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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苍苔之莫临非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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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普天之下,迄今为止,只有苍心宫的魔主才拔得出石中之剑。”
  我咬着指甲,打了个哈欠,想睡了。
  十三香一见我这德行,便狠狠戳了我一脑瓜子,“我们在说这么值得骄傲的事,你居然打哈欠?你还是不是正常人了?”
  白峥拽了我一下,才躲过了十三香的那一戳,“你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
  “你管我!”十三香瞪回去,再愤愤扫我一眼,“算了,对牛弹琴!”
  “喂,你说什么呢!”白峥张牙舞爪又要找十三香斗武,被我拽了回来。十三香已走出去了,嘴里念叨着懒得跟我们鸡同鸭讲。
  白峥更气了,我忙拉住他,省得他俩又要鏖战到大半夜。
  我倒是无所谓,越是到最后,我越是轻松。摆在我面前的不外乎两条路:
  一、死在噬心崖下。
  二、活着走出苍心宫,去天山冢报仇。
  反正都是死,我不在乎怎么死法。我都有死的勇气了,看事情也自然淡泊得很,破罐子破摔谁不会。
  是,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我太懒太累,我想要休息,想要解脱。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能解脱。即便我想要解脱,也不会有人放过我。我回不了现代,在这里也不能同任何人讲起我的事;就好像我生活在瓮中,出不去进不来,最终要活活被闷死。
  “你明明可以留在魔主身边,为什么又要进行正规的比试?你不是说你想入魔主门下吗?你为何又……你想离开苍心宫了吗?”
  白峥的脸在柔和的烛光中显得格外朦胧,好似西方油画里的人。
  我觉得他说的是这么个意思,我没什么可辩驳的,便点了点头。
  “为什么?”他的嗓音突然高了几分。
  我笑了,这孩子这么激动干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我由衷希望他能心想事成,一切都好好的。站起身,我准备去睡了,明天还得早起,明天就是剑冢大典了。
  “明天之后,你就要走了吗?”他也站起身,声音有些颤抖。
  我回头看他,有些好奇。我和白峥认识时间不长,这孩子却对我极好,我自然也喜欢他,可我没觉得我们之间的情谊有那么深厚,深厚到他居然因为我要走而掉眼泪?
  就连莫安也不曾这般呀,白峥他……
  我走近他,轻轻揽住他,给他一个拥抱,在他背上一笔一划写上:我会想念你的。
  他也抱住我,抱得那么紧,久久不肯松开。我叹了口气,也不动,任由他抱着。
  刚躺下睡着,我便做了个梦。
  大堂。
  莫安府邸的大堂之上,端端正正摆着一个灵位,上书:家母苍氏疏疏之灵位。
  三年前的那一个月夜,一尸两命。这世上再没有苔疏疏了。
  我一个激灵,呼吸一窒。
  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过了不知多久,我忽然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有些魔怔,掀了被子下了床,如往常一样。
  ***
  子夜时分。
  苍心宫又是一片大乱。白峥听到外面嘈杂的喧闹,慌忙从床上爬起来。站在门外时,之间苍心宫禁地方向,已是一片火海。
  他忙奔到门口,看到十三香也在门口。问她出了什么事,她望着火光方向,喃喃,“说不定又是那个刺客!”
  正好有弟子到这边取水,白峥便忙拽住一个问询,“这位大哥,出什么事了?”
  “唉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那个日日来的见鬼刺客,不仅掳走了弟子,还在长安陵放了一把火,今夜是顺风,现在火势太大,根本逮不住他,他又跑了!唉!这杀千刀的恶贼!”
  弟子已经急匆匆的去打水了,长安陵是剑冢,放火烧的话,应该烧不掉什么。看来刺客并不想破坏什么,只不过想将事情闹大而已,可他究竟想做什么?白峥想不透,索性也不想了,反正不管他的事。
  “喂,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十三香托腮深思。
  白峥看了她一眼,“又不关你的事,你瞎操什么心!”
