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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水滺滺潋卿颜-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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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城了,城破了!不知道是谁又传了来噩耗,宝贵心里一惊,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也管不了许多,连爬带摔地往城下跑。
  
  城果真被破了,城门口源源涌进陌生的士兵。骑兵,步兵全进了,不断的在城中肆虐,掠城!战马长嘶,刀光血影,如地狱的弑神,无辜的聊城百姓一个又一个的倒下。整个聊城火光冲天,哀鸿遍野。陌生的、熟悉的无数身影在宝贵眼前闪过,他彷徨了,不断的后退想要逃出这个犹如人间修罗场的地方。这不是聊城,宝贵不断的在心里呐喊!
  
  感觉到不知名的东西缠住了宝贵的脚,湿湿的、热热的,宝贵尖叫着甩开。那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不,确切的说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头发散乱,让人看不清脸,整个被压在了攻城木桩下。黑夜里,依然能看到随着他微弱的呼吸,血不断地从他身上涌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贵…”半死不活的人连说话都是若有似无的。
  
  宝贵呆了。
  
  “祥子哥!”那个只剩一口气的人,竟然是祥子,“哥,你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宝贵哭喊着想去搬开压在祥子身上的木桩。
  
  “别…我已经不行了,贵…”祥子说的又轻又慢,却又像是在使尽全力在说话。
  
  折腾了许久也推不开木桩,宝贵哭喊着趴在祥子身边:“哥,他们是谁?为什么会这样?哥!哥!”
  
  祥子身上的血快流尽了,一张脸惨白的厉害。借着冲天的火光,祥子的脸悲切而狰狞:“贵…走……莲…”
  
  “哥!姐夫!你醒醒啊!”宝贵使劲摇晃着已经死去的祥子,他不信,他一点也不信他的祥子哥就这么走了。就在几个时辰前他还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笑,这肯定是个梦。
  
  祥子哥走了,这个春天就要成为他姐夫的人走了,那姐怎么办?祥子哥甚至连一句遗言都没留下。对了,姐姐们跟爹娘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会不会…宝贵心里一凉,发足往家跑。他现在真的胆怯了,害怕知道谁又去了,但又忍不住想去知道。
  
  家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屋子全塌了,全部的全部都被熊熊烈火所湮灭。火势太大,宝贵压根就进不去,他不知道谁逃出来了,或者说一个也没出来。宝贵哭着使劲敲自己的脑袋,自我厌恶到了极点。
  
  不远处传来嗒嗒的马蹄声,那是敌人的战马,敌人过来了。宝贵木木地站在街上,不躲也不闪。近了,近了,宝贵认命地闭上了眼。身子徒然一轻,接着又被重重地甩了出去。
  
  “你找死啊!”纪子一脸凶恶的冲宝贵吼。马上的人扑了个空,掉转马头又重新冲了过来。
  
  纪子稳稳地扎好马步,手中的刀握得紧紧的,抿着唇,眼专注地盯着奔跑的马蹄。马上的人挥舞着战刀,叫嚣着过来。纪子瞅准马蹄,奋力一看,刹那血溅了他一脸。战马的两只前足被纪子的刀齐齐砍断,马上的人随着翻到的马滚到地上,来不及抹去脸上的血,纪子上前就是一刀,又是一股热血喷出。那人忍着痛也是一砍,纪子躲闪不及,前胸被划出一个大大的口子,没多久血就把前襟染了个透彻。纪子咬着牙,上前往那人头上来了一刀,脑浆迸裂,纪子怕他不死,又补了几刀,这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粗气。
  
  眼前的一场生死较量,让宝贵好半天才回神,那个时候纪子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只是胸前的伤像是很重,血怎么也止不住,不过纪子也没太在意,弹弹衣服就去拉宝贵起来。
  
  宝贵一下子扑到纪子怀里,泣不成声:“纪子哥,李叔跟祥子哥已经不在了!爹娘跟姐也不见了,他们会不会…”
  
  “胡说,你爹娘跟你姐都好好的,快跟我走,这里不安全。”纪子催促着,率先进了一条小胡同。宝贵听说家人都在,也略安心,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上上去。
  
