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所谓宅的幸福人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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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说你很高级咯？”


　　　　“还好吧。”左京和他那帮子“专家”提到“渊”，都只会说如何如何珍稀，到底“高级”不“高级”，今川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单论攻击力话，确不差就是了。


　　　　只不过他已经习惯了用武器而不是妖力直接攻击，所以这方面，还真难说究竟是利是弊。


　　　　“还好啊~”男孩沉吟了一下，像是思考着什么样子，不过很快，他就微微叹了口气，“不过你不吃人。”


　　　　……我说你对于吃人到底有多怨念啊？今川嘴角一抽，“不吃人不是蛮好吗，怎么？你刚才还说不想死，现在改变主意想被吃掉啦？”


　　　　“也不是啦。”男孩摇了摇头，再看过来时候，已经扬起了和先前无异微笑，“妖怪，你住在哪里啊？”


　　　　“……不要叫我妖怪，那个又不是名字。”今川撇了撇嘴角，决定还是不要和小孩子计较，“我叫今川，今川佑人。我不住在哪里。”


　　　　“今川佑人……”男孩低声念了几遍那个名字，像是要把它记住一样。今川正在让自己忽视他发出关于“原来妖怪也有姓啊”之类感叹，就听到男孩说：“不住在哪里是在哪里啊？”


　　　　“就是不住在哪里啦……”说白了就是根本没地方住啦。没打算说明这个，今川干脆反问：“那你呢？你住在哪里？”


　　　　六七岁也不算大，这孩子跑到这种地方来玩，他们家居然也放心。


　　　　然而就在今川用17岁皮24岁内心难得发出了长辈感叹时，少年微笑着句子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我就住在这里。”银发微摇，少年微笑着，像是很愉快似微笑着睁开一直眯着红眸，“因为我是鬼子，所以我就住在这里啊。”


　　　　银发，红眸，比异类更像是异类长相。


　　　　鬼子，听起来，比妖怪好不了多少称呼。


　　　　今川看着男孩，看着他好像浑然不在意自己说了什么似，看不出一丝阴霾微笑。同时，也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鲜红眸子里，近乎空茫一样毫无感情冰冷。


　　　　内心微微一窒，他眉间褶皱紧了又松，一张脸要抽不抽得僵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只能有点变扭，讪讪移开视线。


　　　　心里有点堵堵，他忍不住抬手挠了挠脑袋。


　　　　倒是男孩笑容微微顿了一下，他重又眯起了眼睛：“你不害怕吗？”


　　　　“啊？”今川挠着脑袋手一顿，“……我是妖怪，为什么要害怕啊？”


　　　　“对哦……”男孩呆了呆，突然又笑了，“对哦，你是妖怪啊。”


　　　　说完，他也不再说什么，一时间，整个室内沉静了下来。


　　　　这可不是什么轻松宁静沉默啊。今川内心纠结了一下。说实话，他刚看到这个地方和男孩时候就有点隐约感觉了。他虽然废，但至少还没傻，这个地方有这样一个小孩，通往外面门上又都挂着锁，稍稍想想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毕竟左京这样巴不得把自己儿子弄成非人神经病可不是到处都有，而异类，哪怕其本质同样是人类异类，在哪里都会被人排斥。


　　　　更何况还是这种18开头时代。


　　　　就连科学知识都没能把人类排他心矫正过来，不要说这种神神怪怪事情整天发生时代了。


　　　　真是，都是你不好啦，问什么不行要问到这个问题啊，装作不知道不就可以蒙混过去了……相当不会安慰人今川内心暗自纠结着。


　　　　现在呢？现在怎么办？总得要找点什么话题，至少先把眼前这个不舒服气氛盖过去才好吧？


　　　　他再次扯了扯头发，皱着一张脸，努力想说些什么。不过没想到，没等他开口，男孩倒是先开口了。


　　　　“今川？”


　　　　“嗯？”


　　　　“今川。”男孩笑了，“原来你真叫今川啊。”


　　　　……原来你叫我只是为了确认我名字吗？刚才还在尴尬表情扭成了“囧”字。今川真把白眼翻出来了，“我说你觉得我有必要在名字问题上骗人吗？”


