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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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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指来安:“我对你说,一会儿再没钱,也得把工钱结算了,俺这乡里屯里的人发起脾气,也不是好惹的,我告诉你。”
来安气成抓耳挠腮:“这……你是谁啊!”他总算想起来问这一句。
凤鸾看明白了,对来安道:“桂枝在我后面。”桂枝是跟着凤鸾去郭家,让她后面买个东西。说曹操,曹操到,桂枝乐滋滋儿的跑来:“姑娘,你看这绣线多好,掌柜的葛三娘白给好些,说送给姑娘无事绣几针,可以解烦忧。”
“小桂,你总算来了。”缩身坐在石阶上的老汉,一把抓住桂枝的手:“走,让他们算工钱,再跟爹回去。”
桂枝这才看到是自己在乡下的父亲,她缩着手挣扎,再央求他:“我不走,你咋来了,我当工呢,你别来捣乱。”
老汉鼻子出气,对侧身站到门里的凤鸾从头到脚看一眼。这眼光,凤鸾觉得有刀子,而且冰冷刺骨,把自己骨头缝里都好似刮一遍,刮得她起了一个寒噤。
“这老周家听说穷了,没钱了,爹给你找个好人家,还是托你姨家的舅家的表嫂的婶娘,才找到屯里的钱大官人家里当丫头,比这里好。”老汉又把周家门头用眼睛刮一遍,嘴里要骂:“这中人的嘴,比媒婆的嘴不差,说给你找一个富贵人家当工,你娘来看过,我不来看,看看,被骗了这些年。这是什么富贵人家,走,让他们算钱,你收拾私房跟爹走。”
来安又气得脸红脖子粗,当丫头的还有要收拾的私房?他直直的瞪着老汉看,老汉看得懂他的想法,对他咧嘴一笑,手里还抓着桂枝不松手:“这钱大官人家里的丫头,一年到头是大官人赏过钱,大少爷赏钱,大少爷赏钱,小少爷赏钱,就是看门的狗,”
来安气得快要翻白眼儿,老汉才嘿嘿一笑:“我忘了,看门的狗是赏不来钱的。”他说着话,桂枝用力总算甩脱他,一面往家里跑,一面道:“你走,我不走,我要在这里。”
老汉往里面追,来安总算可以出气,张开双臂把他拦住,横眉怒目学戏台上:“来者何人,通名报姓!”
“好小子,你这是挑滑车的高宠吗?我告诉你,我也会看戏,我是哇呀呀的金兀术!”老汉哇呀呀,同来安在门口纠缠一回,到底不如年青力壮的来安,他累得气喘吁吁,没有进来。
他劳作的人很有力气,来安也累得不行,喘着气有气无力告诉老汉:“挑滑车里高宠不说这话,我这是猛张飞,哇呀呀,喝断了桥!”
“哇呀呀,我是曹白脸儿!”老汉是个不小的戏迷。
桂枝跪在凤鸾面前哭诉:“死也不走,姑娘还记得那一年说过,要为我寻这里的亲事,姑娘嫁了人,我和兰枝要跟去。钱大官人一家子老小男人,都是玩丫头的人。”
凤鸾湿润了眼睛:“你起来,我不让你走。”她带着桂枝出来,对老汉客气地道:“我们工钱是按月给的,几曾不给过工钱?”
老汉不听的时候,还坐着喘气,好似出水的鱼。听到这话,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跳起来去揪桂枝:“我打你这个不孝的,这个月的工钱你贴给哪个?”再疑神疑鬼去看来安,又骂来安:“你这个白脸的,就很像。”
来安很想回骂:“你才说过自己是曹白脸儿,”因为他是桂枝的爹,来安就忍住没有骂,只张开双手又去拦他。
“这钱我要自己留着,家里又不缺钱,姑娘现缺钱用,我要备着给她急用,你等上一个月又怎么样?”桂枝躲在凤鸾后面,也和自己的爹吵。
老汉闯不过来安,气得一跺脚,在地上坐着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大哭:“养你这么大,你挣钱是给家里的,不是给什么姑娘的,哪里来的姑娘,你姑娘嫁在山西,那才是你姑娘。”
门口吵成一团,凤鸾劝着桂枝把钱拿出来:“给你父亲带回去,”桂枝拼命摇头:“不给,”再伸头对老汉道:“以后的全不给,我要自己留着办嫁妆,才不会听你的,去什么钱家当丫头!”
