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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时-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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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小冬记得,她还曾经把窗子推开过。
“早上人还没醒,太阳已经升起来,亮光正照在人脸上,想偷懒多瞧会儿都不行。外头有挑担子卖菜的,吆喝声很响,连绵不绝,一整条巷子都能听见。”
小冬也听见过那吆喝,长长的,方言听不懂,但是声音响亮清脆,可以传出很远。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有我了么?”
“当然那时候还没有你。”安王说:“院子里有棵海棠,你娘会擮一朵半开的插在头上,她头发乌油油的,又浓又密,衬着那花儿更红更艳了。她还下厨去亲自煮饭,不过她手艺只是一般,有几回都把饭烧糊了。”
安王脸上带着淡淡的伤怀,小冬没打岔,听他继续说下去。
“那段时日我们哪儿也没去,就安安静静的待在屋子里。我若写字.她就替我磨墨。
她要是洗了头发,我就慢慢地替她梳理、抹干。老关那时候就不是个话多的人,整天沉默寡言,几乎让人忘了他的存在。那段日子是我过的最快话的日子。嗯,有天我们出去,结果半途上下起雨来,就是那时候遇见了秦烈的母亲,她正要临盆,因为大雨也困住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情形很是不妙。”
“啊……”原来是那个时候,秦烈就是那时候出生的。
“可真险。要是当时父亲和娘没遇着她.那说不定…”世上就没有秦烈这个人了。
“所以说,这也是缘份。”安王说:“你娘留了些财物给她,可是她很硬气,只道了谢,却不肯收。”
“后来呢?”
“后来……京中有变,我得赶回来。有时候我想,要是那时候我没回来的话……”
那会怎么样呢?
现在的皇帝也许不能顺利登上皇位,也许安王就不会成为安王了。
他和姚青媛又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好。
因为假设只是假设。
“对了,父亲,我从遂州带了好些茶叶,还有酒.遂州的酸酿挺有名气,我尝了一次,酒味不重,甜甜的一点都不辣。秦烈还带我出去吃了一次茶粥呢。”
“吃得惯吗?”
小冬用力摇头说:“一点都不好吃。炒面和茶叶混一起了,还有糖、芝麻和猪油,那味道别提多怪啦。吃到嘴里腻乎乎的,咽下去也费难,象是糊在嗓子里一样。”
安王笑了出来:“嗯,那个我当年也尝过一次,虽然是不太好吃,不过那个压实了,带在身上,却是很好的干粮,出外带几块在身上,要吃时拿热水一泡,很饱肚子,也顶饿。
“您说的是。我还带了几块儿呢,您回来要不再尝尝,好好回味回味?”
“你这丫头,连我都打趣。我听说,路上不怎么太平?”
安王问的应该是枫林渡的事,大概是张子千说的。不过即便他不说,跟着他的那两个护卫应该也会向他禀告。
“嗯,在林渡那里耽搁了一下,还好有惊无险。”
安王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
“父亲,我听说……哥哥要定亲了?是真的吗?是哪家的姑娘?”
在宗室子弟里,赵吕这今年纪没娶妻的已经不多了。他是安王世子,将来的郡王,人又英俊有本事。倘若放出风去要给他娶妻,只怕安王府的门坎都能让踩断了。
“你听谁说的?”
“不是吗?”小冬睁大了眼:“胡妈妈听人这样说,难道又是讹传?”
安王一笑,居然卖起了关子:“这是你哥哥的事,你等他回来问他自己吧。”
“父亲?”
安王顾左右而言他“不早了,让他们摆饭吧。”
这人!
