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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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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阶下囚也敢威胁我吗?哲别,你今日进了这院,你以为还出得去吗?”
  “王爷,这不是威胁,而是提醒。王爷一世英雄,只怕最后不能善终。堡主夫人,她。。。。。。杀你不需用刀.”这是他的经验之谈,几句话就够把人吓破胆。
  “好啊,那就走着瞧,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了。”拖雷一拍桌子,门外突地围上一对侍卫,“哲别乃是大辽奸细,快,给本王拿下!”
  侍卫挥着刀,团团围上哲别,哲别抽出腰下佩剑,慢慢后退,猛然踢开书房的木窗,跳了出去,眨眼之间,已经跃上屋顶,没等站稳,一阵箭雨密密飞了过来,他用剑挡过一阵,下一阵箭雨又飞了过来,他闪躲不及,臂上中了一箭,胸前也中了一箭,手指一抖,佩剑“当”地落到了地上,他摇晃了几下,身上往后一翻,人直直地坠落。
  侍卫们飞快地绕到后边,只见地上一滩血迹,却不见哲别的人影。
  托雷暴跳如雷,咆哮声响彻了夜空。
  忽必烈站在院外,小手背在身手,青涩的俊容上,有着不合年岁的忧郁。
  耶律楚材觉得大汗今天有点诡异。整个早期间嘴角一直噙着笑意,但是在听大臣读奏折时,却怔忡失神。
  他向来以静制动,淡然地看着窝阔台深不可测的表情。
  散朝时,窝阔台叫住了他,“先生,陪朕到御书房喝杯茶吧!”耶律楚材谦然点头。
  “先生,为朕登基,先生特别辛劳,朕真过意不去。这样,好吗?先生不要住在原先的小院了,朕把三王府赐给先生,日后,朕去看先生时,也顺便可以看看自己的故居,一举两得。”
  “大汗,使不得,那是大汗的别宫,老臣怎么能住呢?老臣那小院挺清静的,臣住得很舒适。”耶律楚材不动声色地说道。
  窝阔台唇角泛着一抹愉悦的笑意,“先生那小院自己住是清静,可偶尔来位客人,就嫌拥挤了。还是搬到三王府。”
  耶律楚材不解地抚抚长须,“大汗,老臣没有几个亲眷,哪里有什么客人呢?”
  “老先生,你平时是个精明人儿,今天怎么就不懂朕的意思呢!朕直说了吧,你昨晚散朝,在路上遇到何人了?”窝阔台狡黠的倾倾嘴角,接过宫女送上的桂圆茶,抿了一口,“啊,南方的茶点就是不同,小丫头应该很喜欢吧!一会包点让老先生带回去,等小丫头来了泡给小丫头喝。”
  耶律楚材沉默了好半响,“大汗,你不信任老臣?”
  耶律楚材直摆手,“非也,非也,昨日禁卫军首领刚好出宫,看到老先生和一卷发女子站在街边聊天,觉得怪异,当笑话回来说给朕听,呵,朕一听就知是谁了。老先生,这么好的消息,你也不告诉朕。”
  “大汗,堡主夫人也是刚回大都,不是老臣不说,而是大汗你。。。。。。见一个商人之妻,似乎不太妥当吧!”
  “老先生,碧儿不是普通的商人之妻,她是朕的红颜知己。朕。。。。。。不舍把她锁在宫墙内,就把她安置在三王府,让老先生代朕照顾着。。。。。。”
  “慢着,大汗,”耶律楚材打断窝阔台的涛涛不绝,“堡主夫人为什么要住进三王府呢?”
  窝阔台意味深长地一笑,眸中溢满温柔。“当然是她主动搬进去喽!”
  “大汗,请恕老臣愚笨,飞天堡和君府要抄家不成?”
  “暂时不会,但也不会不远了。呵,君问天一介商贾,确是为我朝做出很大的贡献,朕也有些不舍,但他惹上命案,朕不舍也无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不能姑息养奸,只能帮他照顾好家室了。”
  耶律楚材听这话怎么透出股幸灾乐祸的味,他谨慎地抬起眼,“大汗,君堡主犯什么命案了?大汗,你刚刚登基,万万不可因大失小呀,君堡主对蒙古不是一点贡献,而是举足轻重啊!现在是蒙古与大辽交战之际,国家急需铜与铁,大汗,这个时候,你行事要掂量又掂量呀!”
