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亩三分地-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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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跟着麦苗来绣庄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她想着大姐肯定察觉不出来，所以她跟来就是根据兰姐对待她们的态度和言谈之间判断被跟风学去的时间。
现在推算出来了，当然就要想办法补救了。
再说她们有十幅绣样呢，挨个换着来，等用完的时候她再画就是了。反正她以前生活的那个时代新鲜事物特多，随便取材点都用不完。
“是这样啊”麦苗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今儿幸好是小妹陪我来了，不然我啥都没瞧出来，下次可就亏大了呢”
“没事啦，这些事就让我想着，大姐就只管绣花就好。她们咋学也是学会去大姐的手艺，这也是为啥兰姐最终还是会回收大姐绣品的原因啦，大姐也要记得我上次说过的话，这绣出来的绣品除了熊猫的眼睛用特有的针法，其他地方都不要用哦”麦穗又叮嘱了一下。
“嗯。”麦苗很认真的点头，不过却不懂这是为什么。
麦穗看出大姐又有疑问，忍不住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这是绝技当然不能让人学了去。再有啊，我也是想着大姐绣出来的和她们仿了去的有不同之处，那大姐绣的就是真品，她们的就算是赝品。就跟三哥喜欢的画一样，名人的就是真迹，仿冒的就是赝品，价格是天地的差距。等大姐名声闯出来，咱就不用再和兰姐合作，到时候找上门来定做就够咱赚翻了。”
“小妹心思真多，做生意的料啊”麦苗这下全懂了，也不由得佩服这个小妹。
“哪有，还不是穷怕了”麦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两姐妹说说笑笑就到了西街。

第三十五章　稀里糊涂出名了

麦苗第一次来，走在路上她好奇地看着一户户大大宅子，还有门口那气派敞亮的朱漆大门，兴奋地大呼小叫，在胡同里来回跑动。
“大姐，你这样来回跑等待会儿没力气了，我可不管你哦”麦穗也知道大姐为啥惊讶，说实话上次她来到西街的时候和大姐一样，吃惊呢。
西街的每一条胡同都很大很大，特别宽敞，可以并排过去两三辆辆马车呢。
每户人家门前都修葺的特别气派，说起来她上次见到的那两户人家还真不是宅子最大的。啥都怕比较，比较之下麦穗才发现，西街住着的人家真是一户富过一户啊。
“小妹这个咋吆喝啊？”麦苗兴奋过后，跑回到麦穗身边一边喘着一边好奇问。
吆喝菜啥的麦苗倒是会，可是这个东西，她还真不知道咋吆喝能吸引人来买。毕竟是新鲜事物，让人一下子接受是有点困难。
“我也不知咋吆喝才好，反正就是随便吆喝，能把人喊出来就成”麦穗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然后咳了两声吊了一下嗓子，就吆喝起来：“考秀才中状元从小抓起，娃娃必备变聪明玩具啦”
“哈，这样啊”麦苗点点头，也学着麦穗的话，跟着一块吆喝。
两姐妹的声音都不太大，细细的尖尖的，没有透彻力。这要换做是二姐麦芽来，她那个大嗓门一吆喝，包管能把那些大院里头的人都给引出来看热闹。
“看样子咱俩得喊好一会儿，来，大姐先喝口水，不然待会儿嗓子该疼了。”麦穗从身后的背篓里掏出个水袋，递给麦苗。
麦苗刚接过去还没等打开水袋，就听“吱嘎”一声响，离她们最近的那户人家把大门打开了。
从里头跑出个人，鼠头鼠脑一般四下张望了半天，等看到她们俩个的时候好似发现啥宝藏了似的眼前一亮，跟着指着她们就冲着院里喊：“找到了，找到了，人在这呢”
“哈”麦穗一愣，回头看了看麦苗，她们姐两个面面相觑没弄懂是咋回事。
