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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惜胡乱-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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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上。
  宫新成很是周到地介绍:“曲先生再试试这种烤鱼子,下酒最好。也是三儿的手法。”
  姜锵不由得看宫新成一眼,看来这曲先生的武功果然很地道,令宫新成大为折腰,妖孽挨了一顿胖揍,反而在曲直面前更老实。
  曲直吃得大为满足,当然便对斟酒来者不拒了。与宫新成和姜锵执壶聊天,一顿饭竟然吃了一个时辰,还聊得意犹未尽,曲直此生难得有聊得如此投机的时候,因此对这个玉面妖孽皇帝另眼相待。三个人聊的都是阳水的事儿。姜锵在此地做事是完全踢开旧体系,开辟新天地。但打阳水山匪的事儿却无法这么解决,因此,她这个空降兵头绪颇少,听的时候更多。
  但曲直现在太想听姜锵与众不同的意见,因此与宫新成聊一个时辰,几乎可以将阳水剿匪方案确定,他还是忍不住问旁边一直听着的姜锵,“小鬼头你真没有不同意见?”
  宫新成道:“她不喜欢杀人。”
  姜锵摇头,“我这回顾虑的不是杀人,战争会杀人,我懂。我只反对你们那个烧山的办法。那个地方的地质是石英砂岩,看着再大的石头也容易脆裂,因此那些山本身就泥土贫瘠,山石疏松,容易滑坡,全靠那么多年养出来的那些枝干不粗壮的树根抓住泥土和岩石,涵养水分,才不致一下雨就滑坡,山下才能勉强住人。你们要是烧山,一下毁坏原本的稳定结构,只怕此后每场下雨都滑坡,山下完全无法再有耕种。那山更连一丝儿泥土都涵养不住,可能再要等几百年,那地方的树木才能缓缓恢复。也就是说,几百年后,那地方才能正常住人。烧山这事,我看决不能做,比青史留恶名更恶。”
  姜锵很难与古代人解释生态平衡,否则这种事只要说个破坏生态平衡就解决了。她甚至不知道眼前两个人能不能真听懂。
  曲直听完,想了会儿,道:“对的,我确实疏于考虑。那些树木多的山,下雨过后好几天,还有山水渗出。有些烧畲烧得树木几乎没有的山,下完雨第二天就没山水了,而且流的都是泥浆水,雨下大点儿容易洪涝。小鬼头,你说得对。但你怎么知道那边的山是什么什么岩?”
  姜锵笑道:“我走得多,看得多,到阳水一看就知道是石英砂岩。怎么,不服?不服来咬我啊。”
  曲直认真地道:“没有不服。我想知道它为什么容易碎。”
  姜锵想了会儿,“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但回答起来话题太大。这涉及你今天看的两本书——数学与物理——之外的另一门基础知识,化学。化学解释每一件东西的组成。比如石英砂岩,主要组成的是氧化硅。比如这炭,主要成分是碳。我们呼吸的空气,主要是氮气,氧气,二氧化碳等。还有你可能永远搞不懂的臭弹里面的弹药,那是磷。但那个比数学与物理更难懂,暂时我不跟你讲了。石英砂岩容易崩塌,原因要用这么复杂的知识来解释。”
  宫新成知道姜锵的来历,早已见怪不怪了。曲直却是一脸梦幻状态,两眼瞪着姜锵写在纸上的“化学”两个字,久久不能转动。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叹道,“化学,果然是造化之学。”
  姜锵不由得一拍脑门,天哪,这个曲直太有意思了,近代史上造出“化学”这个名词的时候,是不是也想到“造化之学”。