  “不关你我的事?哼,万一下一个他抓的便是你,那倒要看看是不是不关你的事了!”
  “既来之,则安之。我不会去考虑那些假如万一的事。”
  “哼,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懂得未雨绸缪。再说了,此事必定困扰魔主,若我能替魔主分忧,他必定会对我刮目相看!”
  看十三香一脸踌躇满志,白峥忍不住取笑,“听说魔主只对他的发妻一心一意,即便过世多年,却依旧对她鹣鲽情深,劝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可没有胡说。你还不知道吗?少主宫里供奉的灵位,便是少主的娘亲,魔主的发妻,你若不信,可以亲自去看一看,不过你还是得允了再去,今儿个可是不太平,好啦,我要去睡了,你就醒醒吧!”
  白峥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回屋,转身却看到我站在门口,他被我吓了一跳,“子念姐姐,你怎么也出来了?被吵醒了吧,又是那个刺……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你怎么浑身湿透了?”
  我慌忙扔下手中的东西,被他用灯笼一照,我也才看清,那是一件衣服,苍心宫弟子的衣服。
  “你拿这衣服做什么?”十三香也看了过来。
  “你掉进水里了吗?这衣服是要拿去换的?”白峥又问。
  我不知道。
  我愣愣地看着那衣服,我也不知道那件衣服什么时候到我手上的。
  夜风一吹,我才觉得冷,觉得心口痛。浑身湿漉漉的,水滴不住的往下滴。
  “先别管那么多了,天这么冷,你先去换衣服吧。”白峥欲带我进屋,我忙躲开他,缩在门边瑟瑟发抖。
  十三香和白峥看着我,又互相对视一眼。半响十三香才道,“你想假扮苍心宫弟子去干嘛,去长安陵?”
  我迷惑地看着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脑中顿时清明。可能是天黑的缘故,我突变的脸色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倒是不远处越来越亮越来越近的灯火飞快涌来,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马蹄声由远及近,大队人马眨眼间便到了门口。十三香忍不住惊呼,喜悦之情呼之欲出。
  为首的,正是魔主。
  他不再穿牙色或是山吹色了,而是重紫的长袍,翻身下马,三步跨作两步走到我面前。
  其余侍卫下马,整齐划一,列队待命。
  他停在我面前,却没有看我。而是看着那件落在门角的衣服。
  “这件衣服,哪来的?”
  十三香和白峥都没有回话。
  我没有看他,只盯着那件衣服,双手的指甲戳进掌心,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夜风太凉,吹得我浑身抖得厉害,双手攥得也越是用力。
  他终于将视线落在我身上,又问了一遍。
  “我们也不知道,魔主。”十三香走到我身边,挡住我回了他的话,“我们听到声响才出来,出来就看到这衣服在这里了。”
  宫青上前两步,说道,“方才追踪的刺客,被魔主打入水中,受了重伤,所以没能掳走宫中弟子…陆姑娘,为了洗清你的嫌疑,还请你配合我们…”
  “带去我那里。”说这话的是莫安。他站得远远的,望着我,我的衣服,牙色的披风。
  灯笼照着我全身,将我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整个人湿漉漉的,牙色衣衫被水浸透色调变得深重,而有人惊呼出声的是,衣服里滴下来的水滴湿了一地,不论水滴还是地上的积水,都是血红的,灯光下红得发黑……
  我打着哆嗦,一步一步往台阶下走。没有人拦我,他们看着我,一致给我让道。白峥想拉住我,他自己却被十三香拦下了。
  我坐上了一辆马车。才坐稳马车就颠簸起来,喉间一阵热气涌上,我止不住喷出来,有些许溅到脸上,借着道上的灯光,我盯着那滩血迹发呆。