  “举天之下,莫非皇上,铜矿、铁矿,朕一声令下,就归朕了,老先生担忧过度,而碧儿,这世间只有一个,朕错过这机会,以后就近不了她了。老先生,朕坐在这大汗之位,也不觉尔尔,没多少兴奋。可是一想到碧儿,朕就象年轻了二十岁,如青涩少年,浑身充满了力气。老先生,拜托你,朕不信任别人,只信先生,你会答应朕的要求是不是?你和碧儿,是朕最不想用权力去要求的两个人。”耶律窝阔台抓住他的双手,恳求地看着耶律楚材。
  耶律楚材长叹一声,“大汗,老臣迂腐,做不来强人所难之事。”
  “哈,不是要老先生去逼碧儿,她也不是逼就逼得了的。过不久,她会找老先生,要求见朕,朕来和她说。老先生就象上次照顾她就行了。”
  “大汗肯定?”耶律楚材不觉得堡主夫人是会求人的人,她大眼一转,有的是办法。
  窝阔台拍拍他的肩,“我们君臣来打个赌吧!”
  十四,东风亦无力(中)
  孕妇该有的害喜的症状,现在全部都在碧儿身上出现了。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非酸不入口,孕吐不那么频繁,但每天起床后,还是要干吐一次,三个时辰就要吃一次饭,还特别情绪化,情感脆弱,动不动就掉眼泪,脚和小腿还微微有些肿。君问天拿出少有的耐心陪在她身边,轻言柔语宽慰着,一起散步、看书,天天晚上为她按摩,给她讲做生意时发生的趣事。君总管已经着手布置产房了,小婴儿用的小床、罗帐、被褥,小鞋小衫,一一搬进府中,君问天还特地订做了儿子的手链、脚链、项链,按照年岁的大小,一下就是几套,汗,明明还要等八个月才能出生,急什么呢?王夫人也逐渐喜欢上碧儿腹中的孩子,每天到厨房,催着厨子做补汤,然后亲自看着碧儿喝下去。
  君府中现在没有碍眼的人和事,她这么被宠上天,应该快乐呀!可是碧儿却特别的心神不定,她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身体上没有任何不适,就是心烦。如果可以,真想回到飞天堡,到那片大草原上走走,已经是春天了,草原上青翠欲滴、绿意盎然,景色一定很壮观。
  这一天,她醒来时,阳光已经从洞开着的窗户射进来,在墙上交织成一幅幅的图案。她听到家仆在外面的庭院整理树木,像每个早晨一样,熏炉边的小几上温着一壶参茶,食盒中装着枣糕,一边的碟子中是腌制的梅子。她慵懒地撑起身,习惯地摸摸小腹,发现隆高了一些,胸部也像比以前丰满了点,抹胸和肚兜都得重做了。
  “碧儿!”君问天推门进来,带进一束阳光,她不适应地闭了闭眼,心慌慌地怦怦乱跳。
  君问天现在起床特别早,尽量在她醒来之前处理好生意上的事,然后专心陪她,怕她胡思乱想,又嚷着要回原来的地方,说些不做夫人之类的话。
  温柔地凝视着睡得满脸晕红的小脸,替她披上外衣,沏一碗参茶递给她,“今天脸色不错,一会起床,我们去街上逛逛,你的衣衫马上都不能穿了,该换宽松点的,而且天气越来越暖,你都没几件春衫和夏衫。”
  “君问天,”碧儿推开参茶,让他搁下,秀眉微拧,“你真的可以应付所有的意外事件吗?”今天心跳的频率格外的快。
  “当然!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会给你和孩子撑着。”
  碧儿撅起嘴,“不要乱吹!我这心跳得喘不过起来,真的好怕有什么事发生。”
  “那是你害喜,不要乱想。”君问天爱怜地吻吻她粉红的唇瓣,“如果我真有什么事,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改嫁啦!不然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在这蒙古怎么过下去?我年纪又不大,虽然不会女红,可是读的书不少,我的行情不会太差,一定有许多人抢着娶的。”她挑眉,戏谑地嘟起嘴。
  君问天突地拉下脸,碧儿知道他不爱听她说出的话。他明明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却还是拉长脸,闷闷瞪她。
  “是吗?我出了事,飞天堡还在,足够养活你和孩子!”猛地收紧手臂,她整个人贴到他身上,“没有别的男人,说,你只属于我。”