“小妹，我瞅着咋像是在是找我们？”麦苗喝了口水，把水袋又放回到麦穗后背的背篓里。
“不知道”麦穗也搞不清是啥情况。
她们两个纳闷的功夫，有人连跑带喘的从大门里跑出来，后头还跟着三四个女人，每个女人怀里还都抱着大小不同的娃。
“是卖玩具？益智的那种？”最先跑到麦穗眼前的男人一把抓住麦穗的肩膀，也没喘口气张开就问，好似很着急似的。
麦穗吓了一跳，茫然地点点头，还是没搞懂这是咋回事。
“是了是了，我要了，我要了”
麦穗回头看了看麦苗，然后才总算是弄懂这男人的意思了。
“那个，你是想说你要买对吧？”麦穗擦去额头上的冷汗，要不是她是推测出男人的意思，不然还以为碰到了登徒子想强抢民女呢。
“姑娘，我相公急性子，一着急就话说不利索。”紧跟着走来的一个女人，温婉大方地上前，先和麦穗道了歉，然后指着怀里的孩子说：“这是我小儿子，刚三岁。前几天我门走亲戚碰巧在少芝家里看到他们孩子在玩，发现那玩具挺有意思的，我小儿子也非常喜欢。少芝告诉我们说是有个姑娘沿街叫卖，他好奇才买的。从那之后我们就让下人留意着，听到有人叫卖玩具就告知我们。”
“是啊是啊，等了这好几天才把你给等到，快，我们要四套，不不，五套，要不六套？”男人终于是不喘了，却好似对于要买多少开始发愁了。
女人笑了笑，“四个孩子，那就四套吧。”
“四套，够分吗？”男人明显一副失落的样子。
“够了够了，买回来先放书房里给你研究。你弄会了，好教咱孩子们玩，这不是四套就刚好了”女人和男人说话的口吻，很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那五套吧，教的时候孩子们一人一套，我不是什么都没有了。”男人撅着嘴好似没分到糖果一样有些不满。
“好吧，那就五套。”女人和男人商量完，回头看着麦穗问：“价钱还是和上次一样吗？我有听说最近什么都涨价了，你们购买原材料也比以前多花了不少银子吧？”
麦穗点点头，看着这女人便觉得喜欢。难得这个女人身在富贵门却不计较她们出身卑微，还用这么客气的口吻和她们说话。
“是都涨价了，不过我的玩具还是老价格，五钱银子一套。”
“那样你们还赚吗？”女人挑了挑眉。
麦穗点点头，“还好啦，主要是漆料涨价的厉害，其他还可以。如果下次再来的时候漆料还是很贵，那我再卖二两才会赔呢”
“嗯，那好吧。”女人把孩子递给男人，伸手接过丫鬟递来的散碎银子，数了数刚好二两五钱这才递了过去。
麦穗接过来看了一下小心收起来后把背篓卸下来，“每一套玩具的花色都不同，看孩子们喜欢哪个就要哪套吧”
女人点点头，对着身后的女人摆摆手。
其他人围了上来，看来看去，最后挑了五套。
把背篓背起来，麦穗谢过这户人家刚要走，不料就忽然被人给围堵住了。
“小妹。”麦苗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还把她们两个给团团围住，有点害怕地拉着麦穗的衣袖紧挨着她不敢动了。
麦穗看了看这些人，还没出声问是不是有事，这些人就已经开始沸腾了。
“是卖玩具的？益智的那种？徐家上回买的那个吗？”
“徐家买了咱也不能落后，丫头，给我两套”
“不行，我先来的，得先卖我我要三套”
……
麦穗这下明白了，富贵人也有富贵人的圈子。只要卖出去给一户人家，其他人家就会知道这种新鲜玩意，也就会跟着疯买。不管这东西有用没用，反正别人有，他们也要有。
“我还剩十五套了，要不匀着来，一家先一套成不？”麦穗看着伸过来的这么多双手，有点觉得晕。
按照她之前算计好了的，她至少还要这样叫卖三次，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可结果……有点稀里糊涂一下子就出名了的感觉，所以她觉得有点晕，感觉有点不那么现实，好似一切都在做梦似的。
“不成，我家老老少少加起来好几十口子呢，一套可以做什么，少说也得给我五套”站在最前面的人大嗓门，这一嚷后面的也跟着起哄。
麦穗看着这个局面，不知该怎么办了。
“要我看不然这样，她手里有十五套，咱竞价买，谁价高就给谁”
“要我看不然这不知是谁提议了一句，跟着就好些人一块响应，好似都赞成这个主意。
