被边笑呵呵地对我说:“四叔,你还是买个二室二厅吧,到时候再把俺四爷和四奶接过来,让老人家也享享城里人的福”说完,胜子便打起了轻微的鼾声。我知道胜子今天很辛苦,但他的话却令我内疚惭愧了大半夜!
胜子和我同岁,那年我们都是二十三。
第四回
俗话说:人敬有的狗咬丑的!我始终认为这是生活的真实写照,所以当我大清早送胜子去砖场报到时,我特意穿上了一年难得穿上几次的西装革履。胜子凑近乎地跟我说:“四叔,你真像个老板样!”“那当然了,我本来就是一个小老板嘛!”我美滋滋地打量着自己说。
李家庄近临海边,我贩鱼时经常打那路过,所以轻车熟路也就十分钟的时间,我和胜子就到了李家庄村头。此时,天刚放亮,隔着大片黑黝黝的松树林都能听见大海的涛声。村子不大,居村中间的大街上空无一人,我托着胜子顺着大街从村东慢慢驶向村西,希望能遇到个起大早的村民打听一下空心砖场的确切位置,结果没遇见。我在村西头的空阔地停下车,和胜子各点上一支烟,等待着村民的出现。等待过程中,我不甘寂寞不厌其烦地向胜子灌输怎样混社会的经验,听得胜子一愣一愣的,我见状暗自灰心,真是对牛弹琴。
“四叔,有人!”胜子惊喜地用手指向村东,我侧目一看,那人已径直向南去了。此时,朝阳已冉冉升起,鸡鸣狗叫声与炊烟一起弥漫开来。可见度顿时清晰起来,我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便很自信地对胜子说:“走,村西头最后那家就是”“四叔,你怎么知道?”胜子不解地问。“傻样,你没看见那家西墙面上用石灰写着批发零售空心砖吗?”我边说边发动了摩托车。
写着石灰字的那家住户的大门还没开,我支好摩托车,正准备上前敲门,冷不丁从房后传出阵阵骇人的狗叫声,紧接着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你们找谁?买空心砖吗?”随后转出来一位三十七八岁左右、脸膛黑里透红、浓眉大眼、头发稀疏、额头秃的不轻的大汉。
那大汉站在我和胜子面前,左手里兀自掐着一个大馒头,右手攒着一颗大葱。这模样中隐现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倒令我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气。“您是砖场老板?您贵姓?”我急忙镇定并小心翼翼地问。“什么老板不老板,就是混口饭吃,姓李!”大汉咔嚓就是一口大葱随着腮帮子不停地翻动他很有些豪爽地对我说。“幸会幸会,李老板,这是我侄子,昨天有位大嫂跟我约好,让他今天到这里来工作”我皮笑肉不笑地边指着胜子对李老板说边伸手把“大前门”递向正在大口咬馒头的李老板。李老板用攒大葱的手挡开了我的烟,眨巴着大眼端详胜子老半天才扪出话来:“行!我这里确实缺一个帮手,我这人爱说痛快话,只要肯吃苦好好干,我绝不会亏待他!”说完,李老板叭地一口就下去了半个馒头。……
与胜子道别的时候,我掏出十块钱硬塞给了胜子。胜子红着眼圈说:“四叔,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丢人的,你的大恩大德我不会忘的”那场面差点感动的我掉眼泪。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我还真是一个人物!
胜子目视着我离开后,便折回房后那个大院子里,这地方约有十几亩地的大小,还被老板用松木棍子做篱笆给围了起来,出口处盖有三间小厢房,门口拴着一条纯黑毛的狼狗。
李老板正坐在一条凳子上吸烟,他看到胜子提着行李对那条狗有些畏惧,便哈哈笑着说:“不怕,这狗通人性,知道你是来和它做伴的,它不咬你”胜子这才小心地绕过狼狗站到李老板面前。
“把行李放在第二个屋里,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李老板问。“我叫常胜”胜子赶紧回答。“嗯,常胜,名字不糙,让我一下子就想起了赵云赵子龙,对了,锅里有馒头,锅台上有大葱,使劲吃,吃完后和我一起装车”李老板吩咐道。胜子赶紧按李老板的吩咐,把行李放好并走进冒着蒸汽的第一间平房里。胜子也学着李老板的样子,大口地咬着馒头就着大葱,不用五分钟两个大馒头就下肚了。“不够再吃一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能吃才能干!”李老板笑眯眯地对正抿着嘴唇似是意犹未尽的胜子说。胜子便依言吃下了第三个大馒头。
李老板把十二马力拖拉机开到院内那垛的跟小山一般的空心砖前。“胜子,咱俩先装车,装满后我去外村送砖,你在家就把门口的水泥搬进院里垛好,再到第三个屋找塑料布给严严实实封起来,要仔细点,要不一下雨,水泥就完了!”说完,李老板一手一个二十斤左右的空心砖就往车斗里装。
大清早的天,本来就有一点寒意,但胜子却把破夹克脱下来,只穿一件背心,一手抄起两块空心砖,一弯腰一转身的工夫,四块空心砖就被胜子整齐地码在车斗里。胜子想让李老板明白:常胜不是饭桶!
第五回
老板外出送砖去了,偌大个院子里只剩下埋头苦干的胜子和那只懒洋洋的狗了。胜子的干劲分明令老板很满意,他临走时拍了拍胜子的肩膀并塞给胜子半盒“蓝金鹿”。胜子愈加卖力。
正当胜子用小铁车推着六袋水泥弯腰拱**地向院内走时,正房后墙上的窗户突然打开了,胜子不由回头便看见窗台上立着一个扎着两条小辫子约有六七岁样子的小女孩,可能是换乳牙的缘故,小女孩缺两颗门牙,这就愈加显得她灵秀又可爱。“曲曲(叔叔),你真有劲”小女孩用说话漏风的小嘴巴朝胜子嚷道,与此同时窗户口又飘过一张十岁左右的男孩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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