  城里到处都是死人,到处都是敌人。敌人们好像是在找什么人,沿着街道一间间屋子的在搜查。见到值钱的就抢,见到人就杀,这是在屠城,恐怖的屠城!纪子跟宝贵仗着熟悉聊城的地形,一次又一次地躲开了敌人,此刻他们正躲在一个角落,打算等敌人们搜完前面一片撤离时再出去。两人密切地注视着外头的动静,宝贵这才发现攻城的竟然全是官兵。
  
  前头传来孩子的啼哭声,几个被父母躲藏起来的孩子被发现了。杀红眼的恶魔们竟然连孩子也不打算放过,此刻千钧一发!
  
  “纪子哥,不要!”宝贵伸出手,却只是与纪子的衣角擦肩而过。再看时,纪子已经冲到了街上,宝贵咬着拳头,含着泪看纪子奋力地挥舞着手中的刀,一个又一个敌人倒下,但是却引来了更多的敌人。孩子们已经趁乱跑了,那里只剩下纪子一个人,像是一只骄傲的猛兽,在被困的囚笼里做最后的反抗。
  
  宝贵想冲出去,但动不了手脚,他厌恶自己的懦弱!此刻的他竟然想起了姑娘,如果是姑娘她一定会冲出去的,自己跟他们都不一样,自己是个懦夫!是贪生怕死的懦夫!
  
  纪子倒下了,一群人围着他拳打脚踢。骑兵也到了,一群人竟然自觉的散开。宝贵看到奄奄一息的纪子嘴不住地在蠕动:趁现在走,去太守府…
  
  高大结实的战马从纪子身上踏了过去,一回两回…宝贵不敢再看,纪子现在的模样比祥子更为惨烈!他要走,他要去太守府,纪子哥用生命换来的机会他要好好把握!发软的手脚顿时有了力气,宝贵手脚并用的想远离敌人,但是很不幸,他还是被发现了。
  
  宝贵全力地在奔跑,身后的马蹄嗒嗒声犹如从地狱传来的催命咒,不急不慢,像是在戏耍猎物一般,让人毛骨悚然。马蹄声停了,宝贵好奇地回头看,一直矢箭应声而来,嗖的一声,没入了宝贵的左眼。那头传来了恶魔的笑声,马蹄嗒嗒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生死之间,只限一念而已。宝贵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那个恶魔一定是以为自己死了,死咬牙关狠狠地将箭拔了出来,皮肉被撕扯的疼痛几乎令宝贵昏厥。但他坚持住了,甚至还顽强地转进了另一个胡同,在胡同的尽头,躲进了一个鸡棚。
  
  外面的炼狱仍在继续,修罗场里的人们仍在被业火洗礼。鸡棚里的宝贵蜷缩着,孤寂而无助。他心中的少年梦破碎了,他不再向往金戈铁马,不再向往跨马驰骋,他只想活着…
  
  无尽的黑夜,是罪与恶存在的世界。在晨曦的第一缕光照到聊城的时候,破败的人间如沉睡得婴儿,脆弱而安详。恶魔们是地狱的使者,在天亮的那刻必将是魂飞魄散。




淡墨·入教

  心中挂念着芷沂的事一颗心始终悬着放不下来,一路行来我的身子因为心力交瘁断断续续、时不时便出些问题,然一路虽辛苦,行行停停总算还是挨到了古刹教。马车行至古刹教所在的灵石谷谷口,入口处便看到林靖风仿佛早已知晓我们这日便会到达一般,一袭雪青等在那里,站在猎猎寒风中衣袖飞舞、身姿俊逸,面上笑容依旧!
  