  突然光被挡住,那滩血也暂时消失不见,高大的身影笼罩了我,在我身边坐下。                    
作者有话要说:  洒家觉得还是老老实实三千日更吧。这样比较规矩。日更1万,或是几天更几万,明显不符合洒家懒的个性。咳咳。

  ☆、其四  剑冢大典(中)

  突然光被挡住,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了我,行至我面前,在我身边坐下。
  他无声地褪下我湿漉漉的披风、外袍、外衣、里衣,所幸亵衣还没湿。解下的衣服被他扔开,他解下自己的外袍,将我搂进怀里,再包住我合上外袍,让我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自始至终,我都听之任之,没有反抗,也实在是因为我没有力气。他那一掌,我招架不住……
  他的手紧贴着我的背心,能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背心慢慢流遍全身,心口似乎也不那么痛了,之前那猩甜的呕吐感也没有了,我枕着他的胸口,眼皮重得撑不开了。
  似是嫌我的人皮面具碍事,他不太温柔的撕了去。让我大吃一惊的是,他拿掉了我的假发,我猛地睁开眼挣扎着要推开他,他却越发用力禁锢住我,我想要伸手去拿假发,却被他扔得老远。
  没有了假发,我头上乱七八糟如杂草般寸长的浅发,再加上脸上那些蛛网般的疤痕,他应该快被这等丑到极致的模样吓死了吧,何况,我还是个哑巴。
  不敢再想,我疯了似的挣脱他,任凭我怎么挣扎,他却死死抱住我,用外袍把我和他紧紧绑在一起,心贴着心,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发顶,直到我再没了力气,靠着他一动也不能动,他的脸凑近我,贴着我的脸。不知哪来的泪水无声的滑落,落在衣衫上,也能感觉到滚烫的温度。
  莫安的莫央崖到了。
  他将我的头按进衣服里,他的大氅完全盖住了我,捧着我的脚,抱起我下了马车。
  黑暗中我只听得见他沉稳却急促的脚步声、他此起彼伏不安的呼吸声、他快速的心跳声,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全部,都是他。闭上眼,贴着他的胸口,轻轻蹭了蹭,只觉得满足,死也瞑目了。
  他突然停下了。
  我睁开眼,呼吸一窒。透过大氅分开的缝隙,入眼的是莫央崖的大厅,厅上果真如白峥所说,供奉着一个灵位。
  他低头看我,我也看向他。
  “少爷……”苍梧的声音乍起,“这刺客你想要怎么处理?”
  他似是没听见,仍望着我,被他藏在大氅里的我。
  莫安坐在上首喝了口茶,幽幽道,“此事魔主自有定夺,你们就莫要多管了。”
  苍梧立马就反对,“那怎么行,这刺客阴险狡诈,擅长伪装,不行,我不放心!”
  “还没有下定论,陆姑娘就是刺客。”
  “怎么没下定论!第一、她穿着牙色披风,面具也在水里捞上来了,字条也在她身上搜到了;第二、她浑身湿透,落了水,还有那名弟子的衣服;第三、她流血,受了伤,这么明显,除了她还能有谁!何况少爷身子才刚刚恢复…”
  苍梧说得头头是道,倒惹得他嗤笑,“如此刺客,才得我心!”
  言罢,头也不回的进了莫安的后院。
  “诶,少爷,少爷…”苍梧郁闷得直挠头,“少爷是怎么了,怎么老跟这个女人纠缠不清,他也不看看现今是在少奶奶的灵前,我怎么越来越搞不懂少爷了?”
  宫青看了看灵位,又看了看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倒是莫安细细品着茶,对着灵位不自觉轻扯嘴角,心情不错。
  看莫安如此,宫青不由得皱起眉,脑海中浮现方才透过大氅缝隙看到的那张脸的轮廓,随即眉宇骤霁,似乎明白了什么。
  恰在此时外边通报宫主驾到。
  宫主一到大堂没见到想见之人,不免失落,“魔主人呢?还有,究竟怎么回事?那个哑巴是刺客?”