  “当真了?”她低低轻笑,“你多金又俊美,哪里去找这么好的老公?你以前要是没那些恶径,就可以称作完美的男人了。好了啦,你吃肉我跟着,讨饭我也跟着,坐牢也不离不弃,行了吗?”一说完,碧儿心咯了一下,心底荡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说到要做到!碧儿,以前介意不得,如果早知道我能娶到你,早知道上天会眷顾道我得到你,那么,在相遇之前,我不会放任自己的。从前的我,过得并不好。”从来都镇定如山的人,眼中浮出百年不易一见的一丝凄楚和无助。
  “和我说说!”碧儿放柔了语气。
  君问天叹了口气,紧紧搂住她,“你还是不要知道了的好,只要认识现在的君问天就行了。”
  “君问天,喜欢一个人,不是只接受他的现在,也要接受他的过去,还要接受他的将来。你现在不想说,但以后一定会主动告诉我的,除非杀了人,怕我去告密?啊,那我就是杀人犯的娘子了,包裹收收,我们快快逃跑去……”她淘气直笑。
  “你真是个让人没办法不爱的小闯祸精。”他失笑,然后很温柔地吻她……就这么几句诙谐的笑话,奇特地安抚了他心中的不安,也许他应该对她坦承一切。
  “少爷,少奶奶,不好了……”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地从外面闯进来。“有几个知府衙门的官差和衙役在前厅等着少爷,说……有人告状,以前的少奶奶不是溺死,而是少爷……掐死的……衙门传少爷到堂问话。”
  碧儿悬着的心一下搁浅,跳了半天等的就是这个消息吗?一定是潘念皓搞的鬼。
  君问天无事人似的点点头,“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我……真是一张乌鸦嘴!”碧儿自责地叹道。
  “乱讲,不会有任何事的,他们只是例行公事,我不觉得意外,还有些奇怪怎么拖到现在呢!答应我,乖乖吃饭、睡觉,生意上的事有白管事,府中有君总管,还有你给我的承诺一定要做到,等我回来!”君问天冷静地叮嘱。
  “不就是例行公事吗,你怎么像交代后事似的!”碧儿突地不觉得身子发软了,跳下了床,很义气地戳下他的胸膛,“快去吧,不要让差官以为你畏罪潜逃。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歪!”
  “不会趁我不在时,偷回原来的家?”
  “不会,肯定不会!我以后要回,一定事先打请假条的。”她俏皮地朝他挤挤眼,“我陪你一起到前厅去。”
  前厅,几个差官正坐在桌边喝茶。君家和各个衙门关系都不错,差官也就没有摆出如狼似虎的恶样。
  “各位官爷辛苦了!”君问天抱拳施礼。
  “君堡主,对不住,知府大人差我们传人,我们只得……过来,委屈你了,一定是飞天堡树大招风,惹小人眼红,君堡主去说清,马上就可以回府的。”
  “没事,官爷捧的就是这碗饭,君某理解。那我们走吧!”
  “问天!”王夫人面无人色地从内堂出来,吓得站都站不住,涕泪纵流,妇道人家哪里遇到过这些事。
  “娘亲,不要担心!府中有娘子,有事娘子会担着!”君问天宽慰地抱了下王夫人,随着差官走了出去,临出大门时,他回过头,对比尔温柔一笑。
  碧儿含笑摆手,一张俏脸却渐渐发白。
  君总管差了几个家人陪着去衙门打探消息,女佣围着痛哭流涕的王夫人安慰,只有碧儿静静地坐着,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哆嗦。
  好像是天生的贱命,那个让人生气、讨厌的君问天不在身边晃来晃去,很不适应哦!不管爱不爱君问天,无形之中,他都成了她生命中的一个部分。他和她分享亲密关系,有一个共同的孩子,他给了她一个新家,前科惊人,却极疼她、宠她。她应该担心他不是吗?一根线上的蚂蚱啊,她不能不管他。
  这世上有个人让你恨、让你气,也不错,至少不会无聊。
  不知这蒙古有没有好律师,还有这蒙古的刑法,她也要了解下。从她刚进飞天堡,潘念皓就着手搜集证据,现在才出面,一定来者不善,说不定背后还有高人指点。君问天能顺利回府吗?