　　　　“可是别妖怪名字都不是这样啊，”男孩歪了歪头，“不都是红叶狩啊，姑获鸟啊这样吗？”


　　　　“…………那个是……”努力想了想用词，“那个是种类啦。”


　　　　“种类？”男孩不解眨了眨眼睛。


　　　　“就是种类啊，就好像柳树，桃树，梨树这样。”


　　　　“哦。”点点头，银发一晃，男孩继续问：“那今川你是什么种类？”


　　　　…………什么种类……明明是自己说出来词，怎么到了这小鬼嘴里听起来就那么变扭？今川嘴角微微扭曲了一下，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渊。”


　　　　“渊？”


　　　　“嗯，深渊渊。我是叫作‘渊’妖怪。”


　　　　“哦~~”拖长了声调，男孩点了点头。正当今川以为他好奇心得到了满足时候，他忽然又问到：“那你名字是谁起？你父亲？妖怪也有父亲母亲吗？”


　　　　……父亲母亲？今川脑内瞬间浮现出了某个黑发男人“笑容温柔”“眼神沉静”样子，他整张脸迅速一抽，整个黑了下来。


　　　　男孩也注意到了他神情，露出了疑惑表情，“怎么了？不是吗？”


　&

nbsp；　　“当然不是。”赶紧把那个死老头和他起脑残名字赶出自己脑海，今川脸色才算是好了几分，“是我自己起。”


　　　　“自己起？”


　　　　“嗯。”拂开几丝遮在耳边刘海，他勾了勾嘴角，浅灰色眼睛眯了一下，“名字这种东西，只要活着，就会一直使用下去吧？所以，至少，这个要是‘自己’啊。”


　　　　就好像，即使左京阴影再浓烈，再厚重，再无法挣脱，至少“今川佑人”是他自己。


　　　　所以，即使“今川佑人”是“妖怪”，是“左京儿子”，是“这个世界意外”，是“比一切异类都更加异类存在”，他也不会再迷茫再伪装再否认了。


　　　　因为“今川佑人”就是他，就是他自己。


　　　　是他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终于确认和承认了东西。


　　　　不过，就算眼前这个男孩再成熟，估计也不会明白这样东西吧？今川无所谓歪了歪嘴角，转头说：“你呢？”


　　　　“我？”


　　　　“你有名字吗？”


　　　　嘴角弧度一顿，男孩眸色暗了暗，但立刻，他露出了比之前更加天真笑容来：“没有哦。”


　　　　就知道……今川牙痛一样皱了皱眉，“别告诉我其他人都叫你那个什么什么啊……”


　　　　他实在不想说出“鬼子”两个字。听着就很不吉利。


　　　　男孩显然也知道他省略掉是什么，眯着眼睛，他摇了摇头，“不会啊，其他人都不和我讲话。”


　　　　他在“人”这个字上加重了一点读音。


　　　　今川冷冷撇了下嘴角。果然，不管什么地方都一样啊。不过看男孩这个样子，至少应该没有被□吧。


　　　　也是，害怕都来不及，怎么还敢凑到前面来。


　　　　不过，怎么说呢，果然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啊。今川抬了抬头，看着沉黑屋檐，“没有话，就自己起一个好了。”


　　　　“哎？”


　　　　“自己起个名字啊，不然称呼起来很不方便啊。”今川侧了侧头，“你也不想我老是小鬼小鬼叫你吧？”


　　　　男孩愣了愣，但立刻，他眼睛亮了起来，不过下一秒，他又马上将红眸掩藏在了微笑弧度里。歪着头思考了一下，他微笑着说：“可是我没有起过名字啊，要叫什么好呢？”


　　　　“随便你啊，反正是你自己名字。”


　　　　“嗯……今川你是怎么起？”


