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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之伯爵夫人-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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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贝又领他的贵宾们进入客厅。客厅里挂满了近代画家的作品,有杜佩雷的风景画,有德拉克络画的阿拉伯骑侠,有边亚兹的油画……总之,都是近代的艺术珍品。
阿尔贝以为这次可以有些新的东西给客人们看看了,但使他更惊奇的是,伊林不必看画上的签名缩写,便能立刻说出每一幅画的作者姓名。由此可以看出她不仅知道每一位画家的姓名,而且还曾鉴别和研究过他们不同的画风。
他们从客厅又到了卧室,这个房间布置得极其朴素雅致。在一只镀金镂花的镜框里,嵌着一幅肖像画。画面上是一位青年女子,年约二十五六岁,肤色微黑,长长的睫毛下,有一双水汪汪的明亮的眼睛。她穿着美丽的迦泰罗尼亚渔家女的服装——一件红黑相间的短衫,头发上插着金发针。她凝望着大海,背景是蓝色的海与天空。
房间里一时间沉寂了,伊林看着画中的年轻女人,终于见到了梅塞苔丝作为渔家女的样子,她看到伯爵凝视着那幅画,有些出神。
“夫人的这身衣服非常别致。”伊林笑着赞叹,“有一种异国风味。”
梅塞苔丝深深地看入伊林的眼睛,像是想看出她到底知道些什么,但那双蓝眼睛正如平静的湖面一般,波澜不惊,什么都读不出来。
“这身衣服大概是画师想象着画的。”阿尔贝说,“可是画得很逼真,它使我觉得好象看到了一八三零年时的母亲一样。但我父亲似乎很不高兴看到它。说真的,马尔塞夫伯爵是一位以军事理论见长的将军,但对于艺术他却是一个最庸俗的外行。母亲就不同了,她本人就画得很好。这幅画好象有一种魔力,我母亲每次到这儿来,总要看看它,一看它就非哭不可。马尔塞夫伯爵和伯爵夫人一生中惟有这一件事不和,他们虽然结婚已二十多年了,却仍象新婚那天一样恩爱和睦。”
伯爵紧绷着唇角听完这段话。
“阿尔贝!”梅塞苔丝急忙喊道,没想到儿子会对基督山夫妇说出这些家事。
“妈妈,您不舒服了?”阿尔贝扶住母亲,她看起来就像要倒下去了,“您还是回房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想伯爵和夫人一定不会介意的。”
“是的,夫人,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还是去休息一下吧。”伊林扶起她的手,感到那只手像触电一样,微微抖了一下。
“我很好,谢谢,伯爵夫人。”马尔塞夫夫人又站得笔直,微笑着对伊林点头。
阿尔贝又引导着他们走到前厅,门框上挂着一面盾牌,盾牌上的图案非常繁复。
“七只浅蓝色的燕子,”伯爵说,“这无疑是您的家族纹章吧?我是一个新封的伯爵,这个头衔是在托斯卡纳依靠圣爱蒂埃总督的帮忙弄来的,要不是这是旅行所必需的,我本来还不高兴来这一套的。所以,我还不曾有过什么像样的纹章。”
阿尔贝答道,“您说的对,这是我家的纹章,也就是说,是我父亲这一族的,但您也看到了,这旁边有一面盾,上面有红色的直线和一座银色的塔楼,那是我母亲家族的。从她那一边来说,我是西班牙人,但马尔塞夫这一族是法国人,是法国南部历史最悠久的家族之一。”