“一两一套。”
“二两。”
“二两五钱”
“三两”
……
眼看这价格有连续攀高的驱使，麦穗急忙喊了一声：“不准吵，不然我谁都不卖了。”
她早已经规划好，如果这会儿就先引起潮流，那势必对她以后的规划或多或少照成点影响，甚至会引起一连串的后效反应。她最担心的事就是太快出名导致其他商家跟着一块来，到那会儿她的致胜砝码可就会打折扣。
再有如果这会儿她贪钱高价把手里的玩具卖出去，就会对后续的成套玩具造成不良影响。严重点可能导致最后她再推出新的玩具都没有人会买。那样她就会直接推出终极系列的积木，算算，会比慢慢一步步推出新系列少赚好多。
“一套就是二两，多一分我都不卖。”麦穗坚持自己的意思，然后把麦苗推到一边指着她说：“现在就比运气和速度了，一家卖一套，谁速度快先跑到我大姐面前排成一排的前十五家就能买到”
麦穗话刚落下，把他们围成圈的人群“轰”一下散了，全都跑到麦苗身前站排去了。
“丫头，排不到的咋办？”
不知是谁又问了一声。
麦穗想了想，然后回答说：“那就从第十六位开始算，我按照顺序记下来你们的宅子，等下次我拿货来的时候亲自送到府上。”
“好，一言为定。”
麦穗点点头。
等排好队，麦穗把玩具都卖了后，拿过小本子，根据后面的挨家挨户记名字，总共记了有七户人家。
送走了这些人，麦穗长呼一口气，然后看着麦苗。
麦苗也看着麦穗，两人看了会儿，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二十套玩具，一共是十两银子。
“小妹，下次可以涨价了吧？”麦苗一边走一边问麦穗。
“嗯，上次的漆料用差不多了。我今儿多买点，去掉要上交给娘二两，再填补上一两一钱，我还剩下六两九钱。九钱银子留着备用，剩下的六两这次都要购买漆料，不然等下次再卖肯定涨价好几倍”麦穗短时间内就把帐算好了。
“我也是，这回多买点绣线和绣布，我担心过阵子这些东西也跟着涨价。”麦苗点点头，觉得她也该多准备一下。
“那成，咱分头采购。”
“好”

第三十六章　再遇旧爱

分头行动，是因为麦穗把采购漆料的六两银子改成了五两五钱，这次她又暗中留下了五钱银子做应急金。
购买好所有物品，姐两个准备回家。
“麦苗，是你吗？”
忽然间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麦穗和麦苗一起转身。
看清眼前人，麦穗惊讶地张大了嘴。
“沈……沈哥哥”
这怎么可能呢？沈禾不是回老家成亲了，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小穗，看到你们真好。”沈禾还是那么腼腆，说句话都会脸红。
不过他比以前黑了点，瘦了点，看着却壮了不少，没那么弱不禁风的模样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我听秋子娘说你不是回、回老家了吗？”麦苗也感到意外，乍见到沈禾她有点高兴，可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不是悲伤，也不算难过，只是有点淡淡的伤感。
“嗯，我老家在桃村啊，离兰庄不是太远。”沈禾笑了笑，忽然惊讶地看着她们俩个问：“倒是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兰庄离安平村好远，你们总不会是来这里买东西吧？”说着，沈禾指了指麦穗和麦苗捧着的东西。
麦苗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是。这段期间家里发生了好些事，其实我们是搬来这附近住，就在棉絮村附近。”
“搬来这里？”沈禾一脸的不敢置信。
“是呀是呀，这还不是都被那个富喜给害的。要不是他一把火，我们也不会连家都没有了。不过也多亏了他的一把火，让我们有了现在的家，也让大姐躲过给人做通房的命运”麦穗补充说明了一下。
“富喜，他放火烧了你们的家？”沈禾更加震惊，“怎么可能，他不是，不是……”说着沈禾偷偷看了麦苗一眼，“他悔婚了吗？”