小冬瞪了一会儿眼,忽然笑了。
“父亲,我想回来过几天。”
安王一怔,看她的神情象是随口说笑,歪着头挺俏皮的样子,也顺口说:“好啊。”
晚饭摆在桂花林旁边的亭子里,桂花已经要开败了,落了一地都是碎碎的金色花朵。连池搪的水面上前是一朵朵一簇簇的落花,与已经凋败的荷叶浮萍纠缠在一处,口鼻间满盈着洁雅的桂花香。席上喝的就是遂州的酸酿酒,这酒说是酸酿,其实并不酸,带着点淡淡的甜味儿。连小冬都喝了几杯。安王今日比平时兴致好,也喝了好几大杯。小冬觉得脸微微的热,凉风吹在脸上,头顶的宫灯微微摇晃,灯上的纱画形影映在柱子上,也映在地下的方砖上,影影幢幢,似真似幻。亭子里的灯光引来了秋虫,绕着灯盘旋不去。
秦烈正问:“对了,今天沈静没来?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他了。”
“他这会儿不在京城,去南边勘察河堤的事了。”
小冬托着腮看着眼前几人。
可惜赵吕也不在,人总是凑不全。
走时安王吩咐她“明天进宫去给太后请安吧.也让她放心。”
“是,我明天一早就进宫去。”
酸酿这酒入口绵软,可后劲很大,小冬上了车就困乏不堪。靠在秦烈肩膀上,听着马蹄声清脆而娩律的响着,车轮吱吱呀呀转,有些象女人纺纱时的声响。
第124章 探望
宫人摆下垫子,小冬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圣慈太后才笑着说:“快起来,过来让我看看。”
小冬笑吟吟的挨到圣慈太后身边儿去。出去这么几个月她的确晒黑了些,小冬又不爱敷粉,圣慈太后摸摸她的头发:“真成了野丫头了,瞧瞧你这头发。”
没办法,小冬本来发质就不怎么好,在外头又晒,又不象平时在家一样保养的精细。
“回来可得好好养养,我这里有新配的百花油,回来你拿些回去,早晚记得抹上,要不了两个月就回来了。”
宫里的女人,不管是老是小,都对美容保养有着天生的狂热。
也许因为美貌对她们来说,是生存的根本,是一种无往而不利的武器。
比如太后娘娘,她要是不美,皇帝能和她生下皇帝和安王两个儿子吗?就算她再温婉体贴,皇帝也得先发现她的外在美,然后才能再发掘她的内在美吧。
小冬当然也对自己的头发很关注,可是生活里还有许多东西比这个重要得多。
“对了,我听说了五公主的事,我们临走时五公主还托我们打听遂州的名医,结果……”
圣慈太后点了点头:“这孩子的命也够苦的,这么年纪轻轻的…… 她也病歪歪的,这么些日子一直没出屋,你回来去看看她。”
“五姐姐一个人住宜兰殿呜?”
圣慈太后点了点头。
当年刚回京第一次进宫,小冬就听说过宜兰殿,那时候四公主和五公主都住在那里,后来六公主也住了进去。四公主出嫁时离开的,五公主是因为患了恶疾迁到了别处,当然六公主也就没有接着再住下去。宜兰殿小冬只来过几次,那时候是沈芬还在宫中给四公主当伴读,那时候宜兰殿和现在并不一样,起码一一没有这样冷落。秋风一起,肃杀之意更浓。
小冬拢了拢斗篷,宫人进去禀告过,请她进去。
屋里没有开窗,有些昏暗,还有一股浓浓的药气。五公主坐在床边,头发松松的挽着,一脸倦容地说:“小冬妹妹,请坐吧。什么时候从遂州回来的?”
