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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囚禁的亡国公主:誓不为后 度寒-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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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个重要的约会,反正今天也谈不出什么结果,云焰也就没心思继续和颜曦泡,匆匆的告辞退出,赶回驿馆做赴约的准备。
这一天的白昼显得特别漫长,云焰坐在窗边,书执在手中,梅花小纂纠结缠绕,竟是怎么都无法透过瞳孔进入心中,三个时辰,翻了三页,竟是看了什么都不晓得。
心乱乱的不像话,那些漂亮的字体仿佛都变成了桃小薇绝美出尘的面孔,狡黠地精灵美眸一眨一眨的望着他,好像对他说,云焰,我想喝酒,再拿点梨涡酒来给我。云焰,等到了你们火神教,这梨涡酒总要管饱吧?什么?产量小,一天最多一壶,你可真小气,这会儿就哭穷了,哼,我不去了。
猝不及防,桃小薇轻灵细致的娇憨裂变为颜融的痞子贱笑,得意洋洋道,云焰,再拿十坛梨涡酒,我就让你见心上人?别和我讨价还价,少一两都不成。
冷汗唰一下从体内蒸腾而出,大冬天的粘腻腻爬了一身的臭汗,使劲甩甩头,把令人痛恨的娘娘腔颜融赶出脑海,云焰吞咽下一整碗茶水压惊,尽量不去想体内一波波的战栗感。该死的,怎么老是把颜融和桃小薇联系在一起呢?他们明明根本不一样的,桃小薇娇小、绝美、眼神清澈纯净,动如活兔、静若处子,颜融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若强说有相似之处,不过是对梨涡酒的喜爱。话又说回来,梨涡酒谁不喜欢呢?喝过的人几乎都恋恋不忘,唇齿留香,这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云焰心里总算舒服了些,把书合上,起身整理衣衫,算算时间也快到了,他可没闲工夫胡思乱想。
真的不是‘她’12
太阳落山,一旁迟暮的朝霞绽放璀璨的红晕,把半边天染成绮丽的红。云焰就坐在约定好的山神庙内,尽量不去看身后狰狞的泥塑和残破的摇摇欲坠的庙堂,此处荒凉偏僻,少有人烟,缺少供奉的山神爷现在孤零零的镇守此处,小孩儿巴掌大小的蜘蛛猖狂的在他头顶上结网捕虫,乍一看上去,花花绿绿的纹路泛着鲜艳的光泽,怪渗人的。
桃小薇怎么会选这么个鬼地方,时间还定在日落时,她一个人,就算是身怀武功,来这种地方也不太安全吧。
转念一想,云焰自发的帮她找借口。
这种会面,不是正大光明。再不愿承认,也改变不了桃小薇已婚妇人的事实,如果选在京城内很容易被有心人看到,告到颜曦那里,实在不妙。她还是很在乎在颜曦心中的地位吧,不然何必做事丝丝入扣,不留一点把柄呢?