  曲直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小鬼头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姜锵只好背转身,只冲着宫新成与曲直,手指朝天一指。否则,太难解释她的来历。宫新成见此,眼睛里闪过浓烈的笑意,憋笑憋得脸色发紫。
  曲直却一脸了解,“果然。好,好。”
  姜锵道:“曲先生,你在我眼里,也几乎是半仙了。”
  曲直连连摇头,在宫新成一瘸一拐的陪同下,踏雪去凤仪宫旁边的闻蕉阁住下。这闻蕉阁以后变成了曲直在南诏国京城的别院。得知曲先生竟然与皇上交好,一向与皇上作对的南诏国清流看向皇上的眼光有点儿变化。可很快,便落了下风。
  当皇宫里住进一个曲先生的时候,晋王府里却是轰轰烈烈地住进好多人,都是来自阳水与晋王封地晋阳的举人。这两地穷困,出产的举人不多,可即便如此,加起来还是有十七个。其中一个就是几天前姜锵召见的那位举人。
  这个举动在京城造成极大轰动。晋王急朝廷之所急,急阳水黎民之所急,礼贤下士,盛邀来自阳水与晋阳的举子进王府同吃同住,共商平定阳水山匪之大事。与之一同流传出去的是皇上盛邀学人领袖曲直先生进宫。这两件事在同一个夜晚一起发生,相关的、不相关的人将两件事的味道一咂,显然,晋王做的事更出彩。甚至,风头直逼皇上亲赴阳水微服私访。
  宫维也是摆起晚宴,但他的晚宴要比凤仪宫的要壮观得多,整整坐了三桌三十个人。除了十七个举人,还有全都是科举出身的朝廷命官与晋王府的主要幕僚。这些科举出身的朝廷命官向来最热爱才识渊博的前太子与宫维,即使现在已经落在宫新成手里做事,依然痴心不改地与宫维站在一起。
  其中,席间也有秦式晖。但秦式晖是痴心不改地巴在贵妃身后。然而请科举出身的朝廷命官怎可以落下秦式晖这个千百年才出一个少年状元,举人们可以孤陋寡闻地没听说过晋王,却绝无可能没听说过他们的榜样秦式晖。不请清式晖,这出席人员就是不权威。
  白霭带着两个丫鬟偷偷站到二楼楼梯口往下看。见宫维无论是职位,还是气势,都是当仁不让的老大,是大厅里最亮的星星,不禁微笑着看着他,久久拉不开视线。她又看向很熟悉的秦式晖,见秦式晖一改以往高谈阔论,自居宇宙中心的风格,今晚一直闷头吃菜,从不主动出击,心里有些奇怪。
  连一直忙于主持整个宴会的宫维也留意到秦式晖的异常,趁空特意走过来问:“身子不舒服?以往可都是你独霸话题。”
  秦式晖以天才独有的自信,直率地道:“以往是半瓶子醋乱晃,现在不敢了,才知天外有天,学海无涯,我不懂的学问太多了。”
  宫维了然,心里闪过那个贵妃。他现在也是心虚,对贵妃全方位地心虚,因此再也不敢小看宫新成。但宫维笑道:“可我们今晚议论的是阳水匪患,对了,你整理出贵妃的那些每日手札了吗?”
  秦式晖道:“还没,这几天事多,来不及。再说那手札太包罗万象,我……需要消化,才能誊写成谁都看得懂的文字。”
  “怎么会?”宫维脱口而出,秦式晖身边一位也是状元出身的命官有点好奇。
  既然是文人聚会,自然是笔墨大量伺候。秦式晖让伺候晚宴的小厮取来纸笔,写下四个字,“石英砂岩”,然后问大家,“知道这是什么吗?”
  见秦状元秦才子动笔墨,几乎是所有人都朝圣式地围上来看。可是他们看到的这四个字分开了全认识,当然,都考到举人了,怎么可能不认识这四个字,可是合起来,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
  秦式晖环视一眼众人,又写下八个字,“石灰岩,喀斯特地貌”。“又有谁知道这是什么吗?”
  所有人依然都不懂。宫维早已领教多次,已不敢多说,还是秦式晖身边那位状元道:“看着,像是一种石头?”