“昨天到的京城。”小冬低声说。
这屋里显得很压抑,让人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五公主点了点头:“多谢你还想着特意过来看我,我没什么事,就是前阵子操劳了些,有些亏虚,多养养也就好了。”
她为了什么事操劳,不言而喻。
小冬来之前是想要安慰她,可是看到五公主之后,发现她平静之极,安慰的话根本说不出。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什么来日方长,什么放开心境天地宽这些,她完全不用说。五公主用不着安慰,她早就接受事实了。
小冬于是把带进宫的礼物也让人拿了过来:“一些新书,那边印的书和北方不太一样,这本讲了些传说和神话,还有这些,你留着解解闷儿,想看的时候翻翻。还有这个,是我在遂州买的一些小东西。你还病着,吃食什么的我也没有带进宫来,等你大好了到我家去,我再和你细说。”
“好。”五公主显然对这些很感兴趣,她探过头来和小冬一起翻一本新书看。
这样一来两人离得极近,小冬鼻子最灵,从前每回进宫,鼻子都会被宫中女人混合的脂粉头油各种气味儿呛得难受。这屋里药气很浓,空气不新鲜。刚才她坐在那儿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五公主一靠近,小冬顿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这味道她很熟悉。宫中有地位的女人,从皇后到妃嫔,还有公主们,爱用的脂粉其实差不多,这两年最流行的是一种叫媚花奴的胭脂,不但红,润,艳,而且馨香动人,所以一经制成,众美女便趋之若鸯。小冬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五公主唇上看不出用了胭脂的痕迹,但是她身上的确有胭脂味。
孀居女子,按理当然不能用胭脂。更何况五公主现在还是热孝一一五驸马去了还没每百日呢。
小冬轻声问:“五姐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你还回林乡侯府吗,”
“那还回去做什么。”五公主从鼻子里微微哼了一声:“回去了我在他们宗守一辈子?历朝历代也没听说给公主颁过贞节牌坊。”
小冬没有多问什么,将东西留下,又坐了一会儿就出来了。
红芙看小冬脸色不太好,低声说:“郡主不舒服么?要不在前面坐一坐歇歇?”
小冬站住了脚,转头看了一眼宜兰殿。两扁门洞开着,仿佛张开的大嘴,要把一切都吞进去。
小冬出了宜兰殿折向东,在御花园的堆雪亭处停了停,红芙以为她累了,也蹲了下来:“我替您捶捶吧。”
小冬摇了摇头:“不用了。”
她带进宫的礼物自然不用每一份都亲自送过去,还有一份是给四皇子的,不过这孩子现在应该还在集贤堂读书,没有下学。
御花园里松柏郁郁,可是许多花树也都凋败了,堆雪亭边就有一撮黄叶,不知是什么人扫了来的,还是被风吹了积在这里。远远的从后头宫院的高墙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小冬被那声音吓了一跳,红芙忙扶住她:“郡主,没事吧?”
小冬转头朝那边看:“那是什么地方?”
红芙望了一眼:“好象是长庆殿。”
不,不是长庆殿,是长庆殿再过去的地方,应该是掖庭的某个角落。这宫里有很多地方小冬根本没有去过。在宫里头,很多时候,看到要当做没看到,听到要当做没听到,这样才能平安长久的活下去。
但是听到这种声音终究让人不舒服。
红芙忽然说:“我知道了,那边应该是惩戒新宫人的地方。”
“你知道?”小冬十分意外。
“嘿,我听人说过,胡妈妈也说起过。”
红芙的话虽然替小冬释疑,可是并没有让她的心情觉得有多好。
“咱们走吧。”
“也好。”红芙扶着小冬站起来,身后的两个宫人和宦官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小冬走他们也走,小冬停他们也停。
小冬忍不住要想,如果她不是郡主,而是个普通的宫人,又会怎么样呢?