“啥？”麦穗瞪大眼睛好半天才消化掉沈禾这莫名其妙的问题，也猛然间想起沈禾忽然决定回老家的原因，然后忍不住苦涩一笑道：“都是那个坏东西和王莲花合伙演了戏给你看，我大姐才不会和那种人订婚呢”
“我……被骗了？”沈禾嘴角的笑容愈发不自然了。
“恩啦”麦穗点点头，“沈哥哥突然就走了，害得我们好难过呢，后来家里发生不少事，大姐又快满十八岁，眼看就要被人抬去做通房，结果出了这么档子事，也算因祸得福吧”
“也是，最后一家人在一起就好。”沈禾点点头，这次是连看麦苗都不看再看了。
“你呢？沈哥哥回家不是要成亲吗？”麦穗看了一眼麦苗，看她没有自个儿想象的那么难过才敢问沈禾这事。
沈禾一怔，随即点点头说：“嗯，是成亲了。她、人很好，很乖巧也很贤惠。”
“那就好，改明个我们去沈哥哥家做客，也看看小嫂子。”
麦穗刚说完麦苗就忍不住拉了拉她胳膊，跟着冲麦穗摇了摇头说：“不好。我猜她压根就不知道沈禾有我们这样的朋友，贸然前去会惹麻烦的。”
“没事没事，她比较好客，最近有了身孕后老是觉得家里人少怪冷清的，你们来她肯定会高兴的。”沈禾听出麦苗话里的意思，急忙解释。
麦穗看了看沈禾又瞧了瞧大姐，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然后回了沈禾的话说：“好咧小嫂子有孕是好事呀，来年夏天就能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满月酒可别忘记请我们一家哦”
“自然自然。”沈禾不知该再说什么，便低着头不再言语。
“时辰不早了，沈哥哥赶快回吧，别让小嫂子担心了。我们也得赶路，这里离棉絮村好一阵路呢，回去晚了怕娘惦记着。”麦穗看了看天色，张罗着要回了。
麦苗看沈禾没答话，便拉着麦穗的手转身往回走。
刚走了还不到三步，忽然就听到沈禾问：“你……心里还……”
麦苗一愣，转过身看着沈禾。好一会儿她才回话说：“你已经有了家，有了责任，我也有我的责任，将来也会有我自个儿的家，有个疼我惜我的相公。我呢从没后悔认识你，现在也是一样，将来也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好朋友”
沈禾点点头，眼中泛着盈盈泪光，“嗯，是好朋友，一直都会是。”
目送沈禾离开后，麦穗紧紧握住麦苗的手，“大姐，你说的真好。”
“我是真心希望他好，毕竟当初他也受到过伤害。虽然不是我的错，可多少也是因为我的原因，现在看他过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麦苗轻轻摸摸麦穗的头。
“那大姐呢，大姐真的放下了吗？”
“当然啊，不可能的事就是不可能，我干嘛还要钻牛角尖呢”麦苗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我呀就想着将来说亲的那户人家还不错，将来的那位相公能像大弟那样温和点，会体贴人就成。”
“我倒是希望大姐能碰到个真心喜欢的，而不是靠媒婆来说亲的那种。”麦穗小声嘟囔着，因为她也知道这不可能。
时代不同，生在这个时代是没有什么恋爱的，婚嫁全凭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至于将来嫁的好不好，那就全凭运气了。
“哪来那么多好事啊”麦苗笑笑。
也是，麦穗点点头。
她们两个不再说话，快速往家里赶路。
等到了家的时候，刚刚才到申时。
“今儿回来的早，还顺利吧”麦穗娘正在院里喂鸡，抬头看到麦苗和麦穗进院，急忙把簸箕放到一边，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就过去来接两个孩子手里抱着的东西。
“还好，挺顺利的。”麦穗点点头，“还见到了沈哥哥呢原来他老家就在兰庄附近的桃村，离咱不算远哩还有啊，沈哥哥娶亲了，小嫂子也有孕了，来年没准就生个大胖小子呢”
“啥”听声出来的麦芽一听麦穗这话脸色一沉就不高兴了，“我还以为他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