当落日最后一抹余晖即将消失在地平线,夜的黑暗笼罩大地,一抹婀娜的倩影从远处款款而行,速度极快,几个来回已经走的极近。
是她,果然是她。
云焰抑制不住激动,大踏步的迎上,“你终于来了。”
翻了个不耐烦的白眼,和云焰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她’冷声冷气道,“你干嘛老是缠着我?见不着就别见,见了又能怎么样?怎么?还想再把我掳走,威胁皇上?别想那么多了,我又不是陛下的谁谁谁,他不会理会我的死活的。”
耳中自动忽略一切‘她’的恶形恶状,云焰笑中含情,“告诉我,你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如果不方便泄露,哪怕是你的名字也好。”
“你不是一直以为我是睿王妃桃小薇吗?”‘她’不答反问,没好气儿的顶回去。
“不,你不是的,沫儿说桃小薇不会武功,但是你会,这是最明显的区别。”不漏痕迹的向前进一步,见‘她’没什么反应,云焰禁不住欣喜莫名。
真的不是‘她’13
虽然他看起来是非常笃定的,实际上这颗心也在打鼓,七上八下,就怕从‘她’唇边吐出相反的答案。
苏沫儿虽然说桃小薇没显露过武功,却不代表她真的不会。从燕国到鲁国的一路上,‘她’不就是一直懒洋洋的躲在马车上,仿佛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待他彻底放松戒备,再突起发难,打碎马车,一溜烟的逃个无影无踪。
云焰自己都看走了眼,又怎么会那么十分相信苏沫儿的直觉呢。
幸好,‘她’只是撇了撇嘴,勾出一个可以称之为笑容的弧度,没言语。
默然,在此刻代表的是肯定,云焰先前问的是‘她’不是桃小薇,那么,现在有了这样的表情,云焰这颗上下忐忑的心总算落回原处。
他真的搞错了,当时就抓错了人,‘她’并不是颜曦的妻子。
五彩的心情直想从七窍往外冒彩色的泡泡,好美丽的错误,他一辈子都没有因为犯错而高兴成这样。
现在,反而不那么迫切的想知道‘她’的身份,无论‘她’是谁都无所谓了。
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的打量着她的身形,窈窕纤细,上下均匀,并不似刚出月子生产过的妇人,没那种掩藏不住的憔悴和臃肿,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彻底消失,云焰笑的眉眼弯弯,什么火气都不见了。
“天气这么冷,我们还是生起篝火聊吧。”万一冻坏了她,他可是会心疼的。
“有什么话你便说,我还有事,耽误不了多久。”‘她’满心不愿,挑选这么个时间这样的地点,不就为了让黑暗来掩藏破绽吗?生起火,被云焰不小心给发现蹊跷,今晚上非得追身后拼命不可。
“这么久不见,你难倒没有心里话想对我说说吗?”云焰温情脉脉的笑容忽然变成冷漠狰狞,一把抓住‘她’往身后带去。
真的不是‘她’14
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即使‘她’武功高强,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只能最大限度的用内力迅速流窜周身经脉,期望这样可以缓解如此近距离偷袭所造成的伤害。
出来戏弄别人,总有一天要还的,‘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预期中的剧痛并未来临,下一个呼吸,‘她’已经被云焰护在身后,他的高大完全挡住了‘她’的‘娇小’,像一座巍峨的高山撑起湛蓝的天空。
“既然来了,何必躲在暗处鬼鬼祟祟,本尊最恨藏头缩脑的鼠辈。”云焰冷然,他的声音甚至没有刻意的抬高,却散溢着说不出的狠辣肃宁。
除了阴冷的风声之外,并没有任何人回应他,仿佛刚才的窥视感只是他的错觉。
从前都是‘她’这样保护别人的,没想到也有一天,能得到相似的对待。不动声色的悄悄卸去手掌中的力道,暗叹好险,差点误伤了好人。方才云焰再喊慢半步,这毁天灭地的力量就会招呼到他腰间。
云焰好像根本没察觉到他又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看来今天要被人搅了雅兴,一会你见机行动,能不出手尽量不要插手,若是对方太强,我会给你制造机会,趁乱先走。”俯下身,在‘她’耳边急急诉说,不管来者为谁,有多少人,实力多高,云焰都没半点恐惧。唯一担忧的是,好不容易见到的‘她’还在身旁,万一不小心误伤了,他绝不会原谅自己的。