“人家不是要丫头,人家是要小,给好多的铜钱使。”老汉泪眼汪汪,又来上一句。桂枝气得大骂:“不走,我不会回去,等家里难关过去,月钱以后只给一半,余下的,我自己要留着用,哪一天我出门子,也不问你们要嫁妆。”
☆、第二十九章,对拿不出嫁妆来的担心
面对这一幕,凤鸾庆幸自己见到郭老爷子,更感激郭老爷子答应帮忙。当然这些事情,还要进去和父亲商议,请他拿个主意出来。
她先劝住桂枝不要吵,再对着大哭的老汉柔声道:“大爷,您不要哭。您放心,我们家没有晦气,有一时的遭灾,也很快就起来。我才带着桂枝出去,就是去郭家对老爷子求助,郭老爷子已经答应,你不信,过上十天半个月再来看看。”
桂枝喜滋滋儿:“姑娘你说得是,这话呀,我要先进去说一说。”她跑进去了。来要钱领人的老汉对桂枝进去的背影看看,再对着怒目的来安看看,才对凤鸾泣着道:“钱大官人家里,三少爷今年中了秀才,人家要纳小,你不给我人,又不给我钱,我让钱家出票子,让衙门里来抓你。让你到公堂,让你挨板子,让你们家更晦气,我告诉你。”
不放心半路又回来的桂枝,气得让凤鸾进去,再叉腰站在来安身后,对自己父亲道:“去吧去吧,只要你有这本事!无事就会拿大话吓人,卖女儿你太狠心!”
说到拿话吓人,桂枝也道:“秀才算什么,我们姑娘才去的郭家,人家是五品官,”翘一根大拇指出来量量:“五品官知道吗?这城里再没有比他大的了!”
凤鸾很感动,又有些想笑,忍住笑劝桂枝把工钱拿出来,好劝歹劝,桂枝才拿出一半工钱来,老汉拿到钱,且走且嘀咕着骂,这才算走开。
这一番动静,又把几个无事的邻居惊动出来。有事的邻居,对于周家门上不时的吵闹,已经习经为常。
陈老者站在自己门口,对凤鸾笑一笑:“过去一件是一件。”凤鸾感激地对他们行一个礼:“您说得是。”
推着桂枝进去,来安扫干净门口关上门,又对着那紧闭的门扮个鬼脸儿,左右无人来上一声:“哇呀呀!”
心里这一口郁积的气,这才算扫出去。
周士元听到回信,喜欢得气色大好,拍着双手道:“好!好!”对女儿欣慰地看一眼,周士元问她:“约下哪天?”
“郭老爷子让我回来问父亲,他问过父亲的伤,说最好父亲出面,要是不行,就抬您过去。”周凤鸾说过,周士元道:“这是理当的,我应该也在。”
凤鸾和母亲说话:“我在郭家听到郭公子呼痛,母亲,咱们给不起什么了,我想着病人胃口不好,下个热汤面反而爱用,我想给他送些自己做的吃的,又怕被人误会。”
周士元想想,对妻子满面羞愧地道:“要说郭家来提亲,我是脾气急躁了些,不该骂那媒婆。如果郭公子是好的,这亲事当然是天上难寻,就是他现在是废人,”
顾氏含笑打断:“快别再说这话。”周士元一笑收往话:“他要好了,我也觉得咱们攀不起。郭老爷子是个响快人,他答应下来,就不会藏私。这样,让凤鸾儿每日做些吃的,让别人送去吧,就说是夫人做的。”
再来夸凤鸾:“你每常做的,我就很爱。郭公子是病人,要么他喜欢,要么他不喜欢不用,咱们的心意到了。这几天,要好好的见一见礼儿,不能让郭老爷子看着咱们不好。”
凤鸾回来时心中犹豫着这想法,见父亲说好,轻快地答应一声:“我这就去做。”郭老爷子的仗义,凤鸾早就想到她亲手做的饭,也许郭公子胃气会开。
生病的人,就是怕不能吃饭。不吃饭,就没有力气来抗病。母亲顾氏虽然也持家,有一些东西,凤鸾是天生就做得好。
当然,只限有一些。
不一会儿,去到厨房的凤鸾做好装上盒子,兰枝捧着,来安陪她,两个人送到郭家来。郭朴在房里才结束褚敬斋的扎针,浑身上下全是痛汗,好似从水里浸过。