  “少主,东门姑娘!”见马车行来,身形一动,他已站在车前,屈膝弯腰,一张低垂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和煦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见到林靖风我便知道风万里的伤已无大碍,挂念着风万里的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靖风,父亲如今何处?”说到风万里,最放心不下他的便是叶儿了,这几日来若不是我的病拖着,叶儿与鲁直早在几日前便可回到古刹教。好几次我都看到叶儿满脸焦虑地站在窗前,望着西边的方向一望便是许久,我知道,叶儿挂念风万里的安危,却又放心不下我,舍不得我拖着一个病怏怏的身体赶路,就是除夕那一夜我们也只是在客栈中简简单单地过一下。每每此时,我虽痛恨自己生了这么一副不经用的皮囊,却也无可奈何,说到底,终是我这副病躯拖累了太多人!
  
  “教主在春之暖阁。”林靖风虚虚一弯腰,眯着一双桃花眼,声如夏日夜晚袭来的凉风那般舒适。
  
  叶儿闻言似舒了一口气,略略点头,马车便又缓缓地行驶起来,而车外的林靖风也跟着身形一移,脸上春日般温暖的笑意一凛,虽仍是满脸含笑,却泛着让人战栗的寒气,细弯妩媚的双眉一挑,对着远处一无人的小土坡道:“阁下一路跟来,路途辛苦,何不出来,兴许还能换杯酒喝喝,以解旅途劳累!”声音从他的口中吐出,平和得如同无波的湖面,却已无半点先前的暖意。
  
  林靖风话音刚落,从小土坡后面便闪出一个黑色人影,我顿时一震,竟是黑衣人轻骑!那日他随游梓寒而去,没想到居然又折了回来,还一路跟随我们到此!
  
  起身,开口便要叫鲁直停车,却被叶儿一把按住,摇摇头示意我不要管,“靖风知道该怎么做!”
  
  如今已行至古刹教边界,任何人到此便已是古刹教的教内之事,我这外人又凭何去过问?而古刹教向来不喜中原武林那些自诩正派的人士,五年前轰动整个江湖的悲烈一战之后两派更是势同水火,互不相容!轻骑此番闯入已犯了古刹教的大忌,恐不能安然离去!也罢,游梓寒既然敢派他的人跟来,就要负得起这个后果!
  
  思及此,便又坐回位置上,只透过车窗,望向寒风中对立的二人,马车已渐行渐远。
  
  从灵石谷进古刹教的是一条崎岖的小道,尽管鲁直已经尽了全力让马车能尽量走得平稳,但是,却依旧颠簸得厉害!
  
  自古人人都知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而江湖人人都道,入得古刹教,蜀道还何难?传闻要进古刹教须得先过了灵石谷的乱石阵,相传古刹教的开教祖师乃是当年名震江湖的术士,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然此人行事怪异,全凭自己喜好而为,以至于在江湖中短短的数十年间将一干江湖人士都得罪了个遍,竟是让正邪两派都容他不得!为了躲避仇家追杀,便躲进了地广人稀,又少有中原武林人士出没的西域!
  
  只是刚入西域边界便被一路追杀而来的众人给团团围住了,他寡不敌众抱了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决心发动了秘术五鬼枯骨阵,两败俱伤,他拖着残败不堪的身体能突围出来已是极限,又怕后面的追兵赶来,拼了最后一口气一路狂奔出几百里外,终于内力耗尽晕死在了路边!
  
  他以为昏死在塞外的荒野之中不死也不过是苍鹰的腹中之食罢了,只是,天不绝他,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西域一废弃的古刹之内!原来,那日他晕死过去之后,恰巧有一西域女子路经此地,见他满身是伤,奄奄一息,终是不忍置他于荒野中自生自灭,遂将他救回安置在了附近的一座古庙之内。他养伤的那段时日,是女子细心照料他,为他煎药疗伤,他的伤将养了大半年,那女子便任劳任怨地照料了他大半年!等他伤好之后,二人朝夕相处之下已生情意,而女子家中又无家人,两人都孑然一身索性结为了夫妻。
  
  因他是在古庙中被救,养伤的半年里与他日日相伴的除了女子便是那一尊尊面慈目善的佛像,虽然江湖中人向来不信这一套,然他这半年闲了便对着佛像打坐练功打发时日,便也生了顿悟,加之他又感念女子的救命之恩,爱屋及乌,便想为西域的民众做些什么。又想到他这一身的绝技还没有传人,若是哪年他百年了便是可惜了这一身的绝技,于是便创立了古刹教,在西域广收门徒,在传授技艺的同时,还救助困难的民众和那些在茫茫塞外之路上有难的旅人。是以,虽然中原武林称古刹教乃西域魔教,但在西域他却是家喻户晓的一大教,声望颇高,地位犹如少林寺在中原武林那般!
  