想到这儿,云焰已经下定了决心,呆会一动手就立即使出杀招,绝对不能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我能保护自己,你别担心。”‘她’本就不是个冷硬心肠的男人,这会儿对云焰的讨厌忽然间便消散了。‘她’想,若是与云焰做个朋友,一定是件很惬意的事吧。
能在最危急的时刻,毫不犹豫的把‘她’护在身后的男人,绝不会坏道哪里去。
真的不是‘她’15
或许等这些事都过去,‘她’可以与云焰开诚布公的谈一次,没准还要万分之一的机会,能摒弃前嫌,成为真正的朋友。
北风起,落叶狂。
肃杀之气将这荒野里的破庙点缀的更加阴森恐怖,夜风将塌了一半的房檐吹的嗡嗡作响,在幸运的另一边也随时都有彻底被摧毁的可能。
云焰闭上眼,抛弃一切能看得到的假象,用耳朵、用感觉去辨别敌人的方位。粗重的喘息声昭示了对方的紧张,人数很多,铺天盖地,有四五个顶尖的角色,功力不凡,若一涌而上,云焰也不敢小觑。
“一会直接走,听话。”放弃了带着‘她’突围的念头,情况是预料之外的糟糕,两个人目标太大,万一他走不了还要连累‘她’。
若是真的女人,面对这么有情有意的男人,八成也就芳心大动,誓死留下和爱自己的人同生共死,万一侥幸逃出生天,今晚的这段记忆将是爱情降临的监视基础,一生无法淡忘的甜蜜回忆。
可惜,‘她’并不是。
云焰越是含情脉脉,越是至死不渝,‘她’就越发觉得难堪。
“闭嘴,就这么几只小虫子,你何必闹出一副要留遗言的架势。”‘她’抽出袖子里的短刃匕首,紧握在手中,转过身与云焰背靠背而战,这样两人的后背都有人保护,战斗力可以最大化的迸发。
“这些人是冲着我火神教来的,你不必趟入这摊浑水。”云焰牙关紧咬,不情愿的点出对方的身份,“他们就是五蠹部落派出的顶尖杀手,是来搞暗杀的,你应该听说过这帮臭虫,不小心招惹到,跟烂泥似的甩都甩不掉。乖,为了防止他们以后对你骚扰不断,还是不要插手了。”
五蠹部落?‘她’神色冷寒,若是别人还会有所考虑,这群丧尽天良的畜生,差点害了‘她’家亲亲媳妇儿一辈子,今天让他给碰上了,断然不能让他们轻易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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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焰的话音刚落,一阵阵喋喋的怪笑声从四面八方袭来,若远若近,飘飘荡荡,像极了游荡在山林里迷路的孤魂野鬼,森森寒意仿佛是从地府的最深处刚爬上来,破皮褴褛的衣衫上还挂着肮脏腐朽的气息。
“云教主果然早就知道了我等的存在,居然还敢独身一人外出,真是佩服。”全无半点恭敬之意,那声音得意洋洋,稳操胜券的感觉。
“难倒夏天怕被蚊子咬,就得不出门躲在蚊帐里等着蚊子自己死绝吗?可笑!”云焰还没出口答复,身后的‘她’牙尖嘴利的顶回去,暗讽对方缩头缩脑的搞些恐怖紧张气氛,不敢正大光明的来犯。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下辈子记得不要生的这般牙尖嘴利。”锐利的暗器划破长空,直奔‘她’的胸口而去,神秘人话音刚落,已经飞至‘她’身畔。
云焰惊恐失色,再想搭救已是不及时。
却听见一声铁器相撞的清脆咔嚓声,‘她’恨恨的收回胸口的匕首,粗鲁的往地上啐了一口,“你个软脚虾,昨晚没吃饭是不是?玩偷袭手劲还这么弱,好意思出来混吗?王八蛋们若是不躲在暗处,姑奶奶一根手指头捏死你们,就和弄死臭虫似的不费吹灰之力。”
期间还掺杂了几句经典的国骂,把云焰听的目瞪口呆,他心目中的‘小仙女’哇。
‘她’仿佛察觉到了云焰僵硬的表情,不动声色笑了笑,赶快嫌弃她吧,最好完全破灭掉云焰心里的美好形象,把不实的虚幻泡沫都打碎,让他自己死了心,甚至开始讨厌‘她’都行,这才是解决‘畸恋’误会的最好方式。
不伤人,不伤心,最多有点认错人的不舒服而已。
可惜‘她’忘记了,一开始‘她’在云焰面前也没装啥天真可爱的纯情,那么多世俗男子都无法接受的女人恶劣习性,他都坦然的看做是与众不同的优点。
这次,怎么会改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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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焰撇了撇嘴,不客气的嘲讽道,“五蠹部落派出来的人可不是小臭虫,至少也是拇指那么大的超大型臭虫,用手捏多恶心,还是脚踩吧。”