　　　　今川眉梢动了动，“……随便起……”他能说自己起名字时候在看推理小说么？（*1）


　　　　“嗯…………”得不到提示男孩烦恼了。


　　　　“就是个称呼，想得那么深刻干嘛。”今川往身后廊柱上靠了靠，“男孩子名字，不就是宏啊，希啊，秀啊，吉啊之类嘛。要不然你找点什么自己喜欢东西也可以啊。比如你头发是银色，这颜色就很好啊，比我黑毛好看多了。”他顺手扯了扯自己又长又重头发，随口说道：“叫银也不错。”


　　　　“银？”男孩思考动作停了一下。


　　　　“不喜欢？”今川不甚在意歪了歪脑袋，“那就想个别呗。”反正他只是打个比方。


　　　　“不，很好。我很喜欢。”出乎意料，男孩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短发，他红眸深处微微荡漾了一下，“那么，我就叫银好了。”　
　
　　　　插曲b…07　故人

　　　　川。


　　　　嗯


　　　　川。


　　　　我在。


　　　　川。


　　　　……你到底要说什么银


　　　　没有。男孩摇了摇头，眼睛弯弯嘴角弯弯，极浅色发丝随他动作在日光下漾开灿烂光晕，简直就像只笑眯眯狐狸，叫叫你而已。


　　　　………………这到底种什么样爱好川翻了个白眼。这几天银有事没事就喜欢叫他名字，每次一叫就叫个不停，他一开始还以为他想说什么，几次下来才发现，这鬼根本就因为无聊叫玩。


　　　　不过也啦。被关在这种地方，虽然没有暴力殴打虐待，也没有人会来闲言碎语辱骂讽刺，但天天对一个荒草园子和面高墙，确很无聊。


　　　　就连他这种废柴宅呆了这么几天都觉得无聊了，别说6，7岁鬼了。


　　　　难怪这个鬼会培养出吸引杂灵来聊天爱好这么想话，这种环境下居然还能养出个成天笑眯眯鬼这件事情也满奇怪。要把他从丢在这种鬼里鬼气房子里，他绝对相信自己会长成贞子状，别说笑得天真爱了，估计弯个嘴角就能吓人。


　　　　真奇怪鬼。川想，侧头看了看蹲在湖边正在和不知道哪里来杂灵聊天男孩。


　　　　………………其实，从个角度来说，人们会排斥一个银发红眸，对一池水和一个少了半边身子血淋哒嘀杂灵聊他因聊得很欢快，还笑得甚开心，试图戳戳看杂灵流血身子看看会不会沾上点血液鬼，也情有原吧


　　　　还好一般人看不见那个杂灵，不然还不得吓川嘟囔了一声，翻了翻白眼。


　　　　他还想想天中饭菜单比较好。


　　　　想到这家人家厨子手艺，川内心那点白吃白愧疚立刻被食欲所压倒，他很无耻觉得，自己留在这里还真留对了。


　　　　你看，虽然荒凉了一点，但有墙有床，还没人打扰不用房租。虽然第一天他赶时间不巧，只吃到了简陋日之丸便当。但接下去几天，他都心好了时间去，只要瞄准厨娘不在间隙，海带汤，鸡肉煮萝卜，青花鱼什么，还不手到擒来。而且除了第一次舀菜引起了骚动外，后来这家人家居然也就听之任之了。现在，他们更每次吃饭都先专门布置一份放在厨房角落里，等他去舀。


　　　　这个举动一开始让川疑惑了好久，他甚至都怀疑这家人家不在饭菜里下了毒。还偷听到闲言碎语让他解了惑，原来，这家人家以为家里出了家灵或坐敷之类东西，才特地取了饭菜来供奉。


　　　　呼，坐敷，川忍不觉得好笑，那和他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去妖怪。这个时代人还真神神道道。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你想，自己家后院就关一个鬼子，这家人能不神神道道吗


　　　　鬼子……说实话，川还真不知道那究竟怎样东西。他以确定银只个灵力太过优秀人类孩，绝对不任何一种异族。所以，他从没想过要深究这两个词意义，反正总不会好话。而且，对人类而言，光灵力优秀这一点就足够引起恐慌了。现在已经不阴阳师能为官时代了。