出汗这么多,人虚空肚子里正饿。听房外有人说话:“老爷说无以为报,又说公子病中,一定胃口不好,我们家奶奶亲手做的,送给公子开胃气。”
兰枝说过,打开来给郭夫人看一看。只隔着一道门帘子,郭朴闻到味儿,有些馋涎上来。对长平看一眼,长平出去对郭夫人低声说一句话,接过来往房中来给郭朴看。
临安把铜镜高捧着,睡着的郭朴见是一碗软软的京挂,上面飘着油花葱花,几个大海米,一点儿蒜,再就没有别的配菜。
油花金黄,葱花碧绿,海米红通通,京挂雪白,光看看就是漂亮的。上面淋的有香油,拌了一点儿醋,再加上蒜泥香气,北方爱吃面的人,吃过这样面的人会知道,是扑鼻的香。
郭朴示意长平喂给自己,吃了一半,又忧郁上来,他每天排出去很难,全仗着吃药物。一想到这里,他不肯再吃,摇了摇头虽然还觉得香,一口不再肯用。
长平出来见郭夫人,兰枝已经回去,长平不无欢喜:“公子今天吃得不少。”郭夫人笑一笑:“这不是什么难的,只是咱们没有想起来。”
从郭朴回来,给他的是补药参汤,哪有人想到下一把软软的京挂,只放上这些,他倒能吃下去。
给他做清淡的粥,也是想尽办法在粥汤上下功夫,鸡茸熬就的高汤,鱼泥熬就的好粥,全是这些。
就是正常的人,偶然清淡一顿,也会觉得胃口好些。
郭夫人直觉,认为是周凤鸾做的才是。郭朴在房中也问长平:“这是周家谁做的?”听到是周夫人,心头有一丝失落。他想起来白晰,双颊还有一点儿嘟嘟的圆润,好似小孩子那婴儿肥一样的周姑娘,要是她做的,肯定就更美。
青年人更有男欢女爱的情绪,郭朴睡在这里无事就是乱想,想到周凤鸾也不奇怪。他心思只有凤鸾身上一转,就又去想汪家和曹家的女儿。这两个人是相见过的,当然她们全不知道。汪家的姑娘瓜子脸儿,曹家的女儿也相似的面庞,全是秀丽的人。
她们中,会有一个在自己不能好的时候,也会一心一意守着自己的人?无意中,郭朴又想到凤鸾,祖父虽然答应帮一把,不过周家会如何翻身呢?
要是不能翻身,这位周姑娘也到了出嫁的年纪,拿不出来嫁妆,到了婆家,是会让人笑话的。
☆、第三十章,有志气的周家
过了两天,在城里的酒楼上,郭老爷子起头,请来周家欠钱的十几个人。毛掌柜的也到了,见到柱着拐杖的周士元有些不自然,又有些讨厌。
换了以前周家请客,从来是在毛家酒肆里请,今天这钱不知道是郭老爷子出,还是周士元出。
在场的人没有注意到毛掌柜的尴尬,人人只看郭老爷子。
这是白天,日头从外面进来,有不少自然而然在郭老爷子面上。就是他坐的地方没有光,好似光也会往他那里去。
满面红光的郭老爷子休息得好,又觉得孙子有个好医生,精气神儿自然不错。让小二倒上酒,他先举起酒碗:“各位,请你们来不用多说,大家全明白,今天这碗酒喝下去,有话咱们全是商议着来。”
没有人说不字,酒碗全都举在手中。不能喝的喝一口,能喝的喝下去,郭老爷子上年纪,他只喝了一口,放下来和人开玩笑:“老秦你小心喝多了,回去睡床下。”
凤鸾陪着父亲来,在隔壁和兰枝、来安坐等着,听到郭老爷子这声若洪钟的声音,兰枝对凤鸾道:“姑娘,你真是厉害。”
“是人家好。”凤鸾说得娇滴滴,有几分小女儿家的模样。
隔壁没几句话,就说得很热火。周士元一扫颓废满面红光,主动和毛掌柜的也碰了一下,再次谢过郭老爷子,道:“从我当年跟着您做生意开始,就知道求财有亏,这一次有负各位信赖,不过请各位放心,只要有本金,我一定能再翻身。”
他把希冀的目光放在郭老爷子身上,郭老爷子不奇怪,只是微笑说一句:“你拿什么抵押?”毛掌柜的心快要跳出来,周家还能拿出来什么?铺子还是宅子?