“脏了鞋子怎么办?这双可贵呢,苏州绸缎,精品做工,一双最少也得三两银子。”难得有人捧哏,‘她’乐颠颠的一唱一和,闲着也是闲着,对方不出来他们也不太可能一个一个去抓。
动不如静,在黑暗中原地等候比贸然出击更加稳妥。
很显然,来人也是个沉不住气的暴躁家伙,火气一点就炸,怒道,“死到临头还油嘴滑舌,等会让你们尝尝生不如死、一心求死,再慢慢死去的煎熬。”
“吹牛谁不会?有种你往天上吹,把天吹破个洞让太阳、月亮、星星都掉下来才算是本事。”老掉牙的威胁,几乎每次都是这几句,蛮夷就是蛮夷,文化发展水平太慢,对语言精髓的了解远远没有燕国这么博大精深。
“死丫头,找死!!”死音刚落,又一把暗器洒出,同取头、胸、腹三点,即便是在有光线的情况下,想躲开也极不容易。更何况,为了防止一旁的云焰帮忙,他还不忘记象征性的扔几只让他手忙脚乱、自顾不暇。
早有准备的云焰,听到刺破空气的声音便抓起身后的人儿轻飘飘跃起,脚尖踢飞最近的二只,‘她’又用那柄削铁如泥的利器打飞三只,二人有惊无险的落在三丈开外。
“死猢狲,除了偷袭你还会搞什么?光会这一样还不知羞,学不到家还敢出来炫。”那些人必定藏身在不远处的树林间,所以‘她’自动的把他们与猴子归类为同一阵营,从腰间掏出一把粉末团状物,大声道,“暗器我也有,接招吧。”
呼啦啦!异响迭起。
云焰并没听到有什么东西被扔出去,照理说,他与‘她’离得这么近,不可能听不见啊。于是好奇的问,“你丢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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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出困窘的神色,不太好意思摊开略微有些粗糙的手掌,只见一团粉白色粘满手心,粘糊糊的一片,散发着淡淡的食物香气。“是京城最有名的老胡同江米团,里边裹的是蜂蜜和芝麻仁。刚不小心捏碎了,没甩出去。”
看见没尝过的好吃的,就买一包回去给宝贝媳妇儿解馋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即使今天有个不得不赴的约会,‘她’仍旧在鲁路过老城时被香气吸引买了一小包藏在怀里。刚刚实在是被那鬼鬼祟祟暗中偷袭的家伙们打恼了,一着急就往怀里摸,想找出点什么回丢过去,可惜‘她’没准备暗器的习惯,除了几小块散碎的银钱外,也就是这包东西。
云焰哀叹一声,果真是属于‘她’的思维方式,别人休想模仿。从怀中取出手帕递过去,“快弄弄干净吧,手上粘的都是,肯定很不舒服。”
‘她’没看清楚他是想递手帕过来,还以为云焰想借机轻佻。
果真是小人之心,从前媳妇儿手上不小心沾到食物,他总是贼兮兮的执着那双让他爱不释手的柔荑,用软舌仔细的舔拭干净,然后宝贝妻子就会用荡漾春情的眼神焦灼在他身上,连一颗心都被那热度烫伤了。。他自己这么做,还认为全天下的男人都会如此,所以云焰一动,立即警觉异常,退出老远,戒备的怒吼,“不许舔我。”
云焰尴尬,手臂停在半空中,手指尖上还挂着一块帕子,“我只是想让你擦干净。”
‘她’有点窘,却牢牢记得,越是不小心丢人的时刻,越要保持冷静,面不改色,让对方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而忽略掉‘她’。这次也不例外,气哼哼的使劲躲过那帕子,扭过身去背对着云焰,使劲擦擦擦,心里暗道,坚持住,不然真的要没面子了。
而树林里因为‘她’的一嗓子就四处躲闪莫须有暗器的家伙们这才发现上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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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焰面色一变,暗道不好,方才一番对话显然激怒了这群小肚鸡肠的五蠹刺客,他们又要玩蜂拥而出、蚁多咬死象的战术。顾不得‘她’扭来扭去的抗拒,手托在她的腰间,一提气就往山神庙后掠去。
‘她’不爽的把云焰的手拍飞,自己运气奔跑,不解的问,“咱们这是去哪里?准备跑路了?”
“对方人太多,又想趁着黑暗占便宜,我们找个地方躲一躲,待过了今晚再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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