  “是…”苍梧正要答话,莫安打断他,看了他一眼,道,“这件事还有疑点,所以我让金护法去查了,具体如何,待明日剑冢大典之后我会给宫主一个交代!”
  “那便再好不过了!”宫主点头,眼神四处搜寻,心不在焉,“魔主在哪里?”
  “魔主身子不适,先在我院子里歇下了。”
  “什么,他哪里不舒服?我要去看他!”宫主高度紧张。
  苍梧扫了莫安一眼,这小孩说谎真是越来越从善如流了。
  “少爷只是今日没睡好乏了,所以早早睡下了,并无大碍,宫主明日可早些来看少爷,今儿个,还是别扰他了吧。”宫青一本正经地劝下银珊。
  苍梧睁大眼望着宫青,怎么连宫青也帮着刺客,不对,是帮着少爷。
  好不容易宫主走了,苍梧不免疑惑,“诶我说怎么这么奇怪,你们怎么都不担心少爷被那个刺客……虽说羽黑守在门口,但我还是不放心,不行,我得去看看!”
  “你要是敢去,信不信少爷宰了你!”宫青和莫安相视一笑。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苍梧已经要抓狂了,“少爷都移情别恋了,都忘记少奶奶喜欢上别的女人了,你们还有心思喝茶?虽说少奶奶已经过世了,可…”
  “你也觉得少爷喜欢那个女人?”宫青笑问他。
  “那还用说,你看他对那个女人爱护得,那眼神,那动作,啧啧,自打少奶奶过世这几年,我就没见他对谁这样过!”
  “那,你怎么不想想,他为什么对她如此,或许是因为她是…”
  “是什么是,难不成她还能是少…等等,”苍梧突然灵魂开窍,一脸错愕地看向宫青,再看向莫安,眼珠乱转,“你们什么意思,那个女子,她,她,她是少奶奶?少,少奶奶,她……还活着?这怎么可能!”
  ***
  他抱着我,从来没那么真实过。
  虽然早就做过心理准备,早就想着要见到他,用这副模样见他,可现今冷静下来,安心下来,却仍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他是谁?我又是谁?
  他是我的夫君,苍亦桪?白天说着爱我,关心我,对我千般万般好的苍亦桪,还是那个晚上也会变成那个嗜血入魔百般伤害的公尝玉箫,说是无瓜葛却又拼死救我的,公尝玉箫?
  都无所谓了,现今,只有一个他,抱着我的这个他。
  就像他说过:
  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他唯一的身份永远不会变,我的夫君。这个身份永远不会变。
  反倒是我,
  白天我是个哑巴,侍女,竞选弟子。晚上我是个刺客,专门掳掠无辜。
  即便我是身不由己,甚至连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原来这也是要反转的。
  曾经我很怨恨,我恨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不来阻止我,若是他夜夜守着我,看着我,不让我出去干坏事,或许我便不会这么恨自己,厌恶自己,厌恶自己的罪行,十足的恶人,该千刀万剐。
  后来我想通了,若不是我来承受,那就是他承受。
  而我绝不想他那么痛苦,那么他受过的苦,能转移到我身上,我只庆幸。
  虽然告诫过自己很多次,若是重新回到他身边,一定要时时刻刻陪着他,不让他孤单,好好照顾他,决不让他知道我是谁,也不让他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生怕他会自责,他会痛苦。
  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心愿便是他好,他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
  可阴差阳错,我的身份好像暴露了,他好像知道了一切。
  感觉到身体下沉,我被放到了床上,他的声音,他身上的气息,就是化成灰我也熟悉,那是苍亦桪独有的气息,他是我的夫君。
  我没有睁开眼,只听到他喝退了侍从,屋子里好像只剩下我们。
  他要松开我,将我平放在床上躺下。我却拽着他的衣襟,不肯松手。方才我挣扎,现在我眷念,就是这么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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