  就算是五年前那场恶战,虽然古刹教的主力死伤惨重却仍能打退中原武林各派也是因着当地民众自发赶来救助,塞外之人本就身强体壮,加之又熟悉地形,各门派虽然派出的都是门中精英,却也奈何不得这些土生土长的土著人!
  
  所以古刹教虽说是西域大教,然归根究底算起来却也算是中原武林派生出来的一脉!只是,中原武林向来以正派自居,视人尚且要将其祖宗八辈都挖出来排上一排,更何况是一个门派的出生!古刹教便因他的出生而硬生生被中原武林扣了一个“魔教”、“邪教”的帽子!
  
  而当年开教祖师为了防中原武林的人追杀过来,便将古刹教设在了地势险峻的灵石谷内,又布乱石阵以防外人闯入。传说这乱石阵是在九宫八卦阵的基础上衍生而来,但与九宫八卦阵比乱石阵更阴、更险,!入此阵者只觉身处晦暗之地,周身顿感阴气森森,全身内力被封,内力越深者便越是觉得全身软绵无力,如被人生生抽去了内力一般!即使是精通奇门遁甲和玄黄之术者亦不能轻易破阵而出,只能困于阵中!至于五年前的一战,也是中原武林背地里使了不正当的手段,靠着古刹教内叛徒,里应外合才能顺利通过灵石谷直达古刹教内部!
  
  在马车内颠簸了好一阵之后车终于又缓缓地停了下来,鲁直掀了车帘探进来道:“少主,已到乱石阵。”
  
  叶儿轻点了下头,转而对我道:“师父,乱石阵后的路程马车无法入内,须靠脚力而行。”
  
  刚才在车内一路颠簸得厉害,震得我腹内此刻还如翻江倒海一般,所以,这会对我来说,倒是巴不得步行!遂与叶儿一同下了车,抬眼却看到不远处乃是一悬崖峭壁,怪石嶙峋,竟是无路可走!虽然早知道灵石谷堪比蜀道,却还是吃惊于现在的情况,遂又低了头看看叶儿。
  
  叶儿似猜透了我心中的疑惑,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递于我:“虽然是一些障眼法,又有我与鲁直在,然稍不慎就可能导致气血倒流,奇经八脉错乱,师父还是用帕子将双眼遮起来,以防万一!”
  
  虽然相信叶儿此番用意是为我好,然此举却不乏防范在里面,毕竟我不是古刹教内之人!出松木林来的这些时日的经历也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害人之心不可有,然防人之心却也不可无啊!心中虽然对此颇有些失落,却还是笑着接过了叶儿手中的帕子,闭眼系上,眼前顿时黑了下来。
  
  低垂着的一双手只觉得手掌中传来一阵暖意,接着便被一只软软的小手给紧紧握住了,耳边传来叶儿的声音:“师父向正前方跨三步。”虽然蒙了眼,我却仍朝着叶儿的方向微笑着点点头,向前跨出三步。
  
  “师父,小心前面石头绊脚!”
  
  “师父,前方有树枝扎脚,向右一步。”
  
  “师父……”一路上叶儿的声音在耳边从未停过,小心又细心地替我指路,握着我的小手也是时时紧握,半分都不敢松懈。见此,我心中对于刚才的失落也随之消散,叶儿应该是真的怕我受伤,哪怕真有提防在里面,却也是出于我的安全为首要考虑的!
  
  “师父,到了!”许久之后,我们终于到了古刹教门口,取下脸上的帕子,睁开眼的那一瞬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了!
  
  料想过古刹教乃西域第一大教,论气派当不输王官谷的沐游山莊,论庄严定不逊于太和山的武当,只是,我没有料到它竟会是这么一个不同寻常的气派,竟会是这等恢宏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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