伊林在心里默默地吐血,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明明是渔村里出来的渔夫和渔家女,竟然能编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身世。
梅塞苔丝苍白的脸上显出两抹血色,她已经无地自容,连目光都软了下来。
伯爵当然注意到了,他本想再继续讽刺一番,但考虑到梅塞苔丝的心情,就没有说后面的话。
这时,门打开了,迎面而来的是马尔塞夫伯爵。他年约四十到四十五岁。但看上去至少已有五十岁了,头发剪得很短,漆黑的胡须和漆黑的眉毛与他那几乎已全白的头发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他身穿便服,纽扣眼上佩戴着他所有的各种勋章的缎带。这个人以一种略带急促但相当庄严的步子走进房来。
“父亲,”阿尔贝喊道,他马上把基督山伯爵及夫人介绍给了马尔塞夫伯爵。
“欢迎之至,”马尔塞夫伯爵对他们致意,和基督山握手说,“阁下保全了我家惟一的继承人,这种恩情是值得我们永远感激不尽的。”
基督山鞠了一躬,接受了他的感谢。
“我觉得非常荣幸,”基督山答道,“能在我到巴黎的第一天就拜会到一位战功显赫的将军。”
“哦,”马尔塞夫脸上微微发红,“我已经退伍了,阁下。一个人在战场上拼杀多年以后,一旦回到客厅里,简直连怎样在光滑的地板上走路都不会了。我挂起了剑,投身到政治里。我致力于实业,我研究各种实用的工艺。在我二十年的军队生活里,常常想这样做,但那时我没有时间。”
“贵国人民之所以能优于任何其他各国就是因为有这种精神的缘故,”基督山回答道。“象您这样家境富裕,出身高贵的一位爵士,竟肯去当一名小兵,一步步地得以升迁,这已经实属罕见了,这实在是值得赞美的,简直是太崇高了。”
梅塞苔丝觉得自己要晕倒了,而马尔塞夫父子俩却都把伯爵的话当做赞扬接受了。
伯爵很想继续下去,但梅塞苔丝的眼神已显出凄楚之色,他最终还是心软了。
伯爵告别了阿尔贝一家,马尔塞夫夫妇把他们送到客厅门口。
伊林转身对马尔塞夫夫人愉快地挑眉说道:“夫人,很高兴您喜欢我们店里的鞋子,下季的新品上市时,我一定会派人先给您送来。”
“谢谢您。”梅塞苔丝一字一顿地说,两腿从没这么僵硬过。
“美丽的鞋子就应该配像夫人这样美丽高贵的人,否则就失去了它的价值。”伊林笑着加重语气,缓缓地行礼,转过身离开。
阿尔贝把伯爵和伊林送上马车,回去找他的母亲,发觉她已在休息室里了,她斜靠在一张天鹅绒的大圈椅上,整个房间是这样的阴暗,阿尔贝看不到伯爵夫人的脸,她的头上已蒙了一张薄薄的面纱。但他觉察出她的声音似乎有些变了,“这位基督山伯爵的举止态度真令人钦佩。”
“那可说是完美无缺,妈,在我所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他在巴黎社交界一定会获得巨大成功的。他已经使我们每一个人都感到非常惊异了,甚至连夏多·勒诺都不例外!”
“你觉得伯爵有多大年纪了?”梅塞苔丝微微叹了口气。
“三十五六岁吧,妈。”
“这么年轻,不可能的。”梅塞苔丝摇头说。
“为什么?”阿尔贝惊讶,“这是真的。这是我从他对我和弗兰士说的话中推断的,他无意中流露出来某某时候他五岁,某某时候他十岁。我把这些细节都记住了,发觉他从没说错过。而且,您看他的眼睛多么锐利,他的头发多么黑,而他的额头毫无皱纹,他不但强壮,而且还很年轻呢。”
“这个人对你很友善吗,阿尔贝?”
“我想是这样的。”
“伯爵夫人呢?她是法国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没有问过,她说在巴黎和马赛都呆过。”
“马赛……”梅塞苔丝说,“他们……有孩子吗?你去过他们家,你觉得他们……感情如何?”