  秦式晖道:“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我们只知道阳水穷,出产少,税赋重,匪患横行,私盐泛滥。我们即使挖掘出所有的人祸,却不知人祸之所以然。据说所以然就在这十二个字上。可惜我还没全搞懂,无可奉告。”
  宫维精明地看着秦式晖,点点头,“在中央书院问那些知其然的问题时,本王已领略到她的包罗万象。”
  所有举人都看向被贵妃召见过的这位晋阳举人,都想到这位举人回客栈后,向大家转述的当时的问答,众人曾经都叹为观止。以及,曲先生的《井蛙论》。宫维一说出包罗万象,这些举人都想到那位女扮男装出现在中央书院的贵妃。
  但宫维豪迈地道:“但本王更相信事在人为。古人云,不积跬步,无以致千里。我们这些人虽然很渺小,力量也不大,但只要我们坚持不懈地努力,我们总能改变阳水的面貌,我们总有一天能感动上苍。在座来自阳水和晋阳的学子,你们来自那里,你们最了解那里,你们对那片土地最有感情,你们最是改变阳水面貌的主力。本王,必将殚精竭虑,助各位修复我阳水的大好河山。本王在这儿借一杯水酒,先谢谢你们了。”
  宫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是对诸学子深深行礼。众人都震惊了。宴会散后,贤王之誉,在京城学子们中间传播开来。
  来自阳水与晋阳,甚至这两地附近府县的举人更是奔走相告,知道贵人给他们提供机会了。
  晋王府的晚宴当天晚上就传到皇宫。但宫新成与曲直打得遍体鳞伤,气息奄奄,送走曲直后,便回来一头扎到床上,睡得天塌下来也不管了。衣服还是姜锵合着红儿他们一起帮脱的。因此宫新成没有看到有关晚宴的密报。
  第二天上早朝,他也没来得及看,就在朝堂上吩咐全城贴出皇榜,将阳水剿匪对策作为本届恩科必试题,要求各考生提前做好准备。当时,朝堂上大家都说好,宫新成也挺得意。但是他看到宫维嘴角诡异的笑。
  退朝回到御书房,才看见那份昨晚晋王府晚宴的密报,一张脸顿时欲哭无泪。
  本来,晋王封地在晋阳,距离阳水最近,最了解阳水,晋王能得到的阳水消息从来比皇宫来得容易,来得多。而且阳水官府又一向是控制在前太子党徒手里,现在晋王隐隐是前太子党徒的领袖,因此,晋王府依然是阳水问题的权威。现在,晋王更以贤王之身段,急国家之所急,索性将所有来自这两地的进京赶考举人都延揽入府,好好奉养起来,共商国是。现在皇榜既出,各举人一看是必试题,那么必然要千方百计寻找来自阳水与晋阳的举子寻问阳水的情况。阳水举子在哪里?路人遥指晋王府。无形之中,晋王府成了阳水问题的解决中心,说到阳水问题,便直奔晋王府,门口就能听见各种有用的消息。朝廷?靠边站。
  宫新成处心积虑发出的皇榜成了替宫维作嫁衣裳,将全体举子推向晋王府。
  宫新成这个擅长笑嘻嘻地上下其手的人难得地暴跳如雷,但他硬是忍到中午回到凤仪宫,关上门对着姜锵暴跳。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3 章

  姜锵什么人啊,修炼得道的。她让张公公将凤仪宫所有人都赶出去,集体逛御花园遍地找梅花赏,只留她一个人面对宫新成。然后回屋对憋得脸色青紫的宫新成道:“外面没人了,可以骂王八了。”
  王八?八王!就这么小小地表示一下同仇敌忾,宫新成就气顺了一些。他喝一口姜锵递来的茶,愤怒酣畅地骂王八耍无赖,仗着他不能杀他不能免他不能圈他,为所欲为。
  姜锵心说,王八不就是民主社会里的在野党吗。因此她一点儿不气,还觉得宫维如此行事是理所当然。
  直等宫新成气急败坏要求姜锵继砸晋王府书房之后,再去炸了晋王府最大建筑,姜锵才笑道:“你真是让你那个王八兄弟气糊涂了。可见从小没少受他的气……”
  姜锵这一说,更点燃宫新成藏在心里多年的憋屈,他从小就是个不受待见的皇子,全靠拼命做事才能博取先皇的一些青眼,靠假装花天酒地装无意于皇位才能夹缝里求生存,全靠只身拼命才有今天。不像老八从出生起就呼风唤雨,各种技能加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犯错都不会被追究,人人都爱这个王八。说起来满满一把辛酸泪。
  姜锵眼见着话题神转折,马不停蹄地疯狂直奔痛诉革命家史上去了,心里暗笑不已:妖孽,你也有上下其手不灵的时候。可每当在屋子蹦跶着骂人的宫新成转身对住她时,她立刻一脸愤懑,仿佛比宫新成更心痛。
  宫新成一顿发泄出来,便气顺了,坐下来再喝一杯姜锵递上来的茶。还没喝完,人家已经绕到椅子背后,柔软的小手轻轻替他按摩头部,令他更加放松。宫新成这才想起来,他这个皇帝的发怒叫做雷霆震怒,凡人是受用不起的,忙扯扯僵硬的脸皮,拍拍头上面的手,声音也略带僵硬地道:“你别害怕,朕不会对你胡来。”
  “我没怕,我知道你对我好。你一向有气量,这会儿气发出来就好了。你手里抓着举国之力呢,自有办法正大雍容地解决阳水的事,事后给王八扔一句话:玩政治别这么幼稚。我只担心你昨晚受的伤会不会绷裂出血,我替你瞧瞧,好不好?”