　　　　不过，还好。照他这几天看到，这家人并没有对银做什么。虽然软禁本身已经很过分事情了。但至少他们既没想饿他也没想冷他。楼里没有任何装饰，但至少被褥齐全，饭菜都每天三顿按时从门边洞里送进来，等两个时后再把碗碟收回去。至于热水之类必需品，楼里也有自己炉灶和厨房。听银子说，柴火之类也隔段时间就会送来，除了要自己动手之外，倒也不太需要担心。


　　　　这么说来这鬼还真能干。川比照了一下眼前虽然简陋但至少足够整洁干净房子和自家那个狗窝，不得不说，至少在家事方面，他被一个生比下去了。


　　　　…………谁叫他生时代全部时间都在忙从左京手下活下来呢


　　　　但，这样比较话，银这鬼在不会做家事时候究竟怎么活下来川忍不扬眉，但想了想，他还决定把这个问题埋在心底就好。


　　　　他只个过客，连自己什么时候回去都不能决定人，没有资格去管别人事。而且，就想管又能怎么样呢他以把银子带出这个院子，出了这个院子，暴露在真正恶意之中，那孩子能活下去吗


　　　　想想自己，再看看蹲在池塘边孩子，他嘴角淡漠讥讽弯了弯，浅灰色眸子微眯，不过一瞬，又恢复了惯常懒散颓废表情。


　　　　不一样就不一样，这点无法改变。


　　　　他只不过个借宿，待到离开时候，就会走。


　　　　正想，川看到银忽然歪了歪头，站起了身。


　　　　怎么了不玩了


　　　　嗯银笑眯眯点头，也不去看因为自己离开就突然消散在空起中杂灵，还老一套，强盗浪人什么，都没有什么有意思事情。


　　　　……对你来说什么有意思事情那种杂灵，一看就知道横吧川嘴角微抽，终于还没问出来。随口应了一声，他转了个话题：你中饭还没来


　　　　大概有什么事情吧。银也不在意，刚才那个杂灵说看到前面很热闹，好像有个很亮女人来了。


　　　　很亮女人川想到昨晚舀饭时候听到对话。好像确说天前面要摆宴会，还请了什么有名人来陪酒之类。


　　　　不过前面再热闹，也和他们两个无关。川了时间，拍拍屁股站了起来，那我先去舀我那份吧。


　　　　哦，银点点头，你饿了


　　　　没，舀回来你先吃。他无所谓，不过孩子不耐饿，银已经够瘦了，再瘦下去话就真只有皮包骨了。我等会儿吃你那份好了，反正一个厨房出来，都一样。


　　　　说，他拉拉衣摆，驾轻就熟走到围墙边三下两下翻上了墙头。


　　　　银看少年黑发在蓝天背景下一闪而过，眼底微动，没有说话。


　　　　像往常一样摸去厨房舀了天午餐回去塞给银，川想自己远远听到人声，知道前面宴会还没结束。也就不急等饭吃。左右无事，他挠了挠脑袋，干脆翻上了对外面后墙，坐在墙头发起呆来。


　　　　这座院子里楼虽然两层，但估计为了保险，二楼窗子全部封了。围墙也比一般人家要高出许多。不过后墙边上正好有棵很大柳树，一半枝叶都伸展出了院外。另一半把墙头笼罩得严严实实，就像天然蚊帐一样，川有时候实在无聊了，就缩在这里看看外面风景。


　　　　虽然外面也就树花山通外山下路什么，也没什么特别好看。


　　　　还真悠闲。


　　　　一边依仗自己优秀听力确认银正在乖乖吃饭，川一边百无聊赖在树荫间打了个哈。


　　　　他又想抽烟了。@无限好，尽在晋江城


　　　　所以说，穿越就这点最不好。像上次在意大利还能卖到烟，在这种空气清新久三年，就连个烟屁股都找不到。川不没动过搞点烟草来过过瘾打。不过一来这样势必要潜入主屋，二来他实在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喜欢这里古老烟草味道，想来想去，最终还放弃了。


　　　　其实说白了，也就他这个懒到天怒人怨家伙连这点劳动都嫌麻烦而已。


　　　　任由脑袋里胡思乱想转过各种无聊念头，川缩在柳树浓密枝叶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