第125章 嫂子
小冬还备了一份礼物,去了沈芳家里。宝儿多日不见小冬,已经有点记不清楚她了。站在沈芳后头,探出头来看她一眼.又缩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又熟悉起来,小冬带的各式新奇礼物很吸引小姑娘。尤其是彩线扎的小鸟,一套七八只,一只一个样儿,小冬只认得出鹦鹉,其他的认不出来,宝儿比她强,指着其中一只说:“白头翁。”
小冬仔细一看,可不是么,的确是白头翁。
孩子的观察力有时候比大人强得多,因为他们心中没有太多杂事,非常认真专注。
逗了她一会儿,沈芳让人带宝儿出去玩。小姑娘一手抓着一只小鸟,剩下的也想带去,可是没那么多手拿了。小冬出主意,让她拿了盘子把几只最喜欢的都托出去。宝儿笑了,可是接着又开始苦恼,因为丫鬟取来的盘子不大,总有两只小鸟装不下,她难于取舍,小眉头皱得紧紧的。
小孩子的烦恼在大人看来不值一提,可在她着来,这个取舍太艰难了。
最后她做了决定,将白头翁和一只偏灰色的小鸟留了下来,带着其他几只出去了。
沈芳让人把小冬带来的茶叶沏了,尝了一口,赞道:“比家常喝的要香。”
“你喜欢?那回头再给你送些来。昨天我也送了一些回王府,父亲不怎么喜欢,说失于含蓄。”
小冬听到幼儿啼哭声,当然不会是宝儿。
沈芳遣人过去问了一声,过了片刻那哭就止了,丫鬟回来说:“并没什么事儿,就是少爷尿了,换了就好了。”
那孩子是养在沈芳名下的,在这时候也是寻常事。
可是……终究与自己隔肚皮的。
小冬自问,她就算再象古人,这一点也做不来。要是秦烈胆敢跟别人好上,还生了孩子抱回来,小冬可绝不会替他养。
不贤惠的女人活得艰难,贤惠的女人活得一样艰难。
小冬说了路上的趣事,沈芳笑眯眯地说:“能去这么远的地方.也真好。”
“在家的时候想出去,出去了却觉得还是家里好。”
沈芳点头:“对,外头哪有家里好。”
丫鬟进来说:“夫人,舅爷来了。”
沈芳微微意外:“快请进来。”
也不是外人,小冬倒不用回避。
沈静迈步进来,看见小冬也不意外,笑着拱手:“我看见你的车了,几时回来的?”
“刚回来一天。”小冬说:“昨天我们回王府去,可惜哥哥和你都不在,不然还要热闹。”
“不要紧,后日世子就该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热闹热闹。秦烈呢?”
“他忙铺子里事呢。我从遂州带了些土仪,等回来给你也送一份去。”
“好,”沈静也不同她客气:“遂州的纸和砚台都不错,多给我些,茶叶也多包点。”
“知道。”
宝儿站在门外朝里头看,沈静朝她抬抬手:“过来,不认得舅舅了?”
他黑了,也瘦了,那副风流才子气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转变,但仍然英俊逼人。
宝儿小声唤:“舅舅好。”
沈静说:“宝儿来,我给你买了点心。”
沈芳哧地笑了一声:“三哥太狡猾了,这糕一着就是在巷口那一家临时现买的,一点诚意也没有。你看小冬妹妹,千里迢迢从遂州带了礼物来,有道是千里送鹅毛,重的是情意。你可倒好,就拿这个搪塞外甥女儿,真好意思。”
沈静一笑:“我这不是忙得晕头转向么,能逮出这点空来看你们就不错了。”
“你哪是来看我们的。”沈芳毫不客气地拆穿了他:“要不是因为你不在家,伯母将信捎到我这里来,你也不会特意跑这趟了。”沈静大大方方伸出手来:“信给我吧,还得去衙门,不能多耽搁。”
沈芳命人去取信,一并拿来的还有一只包袱,沈芳打开来给他看:“这是伯母亲手给你做的两件衣裳,两双鞋,信在这里。”她又指指另一只小些的包袱:“这里面是我做的一双鞋两双袜子,你别嫌糙,凑和穿吧。”
沈静正正经经的道了谢:“这才是雪里送炭呢,一去外头,这鞋袜费得很,都磨穿两双了。”
送走了沈静,天也不早,小冬又坐了一会儿也就告辞了。
沈静对五公主可是不一般。他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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