“妈,您以前从不关心这些事的!”阿尔贝惊讶地说,“伯爵没有孩子,但他们有个养女,是一名希腊人。至于伯爵和夫人,据我观察,非常恩爱。”
伯爵夫人由于情绪激动,说话的音调都变了,“阿尔贝,伯爵一家,以后你一定要谨慎交往。”
“噢,亲爱的妈妈,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说得对……”伯爵夫人喃喃说道,她的两眼渐渐地闭了起来,像是睡着了。
阿尔贝温柔地望着她,踮着脚尖离开房间,万分小心地把门拉上。
梅塞苔丝张开无神的双眼,痛苦仿佛使她瞬间苍老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水色玥瑶同学的地雷~╭(╯3╰)╮
54。银行家
54。银行家拜访完马尔塞夫家,伯爵与伊林走出了进入巴黎社交界的第一步。
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伊林正与伯爵喝下午茶时,一辆由两匹健壮的灰斑英国马拉着的低轮马车,停在了基督山府的门前。
车门的嵌板上绘着一套男爵的武器图案,一个人从车门里探出半个身子来,吩咐他的马夫到门房里去问一下基督山伯爵是否住在这儿,是否在家。
伊林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她与伯爵的“老朋友”——腾格拉尔,他的样子没有变,只不过比以前老了许多。
伯爵厌恶地说:“那家伙的相貌倒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改变,还是那么丑陋。前额平坦而微凹,象条赤练蛇。头颅圆圆的,象兀鹰。鼻子又尖又勾,象荒鹫。这样一副尊容为什么大家不一见就厌恶地躲开呢?。”
“没有人会拒绝一位银行家,‘钱’的地位已经越来越高,连国王也不得不向银行家们低头。”伊林轻笑道。七月革命之后,路易·菲利浦成为了新的法国国王,资产阶级逐渐登上了历史舞台。国家预算大幅度增加,政府向金融家借贷,金融家的社会地位也日益提高,深得国王的宠信。
门房进来通报,腾格拉尔就不耐烦地等在外面。
“贝尔图乔。”伯爵叫道。
“是,大人。”伯爵话音刚落,管家贝尔图乔就出现了。
“告诉来人我不在家。”
“是。”贝尔图乔鞠躬出去。
伊林拿起剧院用的那种小望远镜,想看大门外腾格拉尔气急败坏的表情。伯爵让汤姆生弗伦奇银行给了腾格拉尔一个通知,让他的银行给予伯爵无限贷款的权限,他这次是抱着找茬的心理来会见伯爵的。
果然,听到贝尔图乔的话,腾格拉尔脸都青了,甩了胳膊就回到马车上。
伊林看着这好笑的一幕,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消失了,“他的马夫!”
“怎么了?”伯爵问,伊林如此惊讶一定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他的马夫像是西蒙!”伊林还想看清楚,马车已越走越远,她的望远镜抵到了玻璃上发出咔的声音。
“西蒙。”伯爵重复一遍,西蒙是害伊林入狱的人,他曾派人查找西蒙的消息,却一直没有所获,难道是落魄到成为了车夫吗?
“怎么办?他会不会认出我?”伊林放下望远镜,心急地望着伯爵。
“我去查他的身份,先不要让他看到你。”
“嗯。”伊林点头,“如果不是在腾格拉尔身边,我们可以轻轻松松地处理他。”
“我明天就去腾格拉尔家。”伯爵说,又笑道,“看看你的表姐和表姐夫~”
“……”伊林白了他一眼,她对爱米娜表姐没兴趣,只想看看小欧热妮长成什么样了,反正很快就会见到了吧。
“伊林,斯图尔特家?我们什么时候去拜访?”伯爵问。
“我想到这件事就头疼。”伊林说。斯图尔特家的消息,她一直都有得知。妹妹多莉安前几年终于嫁出去了,嫁给了一个没落贵族,倒搭了一笔嫁妆,随着丈夫去了勃艮第。现在斯图尔特家应该只有子爵夫妇两人了。
“可总是要见的。”伯爵握住伊林的手,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
伊林点点头,“再等等吧。”她不想看到斯图尔特夫人那歇斯底里的表情,在伊林几年前派人给家里送信的时候,子爵夫人就表示过不想认艾尔莎这个女儿了。
第二天,伯爵去了腾格拉尔家。
腾格拉尔家的装饰华丽而俗气,客厅里挂着几幅赝品绘画,却是被他当做真迹买回来的。
“幸会。”腾格拉尔傲慢地说,“您就是基督山伯爵阁下吧。”
“先生想必就是荣誉爵士,众议院的议员,腾格拉尔男爵吧。”基督山伯爵把腾格拉尔名片上所能找到的头衔全都背了出来。
他的话里充满着讽刺意味,腾格拉尔当然能听出来,他的头脑可要比弗尔南多聪明得多。
“伯爵阁下,我收到了罗马汤姆生·弗伦奇银行的一张通知书。”腾格拉尔早已认定伯爵是个骗子,在他的脑子里,不可能有“无限贷款”这种事发生。
“我很高兴它已经到了您的手里,这可以使我不必自我介绍了。那么说,您已经接到通知了?”伯爵说。
“是的,”腾格拉尔想到昨天吃了闭门羹的事情,压着愤怒说,“但我承认我没有全看懂,为此,我昨天曾专程去拜访过您,想请您把其中的某些部分向我解释一下。”
“现在请说吧,阁下,我很愿意帮您弄明白。”
腾格拉尔拿出一张纸,“嗯,这封信授权基督山伯爵阁下可以在我们的银行里无限贷款。”
“已经说得很清楚的事实还有什么需要解释,阁下?”伯爵说道,“难道汤姆生弗伦奇银行不够可靠吗?”