他无意中办错这件事,是他本身是个见利忘义的人,想到周家以后不行了,虽然家里还有铺子和宅子值几百两,可外面还欠人几千两银子。
大家全在这城里,周家有卖宅子卖铺子的打算,要钱的先要挤破门。如果没有郭老爷子出这个头,周家想用宅子铺子当抵押,债主也会蜂拥而来,先要回自己的钱。
宅子和铺子,原本是不够还钱的。现在郭老爷子出面,这就不一样。
周士元目光闪烁,刻意停了一停,把大家面上神色都看一遍,面有得色徐徐地吐出来:“我和舅兄说好,把他的宅子也押上,郭老爷子,可以折银一千两。”
毛掌柜的差一点儿瘫软,他勉强依着椅子坐直,想起来再看别人神色,大家全是面面相觑。周家,来上这一手。而且借的一出口就是一千两,商人肯辛苦,一年两年,利息占着几成,周家花上十年时间,就可以又翻起来。
周奶奶顾氏的娘家,和周家是多年儿女亲家的毛掌柜回想着,顾家也是几代同堂住在一起,是一幢大宅子。
这么说,周士元仗着郭老爷子的名声,打算重新起步,就门槛儿不小。毛掌柜的额头沁出汗,凉嗖嗖地自己先最难过。
郭三奶奶马氏的话“周家得了好,会感谢你作成”的话,像滚雷一样在毛掌柜的心头闪过。周士元性子略有焦躁,是个惹到他,有些像黄蜂尾后针的人。
当然,这建立在他扎得着的情况下。
今天以前,人人认为他不行了,就是女儿亲事,也休想有个好,因为没有嫁妆。他没有儿子,女儿亲事再嫁个一般的人,周家等于倒台。
可现在,酒桌上侃侃而谈的周士元,只让毛掌柜的越来越头痛。生意场上最怕得罪人,怕得罪有用的人。
郭家一插手,周士元立即大变样。毛掌柜的在心里恨郭家,家里有个废人孙子,眼看着自己家里的钱无人继承,居然还有闲心,管到别人的头上去了。
眼珠子滴溜溜转的毛掌柜的,不动声色用眼角打量郭老爷子和正高谈阔论的周士元,难道真是周家的女儿送给了郭家那废人?
他心底陡然有一个主意,郭家肯出面,这里这些人才没有把周士元余下的铺子和宅子瓜分。要是周家拿不出抵押来,郭家是不会做亏本的生意,不可能主动出银子。
错事,有时候是一件接着一件。这一场酒喝完,毛掌柜的心里有了主意。大家分开时,毛掌柜的甚至满面笑嘻嘻,和周士元打了一声招呼。
走开没有几步,身后有人拍自己,看一看,城里熟悉的吴掌柜。几步拐过转角,吴掌柜的喷着酒气,小声道:“他不怕再亏?”
众人心里,都以为周家再也借不出来钱。
毛掌柜的故意道:“听说他们家姑娘往郭家去了几回,”再附耳道:“说看的是那个废人。”
“扯蛋!郭家再不行,也不要他们家。”吴掌柜的有亲戚在邻县,又有两个亲戚嫁到郭家别的房头里,他有些风声:“就是男人那物件儿不行,郭公子也顶着个五品将军衔,让我告诉你,郭家马上要有喜事,郭公子要娶的是汪家和曹家。”
毛掌柜的惊的比刚才酒桌上还要惊:“哪个汪家和曹家?”“还有哪个,就是那两家呗,郭公子这爬不起来,还要娶这样的人家,要是爬得起来,哦对了,他爬得起来时,亲事是订到京里。”
吴掌柜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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