  她轻咬着手指,心急如焚,该从哪里着手呢?还有一些想法,她压在心中,不敢浮出水面,比如君问天真的是被栽赃的吗?
  “少奶奶,四王府的小王子来看你了!”凝思失神见,君总管轻轻走过来,禀道。
  碧儿有些回不过神,“忽必烈?哦,请他到花厅等我。”
  心慌意乱的站起身,今天没心思和忽必烈嬉闹,只想应付一下,打发他走人好了。
  碧儿让丫头送些点心到花厅,手脚虚软地走了过去。
  “姐姐,很久不见!”忽必烈一身合体的蒙古男子长袍,礼貌地行礼。
  “嗯,小王子像长高了些,过一年长一岁,马上就可以带兵上战场了。”碧儿笑得很勉强,“姐姐今天身子不适,改日给你讲故事,好吗?现在,陪姐姐吃些点心。知道不,姐姐现在是个大肚婆。”
  忽必烈小脸很严峻,威严地朝侍候的下人挥下手,像在自己府中般,要她们退下,“我今天不是找姐姐听故事来的,路上刚刚听说君堡主被传去衙门了。”
  “你消息可真灵通,适合做新闻工作。那是来安慰我的吗啊?”碧儿为他沏了杯茶,“你有什么内幕透露给我?哦,要不你帮我偷偷约下哲别将军,不要让你父王知道。”忽必烈虽是托雷的儿子,但本性不同,小小年纪就很有主见,未来的元世祖呀!
  忽必烈眨眨眼,“哲别将军是大辽奸细,前晚被父王识破,已被侍卫射杀。”
  碧儿惊得差点从椅中跳出来,笑得假假的,“还真能栽啊!哲别这大辽奸细,藏得很真深,呵,你父王想象力不错。”
  “姐姐以后出门,一定要多带几个家丁,以防不测。”忽必烈低声又说道。
  碧儿感动地上前抱了抱忽必烈,惹得小王子脸红红的,“谢谢小王子的提醒,姐姐没有白疼你。等姐姐把眼前的关过了,给你介绍两个重量级的汉人老师,对你日后的仕途有很大的帮助。今天是偷偷过来的?”
  “我只想姐姐教我,也……请姐姐好好保重自己,不要出任何意外。”忽必烈眉头拧着紧紧的,神情严肃。
  “小王子,如果有一天你父王和姐姐同时落难,你会先救谁?”碧儿忽然好奇心大发。
  忽必烈一点也没犹豫,“那种情况永远不会发生的,”他看了看碧儿瞪大的眼,“因为姐姐不会与父王直面对战。”
  “小王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真是孺子可教也,小王子,我不太知道别人会如何,但是你父王他……”
  “姐姐不要说。”忽必烈站起身,“该来的就来吧,凡事总有因果,顺应天意好了。姐姐,君堡主这次凶多吉少,只怕……没人能救,姐姐珍重。”忽必烈不敢对视碧儿的眼睛,重重作了个揖,转身而去。
  “小王子,你信不信我救得了他?”碧儿在忽必烈身后,轻声说道。
  “姐姐,想置君堡主于死地的人不是一人,罪名也不会有一项。”忽必烈没有回头。
  碧儿的身子踉跄了一下,扶住桌子才站稳。
  天傍黑的时候,跟着去衙门的君府家丁一路哭了回来,说少爷已被正式收监,等开棺验尸后再定罪。
  碧儿躺在大床上,没有君问天的手臂做枕,度过了一个无眠之夜。
  呜,很想念那个神似吸血鬼的男人哦!
  十五,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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