“汤姆生弗伦奇银行是信誉最高的银行,”腾格拉尔带着一个嘲弄的笑,“我是说‘无限’这两个字太空泛了!凡是空泛的就是可疑的,先哲说:‘凡是可疑的都是危险的!”
“难道说,汤姆生弗伦奇银行的业务是无限的,而腾格拉尔先生的却是有限的?”伯爵问。
“阁下!”银行家傲慢的挺直了身子答道,“我对我银行的资金数目是有绝对信心的。”
“那您为何不愿兑现我的贷款呢?不过,我也不勉强您,我还是去找别的银行吧。”
在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腾格拉尔说道,“好吧,阁下,请您告诉我您究竟准备要从我这儿提取多大的数目。”
“哦,”基督山回答道,“我之所以想要个‘无限’贷款,正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要用多少钱。”
腾格拉尔向圈椅背上用力一靠,带着一种傲慢的神气说道:“请您不必犹豫,只管提出您的要求。腾格拉尔银行的资金当然能承担您的贷款,即使您要一百万!”
“对不起,我没听清楚。”基督山插嘴道。
“我是说一百万!”腾格拉尔带着一种目中无人的骄傲神气重复道。
“我拿一百万够做什么用的?”伯爵说道,“上帝啊,一百万,我在皮夹里或是首饰盒里只是带着一百万的。”基督山一边说着一边从他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只装名片的小盒子,从盒子里抽出两张每张五十万法郎的息票来。
腾格拉尔打了个寒颤,顿时头晕目眩起来。他呆瞪瞪地望着基督山,瞳孔扩得大大的。
接下来,伯爵又拿出了几封信件,腾格拉尔彻底的偃旗息鼓了,因为那是另外三家银行的三封无限贷款委托书!
“噢,阁下!这三个签名要值好几千万哪,”腾格拉尔晕头涨脑地说道,并站起来向他面前的这位活财神示意致敬,“说吧,伯爵阁下,我悉听您的吩咐。”
“那么我们暂且来定个第一年的大约的数目吧——嗯,六百万吧。”伯爵说。
“六百万!”腾格拉尔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当然罗,悉听尊便。”
腾格拉尔当机立断地把伯爵介绍给了他的妻子爱米娜·萨尔维欧,德布雷当时就在她的房间。爱米娜的情夫在他家是公开出入的,因为腾格拉尔靠着德布雷提供给爱米娜的消息炒作公债,也就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爱米娜早已在德布雷那里听说了伯爵的事迹,很高兴地接待了他。总之,任何人进爱米娜的房间都比她的丈夫更受欢迎。
伯爵与她谈了一会儿,话题很快转移到了她的马上。
“我听说巴黎最漂亮的马就是夫人的那两匹灰斑马了,刚刚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伯爵欠身说。
“哦,承蒙您的夸奖~”腾格拉尔男爵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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