  “嗯。”宫新成虽然应得硬邦邦的,可心里柔软了许多,站起身让姜锵检查。
  姜锵知道他体质好,不怕冷,下手就不客气,将他上衣全脱掉,仔细检查昨晚太医包扎的伤口。还好,只有背部一处出血点。她抱来凤仪宫自备药箱,将那伤口清洗止血,再轻轻包好。然后替他将衣服穿上。
  宫新成将正替他系带子的姜锵抱住,叹了声气,却没说什么。
  姜锵自己都没胃口,便亲自下厨,去小厨房做了一锅海鲜面,与宫新成分而食之。宫新成正骂得口干舌燥,这一碗大汤面正好滋润。
  “你把秦式晖借朕,朕派他去阳水再做暗访。你想想还有什么需要他暗访的,做个要点,让他记住。”
  “好的,他果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他明天本来该跟我去兵器司,索性让他照原计划出发,你多派几个侍卫到半路悄悄领走他。具体该暗访些什么,我会跟他深谈。”
  “秦式晖昨晚在王八宴上,直接就把那帮书生鄙视掉了。他跟着你懂事许多,懂得做事了,那帮人却还在抱残守缺。其实每次科举录取的进士,绝大部分人没法立即派上用场。书里的那一套与实际做事的那一套完全不同。所以朕只能认定起码通过考试的说明这个人脑袋好,可教,可以先放到次要位置历练,顺便摘出那些书读傻的。秦式晖真是让朕刮目相看。”
  “哟,我要么怂恿曲先生跟秦式晖一起去阳水,有曲先生在,秦式晖不用带侍卫了,他不知多想攀上曲先生。正好曲先生这种一穷二白从头学数理化的,也正好秦式晖的知识够用。两人一路不会寂寞。”
  “好主意。昨晚曲先生对阳水的见解,已经让朕受益匪浅。但这人不容易骗。”
  “不怕,他这一夜半天的书看下来,肯定已一肚子问题。我等会儿直接打发秦式晖去他的闻蕉阁,几个问题解决下来,他肯定粘上秦式晖。”
  宫新成终于笑了一声,“曲先生活生生折在你手里。朕打算一个个地招阳水及其周边的地方官来京谈话,秋天阳水难民营的圈划需要行动起来了,难民营一天得吃掉多少粮草啊,不事先准备,回头必然闹饥荒。全是事。那帮笨书生以为嚎两嗓子就能解决问题了吗,都一帮蠢货。”
  “我管好海运司,替你挣钱。对了,我这次过去胥城,要不跟那帮船商讨论一下从奇相国等地买粮事宜。如果可行,先囤一批。”
  “好。只要有钱有粮,朕不怕跟山匪们耗着,直到耗死他们为止。你路上写的那些记录,誊写出来没有?”
  “还没,秦式晖边誊写边做注释,否则什么生态脆弱喀斯特地貌之类的没人看得懂,快不起来。你提醒我了,我得让他办个移交。”
  “你让接手的人只管誊写就好,注释有朕。朕打算在中央书院再辟一间展厅,不断放送各最新阳水情况,提供给学子们参考。并指示士子们只要有好的见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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